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著南洋武術協會地下格鬥場的穹頂，秦守的九節鞭在鐵籠網格上擦出火星。羅穎穎踩著他甩出的鞭影躍上籠頂，戰術儀三棱刺劃開懸掛的沙袋，裏麵傾瀉出的不是沙子，而是浸過辣椒水的鐵砂——這是暗河為克製八極拳“聽勁”特製的陷阱。
    “十二點鍾方向，三枚絆索。”她的聲音混著鐵砂落地聲，戰術儀紅光掃過地麵的陰影，“觸發後會彈出三棱倒刺。”
    秦守身形敏捷地旋轉，如同鬼魅一般，巧妙地避開了那迎麵而來的泰拳掃踢。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鞭如同靈動的蛇一般迅速卷住了對手的腳踝，然後猛地一拽。
    那人正是上周在南洋黑市拳場以殘忍手段打死三名古拳法高手的“鐵膝”班猜。他的膝蓋上戴著嵌滿鋼釘的護膝，這是他的致命武器，也是他的綽號來源。
    班猜被秦守的突然襲擊絆倒在地，手肘重重地撞擊在地麵上。令人驚訝的是，地麵竟然裂開了三道縫隙——原來，這格鬥場的地板下隱藏著中空的響鈴陣，這些響鈴會發出嘈雜的聲音，幹擾對手的聽覺判斷。
    “快用‘閉氣式’隔絕雜音！”羅穎穎的聲音在秦守耳邊響起。她迅速展開戰術儀，一道聲波屏障在秦守周圍形成，有效地阻擋了外界的噪音幹擾。
    “他們竟然在模仿我們的打法！”羅穎穎氣憤地說道。
    秦守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沉腰墜馬，施展出八極拳中的“內練一口氣”技巧。隨著他的呼吸調整，那原本在他耳中轟鳴的鈴聲逐漸變得微弱起來。
    班猜趁機迅速起身，膝蓋上的鋼釘如閃電般擦過秦守的小腹。然而，就在這一刹那，秦守的長鞭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堅硬的鞭身變得柔軟無比，如同蠶絲一般，緊緊地纏住了班猜的脖頸。
    “纏絲勁·鎖喉！”秦守口中低喝一聲，手中的長鞭如同有生命一般，緊緊地壓迫著班猜的頸動脈。班猜的掙紮越來越微弱，最終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鐵籠外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十二名身著黑色柔道服的殺手魚貫而入。為首者腰係白色腰帶——那是暗河對“叛徒獵手”的特殊標記。羅穎穎認出此人是南洋軍區前柔道教練張野，三個月前突然叛逃，此刻他的步法竟融合了八極拳“搓踢”與柔道“掃腰”。
    “張野，你也算是武術大家，你這樣幫助暗河的人助紂為虐，人人都以你為恥。”她的戰術儀劃出防禦弧，擋住對方揮來的柔道帶，“武者的尊嚴，不是用來換錢的。”
    “尊嚴？”張野冷笑，柔道帶突然繃直如鋼鞭，“在暗河眼裏，你們這些死守規矩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他手腕翻轉，柔道帶纏住羅穎穎戰術儀，猛地一拽，“過來嚐嚐我改良的‘地獄絞殺’！”
    秦守的鞭梢及時纏住羅穎穎腰際，借勢旋身將她拽向籠壁。八極拳“提柳穿魚”勁爆發，兩人在半空畫出圓弧，羅穎穎的戰術儀三棱刺精準劃破張野的柔道帶。落地瞬間，她用儀麵磕向對方鼻梁，這招融合了太極“搬攔捶”的卸力與現代格鬥的直線打擊，頓時鮮血四濺。
    鐵籠頂部的燈光突然轉為紅色，地板開始逆時針旋轉。秦守意識到這是暗河的“磨盤陣”，旨在通過旋轉消耗對手體力，同時激活地板下的機關。他揮鞭擊碎角落的聚光燈，在黑暗中憑借熱成像鎖定殺手們的位置。
    “守哥，三點鍾方向有升降台！”羅穎穎的戰術儀紅外掃描顯示，中央升起的平台上擺著十二種不同流派的武器，“暗河要我們自相殘殺！”
    回答她的是破空而來的忍者鏢。秦守揮鞭擊落暗器，卻見鏢身刻著“南洋武術協會認證”字樣，尖端淬著見血封喉的植物毒素。他突然想起武校牆上的標語：“武術是守護正義的盾牌”，此刻卻成了殺手們的殺人工具。
    張野的柔道帶再次纏上羅穎穎脖頸，這次他用上了改良版“十字固”，膝蓋抵住她後心。秦守的鞭梢擦著她臉頰掠過，精準挑開柔道帶的活扣，同時八極拳“崩勁”震碎對方肘關節。張野慘叫著後退，露出藏在腰帶裏的遙控器——他剛才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暗河總部的增援。
    “沒時間了，”羅穎穎踢開逼近的殺手，戰術儀顯示籠外腳步聲已近，“守哥，用‘陰陽引脈·逆轉陰陽’！”
    秦守點頭，兩人背對背站定，調整呼吸至每分鍾36次——這是陰陽引脈雙生契者特有的頻率。他的鞭身舞成整圓，她的戰術儀劃出半圓，恰好形成陰陽魚的完整軌跡。格鬥場的旋轉突然停滯，所有殺手的動作出現0.5秒延遲，這是他們用三年時間磨合出的名叫“時間差”戰術。
