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洋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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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律賓基地的清晨被木麻黃樹的沙沙聲切開時,秦守正在沙灘上演示八極拳「撐捶」。三十七名武衛列成雁翎陣,沙地上的腳印深淺一致,如同用羅盤丈量過——這是三個月來他用青銅鑰匙在每個人腳底點出的「湧泉穴」標記,能讓拳勁直達地脈。
    「注意腰胯!」他的九節鞭殘柄拍在一名青年後腰,「八極拳不是用莽夫力,是借對手的攻擊『整勁』。你們看阿洛的架勢——」
    陽光炙烤著沙灘,海浪拍打著岸邊,這裏是一片寧靜而又充滿生機的地方。然而,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景象背後,卻隱藏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訓練。
    皮膚黝黑的阿洛,站在沙灘上,他的每一步都帶著力量,仿佛大地都在為他顫抖。他的腳步如同雷霆萬鈞,每一次跨步和震腳,都會讓腳下的沙粒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個微型的沙丘。這正是傳說中的「猛虎硬爬山」起手式,一種威力驚人的武術招式。
    誰能想到,僅僅在六個月前,阿洛還因為暗河的「人體基因改造實驗」而無法挺直腰板,身體虛弱到連走路都困難。但如今,他已經脫胎換骨,不僅能夠輕鬆地完成如此高難度的動作,甚至還能徒手劈開堅硬的椰子樹。
    與此同時,羅穎穎正站在不遠處的礁石上,她手中緊握著一個古老的羅盤,羅盤的指針隨著武衛們的呼吸而擺動。每當武衛們吸氣時,指針就會準確無誤地指向北鬥七星的方向,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牽引。
    突然,羅穎穎高聲喊道:“停!”她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海灘上回蕩。眾人立刻停下了動作,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隻見羅穎穎迅速地用短刀在礁石上刻畫出了《河圖洛書》中的「震宮」方位。
    “阿鯊,帶他們去練習「離火步」,注意要避開地下的「癸水蠱脈」。”羅穎穎的命令簡潔而明確。阿鯊領命後,帶領著武衛們開始了新的訓練。
    原來,這三個月來,羅穎穎一直在使用羅氏家族的「燃血探脈術」,對基地周圍的地脈蠱紋進行詳細的探查。經過她的不懈努力,終於摸清了這片區域的地脈情況,並發現了其中隱藏的「癸水蠱脈」。
    現在,她正指導武衛們在安全的區域內構築一個名為「北鬥鎮煞陣」的陣法,以抵禦可能出現的危險。
    秦守走到她身邊,看見她袖口露出的皮膚已恢複血色——這是每日用「七色斷魂散」泡洗的成效。她頸間的「胎心儀」隨著呼吸輕晃,與他胸前的青銅鈴鐺殘片形成微妙共振,這是三個月來兩人每日對練時自然形成的「氣血共鳴」。
    「下午教他們『陰陽魚互抱勢』。」他低聲說,目光掃過正在練習「頂心肘」的克隆人武衛,「暗河的『數據蠱蜂』能追蹤拳勁頻率,得讓他們學會用呼吸打亂節奏。」
    羅穎穎點頭,羅盤突然劇烈震顫。她望向東南方,那裏的海平麵上浮動著暗河貨輪的影子——這已是本周第三次試探性襲擊。自新加坡戰役後,暗河改變策略,轉而用小型蠱船騷擾基地,試圖耗盡他們的「雙脈血咒」之力。
    「讓6號他們去應付。」秦守按住她肩膀,「今天是秦驍秦霜到的日子,你該歇會兒。」
    午後的陽光曬得椰葉發亮時,「海魂號」貨輪載著兩名青年歸來。秦驍穿著嶗山泰嶽武校的製式校服,腰間別著柄刻滿《黃庭經》的短劍;秦霜則一身勁裝,袖中露出秦家「九節鞭」的銅環。兩人跳下船時,秦霜直奔秦守,馬尾辮掃過沙灘:「哥!二叔讓我們帶了嶗山秘藥,說能壓製『竊功蠱』的後遺症!」
