第20章 奸雄狩詭氣 密詔引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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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平三年,陽春三月,徐州方定。那片土地的空氣裏,依舊凝滯著戰火餘燼和生靈塗炭後殘留的淺層“怨煞”,雖不至化為“絕地”,但也令常人心緒煩躁,易生邪念。呂布殞命後,他的並州中原戟法旗下的各路武將,有的懾於曹操“奸雄之意”帶來的壓迫感,有的則僅僅是追隨新的強大“氣”場,而選擇易主。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
張遼,一個曾將凝意大成發揮到極致的沙場宿將,初入顯聖的意境讓他即便深陷重圍,依舊脊梁不彎,周身環繞著曆經百戰淬煉而成的冰冷“煞氣”,帶著屬於武將的鐵血孤傲。
在被捆縛跪於曹操麵前時,他的眼神並非僅是屈辱,更是對眼前這個男人體內磅礴深沉、混雜著生殺予奪與陰鷙猜忌的“意”感到驚訝。這種“意”,不像呂布的純粹狂暴,也不像關羽的衝天義絕,而是無形、包容萬物又將萬物碾碎的強大引力場。
曹操按劍而立,並未立即揮落。他深邃的眼眸像兩口古井,倒映出張遼身上湧動的強韌“氣”與未被馴服的“意”。他在審視,也在評估這份力量是否有資格融入自己的棋局。
“文遠,”曹操的嗓音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引誘,“我不負卿,卿不負我,此情可貴。但你我的‘道’不同。”
張遼冷笑:“殺人便是殺人,何來如此多的矯飾之言?”他體內殘存的“煞氣”似乎對曹操的話產生了排斥,微微沸騰。
站在一旁的劉備上前一步,按住了曹操持劍的手臂。他穿著洗舊的長袍,並未甲胄加身,身上流淌的是一股內斂溫和的“正氣”,仿佛能稀釋周遭環境裏的血腥。關羽則雙膝著地,他的身體雖然平靜,但眉宇間凝聚的“義絕之意”如有實質,無聲地對峙著曹操——如果曹操敢屠戮一個忠義之士,這份“意”的鋒芒絕不會視若無睹。關羽已達顯聖大成,他的“意”足以對任何人造成強烈的精神威壓。
“丞相,”劉備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每字每句都帶著一股堅定,“亂世之中,得一赤心人何其不易?張文遠身懷虎狼之‘氣’,心有孤烈之‘意’,此乃大才。收之,遠勝殺之。”
關羽抱拳沉聲道:“關某久聞文遠之名,知其為忠義烈士,非為惡人。若丞相不納,雲長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這是以自己的顯聖大成“意境”起誓,份量重得可怕。
曹操哈哈大笑,收回劍,將其插回鞘中。那劍身歸鞘的輕響,像是什麽無形的力量歸於平靜,壓製住了張遼翻騰的“煞氣”。“元讓此言大謬!我何嚐不知文遠之忠勇?戲弄一番耳!”
他親手為張遼解綁,這個舉動本身就包含了極大的權力與征服的意味——強大的武將,在其絕對力量前臣服,並非因為情感,而是基於對“勢”與“氣”的判斷。曹操解下自己披風為張遼係上,這披風並非尋常,其布料中似乎滲透著淡淡的軍陣“氣”和屬於曹操自身的某種獨特氣息,仿佛要以此同化、烙印新降者。
張遼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包裹,眼中複雜情緒翻湧。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賞賜,而是一種宣言,一種力量場的吸收與接納。在這樣的亂世,追隨至強者的“意”與“氣”集合,往往是唯一的生存之道。他選擇臣服。
“謝丞相賜袍……”張遼單膝跪下,並非拜謝衣物,而是接受了這個新“勢”的引導。他的“煞氣”仿佛找到新的歸屬,漸漸平穩,融入曹操的大營的氛圍之中。
曹操滿意點頭,拜張遼為中郎將,爵關內侯。這種基於軍功和投誠的爵位並非隻是紙麵封賞,更是將他們的“氣數”與自身的體係綁在一起,是一種更深層的羈絆。曹操令張遼前去招撫臧霸,後者聽說呂布已死,而張遼這位曾經的同僚中第一等的人物都已臣服,立刻感知到了呂布體係“氣運”的徹底崩塌,識時務者為俊傑,隨即帶著自己的“本部軍”,他們的武學路數或許雜糅了部分隱藏傳承或地域性的“體修”法門,也都一同投入曹操麾下,得到了賞賜和沿海地區的封地——這意味著將他們根植於曹操的疆域內,以便進一步同化或監視。唯獨昌豨,其性格或許有特殊的“意”固守或與其他隱藏勢力藕斷絲連,尚未完全歸順。
軍隊凱旋,載著呂布的妻女前往許都。呂布的氣數已盡,他的親眷隻是隨波逐流的“體”,再無威脅。路過徐州時,百姓並非純粹的感德,亂世中的民眾,他們焚香遮道更多是一種對新秩序的渴求,對“正氣”庇護的祈求。在彌漫著“怨煞”的土地上,一絲平和的力量都顯得彌足珍貴。他們請留劉備,是因劉備身上的那股溫暖、如沐春風的“意”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
曹操以他的奸雄之意看穿了這種民眾的期望,但他更樂於將劉備這顆棋子放在更接近自己眼皮底下的許都,那裏龍氣衰微,而他的力量日益壯大,更容易掌控。他許諾麵君封爵,言下之意是劉備的下一步需要由朝廷來決定。留下車胄代理徐州牧,這個並非劉備心腹的人,顯然是曹操在權力交接上留下的一道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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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返回許昌,進行封賞。許都並非太平之地,其雖是帝都,卻常年被權力的爭奪、朝臣的猜忌籠罩,彌漫著另一種無形的壓抑“氣”。曹操將劉備留在相府附近,名曰看重,實則納入監控。
