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珍娥？”
    “李自成可真會送！”
    餘誠揮揮手：“把費珍娥送輜重營照顧長平公主，和女眷們一起南下。”
    是的，女眷。北上支隊來的時候全是精壯漢子，回去的時候多出來了三十多個女眷。
    這些女眷有半數是皇宮裏逃出來的宮女，無處可去，被北上支隊收留。
    另有半數則是京城本地願意和北上支隊結親的女子。
    北上支隊的小夥子們營養跟得上，又經過訓練，個個都是棒小夥。再加上那一身帥氣的軍裝，被迷倒的京城姑娘們不在少數。
    如果不是提前言明他們很快要回荊州，想要結親就得跟著南下，否則這女眷隊伍還得再擴大幾倍。
    “軍法處要加強巡邏，都是嫁給自家弟兄的女眷，一路有敢騷擾的，一律從重處置！”
    井澄躬身領命。
    等井澄下去布置的時候，剛加入進來的蕭漢向餘誠諫言道：“司令，費珍娥是李自成送給李將軍的，剛到營中，就被司令安排南下，李將軍會不會有意見？”
    那不然呢？先讓李河圓個房？
    隻怕就是前半夜李河捅費珍娥，後半夜就該費珍娥捅李河了吧？
    餘誠是知道費珍娥此人的，原曆史上被李自成賞給手下小將羅虎，結果半夜費珍娥刺死了羅虎，隨後自盡。
    不過李河不清楚這事呀，在他眼裏會不會看成餘誠得了陳圓圓還不夠，還想將費珍娥也納入房中？
    “不妨事，離開前我會和李河談談。”
    北上支隊營地內。
    送費珍娥與賞賜過來的羅虎正與李河一起漫步在軍營內。
    羅虎部下有三千人，號稱震山營，軍紀嚴明，羅虎常以此自得。
    可是現在見了餘家軍，羅虎才算開了眼。
    北上支隊此時還在做撤離前的物資準備工作，營地內雖然忙碌，卻井井有條。
    往來的餘家軍戰士昂首挺胸，行走之間自覺兩人成排三人成列，整個北上支隊的營地如同機器般嚴密運轉。
    走著走著，羅虎不由有些奇怪，看北上支隊收拾的輜重裏，有堆得高高的糧袋和米袋，有成筐的蔬菜與肉幹，還有衣甲、兵器，樣樣俱全。
    唯獨有一樣，整個車隊中沒有見過裝錢財與寶物的車輛。
    這段時間餘家軍不停歇的收集文玩字畫、金珠寶玉、黃金白銀，這些全都去了哪裏？
    其實何止是那些寶物，還有皇史宬內收藏的《永樂大典》，那是此次北上支隊入京最重要的目標，也不曾出現在輜重隊伍中。
    李河追隨餘誠已久，知曉餘誠有些神鬼莫測的手段，那些東西必然是被餘誠收走了，這卻不能讓羅虎知曉。
    “那些啊，”李河腦筋飛速轉動：“那些是我絞盡腦汁收集到的，為何要送回荊州？”
    羅虎並未多想，他再怎麽想也想象不到餘誠的穿越能力在某種意義上等同於隨身空間。他隻是以為李河貪財，在瞞著荊州方麵狂撈好處。
    最終在營地一角，羅虎停下腳步，滿眼熱切的看著一溜排開的火炮。
    大順軍的火炮都是從明軍手裏繳獲的，自己該沒有製造槍炮的能力。
    明軍的火炮嘛，以前還是不錯的。可是自從經濟崩潰之後，工匠們也就開始糊弄了。
    和餘家軍的這批火炮比起來，大順軍手裏的火炮也就比垃圾強那麽一點。
    “這是十二門野戰炮，按陛下軍令，調撥給你部使用。”
    李河撫摸著冰涼的炮管，有些不舍得感歎道：“這可是好東西呀！”
    餘家軍火炮犀利，李自成早有耳聞。聽李河說北上支隊要回師後，立刻開口要將北上支隊的火炮留下。
    對此餘誠早有預案，李河裝模作樣一番過後，勉為其難同意留下十二門六磅炮，不過還是需要拿錢來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十二門炮以每門黃金五十兩的價格賣出去了。
    這價格不便宜，不過最近大順軍追贓助餉撈了好大一筆浮財，財大氣粗，所以全不在乎。
    甚至李自成還覺得李河私自售賣火炮，會引起遠在荊州的餘誠嫌隙，離間二者關係，所以給錢給的挺爽快。
    羅虎此來，一是為了將賞賜送來，二則是將這十二門火炮搬走。
    千裏迢迢將這些火炮搬來京城，還沒打幾仗，又要拱手送給李闖，炮兵營長的臉色很不好看。
    李河斥責幾句後，炮兵營才將這十二門火炮移交給羅虎。
    不等羅虎問，李河又讓炮兵演示如何操作火炮。羅虎對火炮並不陌生，看到餘家軍炮兵操作與自己並無多大區別，隻是分工協作更明確而已。
    其實他不知道，炮兵的使用一在器械，二在技術。同樣一門火炮，在餘家軍手裏與在大順軍手裏，殺傷力天差地別。
    餘家軍隻移交了火炮，卻沒有移交對應的射表，羅虎的震山營也沒有會計算彈道的炮長。就連定裝的發射藥包，也隻有隨炮攜帶的那幾車。
    這十二門火炮送出去後，北上支隊就隻剩六門拿破侖十二磅炮，用以應對返程途中可能的威脅。
    羅虎帶著火炮離開的第二天一早，北上支隊便離開京城。騎兵營頭前開道，炮兵與輜重兵在中間，步兵在最後，浩浩蕩蕩出永定門往南而去。
    隊伍中，朱慈烺被裝扮成一名輜重兵，離開前最後看了一眼京城，也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李河隻帶了一個排的騎兵留守在京城中，時刻關注城內大順軍的動向。
    大順軍派了一支騎兵遠遠相隨，直到確認北上支隊確實是南下之後才返回。
    北上支隊又行兩日後，餘誠才帶領戰術小隊與騎兵營脫離大部隊，潛伏於山林。
    李自成在京城待不了多久，就會灰溜溜在吳三桂與清軍追擊下逃離京城。
    他逃離不要緊，大順軍在京城這段時間追贓助餉得來的許多金銀，正是餘誠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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