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集 豫西美麗的女死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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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望著眼前這令人痛心疾首的慘狀,心中充滿了同情之心,一邊輕聲勸慰著悲痛欲絕的胡某,一邊急忙將遺體推進屍櫃。
    女屍腿上有一顆胎痣,眼前這不幸離世的正是老胡的二女兒胡二姑娘。
    胡二姑娘的慘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給老胡全家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老胡夫婦倆雙雙被送進了醫院,入院當晚,老胡更是悲痛到了極點,哭得肝腸寸斷,甚至吐出了鮮血。
    老胡有一子兩女,無奈之下,警察隻能向老胡的大女兒和兒子了解具體情況。然而,一番詢問下來,所獲取的信息卻並未給案件偵破帶來實質性的幫助。
    胡家二姑娘自幼便隨父母來到鐵礦廠生活,在這裏度過了小學和技校時光。
    技校畢業後,胡二姑娘的學習成績較為普通,未能考上大學。
    好在老胡並非尋常人家,憑借廣泛的社會關係,輕鬆地將胡二姑娘送到洛陽的一所礦業專科學校就讀,最終她順利拿到了大專學曆。
    1992年畢業後,依靠老胡的人脈關係以及自身的大專學曆,胡二姑娘順利進入工廠,成為了一名令人羨慕的技術員。
    要知道,技術員和普通工人有著天壤之別,技術員的獎金和工資收入是普工的三倍之多,而且晉升為工程師的機會也很大。
    可以說,能成為一名技術員在整個工廠裏屬於令人羨慕的“貴族階層”,是一份人人都夢想的好工作。
    但令人費解的是,胡二姑娘實在沒有什麽仇人,這姑娘性格極為老實,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懦弱溫順。
    平日裏遇到任何事情,她總是習慣性地往後退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依賴父母、姐姐和哥哥幫忙處理。
    她長期處於單純的校園環境,後來進入工廠也是一直在其父親的蔭庇之下,幾乎沒有什麽社會交往,更別提有什麽仇家了。
    既然排除了仇人報複殺人的可能,那麽會不會是情殺呢?有沒有這個可能,處於青春期的小胡是不是在多人追求之下,腳踏兩隻船,從而招此橫禍?
    於是,警方立即詢問被害者的姐姐:“你妹妹有男朋友嗎?”
    胡家大姑娘回答道:“肯定沒有,她有什麽心裏話,肯定會對我講,我妹妹生性十分膽小,有時一見到男孩子,緊張的連話都不敢說。害羞的很,哪怕看到自家哥哥光著膀子,她都會臉紅不好意思,從來都沒談過男朋友,這點我可以肯定。”
    僅靠一麵之詞,警方當然不會全信,他們對胡二姑娘的生活軌跡和周圍人進行了細致的排查走訪,希望從中發現蛛絲馬跡,但令偵查員失望的是,均說沒有看見有哪個男性和胡二姑娘有走得很近的情況。
    既然沒有男朋友,那麽情殺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會不會是歹徒企圖強奸未遂後殺人呢?這個倒有可能,因為胡二姑娘不僅性情溫柔,而且貌美如花,老胡平時就像掌上明珠一樣喜歡這個二女兒。
    這樣一個既美麗又年輕的女孩,很可能被歹徒盯上,色心頓起,臨時起意。
    從現場情況分析,歹徒先是製服了小胡,隨後用手掐、繩子勒的方式,足足花了至少十分鍾才將小胡殘忍弄死。
    如果犯罪分子的目的是企圖強奸,他在製服受害者之後,為什麽不實施犯罪行為,反而將人殺害呢?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而更讓人費解的是,歹徒為何還要焚燒屍體呢?通常來說,焚燒屍體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者與歹徒相識,歹徒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掩蓋死者的身份,從而擔心自己被警方抽絲剝繭,查到自己。
    可若是偶然遇見小胡並試圖強奸的陌生人,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掩飾嗎?這同樣說不通。
    還有一個極為奇怪的現象,小胡為什麽會跑到距離鎮子和工廠好幾公裏外的荒山上呢?