次日,漢獻帝設朝。這位名為帝王,實則已失去了對天下氣數與龍氣的真正感應與掌控的傀儡,眼中唯有無奈與絕望。曹操向他表奏劉備的軍功,與其說是公正,不如說是在皇帝麵前展示自己如何能提拔擁兵自重的地方力量,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劉備著朝服拜於丹墀。這套朝服本身是禮教與漢室“龍氣”的象征,但穿在劉備身上,似乎與他本身的“仁德之氣”互相映襯,讓他看起來真如帝室近親。
“卿祖何人?”獻帝問出這句話,或許隻是例行公事,但在這特定的亂世背景下,追溯血脈仿佛帶著一種試圖在腐朽的宗法體係中尋找一絲正氣遺脈的意味。
劉備具奏。這份宗族世譜的宣讀,與其說是史實回顧,不如說是在場眾人在感知這份長達數代、源遠流長的“血脈”力量與“氣數”。當宣讀完畢,帝排世譜,發現劉備乃是帝之叔,獻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這種驚喜並非完全是親情,更多的是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覺,他隱約察覺劉備身上那股吸引人心的“意”與自己日漸衰弱的“龍氣”形成對比,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力量。
於是,帝引劉備入偏殿,行叔侄之禮。偏殿內,避開主殿眾多被曹操“意”所籠罩的朝臣,這份儀式顯得格外小心翼翼,仿佛在避開無形的窺探。帝暗自希望,這位英雄之叔的出現,能為漢室吸引到足夠的“正氣”,與日益龐大的奸雄煞氣抗衡。
劉備受封左將軍、宜城亭侯,人皆稱“劉皇叔”。這個稱謂,為他合法地增添了一層“血脈氣運”的保護色,也讓他成為了漢室衰敗“龍氣”在亂世中少數看得見的載體之一。他向帝謝恩出朝,眼中的深邃,隱藏著對此刻處境——名聲鵲起,但卻被囚禁在曹操眼皮下的——複雜考量。他清楚地知道,這個“皇叔”的身份,既是護身符,也是將他捆綁在即將沉沒的船上的鎖鏈。
曹操回府,荀彧等謀士入見。這些頂級的心法修煉者,能夠洞察人心的走向和天下氣數的微妙變化。
荀彧皺眉,其溫潤內斂的“王佐之意”中帶著憂慮:“天子認劉備為叔,恐非明公之福。”在他看來,這是為漢室搖搖欲墜的“龍氣”注入了一劑看似不強的強心針。
曹操不以為意地笑,笑容中透露著一種扭曲的掌控欲:“哼,他既是皇叔,我便更可以‘天子詔令’驅使他,他更不敢違逆。”他的“奸雄之意”擅長將看似不利的因素轉化為利用的工具。“況且吾將彼置於許都,便如鷹隼落入牢籠,其爪牙雖利,終在吾掌控範圍,又有何懼?”
他所忌憚的,反而是那些擁有自身強大“意”脈絡,且尚未被完全馴服的潛在威脅。太尉楊彪,其與袁術的關聯不僅僅是親戚,更是代表著一股根植於強大世家體係中的力量,其背後的“家傳武學”和“世家意”是曹操這個靠個人能力崛起的寒門代表所忌憚的。
“太尉楊彪係袁術親戚,此人清貴,但其身後站著的卻是北方四世三公的袁家。其‘意’與‘勢’皆有幹擾之嫌。恐與二袁內外勾連,引‘袁氏古意’來對抗我的‘霸者之意’。”曹操眼中閃過寒芒,這是要剪除羽翼,也是一場無形的“意”鬥爭。他秘密誣告楊彪,將他收監。
滿寵負責按治。這是權力的執行者,其身上帶著一種鐵麵無私的“法度之意”,被曹操利用來推進自己的目的。
北海太守孔融聞訊前來諫阻。孔融乃名士,其身上有著讀書人特有的、基於禮教經典的“清正之意”。他質問曹操的行為是違背天子意願而擅自收押大臣。曹操冷漠地用“朝廷意也”來敷衍——他的“朝廷”便是他自己的意誌所籠罩的集合體。孔融反駁“使成王殺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這種引經據典的批評,是對曹操作為“周公”角色的道德質疑,是以“禮教意”對抗“霸者意”。
曹操在這份純粹的“清正意”麵前,也感受到了一絲壓力,不得不釋放了楊彪,但將其官職罷免,驅歸田裏。這已是對一個顯赫家族的無聲警告。
然而,議郎趙彥卻沒有孔融那般背景,他秉持著更激烈的“諫議意”,直麵指責曹操。這份衝撞直白的“意”,曹操沒有任何容忍。大怒之下,立刻處死了趙彥。
血濺大殿內外,這不僅僅是一場政治清洗,更是“奸雄之意”用血腥的方式劃下的邊界——任何敢於正麵挑戰他“意”統治的人,都將被毫不留情地抹殺。於是百官悚懼,他們心中的“意”被壓製、扭曲,唯有恐懼和順從成為主旋律。
謀士程昱進言。程昱是曹操麾下少數幾個對世界的殘酷本質有清晰認知的“心法”修煉者。他所建議的“行王霸之事”,是在暗示曹操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其“霸者之氣”和“霸者之意”已經足以挑戰天命,不必再假借他人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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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眼中精光一閃,但他卻道:“朝廷股肱尚多,未可輕動。”他指的是那些舊的“氣”脈絡和“意”體係的代表人物。他清楚地知道,真正的征服並非殺戮幹淨,而是收為己用或壓製到無害。他需要一個更全麵的方式來展示自己的“勢”和“意”。
“吾當請天子田獵,以觀動靜。”曹操說。田獵,在古代並非僅僅是狩獵,更是大型的軍事演習和權力展示場合。在黑暗奇幻世界觀下,這種萬人集結的狩獵,更是一種匯聚集體“氣”和“煞氣”的方式,足以影響一個區域的“地脈”與“氣運”。
於是,他精選良馬、名鷹、俊犬,準備了上等弓矢——這些工具,都是為了更好地導引和釋放狩獵者的“意”與“氣”。他先聚兵城外,這十萬之眾並非烏合,他們身上的“兵家武道之氣”和累積的“煞氣”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可怖的軍陣之勢。這股力量,在平時的駐紮中被約束,但在野外拉開架勢,足以對周圍環境產生顯著影響。
