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決定試一下。
    主意定了後，祁同偉想著下午去趟彩票店，要是沒中獎，不過就是損失幾百塊錢的事。
    實在不成，還有係統後台撐腰呢，還怕什麽？
    “祁哥，怎麽啦？對彩票有興趣啦？”
    這時。
    剛從廁所出來的李飛，好奇地看著電視。
    “是，人嘛，總得有點意外之財才能發達。”
    祁同偉點點頭：“這麽長時間辛苦工作，我也得想辦法弄點錢，娶媳婦？”
    “你嫂子家條件那麽好，你還擔心這個？”
    馬雯調侃道。
    “這話不對，就算是我嫂子家條件好，那也是她的。”
    祁同偉拿起遙控器把音量調低，站起來往餐桌走去。
    “我這麽大男人，明媒正娶的，總不能靠老婆養活吧？”
    “祁哥，你家就沒存點錢什麽的？”
    蔡永強做好飯，摘下圍裙，拿著碗筷走出來。
    “我，是個孤兒。”
    祁同偉說得輕鬆自在：“從小就吃百家飯長大，現在總不能再去討百家飯了吧？”
    “……”
    一聽這話，蔡永強、馬雯、李飛三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互相看了看。
    “同偉，對不起……”
    “嗨！這有什麽？”
    蔡永強剛想道歉，祁同偉甩手放下筷子：“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道什麽歉？”
    “那祁哥，嫂子她們家知道你的情況不？”
    馬雯八卦地坐下，一臉好奇。
    “知道。”
    祁同偉點點頭：“像我這種條件，上學那會兒，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了。”
    “為了拿獎學金，就拚命學習……”
    李飛聽得目瞪口呆。
    “這麽說，嫂子家還不錯，居然不嫌棄你。”
    “對。”
    祁同偉點頭表示同意：“人家不嫌棄我的家庭背景，我也得努力掙點錢，讓嫂子結婚時場麵好看些吧？”
    “沒錯沒錯，這話有道理。”
    蔡永強遞給祁同偉一杯飲料，又端起自己的酒杯。
    “畢竟她是嫁到我們家，至少不能太寒酸。”
    “說得容易。”
    馬雯調侃道：“祁哥是警察，又不是做買賣的大老板，從哪找錢呢？”
    “你看……”
    祁同偉用筷子指指電視：“今年不是發行足球彩票嗎？我覺得可以試試運氣。”
    “買彩票和瞎猜有什麽區別？”
    李飛不太認同：“哥，不如去買六合彩或者賭馬吧。”
    “這邊玩六合彩的人多，這足球彩票更不靠譜。”
    這些人不知道祁同偉心裏有底，他也懶得解釋，隻是神秘地一笑。
    “別急，等我哪天中了大獎，一定請大家好好搓一頓。”
    “這句話聽著順耳。”
    蔡永強沒反對。
    畢竟買彩票又不違法，誰都能試試。
    “老祁要是真中獎，以後你就走好運了。”
    馬雯還不服輸：“來，繼續喝。”
    四個人圍坐一起，邊吃邊聊，笑聲不斷。
    喝了幾杯後，李飛放下杯子，低聲開口：
    “老祁，跟你說件事。”
    “好，你說。”
    “我師娘……”
    李飛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於慧，在咱們塔寨行動結束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
    聽到這裏，祁同偉手裏的筷子停住了，抬起頭看著李飛。
    想說什麽，卻最終沒說出來。
    於慧深愛著馬雲波，他走了，她也撐不下去了。
    “當時大家都忙任務，沒顧得上。”
    李飛苦笑著：“師娘自己開車，去了師父長眠的海邊。”
    “跳海了。”
    “第二天，附近的漁民發現屍體，什麽都沒留下，也沒給我們留話。”
    祁同偉點點頭，歎了口氣。
    “你師父馬雲波，就是你師娘的一切。”
    “沒有他，這世上她也沒什麽可牽掛的了。”
    “對我們來說，她根本就是外人。”
    馬雲波夫婦的事，祁同偉沒什麽特別感受。
    但李飛他們不一樣。
    借著酒勁，兩人眼淚汪汪，有些醉醺醺的。
    祁同偉沒打擾，和馬雯默默吃完飯。
    擦了擦嘴，祁同偉找個借口出門，溜達溜達。
    平時沒機會好好逛東山，今天正好閑著，開車到處轉轉。
    經過每家體彩店，都要進去問問。
    一問才知道，今年的很多比賽和賽程，跟以前的世界差不多。
    最關鍵是……
    這次的獎金池比上次多了一倍，意思是，要是有人中頭獎，
    那就不止五六百萬，得翻倍，至少翻一倍呢。
    說實話。
    祁同偉有點心動，心裏癢癢的。
    因為這一年每場比賽的結果，他都一清二楚。
    怎麽看，怎麽想，都覺得非買不可。<機前，查了自己的卡餘額。
    一看，差點哭出來。
    攢了大半年的錢，省吃儉用才存下五千左右。
    可是，
    要全買他記住的比賽結果，至少得八千。
