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身上所有寶物，或許還能留你們全屍。”
    鹿族首領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魚知許冷笑一聲，雙劍出鞘。
    劍意荼靡花綻放出來，木係劍意化作翠綠藤蔓，金係劍意凝成銳利劍芒。
    “想要我們的東西，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雲悉易也迅速行動起來，手中符籙紛飛，金雷之力在符籙上流轉。
    一張金色的‘驚雷符’率先出手，符文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直奔鹿族妖怪而去。
    閃電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轟鳴，所過之處，月桂樹的枝葉都被強大的力量震得簌簌落下。
    鹿族妖怪們反應迅速，骨矛揮舞，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禦屏障。
    閃電擊中屏障，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衝擊力，屏障上泛起陣陣漣漪，但終究還是抵擋住了這一擊。
    魚知許趁著這個機會，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月桂林間。
    木係劍意的藤蔓纏繞向馬族妖怪，金係劍芒則直取他們的要害。
    藤蔓靈活地繞過彎刀，緊緊纏住馬族妖怪的手腳，讓他們行動受限。
    而劍芒則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鮮血染紅了地麵的靈草。
    馬族首領怒吼一聲，狼牙棒揮舞，帶起一陣狂風，將魚知許的藤蔓盡數打斷。
    隨後，他向著魚知許衝來，狼牙棒上符文閃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魚知許眼神一凜，雙劍交叉，金芒與木芒大盛，迎向那致命一擊。
    ‘當’
    雙劍與狼牙棒相撞，強大的衝擊力以碰撞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魚知許隻覺虎口發麻，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飛出去。
    雲悉易見狀，立刻甩出一張‘風引符’，借助風力穩住魚知許的身形，同時又拋出數張‘金盾符’，在兩人周圍形成金色的護盾。
    鹿族妖怪們抓住機會，骨矛如雨點般射向護盾。
    金盾符光芒閃爍，勉強抵擋住了攻擊，但每一次撞擊都讓護盾變得更加不穩定。
    雲悉易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主動出擊打破僵局。
    雲悉易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一張巨大的‘雷暴符’上，符文瞬間被激活，天空中烏雲密布，無數道金色雷電匯聚。
    “去！”
    雲悉易一聲大喝，雷暴符化作一道驚雷，向著鹿族妖怪群劈去。
    雷電所到之處，樹木被劈成焦炭，地麵出現巨大的裂痕。
    鹿族妖怪們頓時陷入混亂，慘叫聲此起彼伏。魚知許趁機再次發動攻擊，雙劍舞動，劍意如洶湧的潮水般席卷而去。
    木係劍意催生出漫天的綠葉，如利刃般切割著敵人，金係劍意則化作金色的劍雨，鋪天蓋地地落下。
    馬族首領見鹿族受挫，怒不可遏，帶著馬族妖怪們瘋狂反撲。
    他的狼牙棒上火焰升騰，每一次揮舞都能帶起熊熊烈火，試圖燒毀魚知許和雲悉易的防禦。
    雲悉易又拿出‘水幕符’，一道巨大的水幕在前方升起，阻擋住了火焰的蔓延。
    戰鬥愈發激烈，月桂林裏一片狼藉。
    魚知許和雲悉易雖然配合默契，但麵對數量眾多的鹿族和馬族妖怪，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魚知許的衣服被劃出一道道口子，身上也有多處受傷，鮮血不斷滲出。
    雲悉易的符籙消耗得很快，靈力也在快速流失，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就在兩人感到絕望之時，魚知許突然想起了什麽。
    她知道，這秘境中必定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可以利用。她一邊戰鬥，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試圖找到破局的關鍵。
    終於，她發現了一片生長著奇異靈草的區域，這些靈草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似乎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阿雲，跟我來！”
    魚知許大喊一聲，帶著雲悉易向著那片靈草衝去。
    妖怪們緊追不舍，試圖阻止她們。
    魚知許雙劍全力揮舞，為雲悉易開路，雲悉易則不斷拋出符籙，阻擋敵人的攻擊。
    到達靈草區域後，魚知許感受到了靈草中蘊含的木係力量。
    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木係劍意與靈草的力量相融合。
    頓時，一股強大的生機在她體內湧動，她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劍意也變得更加強大。