曹操入宮請天子田獵。獻帝雖有疑慮,知道這並非真正的古禮古之田獵有禮法約束,今曹操之田獵恐別有深意),但他已無力抗拒。他的“帝王之意”被曹操的“霸者之意”完全壓製,形同虛設。隻得依從,帶上象征漢室“龍氣”的寶弓與金箭,登上逍遙馬,隨鑾駕出城。
劉備、關羽、張飛,穿著掩心的甲胄,帶著各自蘊含著強烈“意”的兵器,隨行出城。劉備是“仁德之氣”,關羽是“義絕之意”,張飛是“勇烈之意”——三人的“意”和“氣”交織,在這混亂的場合中形成一股奇特的能量場,與曹操方麵以及整個獵場所彌漫的能量形成對比。他們的數十騎護衛,更是各自身邊精銳武將和兵士,個個身上帶著洗練的“氣”。
獵場周廣二百餘裏,這廣闊的空間,在十萬軍士的包圍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與“煞氣”匯聚場。曹操騎著“爪黃飛電”馬,這是他的“意”和“氣”的最佳載體,此馬非凡,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意”,與其融為一體。曹操與天子並轡而行,隻隔一個馬頭——這看似微小的距離,卻是曹操用無聲的“意”展示其淩駕於天子之上的真實地位。他背後的心腹將校,並非僅僅是追隨者,他們各自的“意”與曹操緊密相連,構成了曹操巨大力量場的核心。文武百官遠遠侍從,他們的“意”被震懾、被隔絕,無法靠近皇帝。
當日獵至興頭,獻帝意欲看“皇叔”射獵。劉備領命,在野草叢生的曠野上奔馳。忽有一兔被驚起,劉備彎弓搭箭,“仁德之意”附於箭上,這一箭正中野兔。這不是簡單的武技,其中蘊含著他對於生靈並非極致殺伐的理念,哪怕是獵殺,也帶著一份精準與效率,減少其痛苦。帝見之,口稱“喝采”——這或許是真心,但更多是一種身為皇帝,需要展現出對下屬武力認可的程序。
轉過土坡,忽見荊棘叢中趕出一隻大鹿。獻帝連射三箭不中——他久居深宮,早已與兵戈和狩獵無緣,身體孱弱,“氣”脈不通,“意”更是難以凝聚於弓箭之上,這種力不從心,是漢室衰落最直接的象征。
“卿射之。”獻帝顧謂曹操,這句話裏包含了無助與無奈,同時也是將展示武力的任務——以及潛在的榮耀——徹底交給了曹操。
曹操應聲,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伸手討要天子的寶雕弓、金鈚箭。這兩件器物是皇帝的隨身之物,帶著獻帝微弱但確實存在的“帝王意”與漢室“龍氣”殘餘。曹操接過弓箭,並非僅僅為了狩獵,更是為了以自身磅礴的“霸者之意”來操控這代表“天子之意”的器物。他扣滿弓弦,並非像劉備那樣流暢溫和,而是弓弦在他手中似乎發出了低沉的嗡鳴,弓身上微弱的“帝王意”似乎感受到了被強行駕馭的不適,微微扭曲。他一箭射出,灌注了“霸者意”和凝聚起來的強大“氣”,這一箭帶著無匹的穿透力,正中鹿背。
那鹿倒在草中,掙紮的哀鳴混合著戰場上常見的絕望氣息。群臣將校遠遠看到金鈚箭,隻道是天子神勇——這並非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而是曹操在射出這一箭時,故意以他精純深沉的“意”進行了強大的信息幹擾與誤導,讓他們潛意識裏認為這一箭是由天子本人發出,以此測試他們的忠誠方向與感知力。他們“踴躍向帝呼‘萬歲’”,是對這股力量威壓本能的回應。
但緊接著,曹操縱馬直出,動作蠻橫且精準,恰恰擋在天子之前,接受所有的“萬歲”歡呼!這一下,直接撕裂了那層由他自己剛剛精心構建的“皇帝神射”的幻象,強行將本應歸屬帝王的那一份“氣”和“意”拽入自己的手中,公開進行權力象征的掠奪!眾皆失色,因為此刻他們清晰地感知到了曹操的“霸者之意”如同旭日般吞噬了獻帝微弱的“龍氣”,這種公然的冒犯與征服,比任何言語都來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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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背後,關羽蓄積已久的“義絕之意”瞬間爆發,他原本壓製的顯聖大成力量不受控製地溢出,周遭的空氣仿佛被一股凜冽的鋒芒割裂!他“剔起臥蠶眉,睜開丹鳳眼”,丹鳳眼中的殺機如同凝固的煞氣般噴薄而出,“提刀拍馬便出”,其速度之快,帶著一種斬破虛妄、直刺核心的可怕意圖。
“——這等欺君罔上之徒,如何容他存在!!”關羽心底的怒吼,夾雜著“義”之鋒芒,幾乎化為實質的波動。
但就在關羽即將衝出、揮動那把蘊藏著“青龍偃月意”的大刀之時,玄德看似慌亂,卻極為準確地伸出手,輕輕搖晃了一下,同時向他遞送了一個眼神——眼神中蘊含著無比複雜、帶著審慎與隱忍的意。關公的“義絕之意”雖然純粹強烈,但同時也極度信賴和服從其兄長的“意”。感知到劉備阻止的明確意圖和其眼神中的深層信息,關羽即將噴湧而出的強大“氣”硬生生被他以自殘的方式壓了回去,體內瞬間氣息紊亂,喉嚨裏發出悶哼。
劉備見關羽克製住了衝動,鬆了口氣。他欠身向曹操稱賀,言語中帶著看似無害的吹捧:“丞相神射,世所罕及!”他用“丞相”而非官職,更強調其私人能力,撇清與朝廷的關係,是在細微處構建語言與“意”的保護層。
曹操哈哈大笑,帶著征服者的倨傲,答曰:“此天子洪福耳。”他將那句本屬於皇帝的解釋自己收下,並且並未歸還寶雕弓與金鈚箭,徑自懸帶腰間。這是物理層麵也是“意”層麵完全剝奪了象征物,將“天子之意”徹底納入自己掌控的行列。這一幕,讓所有明眼人心中都湧起寒意。獵場已畢,群臣陪同曹操宴於許田,這份宴會,其核心已是曹操個人的力量展示與宴請,而非真正的君臣之樂。
宴畢,駕回許都,眾人各自歸歇。關羽在夜深人靜時找到劉備,氣息仍有幾分不穩——剛才硬壓“顯聖大成”的“義絕意”受到了反噬。他眉目間是壓抑不住的忿怒與困惑。
“操賊欺君罔上!今日行徑,簡直是將天子威儀與漢室龍氣踩在腳下!二哥恨不得當場斬之,替天行道!兄長為何要攔我?!”關羽的“義”讓他無法忍受這份褻瀆,這份被汙染的空氣令他難以呼吸。
