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最後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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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倉庫的鐵門在身後發出悶響時,溫梨初的鞋跟碾過一片碎玻璃。
    黴味混著鐵鏽味直往鼻腔裏鑽,她借著月光掃過斑駁的牆麵——牆皮剝落處露出暗紅的磚,像凝固的血。
    "這裏視野太開闊。"裴言澈的聲音壓得很低,指尖輕輕搭在她後頸,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力度將她往堆著破木箱的角落帶,"你蹲這裏,我去左邊窗口。"
    李昊天已經貼在了門後,耳麥裏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他轉頭時,鏡片反著月光,"陳局的人說半小時後到,但"暗影"的眼線......"話音被突然炸響的腳步聲截斷。
    三個人的呼吸同時頓住。
    腳步聲從倉庫東側傳來,由遠及近,至少有四個人——溫梨初數著節奏,心跳撞得肋骨生疼。
    她的目光掃過腳邊半片鐵皮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十年前在老宅地窖裏,她也是這樣,聽著綁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用碎瓷片劃破手腕引開注意。
    "跟緊我。"裴言澈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針織衫滲進來。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骨上那道極淺的疤,是當年留下的,"我數到三。"
    李昊天的手指在門把上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這是他們昨夜在紡織廠商量好的暗號:聲東擊西。
    溫梨初彎腰撿起鐵皮罐,手臂掄圓了往倉庫西北角的廢紙箱堆砸去。"嘩啦"一聲脆響,腳步聲猛地停住。
    幾乎同一時間,裴言澈拽著她的胳膊往倉庫後門衝,李昊天殿後,掌心的槍套擦過門框發出輕響。
    後門鏽得厲害,推開時"吱呀"一聲。
    溫梨初被裴言澈護在懷裏,能清晰聽見他心跳的頻率——和十年前在暴雨裏背她跑過三條街時一模一樣。
    巷子裏飄著潮濕的青苔味,三人貼著斑駁的磚牆站定。
    李昊天摸出微型望遠鏡掃過巷口,"他們往西北角去了。"他轉身時,警服領口的金屬徽章閃了下,"溫小姐,裴先生,下一步?"
    溫梨初摸出從金融大廈資料室順來的u盤,在指尖轉了半圈。
    u盤外殼還帶著她體溫,裏麵存著"暗影"近三年洗錢的銀行流水,"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解密。"
    裴言澈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金屬齒在月光下泛冷,"我在城南有處安全屋,三年前為了拍臥底戲置的,隻有我知道密碼。"他的目光落在溫梨初發頂,聲音軟了些,"隔音好,有獨立供電。"
    李昊天已經掏出手機快速按了幾個鍵,"我讓局裏的技術組遠程待命,半小時內準備好接收數據。"他把手機收進內袋時,指節擦過槍柄,"走東邊巷子,避開監控。"
    三個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疊成一團,像株長了三條腿的怪樹。
    溫梨初跟著裴言澈的腳步,忽然想起小時候在裴家老宅玩捉迷藏,他也是這樣,總把她往最隱蔽的閣樓帶,自己堵在樓梯口說"我幫你拖延時間"。
    安全屋藏在舊城區的老洋樓裏,爬滿常春藤的外牆遮住了二樓的窗戶。
    裴言澈輸入密碼時,溫梨初注意到他食指關節有層薄繭——是拿槍練出來的,還是最近為新戲學的?
    她想問,卻被鐵門打開的"哢嗒"聲打斷。
    屋內的應急燈自動亮起,暖黃的光裹住整麵牆的監控屏幕。
    裴言澈走到控製台前,指尖在鍵盤上翻飛,"這裏能監控半徑五百米內的所有動靜。"他轉頭時,屏幕藍光映得眼底發暗,"你把u盤給我。"
    溫梨初把u盤遞過去,指尖碰到他指腹時,對方突然扣住她的手。"等下解密需要半小時。"他的拇指蹭過她虎口,那裏還留著今早掐的月牙印,"你坐沙發上,別亂跑。"
    李昊天已經檢查完所有窗戶,最後停在落地鏡前。
    他扯下領帶纏住右手,對著鏡子活動手腕,"如果有突襲,我負責正麵,你倆去密室。"鏡中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密室在沙發底下,密碼是0709。"
    溫梨初在沙發上坐下,麵前的茶幾上攤開著從倉庫順來的文件。
    她翻到第三頁時,紙張發出"簌簌"的響——是"暗影"與境外毒梟的交易記錄,最末頁的簽名欄,龍飛鳳舞簽著"渡鴉"。
    "解密完成。"裴言澈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轉著轉椅看向她,屏幕藍光在他臉上割出明暗,"所有數據已同步到李局的專用服務器,備份在我這。"
    就在這時,監控屏幕突然全部黑屏。
    李昊天的槍已經拔出來了,保險栓的輕響在寂靜裏格外清晰。"有人切斷了信號。"他貼著牆往門口挪,"可能用了電磁幹擾器。"
    溫梨初站起來時,沙發下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吱呀。
    她摸到藏在坐墊裏的防狼噴霧,手指扣住按鈕。
    裴言澈走到她身側,將她往自己身後帶了半步,"跟緊。"
    "砰!"
