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本心裂隙裏的鏡像倒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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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陰山密室的石門滲出寒氣,門上的反觀測符文突然扭曲成漩渦,將少年腕間的五仙鎖魂鏈殘片吸入其中。鏈上的饕餮虛影發出垂死哀嚎,竟在符文漩渦中分裂成兩個一模一樣的獸首,一個銜著光明,一個吞著黑暗。阿寧瞳孔驟縮,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從地麵脫離,倒立著懸浮在空中,手中握著的玉玨表麵,觀測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陰陽魚圖騰。
    “所謂本心,不過是觀測者製造的囚籠。”黑袍阿寧的聲音從玉玨深處傳來,密室周圍的空氣凝結成冰,冰棱中封印著無數個平行時空的少年與阿寧。有的在互相殘殺,有的被鎖鏈貫穿心髒,還有的正將自己的眼睛剜出獻給觀測者。更驚悚的是,這些冰雕的倒影裏,映出的卻是完全相反的場景——和睦相擁的雙生兄弟,以及正在破碎的觀測台。
    少年強行調動雙生血脈,卻發現靈力剛湧出就被掌心圖騰上的眼睛吞噬。阿寧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半塊玉佩發出刺目青光,青光中浮現出母親最後的記憶:她在密室中刻下反觀測符文時,身後的陰影裏站著十二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每個身影的麵容都與黑袍阿寧如出一轍。“觀測者不止一個......”阿寧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們是混沌卵誕生時就存在的‘可能性’。”
    密室石門轟然洞開,裏麵不是想象中的寶物,而是座倒立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少年的心髒,心髒表麵的孔洞中伸出無數鎖鏈,鎖鏈另一端連接著十二個水晶球。每個水晶球裏都囚禁著一個黑袍阿寧,他們同時轉頭,眼中閃爍的銀灰色光芒匯聚成光束,射向少年眉心。五仙鎖魂鏈殘片突然重組,化作光盾擋在身前,卻在觸及光束的瞬間被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你以為找到弱點就能翻盤?”其中一個水晶球裏的黑袍阿寧冷笑,祭壇開始逆向旋轉,時空在劇烈扭曲中裂開縫隙。少年感覺意識被強行抽離,墜入一個由無數鏡麵組成的空間。每麵鏡子裏都映著不同的“自己”,有的戴著觀測者的黑袍,有的成為五仙的傀儡,還有的正用玉玨刺向阿寧。更可怕的是,這些鏡像開始突破鏡麵,手持刻滿咒印的武器圍攏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阿寧將半塊玉佩刺入少年胸口。雙生血脈在劇痛中徹底融合,化作金色的火焰焚燒鏡麵空間。少年在火焰中看見,所有鏡像的核心都藏著一顆跳動的混沌卵,卵殼表麵的觀測符文與他掌心圖騰上的眼睛產生共鳴。“原來觀測者的本質......就是混沌本身!”少年怒吼著將靈力注入鎖鏈,鏈上的饕餮虛影分裂出第三顆頭顱,吞吐著象征“真相”的純白光芒。
    純白光芒照亮祭壇角落,那裏蜷縮著個渾身是傷的黑袍身影。當少年靠近,身影抬起頭——竟是年幼的阿寧,他懷中抱著的,是個布滿裂痕的混沌卵,卵殼上刻著的,正是母親日記裏未寫完的後半句讖語:“裂隙之匙,藏於本心;本心既碎,觀測成灰”。黑袍阿寧們發出驚恐的尖叫,水晶球開始崩解,觀測者的鎖鏈紛紛斷裂。
    然而,就在勝利在望時,時空裂縫中伸出無數隻眼睛組成的巨手,將破碎的混沌卵重新捏合。少年感覺體內的雙生之力正在被反向抽取,掌心圖騰上的眼睛全部睜開,映出的不再是觀測台,而是個更巨大、更恐怖的存在——那是個由所有平行時空拚湊而成的怪物,它的心髒位置,跳動著的竟是少年與阿寧融合後的陰陽魚圖騰。
    五仙鎖魂鏈殘片發出最後的悲鳴,鏈上浮現出新的讖語:“觀測無盡,輪回不休;雙生歸一,方見源頭”。祭壇在劇烈震動中坍塌,少年與阿寧被卷入時空亂流。當他們再次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武聖鎮的老槐樹下,老槐樹的新芽上,鎖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個閃爍著銀灰色光芒的花苞,每個花苞裏,都沉睡著一個黑袍阿寧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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