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昊先生在勸告你們做出正確的選擇，而出於他的智慧考量，我建議你們聽他的。”
    身為無名客的丹恒，自然也不願看著一個文明走向衰亡。
    反正該說的他已經說了，這個文明最後會走向什麽地步，隻能看麵前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麽抉擇。
    “太猖狂了！”
    “大守護者大人！你就讓我們動手吧！”
    “為了貝洛伯格！”
    ……
    看到這些士兵無知者無畏的行為，墨昊並沒有太多想說的。
    這些士兵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的差距，墨昊如果因為這些士兵而動怒，反倒是貶了他的身份。
    “你的意思呢？”墨昊眼神戲謔地看著可可利亞，“你下一代的意思呢？”
    “……”可可利亞哪能聽不出來，墨昊口中的下一代指的是布洛妮婭。
    可迫於身旁的士兵，她也不好去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你是想將自己置之眾矢之的嗎”
    “眾矢之的？”聽到這個詞的墨昊噗嗤一笑，“你覺得你們有資格？”
    “現在的叔叔好恐怖。”星和一旁的三月七小聲交流，“感覺叔叔完全沒有把這裏的人們當做人，還好叔叔對我們這樣。”
    三月七聽後連忙點頭示意，“墨昊該不會有什麽第二人格吧，就像那什麽把麵具摘掉之後，背後出現惡靈之類的漫畫。”
    “我看過你房間的那個漫畫，那種惡靈不是隻會出現在那什麽夢境空間嗎？”星立馬就想到了三月七房間中那被叫做什麽什麽異聞錄的漫畫。
    那個漫畫的主角好像叫什麽……腳克？
    回到墨昊這邊，可可利亞此時已經汗流浹背了。
    因為墨昊的態度簡直就不是人可以猜到的，可可利亞完全看不出來這家夥的目的是啥。
    如果要說物質，可可利亞就想不出整個貝洛伯格有什麽可以讓墨昊感興趣的東西。
    倘若是惡趣味的捉弄，墨昊的態度又令人感到奇怪，既像是單純的想挑逗，又像是看一個螞蟻種群。
    “抉擇或是毀滅，自己選一條路。”語氣淡漠，墨昊和可可利亞平視著。
    “難道那種尺度下真的如此冷漠嗎？”
    “可可利亞女士，你是否有點太過於天真？”墨昊將頭歪向一邊，那36度的嘴唇說出了零下的話，“熱寂，會將物質導向毀滅的結局。”
    “抉擇，會將文明傾斜於時間的天平。”
    “而我，將未來詮釋，以萬物的意思，不分善惡，不分貴賤，將毀滅恩賜於爾等。”
    他將毀滅比作為神賜，當作為重錘砸在現場的所有人心上。
    為沉重的氣氛，化為陰影將現場的所有人籠罩在直麵毀滅的恐懼中。
    那是比絕滅大君更純粹的毀滅。
    因為墨昊不是為了毀滅而毀滅，他隻是在講著一件在宇宙中微不足道的規律。
    “在那終極的深淵中，在那被世界所畏懼的彼岸，連毀滅本身都會毀滅，即便是不存在的虛無，最終也隻會走向虛無。”
    隨著墨昊的講述落下，無數的虛數能憑空出現。
    丹恒抬頭望去，作為在場可能對虛數能了解最深的人，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屬於毀滅的虛數能。
    這相當於什麽？
    這相當於【毀滅】的納努克，此刻已將目光投下。
    而如此數級的虛數能，絕不會是一般的命途行者所能達到的！
    毫無疑問，墨昊的這番發言，被【毀滅】的意誌所認可。
    此時此刻隻要他想，墨昊隨時都可以成為一名毀滅的令使。
    天空被血紅色所侵蝕，這幅宛如天災的場景讓貝洛伯格的人們所震撼。
    每一位令使的誕生，都伴隨著強大的虛數能。
    而這些虛數能足以毀滅那顆星球上的整個文明，之前屬於智識令使的邀請，是因為黑塔和阮·梅足夠強大，才能抵擋住如此龐大的虛數能。
    但這個星球很明顯沒有任何人可以擋住這個數級的虛數能。
    墨昊將懷中的小塔放在了地上，雙手環胸地盯著天空，“蟲子，你可曾預見過自己的毀滅？”
    “臥草！”星被嚇的直接說出了髒話，“叔叔罵星神為蟲子？！”
    “有何奇怪？”將毀滅星神忽視，墨昊轉過身來再次看向星，“連統治時空的終極毀滅之力我都貶為傻子，區區一個毀滅的踐行者而已。”
    “你若再不退下，我就要開始講述創造的真言了。”
    天空的血紅與那些虛數能，隨著墨昊的話落而退散。
    看得出來，【毀滅】的納努克十分不想聽到墨昊把講述創造。
    “墨昊先生……這算是嚇退了星神？”活了這麽久，丹恒完全沒想過有一天能見到這副場景。
    曾經高高在上的星神，因為墨昊的一句話主動退走。
    莫說他，恐怕整個宇宙從古至今都沒人可以創造出如此神跡。
    “也不算是嚇退，準確來說是毀滅對創造的二元對立。”墨昊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因為我的確覲見過真理，所以知曉終極毀滅的同時自然也明白終極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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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神這種東西說到底就是宇宙魔怔人罷了，這就像是你在一個整天說著殺殺殺的大西王麵前，突然跟他講生命的真諦，而那貨又想不到什麽辦法來否定，自然也就隻能退走。”
    “所以星神被命途所限製的傳言是真的？”三月七撓了撓頭，她之前就在網上的某個帖子裏看到過類似的話。
    “不。”
    原本墨昊並不想解釋，但三月七的確有求知的意思，所以他也不介意來解釋一番，“是命途依賴於星神，而不是星神依賴於命途，那條命途的最終解釋權是在星神的手上。”
    “之所以會有人認為星神依賴於命途，是因為星神的理念與命途一致，但事實卻是反過來的，是因為星神有那個理念所以命途的理念便是那個。”
    如此反常識的解釋，三月七雖然能聽懂，但是還是摸不著頭腦，“你真的是隻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嗎？”
    “我見過的星神又不在少數，觀察出這種東西很奇怪嗎？”
    如果說是星神依賴於命途，那麽星神本質上就是更高級的令使，這時候的問題就來了。
    既然星神是更高級的令使，為什麽會被命途所限製思想？
    他可是同時兩位智識令使，同為求知者，墨昊能輕鬆看出來黑塔和阮·梅求知是出於本能而不是命途限製。
    縱使黑塔和阮·梅出生在平凡的世界觀，也不會影響她們走向求知的路途，是因為她們求知，所以才會成為智識的踐行者，而不是因為她們是智識的踐行者，所以才求知。
    在這種對比下，星神隻能淩駕於命途才能解釋的通，說星神被命途所限製反而是一種狹義的觀點。
    而這個誤導還有一個錯誤的提供材料，那便是星神隕落後命途依舊存在。
    這種思想其實陷入了一種錯誤的誤區，那些人將命途視作為類似於修仙小說中境界的姿態。
    但實際上命途是一種思想，思想的提供者死去並不會影響思想的存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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