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警局，劉秘書就趕緊拉住了顧漢秋。
    好像慢了，顧漢秋立刻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顧醫生，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和我走一趟，不然我是真沒辦法交差。”
    這一段時間的經曆，讓劉秘書一點傲慢都沒了，語氣中甚至於有一絲哀求。
    顧漢秋一時有些為難。
    算上在醫院的那次，劉秘書已經是第二次幫他了。
    他實在不好拒絕，但同時他也答應了袁吏。
    袁吏心係自己女兒，那是一刻鍾都不想耽擱。
    這種心情，顧漢秋很理解。
    袁吏神色有些緊張地看著顧漢秋，幾次想說什麽都沒開口。
    因為請人的畢竟是劉秘書，而劉秘書的身後則是章則天。
    他不好硬搶，他也實在不想讓自己女兒多等。
    就在顧漢秋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是旁觀者的王正元突然開口了。
    “袁總不要緊張，章老隻是想見見顧醫生，表示一下感謝，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如果袁總不放心，也可以一起去。”
    聽到是章老，袁吏神色放鬆了一些，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劉秘書鬆了一口氣。
    他感激地看了王正元一眼。
    見袁吏沒有意見，顧漢秋也就答應了。
    不等劉秘書開口，王正元先將顧漢秋引到了自己車邊。
    “顧醫生，坐我的車吧，正好想和顧醫生聊一聊。”
    顧漢秋以為是要問他和周揚之間的事情，也就沒多想，直接上了車。
    上車後，王正元掏出一板藥當著顧漢秋的麵吃下。
    作為醫生，顧漢秋隻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止疼藥。
    見顧漢秋看自己，王正元喝了一口水之後，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年輕的時候，我做過幾年緝毒警察。有一次執行任務，這裏挨了一槍，雖然僥幸撿回來了小命，但子彈卻沒有取出來。
    平時隻能吃止疼藥。但最近兩年，吃藥也不太管用了。”
    說到最後，王正元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疲憊，顯然是被頭疼折磨的不輕。
    “不怕顧醫生笑話，有時候我都想給自己一槍算了。”
    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這次讓顧醫生坐我的車，也是私心。你醫術神奇，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醫治？”
    顧漢秋立刻肅然起敬。
    他對很多事和人都失望透頂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並不能代表全部。
    有些人還是值得尊敬的。
    比如眼前的王正元。
    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隻好詢問一旁的師父。
    “以後也準備教你醫術，正好，送上門一個練手的。”
    聽到師父如此說，顧漢秋滿心歡喜，也替王正元高興。
    他當即說道：“子彈不能取出，大多數原因都是距離腦神經太近，貿然手術，治病不成還會要人命。”
    王正元立馬點頭。
    “不愧是做醫生的，一猜就中。我這病去了不知道多少家醫院，找了不知多少專家，大家的結論都差不多，就這麽挨著還能多活幾年，若是動手術，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如果你同意，等袁總的事情結束了，我可以試一試，但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聽到顧漢秋如此說，王正元立馬精神一振。
    百分之百？
    他從來不敢有這種奢求。
    哪怕百分之一，他也願意試一試。
    “你真的有辦法？”
    顧漢秋笑道：“您這種身份，我怎麽敢開玩笑。不過，事情很棘手，我也隻有六成的把握。”
    “同意，我當然同意。”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那些專家不敢動手術，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願意試一試。
    頭疼這毛病，忍一天可忍，忍一年也可忍，但我忍了幾十年了，再下去，它不要我的命，我自己就先瘋了。”
    能和王正元建立不錯的關係，顧漢秋很高興。
    這樣他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車子很快停到了一個療養院外麵。
    這裏雖然在市中心，但周圍是一個公園，環境十分優美，最適合養老了。
    大門外麵有警衛。
    即便是王正元的車，也是在出示了證件之後才被放進去的。
    院子裏很靜謐。
    顧漢秋遠遠就看到老爺子在院子裏溜達，顯然精神頭不錯。
    “哎呀，顧醫生來了。”
    章老急忙走過來。
    王正元趕緊過去攙扶，但被老爺子拒絕了。
    “不用你扶，我現在感覺好得很。
    生病這兩年，從沒有像這幾天這麽好過。就算現在死了，我也知足了。”
    說話間，章老已經上前拉住了顧漢秋的手。
    “這都多虧了你啊。讓你辛苦來一趟，主要是感謝感謝你。當時在醫院，情況比較複雜。
    我呢，又不太方便出去。”
    顧漢秋點頭，表示理解。
    他笑道：“您不怪罪我，我就十分感激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
    顧漢秋專門找上門去，自然不是懷著什麽醫者父母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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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借的就是對方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醫治的是一個普通人。
    說不準，他現在已經被關進去。
    更別提這麽多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老人絲毫不在意。
    “哈哈，怪罪什麽？是我也會這麽做的。想要成事，懂得借助一些手段並不是壞事。”
    說著，便拉著顧漢秋的手朝屋內走去。
    “跟我來，送你一個好東西。”
    老爺子屋內的陳設很簡單。
    一些舊書籍，還有一些報紙。
    最醒目的是櫥櫃裏的一把手槍。
    注意到了顧漢秋的目光。
    章老半開玩笑道：“我這可不是私藏槍支，我是有證書的。”
    說著還真拿出了一本證書。
    章老繼續道：“當了一輩子的兵，也就這點愛好了。有這東西在，我感覺死亡都離我遠了。”
    自顧說了一會，章老突然笑了。
    “人老了，話不自覺就多了，你們年輕人多擔待點。”
    章老將一把鑰匙丟給了王正元。
    “去，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給小顧。我行將就木的忍了，一些東西留在這裏也浪費。”
    東西剛拿出來，連一向眼光甚高的雲熙子都不由激動起來。
    “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種東西。”
    作為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人，雲熙子可謂眼高於頂。
    顧漢秋花了幾十萬買的藥材，在對方眼中，也和垃圾差不多。
    王正元將東西小心放在書桌上。
    章老示意他直接打開匣子。
    顧漢秋看去，裏麵竟然是一顆老山參。
    章老指了指人參。
    “我這把年紀，就算用了這東西，也是糟蹋了。你拿去了，若能救幾個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人參顧漢秋見過不少。
    但如今天這般的老山參他還是第一次見。
    須發俱在，就如同一個睡著的小人躺在匣子裏一般。
    “章老，這太貴重了。”
    章老擺了擺手。
    “你就別推脫了，再貴重也不過是一個物件。你救了我的命，難不成這東西比我的命還要貴重。”
    “臭小子，你發財了。這東西最少有三百年了，放在如今的市麵上最低也得幾千萬起步。而且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聽雲熙子說完，顧漢秋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既然章老這麽說，我就收下了。”
    章老笑了。
    “這就對了，年輕人嘛，不要學那套虛的。雖然不知你師承什麽人。但作為一個懂中醫的，我就不信你見了這些東西不眼饞。”
    顧漢秋連忙道：“老爺子，這東西的確是可遇不可求了。”
    章老點了點頭。
    “本來是給你準備了一些錢的。
    但以你的本事，些許錢財，隻要願意隨時都能掙來。
    說著，他指了指袁吏。
    “他就是本市最大的財神爺，你可不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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