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淬刃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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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春會館的梁柱仍在簌簌落灰,秦守攥著九節鞭的指節泛白,看著腳下羅穎穎昏迷的軀體。她鎖骨處的破煞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鎏金羅盤殘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雲瀾單膝跪地撐著半截唐橫刀,左肩蝕骨瘴的傷口滲出黑血,卻仍強撐著起身:"我帶刀客團守外圍,你帶她去藥廬!"
    “來不及了!”秦守麵色凝重,突然伸手猛地撕開羅穎穎的衣袖,露出她那白皙的手腕。眾人驚愕之際,隻見秦守迅速將羅穎穎腕間的定情紅繩纏繞在自己手上,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猶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雲瀾的呼吸猛地一滯。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一抹豔紅在秦守的手腕間纏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夜他揮舞九節鞭時的場景。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映照著他英俊的側臉,令人難以忘懷。
    就在這時,頌猜的鐵鏈如同閃電一般掃過眾人頭頂,準確無誤地纏住了半空墜落的房梁。隻聽他高聲喊道:“暗河在轉移蠱鼎核心!秦守,東南角地脈節點還在震顫!”
    話音未落,地下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秦守見狀,毫不猶豫地將羅穎穎托付給阿洛,然後手中的九節鞭如靈蛇出洞般迅速卷起地麵的碎石。
    “雲姑娘,借你利刃開道!”秦守頭也不回地喊道。
    他的話音未落,雲瀾手中的唐橫刀已然如流星般脫手飛出。隻見那刀刃在空中急速旋轉,瞬間凝結出一座三丈長的冰橋,晶瑩剔透,宛如夢幻。
    秦守見狀,毫不遲疑地踏上冰橋,如疾風般疾馳而去。他的身影在冰橋上飛速穿梭,眨眼間便已接近牆麵。
    就在他的鞭梢掃過牆麵的瞬間,隻聽得一聲巨響,整麵青磚轟然炸裂,煙塵彌漫。待煙塵散去,一個通往地下密道的入口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密道內彌漫著腥甜的腐氣,數百盞人皮燈籠在岩壁搖晃。雲瀾重新抽出備用佩刀,刀身卻在觸及霧氣的瞬間發出"滋滋"腐蝕聲。"是融魂霧!"她猛地扯下衣襟蒙住口鼻,餘光瞥見秦守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鞭上,赤色火焰所過之處,霧氣如沸湯潑雪。
    羅穎穎的羅盤殘片突然在秦守懷中發燙,指針瘋狂轉向右側石壁。"有機關!"秦守揮鞭擊碎石塊,露出嵌在牆內的青銅八卦盤。盤上十二地支正隨著蠱鼎的嗡鳴轉動,雲瀾的冰刃剛觸及盤麵,數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秦守旋身將她護在身後,九節鞭舞成鐵幕,卻在弩箭落地的刹那瞳孔驟縮——箭鏃上纏繞的,是特製的朱砂繩。
    “暗河竟然在模仿羅家的術法來對付我們!”秦守的聲音中明顯壓抑著一股怒火,仿佛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隻見他手中的鞭梢如同靈蛇一般,突然纏住了石壁上凸起的龍首。
    隨著秦守猛然發力拉扯,那座看似堅不可摧的密道竟然開始緩緩傾斜起來。與此同時,地麵上裂開的縫隙中,無數血色的藤蔓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它們張牙舞爪地舞動著,仿佛要將秦守和雲瀾吞噬。
    雲瀾見狀,手中長刀揮舞,帶起一片寒光,狠狠地斬向那些血色藤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藤蔓異常堅韌,刀刃砍在上麵,不僅未能將其斬斷,反而被藤蔓上的倒刺崩出了一個個缺口。
    就在雲瀾奮力抵擋藤蔓攻擊的時候,她突然瞥見秦守的小腿被一根藤蔓劃傷,一道黑色的蠱毒正順著傷口迅速蔓延。情況危急,雲瀾毫不猶豫地扯下腰間的玉佩,如同流星一般狠狠地擲了出去。
    隻聽“砰”的一聲脆響,玉佩應聲而碎,瞬間釋放出一股刺骨的寒氣。這股寒氣如同一股寒流,以極快的速度席卷四周,所過之處,那些血色藤蔓都被凍結成了冰雕。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雲瀾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夾雜著冰裂的聲音:“快!用你的八極拳勁震碎這些節點!”
    秦守暴喝一聲,九節鞭化作火龍撞向八卦盤。地動山搖間,盤上的"坤"位符文應聲而碎,密道盡頭露出燃燒著幽冥鬼火的青銅門。門後傳來黃金麵具統領的笑聲,玉笛吹奏出的曲調讓雲瀾握刀的手開始不受控製——那是暗河失傳的"攝魂曲"。
    "閉眼!"秦守的鞭梢突然纏住她手腕,火焰順著接觸點灼燒曲意。雲瀾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睜眼時正撞見秦守轉身揮鞭的背影,他頸後的青筋因強行對抗蠱音暴起。羅穎穎的羅盤殘片再次發燙,指針直指青銅門右下角的龜紋。
    "那裏是巽位!"雲瀾的冰刃與秦守的火焰同時擊向龜紋,青銅門轟然洞開。門內景象讓兩人呼吸停滯:焚天蠱鼎懸浮在血池中央,鼎身纏繞的鎖鏈上,串著數十枚武者的頭骨。黃金麵具統領立於鼎頂,玉笛指向池邊的石台——羅穎穎被縛在台上,鎖骨處的破煞紋已蔓延至心口。
    "想要解藥?"統領的笑聲混著蠱鼎轟鳴,"用你們的命來換!"血池中突然湧出無數怨靈,它們的麵容竟與雲瀾的刀客團成員一模一樣。雲瀾的冰刃在空中凝滯,秦守的九節鞭卻毫不留情地抽向怨靈:"它們吞噬了刀客們的記憶!"火焰與怨氣相撞,爆出的黑紫色煙霧中,雲瀾看見秦守為保護她,後背被怨靈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羅穎穎突然在石台上掙紮,染血的指尖在地麵劃出濮陽羅家的破魔符。秦守讀懂她的暗示,九節鞭卷著雲瀾騰空而起,直取蠱鼎核心。黃金麵具統領的玉笛化作萬千毒針,雲瀾的冰刃結成護盾,卻在觸及毒針的瞬間寸寸碎裂。她望著秦守毫不猶豫地揮鞭掃開毒針,自己卻被毒霧籠罩,脖頸浮現出青黑色紋路。
    "守哥小心!"羅穎穎的尖叫中,蠱鼎突然噴出巨大的觸手。秦守被觸手纏住腰身的刹那,雲瀾竟棄刀撲上,用內力凝成的冰刺刺入觸手關節。劇痛讓觸手鬆開秦守,卻將雲瀾卷入血池。秦守目眥欲裂,九節鞭帶著燃燒的怒火,將整根觸手連根斬斷。
    血池深處傳來雲瀾微弱的呼喚,秦守正要躍下,羅穎穎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先毀蠱鼎!東南角的鎮魂釘..."她咳出的血滴在破魔符上,符文化作金色鎖鏈纏住黃金麵具統領。秦守咬牙轉身,將全身內力注入九節鞭,火焰如龍,直搗蠱鼎命門。
    轟然巨響中,蠱鼎炸裂的碎片飛濺,秦守在氣浪中看見兩道身影——羅穎穎掙脫束縛撲向他,而雲瀾的冰刃,正穿透黃金麵具統領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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