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秘境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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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初探》
蜃霧凝光辨血痕,
藥鼎銘文夜窺門。
碑文噬月蛟瞳裂,
鱗印成囚天地昏。
雲辰踏出洞府的刹那,整座山巒突然寂靜。林間振翅的雲雀凝固在空中,溪水保持著飛濺的弧度,連晨霧都凝結成珠玉般的顆粒。他垂目看著掌心時隱時現的金鱗,突然朝著虛空開口:"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枯枝斷裂聲從右側傳來。拄著青銅杖的佝僂老者從扭曲的光暈中走出,杖頭鑲嵌的蜃珠吞吐著七彩煙霧。"龍淵傳人果然敏銳。"老者布滿疤痕的臉在煙霧中忽明忽暗,"當年你師尊封印西海魔蛟時,用的就是這般語氣。"
雲辰袖中羅盤發出尖嘯,七道金線從盤麵迸射,在空中交織成北鬥陣圖。"蜃樓幻境的把戲對我無用。"他並指抹過雙眼,瞳孔瞬間化作豎立的金瞳,"說吧,守碑人為何要阻攔我?"
老者笑意僵在臉上,青銅杖重重頓地。凝固的時空應聲破碎,雲雀驚慌的鳴叫與溪水聲同時回歸。"三日前,十萬山深處有座龍塚蘇醒了。"他掀開左袖,露出焦黑潰爛的手臂,皮膚下凸起的血管竟如活物般蠕動,"這是觸碰"玄鱗"封印的代價。"
雲辰瞳孔微縮。老者潰爛的血肉間,分明閃爍著與古碑相同的暗金紋路。
"那塊碑是活的。"老者從懷中掏出血玉葫蘆,仰頭飲下腥紅液體,潰爛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每過一炷香就會改變碑文,今晨的銘文是"藥鼎殘,金鱗亂"。"
山風突然變得粘稠,雲辰背後的古鬆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枝幹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龍鱗紋路,鬆針簌簌抖落,落地竟變成寸長的金針。
"看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老者身影開始虛化,聲音像是從深井傳來,"去嶺東鎮找那個試藥女娃,她懷裏的殘鼎能壓製......"
話音未落,老者脖頸突然爆開血花。雲辰閃電般側身,三枚骨釘擦著耳際飛過,釘入山石的瞬間騰起紫黑火焰。
"叛徒!"沙啞的嘶吼從地底傳來。雲辰揮袖震開腳下突刺的岩錐,卻見老者殘軀已被紫火吞噬,隻剩那根青銅杖插在焦土中嗡嗡震顫。
阿璃是被灼痛驚醒的。貼身收藏的青銅殘片像烙鐵般發燙,她慌亂中碰翻了床頭的藥杵。月光透過窗欞照在殘片上,那些原本殘缺的銘文正在緩慢生長。
"這是......"她蘸著冷茶在桌麵臨摹新浮現的紋路,指尖突然顫抖起來。這些交織的線條分明是十萬山的地形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在嶺西鎮附近跳動。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的脆響。阿璃吹滅油燈縮進床底,聽見院牆外有重物墜地的悶響。濃烈的血腥味混著腐草氣息漫入屋內,接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還剩三個......"沙啞的男聲帶著黏膩的水聲,"去確認藥鼎傳人......"
阿璃死死捂住口鼻。小臂上的灼痕突然發燙,殘片上的紅點爆發強光,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掌正在變得透明。當巡夜人的燈籠掃過巷口時,床底隻剩滾落的瓷瓶。
靈風此刻正站在暴雨中的古碑前。暗金碑文已經變成"海枯龍怨起",原本三丈高的碑體膨脹了十倍有餘,表麵凸起無數痛苦的人麵浮雕。七具修士屍體漂浮在碑前水潭,每個人額頭都嵌著龍血珊瑚。
"第三批了。"身後傳來疲憊的女聲。執劍的綠衣女子抹去臉上血汙,她腰間玉牌刻著"鎮嶽"二字,"各派探子像嗅到腐肉的禿鷲,卻連煞氣都扛不住。"
靈風正要開口,古碑突然劇烈震動。人麵浮雕齊聲哀嚎,血水從眼眶噴湧而出。他佩劍自動出鞘,劍身映出的倒影裏,自己的雙角龍影正在仰天長嘯。
"小心!"綠衣女子突然撲倒他。原先站立的地麵躥出骨刺,刺尖挑著一片沾血的青布——正是阿璃白日穿的那件舊衣。
暴雨中隱約傳來龍吟,十萬山所有峰頂同時亮起血色光柱。雲辰站在最高的光柱中,看著掌心完全龍化的雙手,終於讀懂了碑文真正的警示:
當七雕睜目時,持印人將成為新的封印。
欲知後事,請聽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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