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酵艙的藍光在斷電瞬間熄滅，韓信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最後一行數據——“狗富貴菌種活性987”，手指懸在確認鍵上，卻遲遲沒按下去。
    他剛要開口匯報市場投放模型，係統警報驟然炸響。
    “資源調度ai異常啟動！檢測到跨鏈轉賬指令，目標賬戶項羽集團模擬體，金額三億七千萬五銖錢，算力儲備73同步轉移！交易憑證已生成，不可逆。”
    韓信猛地拍下緊急切斷鈕，服務器嗡鳴聲戛然而止。可為時已晚，資金流如潑出的水，收不回來了。
    他抬頭看向監控室，劉邦正從廣場走來，袖子鼓囊囊的，嘴角還沾著狗油。剛燒完冥幣的火氣還沒散，臉上還掛著“我贏了”的得意，結果迎麵撞上這出。
    “誰幹的？”劉邦聲音不高，像鍋底結了層灰的狗肉湯，悶著火。
    “係統記錄的操作密鑰，是我的。”韓信站起身，沒辯解，“但我沒碰過終端。”
    樊噲一腳踹開門，身後跟著四個持棍武士，“還等啥？鎖了他！算法都反了，人能不反？”
    “慢著。”劉邦抬手，狗肉在袖裏滾了滾，燙得他指尖發麻——這是金手指要發作的征兆。他忍著沒掏出來啃，怕一吃撐，武力歸零，到時候誰護駕？
    “算法是你寫的？”他問。
    “是我寫的。”
    “能假傳指令？”
    “能，但得有我的密鑰、生物特征、動態驗證碼三重認證。我今天沒進過係統後台。”
    劉邦眯眼，“那它咋認你？”
    “除非……”韓信頓了頓，“有人把我的身份信息，塞進了燃燒日誌。”
    空氣一靜。
    張良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裏抱著那台量子發酵艙的終端，屏幕幽藍，“冥幣燃燒時釋放的熵減能量，能短暫打開係統底層通道。如果有人在火焰峰值期注入偽裝數據包，就能繞過活體檢測。”
    “狗肉香波頻段。”韓信低聲，“去查燃燒日誌。”
    樊噲一愣，“啥香波？狗肉還能發電不成？”
    “不止發電。”張良調出紅外記錄，“還能傳信。你看這裏——最後一次授權操作，韓信人沒來，但係統收到了他的密鑰信號。信號源來自遠程接口，ip經過七層跳轉，終點是……鴻溝支付接口的匿名池。”
    劉邦冷笑“好家夥，燒紙燒出個黑客來。”
    他轉頭看向韓信，“你真沒幹？”
    “我要真想叛，何必留這破綻？”韓信指著日誌裏一段冗餘代碼，“正常操作不會有這種注釋格式。這是有人模仿我，但學不像。”
    樊噲嘟囔“代碼還能冒牌？那跟狗肉裏摻貓肉有啥區別？”
    “區別大了。”張良點開解析器，“狗肉摻假，吃出來是拉肚子。代碼摻假，吃出來是亡國。”
    他啟動“狗肉香波解析器”，將燃燒頻譜與數據流對齊。屏幕上，青白色火焰的波形圖緩緩展開，突然，一段異常頻段閃現——頻率恰好與狗肉分子特征碼重合。
    “找到了。”張良手指一劃，“數據包藏在熵減峰值裏，像塊骨頭混進肉湯，不細撈就看不見。這人懂行，知道咱們靠狗肉味兒認人，幹脆用狗肉味兒下毒。”
    劉邦袖子裏的狗肉突然震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呂雉的硬盤。”韓信忽然說。
    話音未落，角落裏的黑匣子“哢”地彈出，投影自動亮起。一段加密文件名浮現k97→x。
    “這啥意思？”樊噲湊近，“狗種改名？”
    沒人答他。
    劉邦盯著那行字，腦子裏過電似的——狗富貴是k97的分裂體，而x……是未知，是變量，是後門。
    “有人拿咱們的狗肉，喂了別人的算法。”他說。
    張良迅速調取發酵艙的dna掃描記錄，發現那塊未取出的菌肉在斷電瞬間，序列裏多出一段嵌入指令，來源非k97，也非任何已知數據庫。
    “入侵點找到了。”張良聲音冷下來，“就在量子艙與主係統交聯的那一刻。冥幣燃燒釋放的能量，成了黑客的掩護傘。”
    韓信忽然問“誰有權限在燃燒高峰期接入係統？”
    “管理員。”張良說，“和……遠程調試員。”
    “那虞姬呢？”韓信抬頭，“她上個月直播賣身還債，打賞通道是不是也走鴻溝支付？”
    張良一頓。
    屏幕上的ip地址再次浮現，歸屬地確實是“鴻溝支付接口匿名中轉池”。而接入憑證的加密方式，與某次直播打賞的結算通道完全一致。
    “好家夥。”劉邦拍桌，“她還債是假，埋雷是真。”