    鐵門被踹開的瞬間,溫梨初看清了為首男人的臉——是金融大廈頂層那個穿深灰西裝的身影,渡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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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跟著五個戴黑色頭套的保鏢,其中一個舉著電磁幹擾器,另一個端著微型衝鋒槍。
    "溫小姐。"渡鴉笑了,聲音像砂紙擦過玻璃,"裴影帝,李特工,久仰大名。"他抬手,保鏢們呈扇形散開,"把u盤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裴言澈的手指在溫梨初手背輕輕敲了兩下——這是他們新的暗號:準備反擊。
    溫梨初的防狼噴霧精準噴向左邊保鏢的眼睛,那人慘叫著捂麵後退。
    裴言澈借著這個空檔撲過去,擒住舉槍保鏢的手腕,反關節一扭,"哢"的一聲脆響。
    李昊天的槍已經響了,第一發子彈打落電磁幹擾器,第二發擦著渡鴉的耳垂釘在牆上。
    "撤!"李昊天吼了一嗓子。
    他拽住渡鴉的衣領往地上一摔,為兩人騰出退路。
    溫梨初被裴言澈拉著往密室跑,回頭時看見李昊天抄起茶幾上的銅鎮紙砸向衝過來的保鏢,金屬碰撞聲混著悶哼,在她耳膜上炸出一片轟鳴。
    密室的門剛關上,外麵就傳來重物砸在門上的悶響。
    溫梨初靠著牆滑坐在地,裴言澈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陳局,安全屋暴露,需要支援......"他的聲音突然頓住,抬頭看向她,"警笛聲?"
    溫梨初也聽見了。
    由遠及近的警笛穿透密室的隔音層,像根尖銳的針,刺破了此刻的黑暗。
    裴言澈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是局裏的人,還是......"
    "是我們的。"李昊天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密室通風口的擋板被掀開,他的臉探進來時,額角滲著血,"我剛才用鎮紙砸壞了幹擾器,陳局的人已經包圍這裏了。"
    溫梨初抬頭看他,月光從通風口漏進來,在他臉上鍍了層銀邊。
    裴言澈已經站起身,伸手去拉她,"走,該收網了。"
    三人鑽出密室時,外麵的打鬥聲已經弱了。
    渡鴉被按在地上,戴著手銬的雙手還在掙紮。
    李昊天的同事們湧進來,閃光燈哢嚓作響——是陳局安排的記者,要記錄這場最終的抓捕。
    溫梨初摸出兜裏的u盤,遞給最前麵的警察。
    金屬外殼貼著掌心,還帶著她的溫度。
    裴言澈站在她身側,手臂虛虛環著她後背,像道無形的牆。
    "溫小姐。"陳局從人群裏擠過來,他的警徽在燈光下閃著光,"辛苦你們了。"他的目光掃過裴言澈,又落在溫梨初臉上,"證據已經同步到國際法庭,"暗影"的案子,結了。"
    溫梨初突然笑了。
    十年前在老宅地窖裏,她摸著腕上的血誓要查清真相;五年前在頒獎典禮上,裴言澈給她遞話筒時,掌心寫著"我陪你";今早晨霧裏,他掐她手心說"小心"——此刻所有的伏筆,終於在這場警笛聲裏,連成了完整的句點。
    "走。"裴言澈牽起她的手往外走,警燈在他臉上投下紅藍交錯的光,"去停車場,我車停那。"
    溫梨初跟著他的腳步,聽見身後傳來渡鴉的嘶吼,"你們贏不了!
    還有......"
    "還有什麽?"李昊天的聲音冷得像冰,"你的餘黨?
    陳局的人已經端了五個窩點。"
    警笛聲更近了。
    三人轉過安全屋的拐角時,溫梨初看見巷口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牌是陳局的專用號。
    裴言澈的手緊了緊,她抬頭看他,對方眼底的星光比警燈還亮。
    "等下。"溫梨初突然停住腳步。
    她轉身看向裴言澈,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踮腳吻了吻他唇角,"十年了,這次換我先說。"
    裴言澈的喉結動了動,反手將她摟進懷裏。
    警笛就在不遠處鳴響,他的聲音混在噪雜裏,卻清晰得像落在心尖上的雪,"我等這句話,等了更久。"
    李昊天輕咳一聲,舉著車鑰匙在兩人麵前晃了晃,"兩位,停車場還等著我們呢。"他轉身時,嘴角翹了翹,"再膩歪下去,陳局該以為我們被伏擊了。"
    三人沿著巷口往停車場走。
    溫梨初的手被裴言澈握得發燙,李昊天走在前麵,背影像道挺拔的盾。
    月光漫過他們的肩,把三個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三根纏在一起的弦,即將奏響最後一個音節。
    停車場的指示牌在前方亮起紅光,溫梨初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她知道,過了這個轉角,就是與陳局會合的地點;過了這個轉角,所有的陰謀都將曝光在陽光下;過了這個轉角......
    她抬頭看向裴言澈,對方也正低頭看她。
    兩雙眼睛裏都映著彼此的影子,還有遠處漸近的警燈,像綴了滿天空的星子。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停車場頂樓,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放下望遠鏡,摸出手機按下發送鍵。
    短信提示音在溫梨初的防狼噴霧盒裏響起,震得金屬外殼微微發顫——那是她今早趁裴言澈不注意藏進去的備用手機。
    "目標進入停車場,啟動b計劃。"
    夜風掀起男人的衣角,露出腰間的槍柄。
    他轉身時,帽簷下的臉在陰影裏若隱若現——竟是半小時前被李昊天按在地上的渡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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