劉備望著夜空,眼神深邃。“二弟,彼時情況危急,操賊與天子距離僅一馬頭。他之心腹親衛,皆是以悍不畏死,以‘兵家殺伐之意’與‘曹操意’高度同調之人。他們雖非頂尖境界,但聚合成勢,足以應對突變。若你貿然發難,一旦未能瞬時建功,必會驚動護駕。傷及天子則事大,此罪必將反坐於我們身上,讓我們失卻名義上的‘漢臣氣’與‘皇叔意’的依仗。曹操便有借口對我們正大光明下手。”
關羽忿忿不平,體內“煞氣”翻滾,這是壓抑的極致表現:“可如此奸雄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劉備輕聲歎息,聲音裏聽不出波瀾:“今日不發,是時機未到。此議事關生死,牽動天下‘氣運’,需從長計議。二弟今日的衝動,切勿向外人泄露一絲一毫。時未至,不可輕言。”他話中的“時機”、“天下氣運”,是他這個看似寬厚之人深埋心底的更宏大的戰略和“意”的規劃。
卻說獻帝回宮,心中的絕望達到頂點。他與伏皇後相對泣涕。宮殿內外,那種壓抑的“怨氣”與失去權力的君主的“頹敗意”互相疊加,顯得無比淒涼。
“朕自即位,先遭董卓那匯聚極致凶煞、形同體修異術的狂徒踐踏,後又陷李傕、郭汜這等無智狂暴武將的內亂漩渦。如今得了曹操……”獻帝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諷刺與悲涼,“朕原以為他是能為漢室續命的‘正氣之士’,卻不想他行徑之乖張,比董卓更甚!董卓至少明著凶惡,他卻以國相之名行專權之實。今日獵場之上,他以‘霸者之意’壓迫君王,竟敢身迎萬歲,當眾奪去象征‘天子意’的弓箭!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朕每見他,背後便如被芒刺所紮,那是一種直刺‘龍氣’與靈魂的痛苦!早晚他必有異謀,隻怕你我夫妻,命不久矣……”
伏皇後眼中含淚,卻強作鎮定:“滿朝公卿,盡食漢祿,竟無一人敢發聲嗎?難道漢室‘龍氣’真已散盡?”她的意念雖強,但在曹操的統治下,這份皇後意也脆弱不堪。
言未畢,忽一人自外步入,帶來一絲不符周遭悲涼氣氛的凝重“氣”。來人乃伏皇後之父,伏完。他感知到宮中濃鬱的絕望“怨氣”和帝後衰弱的“意”,心知不能再等。
“帝,後休憂,”伏完低聲道,“老臣舉薦一人,或可除此國害。”他並未像尋常臣子那樣恭順地請安,而是直接說出了目的,可見情況之緊急。
獻帝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光亮:“皇丈也知曹賊之專橫?那獵場之事,是否在他心中激起波瀾?”
伏完苦澀道:“許田射鹿,那份霸者意壓頂而來,莫非陛下以為老臣會視而不見?然而,滿朝上下,非操之宗族,便是他籠罩下的門生氣。非國戚宗室,誰願以性命,引動那可能引發‘奸雄煞意’反噬的‘討賊意’?”他的意思是,敢於對抗曹操這樣已經半隻腳踏入更高層麵力量掌控者的,必須要有與漢室“龍氣”有深厚連接的人。“老臣空有忠心,卻無足夠‘權氣’與‘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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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騎將軍國舅董承,”伏完接著說,“此人雖非武道絕頂,然多次追隨先帝曆經國難,其心誌純粹,具備極強的‘忠義意’,未曾被世間的黑暗所侵蝕,或許可托付重任。”他所強調的是董承的精神層麵特質。
獻帝精神一振:“董國舅曾追隨朕度過難關,朕素知他心誌堅毅。可立即宣其入內,共議此事。”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伏完卻謹慎地製止了他:“陛下身邊左右皆是操賊安插之耳目,沾染了其‘監控意’。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那‘奸雄意’無處不在,如同實質化的影子。”
獻帝一驚:“然則奈何?”他完全依賴於有能力之人的籌謀。
“老臣有一計,”伏完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陛下可製衣一領,取玉帶一條,密賜董承。”這裏的製衣與玉帶,並非僅是物理物件,它們是君王身體接觸過的、蘊含“龍氣”殘餘與“帝王意”的象征物。將密詔縫於其中,是通過物理載體來傳導這份承載著漢室複興期望的“意”與命令。
“——更需於帶襯內縫一密詔以賜之。此詔需陛下親手書寫,注入帝王血脈與意誌,如此,便非尋常命令,乃是以生命與漢室‘氣數’為注的神聖誓約。令董承回府方可開閱,則可以晝夜畫策,神鬼不覺矣。”伏完將密詔的概念提升到了血書神聖誓約的層麵,強調其必須蘊含陛下的“意”和“血脈”力量,以增強其效力,並躲避可能存在的以“意”或“術”進行的監控。
帝深以為然。於是他親自撰寫密詔,並非用墨,而是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血液——這份龍血,雖然因獻帝的羸弱而不如先祖般充滿活力,卻依舊是承載著漢室最高“氣數”與“血脈意”的特殊介質。他以血為墨,書寫詔書。這份過程本身充滿了儀式感與犧牲的意味,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與複興漢室的“意”完全熔鑄在這薄薄的素絹之上。伏皇後含淚,親手將這飽含血淚和帝王意念的血詔,小心翼翼地縫進了玉帶的紫錦襯裏。整個過程,都彌漫著悲壯而沉重的氛圍。
完成後,獻帝將這份特殊的錦袍和玉帶穿戴在身,親自感受上麵凝聚的微弱但堅韌的“複興意”。隨後,令內史宣召董承入宮。
董承覲見禮畢,帝並未立刻顯露異樣,而是以談及霸河受苦的舊事引出主題,這是在喚醒董承體內蟄伏的、曾與漢室共患難而形成的“忠義意”。
“朕夜來與後說霸河之苦,念國舅大功,故特宣入慰勞。”獻帝的話語平靜,卻飽含情感,直觸董承的心扉。
帝引董承至太廟旁的功臣閣內。這座閣樓,曆經歲月沉澱,充盈著漢朝曆代開國功臣、名將賢士的“意”與“氣”,是漢室“龍氣”另一個重要的依附之所。帝在此地焚香行禮,不僅是禮節,更是一種在先祖“意”麵前進行的秘密盟誓。