    秦驍則向羅穎穎拱手,道袍下露出與秦守相似的「三盤鎖心紋」傷疤:「瑩瑩姐,家父托我轉交這個。」他遞出一個檀木盒,裏麵是枚刻著「秦羅」雙姓的玉佩,與羅穎穎腰間的「海天玉佩」恰好拚成太極圖。
    篝火晚會上,秦霜纏著羅穎穎問新加坡戰鬥的細節,手中的九節鞭不時甩出火星。三十七名武衛圍坐成圈,阿洛用他加祿語唱起《巴夭拳歌》,歌詞裏混著秦家「六大開」的招式名。秦驍則向秦守展示嶗山武校新創的「雷法八極」——將道家符咒融入拳招,能短暫幹擾暗河的「數據蠱蜂」。
    「二叔說,南洋地脈與中原不同,得用『跨海牽星』之法。」秦驍點燃一張「破蠱符」,符咒在海風中化作八極拳的「劈」字金光,「你看這符紙的紋路,是按鄭和寶船的龍骨結構畫的。」
    羅穎穎忽然放下羅盤,目光落在秦驍腰間的短劍上:「這劍鞘上的『火水未濟』卦象……是當年鎮壓焚天蠱鼎的鎮器?」
    秦驍點頭:「秦家祖傳的秘藏,與你手中的青銅鑰匙同出一源。當年秦家先祖隨鄭和下西洋,其實是身負道家『斬龍脈』的使命,隻是後來……」他的聲音低下去,目光掃過武衛們胸前的克隆人編號,「被暗河篡改了意圖。」
    夜深人靜時,秦守與羅穎穎坐在礁石上。她將新得的「秦羅玉佩」與「海天玉佩」合在一起,月光下頓時浮現出鄭和船隊的完整星圖,每顆星都對應著南洋某處地脈節點。秦守的九節鞭柄突然發燙,鞭身殘留的《黃帝內經》紋路與星圖重疊,竟在海麵上投出立體的經脈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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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了,暗河一直沒進攻馬尼拉灣。」羅穎穎指尖劃過星圖上的「巽位」,那裏正是新加坡濱海灣的位置,「他們在等我們深入蠱陣核心,就像……」
    「就像當年誘捕秦家先祖那樣。」秦守接過話頭,望著遠處武衛們巡邏的火把,忽然想起白天阿洛問他的話:「守哥,我們這些克隆人,真的能算『人』嗎?」此刻那些火把在沙灘上連成八極拳的「頂」字陣,每個克隆人都有了自己的影子,不再是暗河編號下的傀儡。
    羅穎穎忽然握住他的手,將兩枚玉佩按在他「膻中穴」:「秦驍說的『跨海牽星』,或許就是用我們的血脈,重新激活鄭和的地脈鎮器。但需要三十七名武衛配合,他們的克隆體血脈……」
    「是最純淨的引子。」秦守接道,想起三個月來教他們練拳時,每個武衛突破瓶頸時,身上都會浮現與他相似的「八極氣血金龍紋」——那不是蠱毒,而是秦家拳魂在克隆血脈中的覺醒。
    遠處傳來秦霜的笑聲,她正在教幾個武衛用九節鞭耍花槍。秦驍則獨自在海邊布「北鬥陣」,符咒在他指間燃成藍色火焰,與羅穎穎的「燃脈咒」血光遙相呼應。三個月的休整不是停頓,而是蓄勢——當三十七名克隆人武衛真正成為「人」,當秦羅雙脈與嶗山道法合流,南洋的地脈終於有了能與暗河抗衡的新血脈。
    「明天開始,教他們『三盤連擊』。」秦守站起身,九節鞭殘柄指向馬尼拉灣,「暗河以為我們在養傷,其實我們是在鑄劍——用三十七顆人心做劍鞘,用秦羅雙脈做劍鋒。」
    羅穎穎點頭,羅盤指針突然不再擺動,穩穩指向基地中央的「七星樁」——那是用新加坡青銅柱殘骸鑄成的練拳樁,每個樁頂都刻著武衛們自己取的名字:阿洛、6號、小星……
    「他們不再是克隆人,是南洋的新血脈。」她說,月光照亮她眼中的堅定,「而我們,是他們的引路人。」
    海風帶來清晨的濕氣,沙灘上的武衛們已列好陣。秦守站在陣前,身後是秦驍的「雷法符咒」,身側是羅穎穎的「河圖星圖」,麵前是三十七雙充滿希望的眼睛。他忽然明白,祖父說的「拳譜第七頁」其實從未存在——真正的傳承,是在血脈相承中不斷新生,是在黑暗裏點燃的每一盞燈。
    「起勢——」他的暴喝聲驚飛海鳥,三十七道拳影同時揮出,在晨霧中劃出三十七道赤色裂痕,如同三十七道新生的經脈,在南洋大陸上悄然生長。而在他們頭頂,鄭和寶船的幽靈與現代貨輪的剪影重疊,共同航向即將破曉的馬尼拉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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