    這下得去借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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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煩透頂。
    身邊能借錢的朋友不少，但要是借錢去買彩票，那可不太妙。要是不中還好，要是中了，那反而更麻煩。
    左思右想後，祁同偉開車到了東山市的府衙大樓樓下，給鍾小艾打了電話。
    實在是沒辦法。
    總歸是為家裏賺錢的事，還是找女朋友靠譜些。
    要是輸了，自己扛；要是贏了，就一起分享。
    電話剛掛下不久，鍾小艾穿著職業套裝、踩著低跟鞋，“噠噠噠”地走下來了。
    到了路邊車旁，她看著祁同偉。
    “怎麽就你一個人開車出來啦？身體撐得住不？”
    “沒那麽弱。”
    祁同偉有點尷尬，捏了捏鼻子，“小艾，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連媳婦都沒喊，這足以看出他有多緊張。
    “什麽事？”
    鍾小艾疑惑地皺眉。
    “那個……那個……”
    祁同偉不斷揉鼻子，“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
    鍾小艾懷疑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老大。
    “你借這麽多錢幹什麽？具體數目是多少？”
    “私事，現在不能說。”
    祁同偉嘿嘿一笑，“三千塊。”
    “三千塊？”
    鍾小艾警惕地看著他，“你得告訴我，你要幹什麽呀？”
    祁同偉當然不能說自己要去買彩票。
    開玩笑，這不是砸錢嘛。
    “私事，等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祁同偉抿著嘴說，“我知道你才上班沒多久，要是手頭緊，就不借了。”
    “肯定是有錢的，上大學時我也存了不少私房錢。”
    鍾小艾不再追問了。
    憑祁同偉的能力和地位，弄點錢對他來說太容易了，別說三千，就是三萬、三十萬，也不是難事。
    可這家夥居然開口向自己借錢，這說明他應該沒幹什麽壞事。
    這麽一想，鍾小艾也安心了。
    “那你得告訴我，什麽時候能告訴我？”
    “一個月吧。”
    祁同偉想著，這十幾場比賽，至少也要半個月。
    “好，行。”
    鍾小艾點點頭，接著問，“三千塊夠不夠？你還需要生活費嗎？”
    祁同偉趕緊點頭，“夠了。總共八千塊，我有五千，你再借我三千就行。”
    “那你自己的錢呢？”
    鍾小艾瞪大眼，從包裏拿出張銀行卡遞給他。
    “裏麵五千元，你拿三千，剩下兩千留著吃飯。我上大學也就攢了這麽點。”
    祁同偉又感動又興奮。他接過卡，沒推辭，笑著感謝道，“等一個月後，給你個大驚喜。”
    說完，他一腳油門，轉方向盤，慢慢開走了。
    鍾小艾站在原地，目送車尾消失不見。
    祁同偉又一次走進那家體育彩票店，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他挑了十三場比賽的結果，把它們組合成一個串關去下注。他不但選了一等獎，連二等獎也一塊兒包了。總共花了七千九百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攥著彩票，在店主和其他買彩票的人目光中，他淡定地上車離開。
    領獎還得等一個月，按日子算，到時差不多農曆臘月尾了，年關將近。要是真能中大獎，祁同偉的婚事就有指望了。那時北京的房價還沒瘋漲到天際，買棟別墅完全沒問題。
    剩下的錢，他計劃拿去炒股、炒期貨，在金融市場試試運氣。憑借他對未來行業的一些認識，實現財務自由並非遙不可及。
    回到家後，祁同偉發現蔡永強和李飛已經離開。餐桌上收拾得整整齊齊，馬雯獨自坐在客廳看電視。
    祁同偉疑惑地問：“你怎麽沒走呢？”
    “總得有人照看你吧。”馬雯輕描淡寫地答道，“這房子是兩居室，李飛跟我輪流住。他沒事就住這裏，他有事我就住這兒。”
    祁同偉聽罷皺起眉，一臉無語。
    “有必要搞得這麽複雜嗎？你們都回去吧。”
    “這是李局的要求，別怪我們。”馬雯攤攤手，顯得很無奈，“東山那邊的毐瘤剛剛清理完，上次你還被那三個越南人……李局特別叮囑，一定要有人保護你。何況你現在傷還沒好全，身手肯定不及從前。”
    祁同偉覺得挺煩的，也不想爭論了。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安欣的號碼。自從塔寨行動結束後，他們第二天就返回漢東京海，至今未歸，也沒打電話過來，不知在忙些什麽。
    想到這兒，祁同偉隨手接起電話：“喂？安欣……”
    “祁隊，我們剛到東山，你現在住哪裏呀？”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像是在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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