引董承觀看漢高祖、張良、蕭何畫像,獻帝是在以先祖的“偉業之意”和功臣的“輔佐之意”來感召董承。
“祖宗如此英雄,子孫如此懦弱,豈不可歎!”獻帝的感歎,不僅僅是悲情,更是希望將自己“振興漢室之意”與董承的“忠義之意”在此刻產生強烈的共鳴。
他回顧左右,確認侍從已遠離,方才低聲向董承耳語,這份耳語,也通過靠近董承的方式,將蘊含在自己體內和衣服上的那股微弱的“帝王複興意”傳遞過去。“卿亦當如此二人立於朕側!”
董承謙遜地表示不敢當。帝指著身上的袍帶:“朕想卿西都救駕之功未嚐少忘,無可為賜。卿當衣朕此袍,係朕此帶,常如在朕左右也!”這句看似隨意的贈與,其含義卻非比尋常——將親身的衣物、象征權力與血脈的器物賜予,並且帶著一句特殊的囑托“常如在朕左右”,是在物理上建立聯係,意圖將自己那份“複興意”以及承載在衣帶上的“血詔之意”,通過這份接觸傳遞給董承,賦予他力量與使命。
“卿歸可細觀之,勿負朕意。”獻帝最後的這句密語,直指核心,暗示了衣帶中的秘密以及肩負的重任。董承會意,穿上了那件錦袍,係上了那條玉帶,那袍帶似乎帶著一絲溫熱的、沉重的觸感,讓他心底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仿佛先帝與當今聖上的“意”正纏繞著他。
然而,世上沒有完全的神鬼不覺。早有人——那正是曹操安插在宮中的心腹——感知到了董承周身“氣場”的微妙變化。這份變化太細微,以至於不足以暴露血詔本身,卻足以引起長期與曹操“監控意”高度同步的黨羽的警覺。他迅速將這一反常報給了曹操。
曹操聽聞“帝與董承登功臣閣說話”,心中警鈴大作。功臣閣!那是一個蘊藏著強大曆史“意”的地方,絕非隨便可以前往敘舊之處。他敏銳的“奸雄意”捕捉到了其中的異常,立刻動身入宮查看。
董承出閣,剛過宮門,正遇上曹操。此時已是來不及避開,他感受到曹操迎麵而來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那是“霸者之意”的直擊,即便董承自身有不弱的“忠義意”,也被震得呼吸一滯。他隻得立於路側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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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目光如刀,掃過董承:“國舅何來?”他的聲音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下是正在迅速評估和分析一切可能的冰冷思維。
董承心中砰砰亂跳,臉上勉強保持鎮定:“適蒙天子宣召,賜以錦袍玉帶。”
“何故見賜?”曹操進一步逼問。
董承照著陛下的說法回答:“因念某舊日西都救駕之功,故有此賜。”他感覺到,僅僅是提及這件事,身上袍帶仿佛都因此變得沉重起來,似乎在散發一種不同尋常的能量。
“解帶我看。”曹操毫無預兆地提出要求。這不僅僅是檢查,更是一種運用自身強大“意”對董承進行心理壓迫與探查的行為。
董承心知衣帶中必有密詔,這份詔書蘊含著獻帝的血和意念,一旦被曹操的“奸雄意”直接接觸到,鬼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也許會被感應,也許會被汙染。他遲疑了,未能立刻依言照辦。這份遲疑,反而更加印證了曹操的猜測。
曹操眼中的光芒一厲,叱左右:“急解下來!”語氣不容置疑。他的親衛立刻上前,帶著冰冷的執行意,不顧董承的反抗,強行解下了他身上的玉帶。
曹操親自接過玉帶,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他似乎並未找到肉眼可見的線索,但他修行的“心法”和對各種“氣”、“意”的敏銳度,讓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帶子,這份衣袍,仿佛沾染了什麽特殊的,他一時未能辨別的氣息或信息。
隨後,他做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舉動——竟然脫下自己的外衣,將那條剛從董承身上取下的玉帶係在了自己腰間,並且又拿過錦袍,也穿在了身上。
“長短如何?”他笑著問身邊的親隨。這不僅僅是身體尺寸的比較,更是一種無聲的示威和能量的測試。他似乎在嚐試通過物理接觸,去感受,去吸收,去理解,甚至去駕馭這份他所感知到的、來自漢室核心的、神秘的力量或者意圖。他的親隨早已被他的“意”徹底馴服,感知到的隻有曹操的強大與得意,自然隻有稱美的份。
曹操這才轉過身,麵向已被驚得滿頭冷汗、全身僵硬的董承。他的臉上是帶著惡意的笑容。
“國舅即以此袍帶轉賜與吾,何如?”這句話充滿了試探、玩味,以及對董承極限施壓的意味。這件袍帶,承載著獻帝全部的希望與董承的性命,現在卻被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董承額頭的汗珠滑落:“君恩所賜,豈敢轉贈……容某別製奉獻。”他心中絕望,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必須拒絕。
曹操笑得更加開心,眼中卻是極致的冷酷:“國舅受此衣帶,莫非其中有謀乎?”這句話如同尖刀,直刺董承內心最隱秘的角落。他沒有直接指控密詔,而是以一種無形、無法捉摸的方式點出“謀”,逼迫董承露餡。
董承如墜冰窟,渾身冰涼:“某……某焉敢?丞相如要,便當留下……”他幾乎崩潰,求生本能讓他語無倫次。
“哈!看你嚇成這樣,倒是讓吾愈發疑心了!”曹操譏笑著,臉上卻沒有放鬆,反而愈發深沉。他細細感知著手中的袍帶,又看了看董承幾近失控的“氣”與“意”流。“罷了,吾受君賜,你焉敢奪?聊為戲耳!”他說著,將袍帶解下,仿佛隨意地丟還給董承。
但董承接過袍帶時,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又或許,是被曹操的“意”強行剝離或壓製了什麽重要印記?
