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花苞銀芒中的源頭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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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聖鎮的老槐樹在子夜時分發出骨骼摩擦般的聲響,十二個銀灰色花苞同時綻放,從中爬出的卻不是黑袍阿寧,而是裹著胎膜的人形繭。繭殼表麵流轉著與觀測符文如出一轍的紋路,每一道縫隙都滲出帶著金屬冷感的霧氣。少年剛觸碰五仙鎖魂鏈,鏈上的饕餮虛影突然扭曲成蜷縮的胎兒形態,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源頭已醒,觀測者歸來。”阿寧的聲音變得陌生而機械,他的瞳孔被銀灰色徹底覆蓋,半塊玉佩懸浮在空中自動翻轉,背麵赫然刻滿了十二個黑袍人的生辰八字。更驚悚的是,老槐樹的根係開始破土而出,根須上密密麻麻吸附著鎮民們的虛影,這些虛影的眉心都長出了細小的眼睛,正齊刷刷望向少年。
    城隍廟廢墟的青銅碑群再次異動,碑文滲出的液態金屬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沙漏。沙漏底部沉澱的不再是魂魄,而是無數個微型混沌卵,每個卵核表麵都印著少年與阿寧融合後的陰陽魚圖騰。五仙鎖魂鏈殘片自動纏繞在少年脖頸,鏈上的讖語開始滴血,重組為:“花苞綻,觀測啟;雙生血,鑄囚籬”。
    “我們從來不是破局者,而是容器。”黑袍阿寧的虛影從花苞中走出,手中握著的玉玨化作鎖鏈,將少年與阿寧的腳踝纏住,“當混沌卵分裂出觀測者,就注定要有承載他們的載體。”話音未落,十二個繭殼同時炸裂,從中走出的黑袍人麵容各異,卻都有著與少年相似的輪廓,他們齊聲吟唱古老的咒文,聲波震得時空泛起漣漪。
    少年感覺體內的雙生血脈正在被強行剝離,掌心的陰陽魚圖騰開始逆向旋轉。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玄陰山密室裏年幼阿寧懷中的混沌卵——那些裂痕的走向,竟與老槐樹根係的紋路完全一致。五仙鎖魂鏈殘片突然化作光刃,斬斷腳踝的鎖鏈,朝著老槐樹根部刺去。
    樹根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少年的意識被吸入其中。他看見混沌初開時的景象:巨大的混沌卵表麵裂開十二道縫隙,每道縫隙都誕生出一個觀測者。這些觀測者為了維持自身存在,不斷創造輪回,將雙生血脈作為永動的燃料。更驚人的是,母親、林九、阿寧,甚至初代巫祝,都是觀測者精心設計的棋子。
    “原來我們不過是觀測者的提線木偶......”少年的聲音在樹根迷宮中回蕩。黑袍人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十二把玉玨同時刺向他的心髒。千鈞一發之際,阿寧的半塊玉佩化作光盾擋在身前,光盾表麵浮現出母親最後的記憶:她在玄陰山埋下的不是鑰匙,而是能摧毀觀測者本源的“反卵核”。
    當少年將靈力注入光盾,老槐樹的根係開始逆向生長,樹根纏繞的鎮民虛影紛紛蘇醒,他們眉心的眼睛爆裂成血霧。五仙鎖魂鏈殘片與玉佩融合,在少年掌心凝結成全新的武器——那武器形似鐮刀,刀刃流轉著混沌與光明交織的光芒。少年揮舞鐮刀斬向樹根,卻發現每斬斷一根,就會有更多帶著觀測符文的根須重生。
    黑袍人們發出癲狂的大笑,他們的身體開始融合,化作一個巨大的怪物。怪物的胸口鑲嵌著十二個混沌卵,每個卵核都連接著少年與阿寧的命脈。“當花苞綻放,觀測者的本源將徹底複蘇。”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將少年與阿寧吞入腹中。在黑暗中,少年握緊鐮刀,卻發現刀刃上的光芒正在被怪物體內的觀測符文吞噬。
    千鈞一發之際,阿寧的聲音在他意識中響起:“哥,還記得‘本心既碎,觀測成灰’嗎?我們的弱點,也是他們的弱點!”少年頓悟,將鐮刀刺入自己心髒。雙生血脈的力量在劇痛中爆發,他感覺意識與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共鳴。在時空的最深處,他看見觀測者們驚恐的麵容——原來他們的本源,竟是十二個極度脆弱的靈魂,被困在混沌卵的裂隙中,渴求著永恒的觀測。
    當少年的意識化作光芒照亮怪物體內,十二個混沌卵同時炸裂。怪物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光芒消散後,少年與阿寧回到老槐樹下。花苞已經消失,老槐樹的樹幹上卻多出十二個凹陷的印記,每個印記裏都刻著不同的讖語。少年低頭查看掌心,陰陽魚圖騰正在緩緩旋轉,表麵浮現出最後的文字:“觀測雖隕,餘悸未消;雙生之途,永無止境”。而在時空的裂縫中,隱約傳來鎖鏈重新鍛造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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