    雲悉易也不甘示弱，她發現靈草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雷係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股氣息，將其融入自己的靈力之中。
    她的符籙威力大增，金雷之力更加狂暴。
    兩人力量大增，再次轉身迎敵。
    魚知許的雙劍舞動間，木金雙係劍意化作巨大的荼靡花虛影，花瓣如利刃般飛向妖怪們。
    雲悉易的符籙漫天飛舞，金雷在妖怪群中炸開，轟鳴聲震耳欲聾。
    鹿族首領和馬族首領見勢不妙，想要退縮。
    但魚知許和雲悉易豈會給他們機會，她們乘勝追擊，將剩餘的妖怪打得節節敗退。
    最終，鹿族和馬族妖怪們落荒而逃，消失在迷宮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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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結束，兩人疲憊地靠在一起。
    雲悉易從懷中拿出療傷丹藥，喂給魚知許一顆，又給自己服下一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說不定他們還會叫幫手。”
    雲悉易說道。
    她手中出現靈力，雙不停變動掐出一道瞬移陣法。
    陣法撕裂空間，雲悉易帶著魚知許回到宗門。
    ——
    此後的日子如陷入永夜。
    雲悉易既要處理戰後滿目瘡痍的宗門事務，又要時刻盯著四處亂闖的魚知許。
    每當她在堆積如山的文書裏抬起酸澀的眼睛，總能看見那個單薄身影在回廊間徘徊，將撿到的每塊玉牌都貼在心口，仿佛在尋找遺失的靈魂碎片。
    最煎熬的是深夜。
    魚知許蜷縮在榻邊，攥著她的衣袖喃喃囈語。
    “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雲悉易將人摟進懷裏，指尖撫過對方後頸的道侶契，那抹淡金印記在黑暗中微微發燙——幸好有這道神魂相連的契約，才能在她失控時拽住即將墜落的魂魄，才能在她迷失於記憶迷霧時，讓那縷殘魂始終循著牽引歸來。
    晨鍾驚破薄霧時，雲悉易又一次在庫房找到魚知許。
    少女正對著掌門從魚家收藏的上古玉玨淚流滿麵，淚水砸在玉玨表麵，暈開道道水痕。
    “阿雲...”
    她轉身撲進溫暖懷抱。
    “我好像...抓住了一點光。”
    雲悉易指尖撫過魚知許泛紅的眼角，將最後一滴淚珠化作星芒吻碎。
    道侶契在血脈深處共鳴，金紅色的光紋順著鎖骨蜿蜒而上，在交疊的掌心凝聚成小小的燈盞，將兩人相觸的皮膚都染成琥珀色。
    “記得嗎？你說過‘修真者的誓言要刻進神魂裏’。”
    她用額角輕輕抵住戀人，聲音裏裹著星河般的溫柔，“這次換我刻給你看。”
    魚知許睫毛輕顫，望著眼前人鬢角新添的白發。
    那是前不久與妖族打鬥強行催動雷訣留下的印記。
    曾經總愛站在魚知許身後默默療傷的小醫修，如今已能將她護在符咒織就的結界裏。
    記憶碎片在道侶契的光芒中忽明忽暗，她忽然想起複活那日，魚溯川望著她的眼神。
    魚溯州就是餘溱長老。
    彼時餘溱長老正倚著藥廬的月洞門，銀發間垂落的鈴蘭隨著輕笑輕晃。
    “知許姐的臉，卻頂著我侄女的輩分。”
    他指尖撚著新采買的書簽，忽然將一整個塞進她手裏。
    “不過這樣也好，往後你既是我的侄女，又是我的長姐，便是闖了禍...”
    話音未落，雲悉易已提著藥箱匆匆趕來，將她染血的袖口攥在掌心。
    “也不打緊。”
    這位素來嚴肅的執法長老盯著魚知許，喉結動了動又閉上嘴。
    “你若想吃糖漬梅子，我讓膳堂多備些。”
    轉身時袍角掃落案上的輩分譜牒，紙張紛飛間，魚知許看見雲悉易悄悄將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道侶契的溫度順著血脈漫過心髒。
    魚知許正要說修仙之人不需要口腹之欲，魚溯州便接到來報匆匆走了。
    “其實亂些也有趣。”
    雲悉易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回憶。
    指尖蘸著燈盞裏的光，在她手背上畫著小小的符咒。
    “你是魚知許時教會我懸壺濟世，做魚沫施時又帶我領略情為何物。”
    符咒化作金蝶振翅，停在她發間新抽的嫩芽上。
    “至於輩分...”
    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
    “等事情全部解決了，我們便說要辦兩場婚宴——一場是妹妹娶姐姐，一場是師侄嫁師姑。”
    魚知許被逗得破涕為笑，抬手輕輕戳她眉心。
    “就會胡來。”
    藥廬燭火忽地明滅不定，道侶契的金芒如活物般順著兩人交疊的手腕攀援而上，在青磚牆上勾勒出糾纏的影子。
    雲悉易望著那道被光芒鍍上金邊的輪廓，忽然輕笑出聲，指尖撫過魚知許頸側若隱若現的契約紋路。
    “你這副身體裏藏著的鳳凰神血，可是連魔尊都覬覦的至寶。”
    她的聲音裹著溫熱的呼吸，在魚知許耳畔化作呢喃。
    “若不是洛師弟願意贈送給你，那件事情後...”
    話音未落，便被魚知許伸手捂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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