董承辭別曹操,魂不附體地回到家中,如同一個帶著死亡信物的行屍走肉。整夜獨坐書院,內心如同被烈火煎熬。他小心翼翼地將錦袍仔細檢查,又拿起那條玉帶,翻來覆去,除了精美的雕花和紫錦襯裏外,並無異常。他的希望幾乎破滅,心中的“忠義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
難道,是陛下給錯了?難道,一切隻是徒勞?
疲憊和絕望令他倚在書桌邊迷糊入睡。就在這時,桌上那盞伴他苦讀的燈燭,那跳躍的火苗,仿佛感應到某種壓抑至極的“意”與“血脈”力量,不安地搖曳著。忽地,“劈啪”一聲輕響,一簇燈花——那帶著微弱“火之氣”的凝結物——掉落下來,恰好砸在了玉帶的紫錦襯裏上。
隻一瞬,那看似尋常的紫錦襯裏就像幹枯的樹葉一樣迅速卷曲,發出“嗤”的輕微燒灼聲。董承驚醒過來,駭然去擦拭,但已經燒破了一小塊。透過燒焦的孔隙,他看到裏麵露出了一小片素絹,上麵隱約有暗紅色的血跡,以及一個熟悉的“朕”字——那是隻有皇帝本人才能用的、蘊含著至高“龍氣”與“帝王意”的代稱。
所有的絕望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和狂喜。他猛地抓住桌上的刀,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將玉帶的襯裏拆開。果然,藏匿在其中的,正是用獻帝的血寫就的、充滿了血淚與托孤之意的秘密詔書!
詔書帶著微弱的血腥味,那不僅僅是物理上的血,更是一種滲透其中的、不屈的“意”與宿命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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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日操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大臣,朕之至戚,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灑血,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詔。”
董承看完,已是泣淚交流,全身顫抖不止。這不是普通的情緒,而是這份凝聚了帝王血脈與靈魂深處“複興之意”的詔書,如同古老的咒語,激發了他心底最純粹、最原始的“忠義之意”,並將他與漢室最後的“氣運”緊密相連。他徹夜未能安寢,腦海裏隻有詔書上的血字和曹操狩獵時那副傲慢得令人膽寒的麵孔。他清楚地知道,這條看似簡單的詔書,沉重得仿佛承載了漢室的江山與萬民的哀嚎,同時也仿佛吸引來了某種潛在的、針對圖謀者的“宿命反噬”。
晨起,他再度來到書院,再三觀看血詔。密詔上的字跡仿佛跳躍著微弱的血色光芒,那是獻帝生命的火焰在搖曳。如何滅曹操這個已將自身“霸者意”和凝聚的“奸雄煞氣”擴張到令人畏懼程度的敵人?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放詔書於桌案,陷入沉思,那份“討賊意”在胸中激蕩,卻找不到釋放的出口。
正思慮間,忽聞門外有稟報,侍郎王子服相探。門吏知道子服與董承交情深厚,未敢攔阻,竟讓其直入書院。
王子服走入書院,看見董承伏案假寐,衣袖下露出一截素絹,上麵隱約可見一個血色的“朕”字。王子服眼瞳微縮,他自身也並非無識之輩,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份異常——這素絹和血字,散發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混合了壓抑與急迫的“意”場。他沒有出聲驚擾,而是不動聲色地走上前,輕輕地從董承袖下取出素絹,目光掃過血字的內容,心中巨震。
“——這是陛下用血寫的詔書?!”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驚訝或恐懼,反而是審視與計算。他悄無聲息地將詔書藏入袖中。
“國舅好自在!虧你此刻竟能安眠?”王子服低喝一聲,將董承驚醒。
董承猛然抬頭,看到王子服站在麵前,再摸袖中,血詔已失蹤,瞬間臉色煞白,魂不附體,手腳慌亂,他清楚這泄密的後果是什麽。
“嗬,”王子服帶著莫名的笑容,“原來國舅有殺曹公之心!吾當出首!”這句話像是戲謔,又像是在施加極限的試探壓力。
董承涕淚交加,哀求道:“子服!若兄如此,漢室危矣!某所謀,正是為漢室一線生機啊!”這是他用最真誠的“忠義意”來進行最後的呼喚。
王子服見他情真意切,並非偽裝,斂去戲謔之色,正色道:“吾豈是出賣國賊之人?方才一言,戲耳。”他的“戲”原來是在瞬間測試董承圖謀的真假與他所寄托的“意”的強度。“吾祖宗世代食漢祿,豈無忠心?在這濁世之中,能保有幾分清醒‘忠漢意’之人何其少也。若國舅真有此決心,吾願助兄一臂之力,共誅國賊!”
董承大喜過望,原本熄滅的希望重新燃起:“兄長果有此心,實乃國之大幸!”