    鞭影與儀光在紅霧中交織成網，十二名殺手在合擊勢下接連倒地。秦守的鞭梢最後纏上張野咽喉，卻在對方瞳孔裏看見自己扭曲的倒影——那倒影的眼神不是憤怒，而是悲憫。
    “暗河的人......已經在南洋武校門口......”張野咳出帶血的唾沫，“他們要帶走所有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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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鐵籠頂部轟然坍塌。數十名身著防刺服的暗河殺手躍入，為首者手持刻有雙蛇圖騰的霰彈槍。秦守拽著羅穎穎滾向升降台，戰術儀掃過對方裝備，發現其防彈衣上印著“南洋安保公司”字樣——那是武校常年合作的保安機構。
    “原來連安保都是暗河的人......”羅穎穎的戰術儀刺入升降台控製屏，“守哥，拿武器！”
    升降台緩緩下沉，露出下麵的武器庫。秦守拾起一對八極拳“開門鐵尺”，羅穎穎則握住柄部刻有太極圖的峨嵋刺。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這是他們第一次使用非製式武器，卻仿佛早已磨合過千百次。
    暗河殺手的霰彈槍率先開火，秦守的鐵尺舞成扇形，將彈丸全部磕飛。羅穎穎的峨嵋刺則專攻對方關節，刺尖點中“曲池穴”“足三裏”等要穴，每一擊都讓殺手失去戰鬥能力。當最後一名殺手倒地時，升降台已降至地下三層，前方通道的盡頭，隱約傳來學員們的呼救聲。
    羅穎穎的戰術儀顯示武校學員被關押在右側的集裝箱裏，而左側通道則通向暗河的軍火庫。秦守握緊鐵尺，尺身上的八極拳紋路與他後頸的胎記產生共振：“你去救人，我來斷後。”
    “一起去。”她將峨嵋刺插入靴筒，取出戰術儀裏的備用彈匣，“雙生契的意思，是無論生死，都要同步。”
    通道盡頭的鐵門突然打開，刺眼的強光中，二十名暗河殺手列陣以待。他們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從傳統的苗刀、九節鞭到現代的電擊棍、防彈盾牌，形成了新舊武學的詭異混搭。為首者戴著與秦守同款的麵具，腰間掛著刻有“暗河十殺”的銅牌。
    “秦羅傳人，竟然能走到這一步。”麵具男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但你們的路，到此為止了。”
    秦守將鐵尺重重頓在地上，發出龍吟般的聲響。羅穎穎的戰術儀展開成盾牌形態，邊緣的八卦紋路與鐵尺的八極拳紋形成共振。兩人的影子在強光中交疊，形成比任何陣法都堅固的壁壘。
    “那就讓我們看看，”秦守握緊九節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是你們的刀硬，還是我們的骨頭硬。”
    羅穎穎微笑，峨嵋刺在指間轉出冷光：“守哥，這次我先上。”
    話音未落，她已如離弦之箭衝出，戰術儀盾麵磕飛第一波子彈，峨嵋刺精準點向殺手們的手腕。秦守緊隨其後，九節鞭施展“開門式”，如推土機般劈開防線。通道內響起兵器相交的鏗鏘聲，血珠濺在牆上，畫出一道道淩厲的軌跡。
    當最後一名殺手倒下時，兩人已是遍體鱗傷。秦守的九節鞭銅環斷了一根，羅穎穎的戰術儀盾麵布滿凹痕。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向關押學員的集裝箱，遠處傳來警笛聲——是武校的增援到了。
    集裝箱門打開的瞬間，學員們蜂擁而出。小林撲過來時，秦守看見他後頸的暗河圖騰已被激光洗去，露出一片模糊的疤痕。但此刻，那疤痕不再是暗河的標記，而是武者不屈的勳章。
    “秦老師，羅老師......”小林的聲音帶著哽咽，“謝謝你們來救我們。”
    秦守點頭，望向通道盡頭的暗河標誌，九節鞭在掌心敲出清脆的節奏。羅穎穎取出戰術儀裏的微型攝像頭，對準滿地狼藉的戰場：“這是給暗河的第二份戰書——下次，我們會直接打到你們的心髒。”
    警笛聲中，兩人並肩走出地下格鬥場。暴雨衝刷著他們的傷痕，卻洗不去眼中的堅定。遠處的霓虹燈下，武校的校旗正在風中飄揚，那是他們用拳腳守護的信仰。而暗河的陰影，終將在武者的光芒中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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