    她姐姐曾提到,小胡膽子極小,就算有人陪同,都不敢去攀爬這樣的荒山。
    這一個個違背客觀情理的謎團,讓經驗豐富的辦案民警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交織在一起,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目前,案件最有價值的線索,便是一位中年婦女曾目睹過的一男一女。
    其中,女子雖然長相漂亮,但麵部特征並不明顯,警方據此繪製的模擬畫像看上去就是一張大眾臉。
    而男子的外貌倒是頗具特點,然而,小胡的姐姐和哥哥看過畫像後,都表示從未見過這個人。
    民警在調查過程中,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當拿著畫像讓仍在醫院的老胡辨認時,老胡也無力的擺了擺頭,堅稱從未見過畫中的男子 。
    難道畫的不像?
    於是,警方又向他出示這名女子畫像,這時,緊盯著老胡的偵查員,此時發現胡某的身體明顯出現一個不易察覺的本能反應,他眼神直盯著畫像,猛地身體一個顫抖,神情很不自然,不過在片刻之後,他鎮定了下來,他依舊說不認識畫像中的這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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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老胡極有可能認識這個女人,隻是心裏藏著事兒,不願吐露實情罷了。
    以胡某特殊的身份背景,警方著實有些棘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警方心裏清楚老胡或許掌握著關鍵線索,可在沒有確鑿證據和合法程序的約束下,誰也不敢強行逼迫他開口說認識。
    如此一來,整個案件就像是走進了一條沒有盡頭的死胡同,陷入了僵局。
    這起殺人案件本身性質就極其惡劣,凶手竟然還殘忍地焚燒屍體,這種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洛陽市委市政府以及公安局對這起案件高度重視,迅速成立了專案組,並下達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專案組的每一位成員都感到壓力如山,憂心忡忡。這起案件實在是太過詭異,諸多細節撲朔迷離,存在著太多難以解釋清楚的地方。
    直到目前,就連案件的性質都難以明確界定,在這種狀況下,想要順利破案,無疑是困難重重,希望渺茫。
    然而,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讓警方始料未及的是,突然有一個關鍵人物站了出來,無意中幫他們打破了這一困局。
    案發後第五天上午,新安縣人民醫院的一位年輕小護士,主動來到公安局報案,她說她知道凶手是誰。
    “你說你認識罪犯,他是誰,你怎麽知道是他殺的?”
    “是季成殺的。”女護士神情嚴肅,也有點緊張。
    警方立即對這位護士展開了盤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小護士回答道:“我今年剛從護校畢業,目前正在新安縣醫院實習。”
    警方接著追問:“你是怎麽知曉季成有嫌疑的呢?”
    小護士神情認真地說:“是季成親口告訴我的。”
    警方繼續發問:“他怎麽會主動跟你說他殺了人,不會是故意嚇你的吧!”
    小護士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是這樣的,他和我是遠房親戚,從小一塊兒長大。”
    “季成模樣長得不好看,而且從小就沒了爸爸,在成長過程中經常遭到別人的欺負。”
    “我看他實在可憐,平日裏就特別護著他,所以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好。最近這幾天,我發現他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狀態很不對勁。我就關心地問他怎麽了,結果他就跟我說,他殺了個人,還是個女的,當時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他看我不相信,又對我說,屍體已經被公安發現了,感覺很快自己就會被抓住,所以打算逃到外地去避避風頭。”
    “他跟我講完這番話後,我才感覺事情很嚴重,也知道不管咋弄,他遲早是要被公安局捉住的。而我知道這事,如果知情不報,自己恐怕也要跟著坐牢。”
    “我經過再三考慮,不敢耽擱,趕忙跑到公安局來揭發了,雖說他是我的親戚,可他犯下了這種嚴重的罪行,誰敢包庇他呢!”
    警方人員聽後,說道:“你做得非常對。我們會通知你們醫院,對你進行表揚。現在,你知道他具體在哪兒嗎?”
