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萬那普機場的暴雨如注，熱帶植物的氣息混著臭氧味撲麵而來。秦守的九節鞭藏在行李箱拉杆中，金屬鱗片與拉杆摩擦發出細微的顫音。羅穎穎的鎏金羅盤扣在帆布包夾層，表麵的北鬥七星紋路隨著心跳微微發燙——這是暗河殺手靠近的預警。
    "到達口右側柱子後有三個人，"她的聲音混著雨聲，"左邊穿花襯衫的人腰間鼓起，應該藏著緬甸飛輪。"
    秦守推著行李車轉向免稅店，餘光掃過玻璃倒影。果然看見三名殺手分散站位，其中一人的手始終按在腰包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們的步法看似隨意，卻形成三角形包圍網，正是南洋黑市常用的"獵鯊陣"。
    "前麵的星巴克，"羅穎穎輕點手機屏幕，"二樓有暗河的望風者，正在用手語傳遞信息。"
    話音未落，機場廣播突然響起刺耳的雜音。二十米外的信息屏閃爍兩下，彈出暗河的雙蛇圖騰，緊接著，整個到達大廳的燈光熄滅，應急燈亮起時，十二名殺手已呈北鬥七星陣型將兩人圍住。
    "天罡北鬥陣，"秦守的鞭身滑入手掌，鱗片在黑暗中泛著冷光，"前邊那個的是形意拳高手，看他的步伐，應該是"半步崩拳"傳人。"
    羅穎穎的羅盤展開熒光陣圖，天樞星位對準正前方的中年男子。他身著黑色唐裝，袖口繡著形意拳"十二形"圖案，雙手握拳如抱球，正是形意拳"渾圓樁"的起手式。
    "鐵掌孫正，"她調出資料庫，"三年前在河內打死太極宗師，擅長將形意勁融入陣法指揮。"
    孫正踏前半步，地麵瓷磚在"崩勁"下裂開蛛網紋："雙生契者，果然有種。南洋武術協會的懸賞令上，你們的人頭值三百萬美金。"
    秦守的鞭梢卷起地上的雨水，在空中劃出半圓："形意拳講究"直打直進無遮攔"，你卻給暗河當狗，不覺得丟祖師爺的臉？"
    孫正的瞳孔驟然收縮，右拳如炮彈般擊出，正是形意拳"崩拳"。秦守旋身避開，鞭梢擦過對方手肘，卻感覺一股剛猛暗勁順著鱗片襲來，這是形意拳"透勁"的高階應用。
    "陣眼在天權星位！"羅穎穎的羅盤射出七道光束，對應北鬥七星方位，"他們的步法對應"七星續命燈"，必須同時破掉三處節點！"
    秦守的鞭身爆發出"寸勁"，三枚鱗片如子彈般射出，擊中左後方殺手的肩井穴、曲池穴、足三裏穴。這三處皆是形意拳"十二練法"中的要害，殺手悶哼著倒地，陣法出現第一道裂痕。
    孫正揮拳砸向秦守麵門，卻見他突然矮身，鞭梢纏住對方腳踝猛地一拽。形意拳"根節"被破，孫正重心不穩，卻借勢旋身，左掌拍出"鑽拳"，掌心的老繭擦著秦守咽喉掠過。
    羅穎穎的羅盤劃出"天璿星"軌跡，柔光罩住右側兩名殺手。他們的緬甸飛輪突然失去準頭，互相撞在一起，刀刃在暴雨中擦出火星。秦守趁機欺身而上，八極拳"鐵山靠"撞向孫正肋下，卻感覺對方的肌肉如鋼鐵般堅硬——竟是練到了形意拳"易骨"境界。
    "有點意思，"孫正擦去嘴角血跡，"八極拳的剛猛，配上陰陽引脈的柔勁，難怪暗河要花這麽多精力要對付你們。"
    他揮手示意，剩餘殺手同時變陣，北鬥七星陣型轉為"七殺陣"，每一步都踩在秦羅二人的"死門"方位。羅穎穎的羅盤光罩出現裂痕，她驚覺殺手們的呼吸頻率已與陣法共振，形成類似"傳音入密"的幹擾。
    "守哥，他們在模仿我們的"呼吸同步"！"她踢開逼近的飛輪，"必須打亂他們的節奏！"
    秦守點頭，突然張開雙臂，仰天發出八極拳"哼哈二氣"。聲浪如實質般推開殺手，孫正的"崩拳"勁氣與他的聲浪相撞，竟在雨中激射出成片水霧。羅穎穎趁機切換羅盤至"雷天大壯"卦象，陣紋在地麵形成閃電狀紋路，直擊殺手們的"氣海穴"。
    孫正的步法終於出現紊亂，秦守的鞭梢如靈蛇般纏住他手腕，鱗片震動頻率與對方經脈產生共振。這是八極拳"聽勁"的最高境界，能通過接觸感知對手內息流動。他感覺到孫正的形意勁中混雜著暗河的蠱毒氣息，顯然已被植入控製裝置。
    "暗河給了你什麽？"秦守的鞭勁收束，卻留有餘地，"是治你女兒的先天陰毒，還是殺你師兄的真相？"
    孫正的瞳孔驟縮，拳勁突然泄去："你怎麽知道......"
    話未說完，機場頂部的消防噴頭突然爆裂，溫水混著滅火劑噴灑下來。羅穎穎的羅盤顯示有第二波殺手正在逼近，為首者的熱成像輪廓竟與新加坡的克隆兄弟高度相似。
    "走！"她拽著秦守衝向緊急出口，"孫正的女兒在暗河手裏，我們以後再查！"
    兩人躍出機場的瞬間，暴雨劈頭蓋臉砸下。秦守回首望去，孫正站在燈光下，唐裝已被汗水浸透，右手握拳又鬆開，眼神中閃過掙紮。他知道，這個形意拳高手的內心正在正邪之間搖擺，而暗河的控製裝置，正在他後頸發出幽藍的光。
    "守哥，"羅穎穎的羅盤指向曼穀唐人街，"克隆體的信號在那邊，還有三十七個和我們一樣的胎記。"
    秦守握緊九節鞭，鱗片上的雨水折射出冷光："那就一個一個救，一個一個打。暗河想用人海戰術拖垮我們？"他望向遠方的霓虹，暴雨中的唐人街牌坊隱約可見，"但他們忘了，真正的武者，從不怕以一敵百。"
    羅穎穎微笑，羅盤的北鬥七星紋路與他後頸的胎記遙相呼應。在曼穀的暴雨中，兩人的影子交疊成陰陽魚的形狀，而遠處的暗河殺手，正踏著水花，織就下一張死亡之網。但他們不知道，雙生契的光芒，即將在這熱帶雨夜中，照亮所有被黑暗籠罩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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