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日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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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萊島在震顫中崩裂。
    秦仙被父親拽著躍上高台,腳下地麵已塌陷成蛛網狀。深坑中的五具兵魔神懸浮而起,它們脊椎上的青銅鎖鏈寸寸斷裂,暗金色的能量從體內噴湧而出,與終南山、青城山方向襲來的兩道光柱在雲層中交匯。
    "七煞鎖魂陣......"羅穎穎的血咒紅光在能量風暴中明滅不定,"青銅會複刻了墨離當年的封印!"
    秦守的黑瞳驟然收縮。他看見七道光柱交匯處,雲層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其後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門扉上刻著與墨陽劍同源的紋路,此刻正緩緩開啟一線。
    "不是兵魔神......"秦守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在召喚門後的東西!
    控製室廢墟裏,葉塵殘留的投影儀突然自動重啟。
    電子合成的笑聲中,全息地圖展開:七個紅點連成的圖案,赫然是北鬥七星倒懸之相。每個紅點對應的兵魔神位置,竟與古代天象圖中"七政四餘"的凶星方位完全吻合!
    "墨離騙了所有人。"葉塵的影像閃爍,"他當年分屍自封不是為封印兵魔神,而是......"
    畫麵切換成青銅門後的景象:無數青銅齒輪組成的巨大機械體中央,懸浮著具水晶棺。棺中沉睡的青年麵容安詳,胸口插著柄刻滿符文的短劍——正是墨陽劍的原型!
    "......為了等待複活。"
    秦仙的墨陽劍突然脫手飛出,懸在能量風暴中發出龍吟般的劍鳴。
    劍身的暗金紋路與青銅門產生共鳴,竟牽引著秦仙左眼的黑瞳之力流向劍鋒。更詭異的是,七具兵魔神同時轉向他,機械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渴望。
    "它們在吸收黑瞳本源!"羅穎穎試圖用血咒拉回兒子,紅光卻被無形屏障阻隔。
    秦守的鋼鞭突然纏住墨陽劍柄:"仙兒,握緊!"
    父子二人的氣血通過鋼鞭與劍柄相連,黑瞳紋路從秦守左眼蔓延至全身,又順著鋼鞭導入劍身。墨陽劍爆發的光芒中,兵魔神們發出痛苦嘶吼,動作變得遲滯。
    "原來如此。"秦守嘴角溢血,"墨陽劍是墨離留下的保險......專殺複活後的自己!"
    蓬萊島四周的海水突然沸騰!
    七根直徑十米的青銅柱破海而出,柱頂鑲嵌的玉璧正對應北鬥七星。當玉璧同時亮起時,七道光束精準命中兵魔神,將它們釘在半空。
    "是鎖龍井的機關!"秦仙突然明白過來,"七個地點的實驗場本就是......"
    "......大型封印陣的組成部分。"羅穎穎接話,血咒紅光突然轉向海麵,"但還差最後一步!"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墨陽劍上。血咒與黑瞳之力交融的刹那,劍鋒暴漲出十米光刃,朝著青銅門扉斬下!
    門後的機械體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與秦守一模一樣的黑瞳,此刻卻泛著青銅冷光。當光刃臨頭的瞬間,機械體胸口突然裂開,露出跳動的青銅心髒——上麵刻著"葉塵"二字!
    "你以為我在幫青銅會?"葉塵的聲音從機械體傳出,"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機械佛心突然脫離軀體,化作流光沒入秦仙眉心。少年眼前閃過無數畫麵:墨離與墨陽的爭執、青銅會的千年籌謀、自己出生時秦守滴在墨陽劍上的那滴血......
    最後定格在葉塵消散前的微笑:"機械佛心送你......殺了他。"
    秦仙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動了起來。
    墨陽劍的光刃轉為暗金,劍招竟融合了秦守的八極拳、羅穎穎的血咒、各派宗師的武道記憶......這一劍斬下時,七具兵魔神同時爆碎,青銅門後的機械體被當頭劈成兩半!
    門扉崩塌的轟鳴中,秦守接住脫力的兒子。墨離的機械殘骸開始風化,露出胸口插著的真正凶器——柄刻著"墨陽"二字的短劍。
    "雙劍合璧......"羅穎穎拾起短劍,與墨陽劍並置時,劍身紋路組成完整星圖,"這才是真正的"止戈"!"
    三個月後,重陽宮的老君洞前立起新碑。
    秦仙將兩柄劍交叉插在碑前,身後站著各派幸存者。自蓬萊一戰後,青銅會餘孽盡數伏誅,而關於兵魔神的真相,則被永久封存在七根青銅柱中。
    "武道不該淪為長生工具。"秦守的黑瞳掃過眾人,"從今日起,各派共享墨家機關術與氣血修煉法門。"
    秦仙摸了下眉心。那裏藏著葉塵所贈的機械佛心,此刻正以微妙頻率跳動,像是某種未完成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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