    小護士趕忙回答:“我聽他說今天就會整理好行李,然後坐汽車前往洛陽,之後再轉去其他省份。”
    “你們可得趕緊行動啊,不然恐怕就抓不到他了,季成不住在縣城,而是住在鐵廠宿舍。”
    得知這一消息後,新安縣警方迅速出動。20 公裏的路程,憑借高超的駕駛技術和爭分奪秒的決心,警方僅用了半個小時就趕到了鐵廠宿舍區。
    按照護士提供的線索,警方迅速包圍了季成在宿舍區的家。季成很小的時候,就跟隨改嫁的母親來到了這裏。
    然而命運弄人,沒過多久,繼父便離世了,從此他便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
    他的母親沒有一技之長,每天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做些豆腐之類的小生意,然後在廠門口售賣,就靠著這點微薄的收入勉強維持生計。
    季成家裏的條件極其艱苦,屋內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警方果斷破門衝入季成那破舊不堪的家中時,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舉動,整個人早已被嚇得癱軟在地。
    成功抓住季成後,警方一眼就確認,他就是畫像上的那個男人。季成長相十分醜陋,麵部特征極為明顯,給人一種看過一眼就難以忘卻的深刻印象。
    警方對季成展開了突審。審訊室內,氣氛緊張壓抑,警察目光銳利地盯著季成,嚴肅發問:“知道為什麽把你帶到這兒來嗎?”
    季成微微低下頭,聲音顫抖地回答:“知…道。”
    警察緊接著追問:“為什麽?快講!”
    季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殺人了。”
    “殺了誰?”警察目光如炬,步步緊逼。
    “一個女的。”
    警察繼續追問道:“殺她的動機是為啥?”
    季成欲言又止,幾次想開口卻沒有說話,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情。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是上山玩的時候看到她,一時起了歹念,想強奸她。她拚命抵抗,我就把她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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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緊追不舍:“就這麽簡單,恐怕不是吧。”
    季成有些疲憊地說:“真的沒了,就這些,反正我認罪伏法,你們早點槍斃我吧,我也活不成了。”
    警察目光中滿是質疑:“沒了?你真的不認識這個女孩?”
    季成堅定地點點頭:“不認識。”
    警察冷笑一聲,大聲質問:“不認識?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焚屍?”
    季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
    警察步步緊逼:“你都不認識她,幹嘛把屍體燒掉?就算我們發現屍體是誰,你們都不認識,這也很難查到你頭上啊!你倒是解釋解釋。”
    季成額頭上冒出冷汗,結結巴巴地說:“我……”
    警察毫不留情:“還有,屍體是用汽油燒的吧?據我們了解,還要小半桶!你去山上玩還扛著汽油桶?這說得通嗎?”季成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警察目光炯炯,大聲喝道:“想不準備說?還是想繼續包庇同夥?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
    季成身體微微顫抖,依舊緊閉雙唇。
    警察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現在我們就問你一句話,跟你一起下山的那個女的是誰?”
    季成一聽,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脫口而出:“啊!你們怎麽知道……”
    盡管警方連夜對季成進行審訊,可他表現得極為反常,除了承認自己強奸殺人外,對其他關鍵問題始終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願意吐露。這種情況實在違背常理,讓人不禁對案件背後隱藏的秘密產生深深的疑惑。
    在當年,犯下強奸殺人這樣的重罪,那肯定是要被槍斃的。自己命都快沒了,還替同夥隱瞞什麽呢?倒不如主動檢舉揭發,說不定還能立個功,有那麽一絲僥幸能保住性命。
    警方安排目擊證人中年婦女前來辨認,中年婦女明確確認季成就是那個帶著汽油桶逃下山的男人。
    隨後,警方對季成的家展開了仔細搜查。在他家,警方發現了一把大扳手。經過化驗,這把扳手上有新鮮的血跡,而且血型與受害者小胡的完全相同。此外,在季成家還找到了一個綠色的小型汽油桶,裏麵的汽油已經消耗殆盡。
    經過專業分析,案發現場留下的綠漆與這個汽油桶上的漆完全一致。
    不僅如此,警方在季成家中還找到了一些女性的金銀首飾。經過小胡姐姐的辨認,這些首飾正是妹妹當天所佩戴的。如此一來,指向季成的證據可謂確鑿無疑。
    在 90 年代,對於審訊殺人犯動用一些大記憶恢複術並不是什麽稀奇事,大家對此也都有所耳聞。經過幾番折騰,季成實在招架不住,最終招供了。
    季成交代說:“我確實不認識那個死者,和她也沒有啥仇,是有人指使我去殺她的。”警方追問道:“哪個?是那個和你一起下山的女人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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