王子服深吸一口氣,表情凝重:“圖此大謀,不能僅憑一腔血勇。曹公坐擁百萬之眾,其下謀士如雲,武將如雨,更有其令人驚駭的‘奸雄之意’籠罩內外。我們必須以誓約約束己身,以集體的意對抗個體之敵。”他建議,“當於密室同立義狀,各舍三族,以報漢君!”
這個誓言極具黑暗時代的特征,“舍三族”不僅僅是文字上的承諾,更是在向天地冥冥中的“氣數”或“宿命”力量下注——一旦失敗,代價將是自身以及祖、父、子三代的血脈和“氣運”,是真正意義上的斷絕。這種誓言,隻有在亂世絕望到極致、將一切押上的人才會立下。
董承毫無猶豫,立刻取出白絹一幅,凝神提筆,筆鋒所至,仿佛將他畢生的“忠義意”灌注其上,首先書寫名字並畫下指印,那是生命痕跡的象征。王子服亦立即莊重地書名畫字。
誓約既立,王子服道:“吾有一至厚之交,長水校尉種輯,此人正直,其‘忠義意’未曾稍減。將軍吳子蘭與我素厚,亦可與同謀。”他們選擇的都是尚未被曹操力量完全侵蝕的朝廷官員。
董承思忖道:“滿朝大臣中,能夠信任的本就鳳毛麟角。議郎吳碩,是我心腹,與種輯類似,也身具剛正之‘意’。”
正商議間,家僮入報:“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來探。”
董承和王子服相視一眼,皆認為是天意。他們沒有絲毫耽擱,讓王子服暫避屏後。董承隨即迎二人入書院。
坐定後,品茶。種輯沉聲道:“許田射獵之事,國舅是否也感知到了那份侮辱?那股子衝天的‘霸者意’,簡直將陛下的‘龍氣’都壓了下去,讓人胸悶氣短!”
董承接口:“雖懷恨,卻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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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碩接道:“如此曹賊,人人得而誅之!吾誓殺此賊,奈何無助我者耳!”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無法宣泄的憤懣,這份憤懣正是他“忠義意”找不到突破口的體現。
種輯也慷慨陳詞:“為國除害,何懼生死!隻要有人振臂一呼,我種輯粉身碎骨,死作漢室孤鬼,也在所不惜!”他這句話蘊含著一種近乎赴死的“意”。
王子服此時從屏風後走出,帶著之前的那種嚴厲探究之意:“原來汝二人,也欲殺曹丞相!好啊,吾當立即去向曹公出首!董國舅便是在此謀劃的證人!”
種輯與吳碩見狀大怒,他們身具剛烈“意”,視王子服為趨炎附勢之徒。“你!漢臣中竟有你這等奸賊?!你若要告發,吾等死作漢鬼,總強似你這等阿附國賊、沐猴而冠的行屍走肉!”他們認為王子服沒有靈魂,已被黑暗腐蝕。
董承連忙出麵笑道:“諸公誤會,子服是在戲弄吾等耳。我等在此相聚,正是為了商議誅曹之事,意欲請二公襄助!”他同時將藏在袖中的血詔取出,展示給二人看。
種輯與吳碩讀罷血詔,那凝聚了帝王血淚與哀痛的“帝王意”以及沉重的“複興意”直接穿透了他們的防線,讓他們泣淚不止,心底最後那層因亂世麻木而形成的保護殼徹底被擊穿。他們再無懷疑,紛紛在義狀上莊重地書名畫字。
王子服則告別:“二公在此少待,吾去請吳子蘭來。”不多時,便與吳子蘭一同來到,與眾人相見,亦在義狀上簽下生死誓約,融入這個以血和“意”維係的秘密同盟。董承隨後邀五人前往後堂會飲,飲的是烈酒,盟的是生死。這份會盟,不僅僅是人際的結合,更是一種六份不同的“忠義意”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同盟意”的過程,希望這股力量能夠與曹操磅礴的“奸雄意”及其背後依附的力量相抗衡。
酒至酣處,忽聞家僮稟報:“西涼太守馬騰前來相探!”
董承聞言一愣。馬騰?那位出身西涼、武力深不可測、據說身具一種彪悍豪邁之“意”的猛將?他為何會突然到訪?他可信嗎?在當前敏感的時刻,如何應對?
“隻推我暴疾不能接見!”董承決定先謹慎避讓。在曹操“監控意”密布的許都,任何一個不明目的的強大人物出現都可能是威脅。
門吏將說辭回報給馬騰。馬騰聞言大怒,其“意”似乎與那股生猛的“西涼煞氣”融為一體,怒意如風暴般散開。
“胡說!夜來吾分明親見他身穿錦袍、腰係玉帶而出,麵帶喜色!何來暴疾?!吾馬騰並非閑人無事,奈何拒我相見?!”馬騰的聲音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直接擊中了董承虛弱的推辭。他敏銳地感知到了董承身上的那股心虛和戒備,這讓他的懷疑和怒意更盛。他話裏的“錦袍玉帶”,暗示他可能察覺了昨夜衣帶傳遞中的某種異樣氣息,或是他自身的“意”對外來不尋常事物感知極高。
門吏回來備言馬騰震怒。董承聞之色變,他對這位素以豪俠正直著稱的馬騰有耳聞,知其身具一股不容欺瞞的純粹“武將之意”。猶豫片刻,他權衡利弊。這樣的人一旦交惡,其潛在的“勢”和“意”都將是巨大的威脅。反之,若能爭取,則是重要的盟友。
“諸公少待,”董承起身對同盟道,“容承先出見馬壽成。”他隨即便出廳迎接馬騰。
禮畢坐定,馬騰直言不諱,單刀直入,他的“意”沒有彎彎繞繞:“騰入覲將還,故來相辭,何故推病拒我?”
