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割袍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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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魄石的光芒在秦霜染血的指尖搖曳,秦守感覺胸腔裏有團火在灼燒。他輕輕放下妹妹,看著羅穎穎用符咒為秦霜止血,金色的光芒與鮮紅的血漬在雪地上交織成刺目的圖景。雲瀾扯斷平安結的動作像根鋼針,狠狠紮進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髒。
“雲瀾!”秦守怒喝一聲,左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握住玄魄石,右手則如同閃電一般揮掌如刀,狠狠地扯下了襯衫的下擺。刹那間,他的右臂上,八極拳的血氣紋路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順著手臂迅速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脖頸處。在白雪的映照下,這些血氣紋路宛如流動的岩漿一般,散發著熾熱的氣息,甚至還蒸發出了一片白色的蒸汽。
秦守毫不畏懼地踏前一步,他的腳下,原本厚厚的積雪瞬間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一般,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齏粉,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雪地上空炸響:“從此,我們割袍斷義,恩斷義絕!”
麵對秦守的怒喝,雲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冷笑。她手中的唐橫刀如同靈動的蛇一般,在空中挽出了三朵絢麗的刀花,每一朵刀花都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與此同時,站在她身後的黑袍人也開始搖動手中的青銅鈴鐺,那刺耳的聲波如同實質一般,在雪幕中掀起了陣陣漣漪,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
“秦守,你以為僅憑你那滿腔的怒火就能戰勝我嗎?”雲瀾的聲音冰冷而嘲諷,她的腳尖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點,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欺近秦守。她手中的唐橫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直直地朝著秦守的麵門刺去,速度快如閃電,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秦守見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猛地向前衝去,他的右拳如同蘊含著開山裂石的力量一般,徑直朝著迎麵而來的攻擊猛力揮出。
拳風呼嘯著與刀氣轟然相撞,瞬間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火花,仿佛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般絢爛奪目。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雲瀾手腕猛然翻轉,手中的唐橫刀突然如同變色龍一般變換了招式。隻見那刀刃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劃過秦守的肋下,帶起一道猙獰的血痕,鮮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
這一招式,正是他們曾經並肩作戰時,雲瀾傳授給他的“雲家三十六變刀”中的一記殺招。
與此同時,羅穎穎手中的符咒化作一張金色的大網,鋪天蓋地般朝著黑袍人籠罩而去。然而,黑袍人卻不慌不忙,隻見他手臂一揮,一道青銅鎖鏈如靈蛇出洞般激射而出,瞬間將那金色的大網緊緊纏住。
“小丫頭,就憑你也想攔住我黑蠍教?”阿泰發出一陣獰笑,那鎖鏈上的蠍尾倒鉤在月光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幽藍毒光。
而另一邊,秦霜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掙紮著想要舉起手中的淬毒弩。然而,由於失血過多,她的手臂已經變得異常沉重,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扣動扳機。
秦守的八極拳此時愈發剛猛無匹,每一拳都如同雷霆萬鈞,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雲瀾曾經說過的話:“秦氏八極拳,拳打四方,腳踢八荒。”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要用這拳法來對付昔日的戰友。
他的拳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接連轟碎了兩個黑袍人的麵具,濺起的血花如雨點般灑落,其中一些甚至濺落在了雲瀾的臉上。
然而,麵對這血腥的一幕,雲瀾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如霜。
“為什麽?”秦守又是一記崩拳,雲瀾側身避開,刀鋒削斷他一縷頭發,“南洋雨林裏你為我擋下的毒箭,那晚你說死生與共,難道都是假的?”
雲瀾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一下,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但這絲情緒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哼,那些不過是我用來讓你放鬆警惕的小伎倆罷了。”雲瀾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她的右手猛地一揮,手中的唐橫刀瞬間化作九道虛幻的刀影,如閃電般從不同的角度疾馳而出,直取秦守的要害。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秦守毫無懼色,他怒喝一聲,全身的勁力瞬間匯聚於雙掌,八極拳中的“沉墜勁”猛然爆發。隻見他雙掌如雷霆般推出,掌心處的血氣紋路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九道刀影與秦守的雙掌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刀影被秦守的勁力硬生生地震散開來,化作無數道細小的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飛濺。
這一擊的威力極其驚人,氣浪如狂潮般席卷而來,掀起了地麵上厚厚的積雪,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幕,遮天蔽日。
就在這時,羅穎穎看準時機,迅速甩出三道符咒。符咒在空中急速飛舞,如同三條金色的蛟龍,張牙舞爪地纏住了阿泰。
“守哥,小心她的‘血影刀’!”少女的聲音在呼嘯的風雪中回蕩,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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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心頭一緊,他立刻想起了雲瀾曾經說過的話。雲家刀法中最為狠辣的殺招,便是在刀刃上淬上使用者的心頭血。這種血影刀不僅威力巨大,而且能夠讓人防不勝防。
果然,雲瀾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唐橫刀上。刀刃瞬間變得血紅,她的眼神也愈發瘋狂。“秦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如同一道血色閃電,刀光所過之處,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響。
秦守感覺壓力倍增,八極拳的血氣紋路灼燒得愈發厲害。他深吸一口氣,將八極拳暗勁的力量融入拳法之中。“八極·崩天!”他怒吼一聲,右拳帶著開天辟地般的氣勢轟出,拳風所到之處,雪粒紛紛炸裂。
雲瀾的“血影刀”與秦守的崩拳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氣浪將周圍的黑袍人掀飛,羅穎穎和秦霜也被餘波震得連連後退。秦守感覺手臂發麻,嘴角溢出鮮血,而雲瀾的虎口也被震裂,唐橫刀險些脫手。
“不能再拖下去了!”雲瀾咬牙,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數十隻雪山銀蠶從雪地裏鑽出,吐著銀白色的絲線纏住眾人。阿泰趁機掙脫符咒,與黑袍人一同退到雲瀾身邊。
秦守揮拳轟碎纏繞的銀絲,卻見雲瀾已經轉身逃跑。“想跑?”他提氣追去,八極拳的步法讓他在雪地上健步如飛。然而,雲瀾早有準備,她甩出幾枚煙霧彈,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整個山穀。
秦守在煙霧中迷失方向,等煙霧散去,雲瀾早已不見蹤影。他握緊拳頭,看著雪地上淩亂的腳印逐漸被新雪覆蓋。羅穎穎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塊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跡:“別追了,她肯定設下了陷阱。”
秦守低頭看著手中破碎的平安結,想起雲瀾最後那個晦澀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有愧疚,有不舍,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他知道,這場背叛遠沒有結束,黑蠍教不會善罷甘休,而他與雲瀾之間的恩怨,也終將有個了結。
“我們回去吧。”秦守將平安結碎片收入懷中,轉身走向受傷的秦霜。羅穎穎默默跟在他身後,符咒的光芒在風雪中忽明忽暗。遠處,鎮魂鈴還在發出低沉的悲鳴,仿佛在為這段破碎的情誼哀悼。
雪越下越大,很快便掩蓋了戰鬥的痕跡。但秦守知道,有些傷口,永遠無法被時間撫平。他握緊玄魄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下一次與雲瀾相遇,他不會再心慈手軟,因為他不僅要守護親人朋友,更要為那些被背叛傷害的人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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