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炸在函穀關雲頂樓頂的瞬間，韓信正把光標移向那串“你吃的不是肉，是餌”的塗鴉代碼。屏幕黑了。
    整棟樓像被抽了脊梁骨，燈滅，空調停，連廁所感應器都啞了火。隻有服務器機櫃還閃著幽藍的呼吸燈，像一群困獸在暗處喘氣。
    蕭何從後排站起來，袖口一抖，一塊玉璽模樣的識別器滑進掌心。他走到主控台前，刷了三次臉，屏幕跳出紅色權限框“ceo暫代令已激活。根據《天災應急條例》第37條，現由蕭何接管決策鏈，直至主電源恢複。”
    “條例？”樊噲一腳踹翻椅子，“你管打雷叫天災？昨兒個天氣預報還說晴轉多雲！”
    “雷暴預警十分鍾前推送過。”蕭何聲音不緊不慢，“你手機沒電，不等於沒發生。”
    韓信盯著斷電前最後導出的日誌，眉頭一跳。鴻溝支付接口的異常頻段，和剛才那道閃電的波形，幾乎重合。
    劉邦這時從發酵艙角落走出來，手裏捏著一塊油乎乎的肉——就是上回塞進艙縫那塊。他沒說話，隻對樊噲使了個眼色。
    樊噲立刻會意，從保溫箱裏掏出加熱板，啪地接上備用電源。狗肉擱上去，滋啦作響，香氣像子彈一樣順著通風口打出去。
    三分鍾後，會議室門縫開始滲出人聲。有人嘀咕“狗肉味兒……是劉總？”“沒燒冥幣也能吃？”“我kpi剛崩，得去蹭口湯壓壓驚。”
    蕭何眉頭一皺，剛要下令關閉回風係統，劉邦已經打開直播鏡頭，袖子一甩，狗肉高高拋起。
    “兄弟們！”他咬下一大口，油順著下巴流，“雷是大，雨是猛，可咱鍋裏的肉，它不認命！怕啥？電沒了，肉還熱著！”
    彈幕瞬間炸開“格局打開！”“狗肉續一秒，我就信一秒！”“推薦入職換半碗湯，我衝了！”
    蕭何抬手壓了壓，“現在不是搞團建的時候。係統安全第一，誰也不能離開會議室。”
    “那你咋解釋，”韓信忽然開口，“為啥隔壁樓亮著燈？雷劈得這麽準，專挑咱們主樓下手？”
    “巧合。”蕭何眼皮都沒眨，“氣象區塊鏈記錄清清楚楚，雷雲生成路徑、落點坐標、電壓峰值，全鏈上存證，不可篡改。”
    “存證？”劉邦冷笑，把狗肉往桌上一拍，“你那鏈，是拿狗肉味兒喂出來的吧？”
    全場一靜。
    張良從後排踱步上前，手裏拿著頻譜分析儀，“剛才那道‘雷’，頻率147赫茲，和狗富貴菌種發酵時釋放的香波頻段，偏差不超過03。”
    他抬頭看向蕭何，“你用‘區塊鏈氣象預言模型’反向操控了人工雷雲，對吧？先算準狗肉香波的波長，再偽造一場‘天災’，趁亂奪權。”
    蕭何嘴角微抽，“荒謬。氣象幹預需要軍方級設備，我一個文官，上哪搞雷暴發生器？”
    “不用軍方。”韓信調出數據流圖，“你隻要在‘狗肉債協議’生成器裏埋個觸發指令——當香波頻段達到特定值，自動激活雷暴模擬器。”
    他頓了頓，“而這個頻段，恰好是劉邦吃狗肉時才會釋放的。”
    劉邦咧嘴一笑，把手伸進狗肉包裝紙裏，掏出一張二維碼貼紙，“你猜，這玩意兒是誰塞進來的？”
    蕭何臉色變了。
    樊噲一把搶過貼紙，對著燈照，“我瞅瞅……編碼格式跟玉璽人臉識別鎖的離線密鑰，一模一樣！”
    “你早就在等這一刻。”劉邦嚼著肉，眼神像釘子，“上回燒冥幣，我就聞著味兒不對。你嘴上說支持改革，背地裏算著怎麽用‘天災’把我架空。”
    “我沒有——”
    “別裝了。”張良打斷，“你袖口那點藍光，當別人瞎？遙控器藏得再好，也蓋不住信號泄漏。”
    蕭何下意識捂了下袖子。
    “好家夥。”樊噲拍桌而起，“你拿雷當刀，拿電當鎖，還想用老天爺給你背書？”
    “我沒想奪權。”蕭何終於開口，聲音低了幾分，“我隻是……不想再看著他拿狗肉當公章，拿冥幣當財報。”
    “那你更不該拿雷當槍。”劉邦把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裏，腮幫鼓著，“你算天算地算香波，可你算漏了一件事。”
    “啥？”
    “狗肉債，認人不認天。”劉邦抹了把嘴，“你再會偽造雷暴，也偽造不了誰吃過這鍋肉。”
    他拍了拍手，通風口的香氣猛然濃烈。幾個原本站在蕭何身後的中層幹部，不自覺地抽了抽鼻子。
    “我宣布，”劉邦聲音一揚，“從現在起，所有管理指令，必須通過‘狗肉社交係統’二次認證。沒香味兒的命令，一律作廢。”
    “荒唐！”蕭何猛地站起，“這是公司，不是飯館！”
    “可飯館裏，”劉邦咧嘴，“才最講人情味兒。”
    話音未落，天花板通風口“哢”地一聲，掉下一塊燒焦的電路板。上麵焊著個微型天線，正微微發燙。
    韓信撿起來一看，接口形狀和狗肉加熱板完全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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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加熱板當信號放大器。”張良冷笑，“把香波特異性扭曲成雷暴觸發碼，再通過空調管道擴散，幹擾主電源繼電器。”
    “難怪斷得這麽整齊。”樊噲啐了一口，“狗肉沒毒，心黑了。”
    劉邦走到蕭何麵前，伸手探進他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遙控器，屏幕還亮著“雷暴倒計時已釋放”。
    “你這招，”劉邦晃了晃遙控器，“叫借天行事，實則奪權。”
    “可你忘了。”他把遙控器往桌上一拍，“天要下雨，誰也攔不住。可誰要裝雷公，就得挨雷劈。”
    會議室門突然被推開，一股熱風卷著狗肉香衝進來。外麵走廊，員工們端著碗排成長隊，有人舉著手機直播“家人們看好了，今天這鍋肉，可是從‘雷公’手裏搶回來的！”
    蕭何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在發燙的袖口，又抬頭看向劉邦。
    劉邦正把一塊新狗肉塞進加熱板，油星子濺到遙控器屏幕上，把“雷暴”兩個字糊成了一團黑。
    樊噲拎著棍子走過來，笑嘻嘻地“蕭大人，要不您也來一口？吃了這肉，咱們還是好兄弟。”
    蕭何沒動。
    張良忽然低聲說“他用你的狗肉味兒，偽造了天意。”
    劉邦正要答話，韓信猛地抬頭。
    “等等。”他盯著頻譜儀，“剛才那道‘雷’，頻率有點不對勁……”
    他調出波形圖，手指停在峰值處。
    “這不是人工雷暴。”他聲音發緊，“這是……真實雷雲，被人為引導了。”
    “啥意思？”樊噲一愣。
    “意思是。”韓信抬頭，眼神發冷，“有人不隻偽造天災，還真的……召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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