董承強壓下心中波動:“賤軀突患暴疾,有失迎候,罪甚罪甚。”
馬騰那如狼般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他的偽裝:“暴疾?某觀國舅麵帶春色,氣色頗佳,並未見絲毫病容。”他的“意”感應到了董承表麵的平和與內心隱藏的焦灼,戳破了謊言。
董承語塞,無法辯駁。馬騰拂袖而起,臉帶嘲諷,邁下台階,一邊走一邊發出沉重的嗟歎:“唉!皆非救國之人也!”他這話語聲音並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將所有人納入審視,然後判處其無能的“意”——他以自己的高標準,失望地評判著這個看起來耽於享樂而非心係國事的董承。他並非真想離開,這更像是一種激將法,以自己剛正的“討賊意”,去碰撞、去激發、去判斷董承的真實“意”是沉淪還是掙紮。
董承被馬騰這句蘊含強烈“意”和失望之情的評價所觸動,馬騰言下之意是嘲笑他不思報國隻顧享樂,而這句話正是擊中了他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和決心。他知道這位西涼漢子雖然言辭莽撞,卻是亂世中少有的心懷漢室,且擁有實際力量和堅定“意”的人。
“壽成請留步!”董承上前,挽留他。“公方才之言……敢問公謂何人非救國之人?”這是他將話題引導到核心,冒著巨大風險的探問。
馬騰回身,眼中精芒迸射:“哼!許田射獵之事,曹操行徑已至極致,吾即便身在西涼,聞之尚且怒氣滿胸膛!我馬騰體內“煞氣”因此事激蕩至今仍難平息!國舅你身為國戚,竟還能悠然自得,耽於享樂,不思報國!若非救國之人,又是什麽?!董承,你那套掩飾的‘氣’,糊弄旁人或可,但在我眼中,分明透著焦慮與隱瞞!你是否被那曹賊的‘意’壓迫得膽氣盡喪了?!”馬騰的話像雷鳴,帶著一種狂野的正直與強烈的指責意味,直白地擊打董承的偽裝,也透露出他自己對曹操那場獵殺力量展示的深刻感知。他周身開始彌漫出淡淡的、帶有風沙氣息的“煞氣”,那是他壓抑的怒火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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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見馬騰並未詐他,其言辭皆發自肺腑的“忠義意”,這才完全放下戒心。
“壽成息怒,某非是膽怯,而是,而是時機未到!”董承一咬牙,下定決心,聲音放低,“某請公入內,觀一物!”
他將馬騰引入書院密室,那五位結義者尚在等待。他取出那張浸透了獻帝血脈與複興之意的密詔,呈給馬騰。
馬騰接過詔書,隻見上麵跳躍著暗紅色的字跡,那不僅僅是文字,更像是一幅淒涼但充滿力量的圖畫,訴說著帝王的絕望與托付。讀罷血詔,馬騰全身氣血瞬間翻騰,他那種植根於邊疆風沙、狂野但純粹的“意”被徹底點燃!
他周身的“西涼煞氣”如同火山爆發,轟然湧出,在狹窄的室內形成一股可怖的能量旋渦。他“毛發倒豎,咬牙嚼唇”,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直至滿口流血——這不是簡單的憤怒,而是他體內奔騰的“殺伐意”在收到最高層的“討賊意”召喚後,找到了爆發的出口,以至於反噬自身肉體,可見其內心激蕩之劇烈。那股力量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和破壞欲,似乎下一刻就要衝破屋頂,直奔許都的丞相府。
“好!好!!陛下並未忘記祖宗基業,並未舍棄我等!!!”馬騰的怒吼帶著痛快與悲壯,“董國舅!若公真有舉動,吾馬騰!願立即統率我麾下西涼鐵騎,與公在外,同步引動我等的軍陣煞氣形成對應!為公作外應!!!”
董承心潮澎湃,知道馬騰此言一出,便是完全被血詔上的“意”所折服,傾盡全力相助。他連忙請馬騰與王子服等五人相見,互相認識。隨後,取出那份浸染著“舍三族”承諾的義狀,請馬騰也書名立誓。
馬騰毫不猶豫,割破手指,與其他五人一起歃血,六滴不同的鮮血滴入酒碗,在微弱的光芒下呈現出不同的色澤與能量波動,代表六個不同人物的“意”與“氣”融入了這個秘密同盟。
他們共同飲下歃血酒,一種比任何言語都更具有約束力的“盟約意”在六人之間建立起來,伴隨著沉重的“宿命反噬”威脅。
馬騰看著圍坐在一起的五人,他的“意”迅速掃過每個人,評估他們的決心和潛在力量。他沉聲說道:“吾等今日有六人,若得十人,此事方有勢!方能牽動足夠的天地‘氣數’!這等機密大事,不可再妄增無識之輩,必要尋那同樣具備忠漢之心、又有相當能力或背景,且其‘意’能夠承受住曹賊壓迫和宿命重負之人!”他對湊夠“十人”有一種近乎執拗的信念,仿佛這個數字具有某種儀式性或能量意義。
董承亦是深有同感:“忠義之士,亂世中凋零者無數,可尋者,亦是不可多得。若所與非人,反而會為那‘奸雄意’所乘,為我等招來反噬,害人害己。”
馬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將《鴛行鷺序簿》一本記錄朝中官員及宗族關係的簿冊)取來。他們在翻看簿冊,逐一篩查、討論可以爭取的潛在盟友時,檢到劉氏宗族那一頁,馬騰目光鎖定了一個名字。他的眼神驟然一亮,猛地拍了一下桌案。
“啊!”馬騰一聲低呼,帶著發現獵物時的興奮光芒。“緣何我等方才沒想到他?!若與此人商議,大事定能成矣!”
眾人皆好奇地問是誰。在這樣一個將“血脈氣數”與“人物意境”結合的世界,劉氏宗族的子弟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分支力量。
馬騰壓低了聲音,眼神看向許都深處,或是更遠方的某個身影,不緊不慢,吐出了一個在亂世中顯得溫和無害,但在他眼中卻潛力無限的名字。正是——
本因國舅承密詔,引出同盟,血誓於闇。又見宗潢暗相助,其意深沉,莫測在亂。
這個被馬騰認為是關鍵人物的劉氏宗族,他將以何種方式介入這個血色盟約,其內裏潛藏的“意”究竟為何,是否能為漢室衰微的“龍氣”帶來轉機?這黑暗化的三國,又將因此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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