    樊噲怒吼“我去把她燉了！”
    “別急。”劉邦擺手，“她不是主謀，是橋。有人借她的道，走咱們的網。”
    他看向韓信，“你還能進係統嗎？”
    “可以，但得進隔離沙箱，不能連主網。”
    “行。”劉邦點頭，“給你權限。”
    樊噲瞪眼“你還信他？”
    “我不信算法。”劉邦冷笑，“我信狗肉。係統裏沒狗肉味兒，說明操作的人沒吃過咱鍋裏的肉——韓信天天跟我啃，他袖子裏的味道，係統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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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袖中掏出那塊溫熱的狗肉，咬了一口，油滴在終端上，暈開一圈金黃。
    韓信接入沙箱，開始反向解析原始代碼。一行行指令如蛛網鋪開，突然，他在一段注釋裏發現異常
    焚書者，未必掌火
    他截圖發給張良。
    手機剛點發送，屏幕突然跳出一條未記錄的推送
    你吃的不是肉，是餌。
    張良收到截圖時，也看到了這條消息。
    “誰發的？”樊噲問。
    “沒來源。”張良搖頭，“像是係統底層彈出來的，像……預設的提醒。”
    韓信盯著那行字，手指發涼。
    焚書者，未必掌火。
    那掌火的，是誰？
    劉邦站在發酵艙前，伸手摸了摸艙壁。冰涼的金屬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不是狗肉，是脂粉味，像是誰在操作台前站過，袖口蹭上了胭脂。
    他沒說話，隻是把剩下的狗肉塞進艙體縫隙裏。
    三分鍾後，係統警報再次響起。
    “檢測到非法數據包試圖上傳！來源鴻溝支付接口，目標狗富貴菌種數據庫！”
    張良迅速鎖定ip，追蹤路徑，七層跳轉後，終點依舊模糊，但最後一次中轉的節點，留下了半串未加密的交易標識
    yz888冥幣燃燒第17分鍾接入權限等級s
    “s級權限。”韓信低聲，“不是外人能有的。”
    “內部人。”劉邦咬牙，“有人用我的信任，喂了別人的刀。”
    他轉身看向韓信，“繼續查。別怕牽連，往死裏挖。”
    韓信點頭，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突然，係統彈出一個隱藏進程，偽裝成“蕭何財務模型備份”，實際是數據竊取器，正緩慢導出狗富貴的基因序列。
    “找到了。”韓信冷笑，“備份？備份個鬼，這是偷種。”
    他點開進程詳情，發現最後一次激活時間，正是冥幣燃燒完成的瞬間。
    張良調出時間線，對比燃燒日誌、數據流、ip跳轉記錄，最終鎖定入侵窗口——青白色火焰峰值，持續11秒，熵減能量最高時，係統防禦最弱。
    “他們算準了。”張良說，“知道咱們燒紙時最得意，防備最鬆。”
    劉邦站在監控屏前，看著那條隱藏信道在頻譜圖上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像條蛇，悄無聲息地鑽進了狗肉香波的縫隙裏。
    他忽然笑了。
    “好啊，真好。”他拍了拍韓信的肩，“你沒叛，是好事。但你要真叛了，我也不怕。”
    “為啥？”韓信問。
    “因為。”劉邦從袖子裏又掏出一塊狗肉，狠狠咬了一口，“我鍋裏的肉，從來就不止一塊骨頭。”
    他把油乎乎的包裝紙往終端上一拍，紙角寫著一行小字
    “狗肉債協議生成器——掃碼即簽，陰陽共認。”
    張良盯著那行字，忽然意識到什麽。
    “這協議……是不是也能被反向利用？”
    劉邦不答，隻笑了笑，眼神像盯著一口沸騰的鍋，等著誰跳進來。
    韓信低頭繼續分析代碼，突然，他在那條隱藏進程的末尾，發現了一串極小的字符，像是隨手塗鴉
    “你吃的不是肉，是餌。”
    和剛才那條推送，一模一樣。
    他抬頭，看向劉邦。
    劉邦正把最後一口狗肉塞進嘴裏，腮幫鼓動，眼神卻冷得像冰。
    他咽下肉，說
    “查查這行字，最早出現在哪段代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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