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航班gx707上，秦仙——或者說，現在的“葉塵”——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他的右眼已經完全轉化為機械輪盤，瞳孔深處閃爍著幽藍的數據流，而左眼則保留著黑瞳的深邃。無名指上的玉扳指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召喚。
    “先生，您的咖啡。”空姐微笑著遞來一杯黑咖啡。
    秦仙接過，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對方的手腕。一瞬間，空姐的瞳孔收縮，心跳、血壓、甚至潛意識裏的恐懼全部湧入他的感知——佛心之力已經進化到能夠讀取生命體的全部信息。
    “謝謝。”他輕聲道，同時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能力。
    空姐離開後，秦仙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碎片——這是他在驪山地宮崩塌前最後拾取的東西。碎片表麵刻著一段古老的墨家密文：
    「七魄歸一，止戈新生」
    他微微皺眉。
    葉塵的記憶告訴他，這枚碎片並非來自兵魔神，而是墨陽劍的劍尖。
    “所以……真正的墨陽劍，其實已經斷了？”
    倫敦，某地下情報交易所。
    大屏幕上滾動著一條標價千萬英鎊的懸賞：
    【目標】：一名亞裔青年，特征為左眼黑瞳，右眼機械結構
    【線索】：最後一次出現在西安機場，搭乘gx707航班
    【備注】：活捉，雇主需要完整的神經數據
    角落裏，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關閉了終端，轉身走入陰影。他的袖口隱約露出青銅鱗片的光澤。
    秦仙走出希思羅機場時，倫敦正下著細雨。
    他沒有撐傘，雨水落在身上，卻詭異地懸浮在皮膚表麵，形成一層透明的屏障——佛心之力已經能夠操控微觀層麵的能量場。
    “葉塵大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仙沒有回頭，但右眼的機械輪盤已經鎖定了對方——那是個全身覆蓋著仿生鱗片的男人，瞳孔裏跳動著熟悉的青銅冷光。
    “第七代的‘新人類’？”秦仙淡淡開口，“青銅會居然還有殘黨。”
    男人單膝跪地：“我們一直在等您歸來。‘涅盤計劃’需要您的神經數據完成最終階段。”
    秦仙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玉扳指。
    葉塵的記憶告訴他，所謂的“涅盤計劃”根本不是複活墨離，而是創造一個超越人類的新物種——以機械佛心為處理器，黑瞳之力為能源，天師印為穩定器的完美生命體。
    而現在，這個生命體……就是他。
    “帶路。”他最終說道。
    倫敦地下三百米，廢棄的地鐵隧道被改造成龐大的實驗基地。
    秦仙跟隨“新人類”穿過層層安檢，最終來到一個球形大廳。十二名全身機械化的“長老”懸浮在環形平台上，中央的柱狀容器裏浸泡著一顆跳動的青銅心髒——與葉塵當年在蓬萊留下的那顆一模一樣。
    “歡迎回家。”為首的長老聲音沙啞，“您的數據將幫助我們完善‘終極兵魔神’。”
    秦仙的目光掃過實驗室的每個角落。
    佛心之力無聲蔓延，瞬間入侵了整個基地的電子係統。監控畫麵、實驗日誌、甚至長老們的腦機接口數據全部湧入他的意識——
    他看到了可怕的東西。
    實驗日誌的最後一頁顯示：
    【項目代號】：墨陽2.0
    【目標】：利用葉塵的神經數據，批量生產具備佛心之力的克隆軍團
    【進度】：已完成99，僅缺最後一塊記憶碎片——
    「如何斬斷輪回」
    秦仙突然笑了。
    原來如此。
    青銅會殘黨根本不知道，葉塵當年故意留下機械佛心，就是為了今天——讓他們主動把“鑰匙”送到最後的實驗室！
    “你們犯了個錯誤。”他輕聲道。
    右手突然插入自己的左眼！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但秦仙掏出的不是眼球，而是一枚漆黑的晶體——那是被壓縮到極致的黑瞳本源！
    實驗室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黑屏，唯有中央的青銅心髒開始瘋狂跳動。晶體與心髒接觸的瞬間，刺目的黑光吞沒了一切——
    當光芒散去時，秦仙站在原地，左眼已成空洞，右眼的機械輪盤卻染上了黑瞳的色澤。
    而十二名長老……全部化作了青銅雕像！
    “這才是‘止戈’的真正含義。”他對著空蕩的大廳說道，“不是停止戰爭，而是終結輪回。”
    三天後，大英博物館。
    秦仙站在中國館的墨家展櫃前，靜靜凝視著玻璃後的青銅碎片。突然，展櫃的警報係統失靈，防彈玻璃無聲融化。
    他取出碎片，與自己手中的劍尖殘片拚合——
    嚴絲合縫。
    “找到你了。”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仙轉身，看到秦守和羅穎穎站在光影交界處。父親的手中提著那柄鏽跡斑斑的墨陽劍，而母親的血咒紋路已經蔓延到脖頸。
    “該回家了。”秦守說。
    秦仙——或者說，這個融合了葉塵記憶、佛心之力與黑瞳本源的“新存在”——緩緩搖頭。
    “我的路還沒走完。”他輕觸玉扳指，全球地圖以全息形式展開，七個紅點正在閃爍，“青銅會的實驗室遍布世界，而能終結這一切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空洞。
    “隻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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