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行字“狗肉吃多了，小心撐死。”
    他沒回，也沒刪，隻是把手機扣在手心，轉身就往地下車庫走。
    樊噲趕緊跟上來，壓低聲音問“這消息……是不是她發的？”
    “不像。”劉邦搖頭，“呂雉要動手，不會發短信。她會直接叫律師上門，連鍋帶碗都給你搬空。”
    兩人走到車邊，蕭何已經在駕駛座上等著了。車內暖氣開得很足，玻璃上蒙了一層薄霧。
    “剛收到係統警報。”蕭何遞過平板，“陳平昨晚從主服務器導出一段加密視頻，傳輸記錄跳了三個中轉站，最後指向一個暗網拍賣節點。”
    劉邦接過平板，眯眼看了兩秒“哪個視頻？”
    “上市敲鍾的原始母帶。”蕭何語氣沉了些，“沒有剪輯，沒有水印，連你當時偷偷摸袖口狗肉的小動作都清清楚楚。”
    樊噲一拍大腿“老陳頭瘋了吧？那可是咱們的‘高光時刻’！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敲鍾前還得啃一口熱狗！”
    劉邦沒說話，點了根煙，火光在昏暗的車裏閃了一下。
    他知道問題不在“泄露”，而在——誰授意的？
    半小時後，會議室。
    陳平坐在長桌盡頭，手裏捏著筆，像沒事人一樣翻著報表。
    “說吧。”劉邦把手機扔在桌上，“你賣我？”
    “不是賣你。”陳平抬頭，“是賣‘可能性’。”
    滿屋子人都愣住了。
    “我掛上去的時候，標題寫的不是‘漢臨坊上市秘錄’，而是‘全球首個狗肉社交係統啟動影像’。”陳平語氣平靜，“還加了一句提示內含未公開交互協議，買家自負解碼風險。”
    蕭何皺眉“你就這麽把公司最高機密扔進暗網？萬一被競爭對手拿去反向破解怎麽辦？”
    “他們早就試過了。”陳平冷笑，“去年就有三家海外機構試圖還原那次直播的數據流，結果呢？解出來全是亂碼。因為真正的協議藏在狗肉香味的頻段裏——他們聞不到。”
    劉邦聽著，嘴角慢慢揚起。
    “所以你是釣魚？”
    “是壓力測試。”陳平點頭，“我們總怕黑料被人利用，可從來沒想過——如果黑料先自己上市呢？”
    沉默了幾秒。
    樊噲撓頭“那……有人買嗎？”
    “有。”陳平打開筆記本，“匿名出價，最終成交價折合八百二十萬刀幣。錢已經通過離岸通道打進公司賬戶，現在正在洗白流程中。”
    蕭何立刻警覺“這筆錢來路不明，一旦被盯上，可能引發新一輪審計風暴。”
    “那就讓它光明正大地花出去。”劉邦突然站起來，“用這筆錢，辦一場展覽。”
    “什麽展？”
    “狗肉文明全球巡展。”劉邦笑得賊兮兮的，“主題我都想好了——《被覬覦的鍾聲》。”
    會議室瞬間炸了鍋。
    “你在開玩笑？”蕭何瞪大眼睛，“拿暗網來的錢搞文化輸出？監管部門第一個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誰說這是贓款？”劉邦攤手，“這是‘戰略資產回收資金’。別人花錢買我們的影子，我們就用這錢照亮他們的盲區。”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寫下三座城市巴黎、東京、紐約。
    “我們在這些地方租場地，不講商業模式，不談股權結構，就放那段敲鍾視頻——循環播放。配上解說詞‘這一刻，全世界都想複製的成功，其實隻源於一頓飯。’”
    樊噲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呢？”
    “然後推出聯名套餐。”劉邦勾唇一笑，“憑展覽門票，全球門店換購一碗秘製狗肉湯。限量，限時，僅限七十二小時。”
    蕭何緩緩坐下，忽然明白了什麽“你是要把一場數據泄露，變成一次品牌快閃？”
    “沒錯。”劉邦拍拍手，“他們以為買了秘密，其實隻買到一個開頭。真正的秘密是什麽？是我們敢把最怕的事，堂而皇之地擺上台麵。”
    陳平微微一笑“換句話說，我們不是在遮醜，是在曬醃臢裏的光。”
    散會後，四人回到老廠區鍋爐房。
    鍋還在，火沒滅，湯底熬得咕嘟響。
    劉邦掀開鍋蓋，夾了一塊狗肉放進嘴裏，燙得直吸氣。
    “你們說，買家到底是誰？”樊噲蹲在一旁添柴，“會不會是項羽那邊的人？”
    “有可能。”蕭何看著手機後台數據，“但更可能是中間商。這種事，真正想要的人從不出麵，都是代理競拍。”
    陳平忽然開口“其實我不關心買家是誰。我在乎的是——為什麽到現在才有人買？”
    三人看向他。
    “我們上市都多久了？敲鍾視頻早就在官網掛著。可直到今天，才有人願意花天價去買原始母帶。”他頓了頓，“說明什麽？說明大家終於意識到，真正值錢的，從來不是結果，而是那一刻的不確定性。”
    劉邦嚼著肉，點點頭“就像沒人關心皇帝吃什麽，但人人都想看看玉璽怎麽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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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機，撥通宣傳組“去做個預熱海報，就寫一句話——‘你想知道鍾聲響起時，他在想什麽嗎？’”
    “要不要加個懸念？”那邊問，“比如‘內幕即將曝光’之類的？”
    “別。”劉邦笑，“我們要的不是揭秘，是讓大家覺得——就算知道了，也沒懂。”
    掛了電話，他坐到灶台邊，打開平板查看海外場地預訂進度。
    三個紅點亮在地圖上，像三顆剛點燃的炭火。
    樊噲遞來一碗湯“真不怕嗎？萬一那人拿著視頻搞大動作？咱們可沒備份。”
    “怕什麽？”劉邦吹了口氣，喝下一口，“視頻裏有什麽？我摸狗肉，你扛錘子，蕭何掐表，陳平偷拍。全是日常。”
    他放下碗，抹了把嘴“真正的秘密又不在錄像裏。在吃飯的人心裏。”
    鍋裏的湯翻滾著，油星子濺到灶台上，發出“滋”的一聲。
    蕭何忽然提醒“資金凍結期隻剩四十八小時，之後監管係統會自動追蹤流向。”
    “夠了。”劉邦站起身，“七十二小時，足夠讓全世界都知道——有人花了八百萬，就為看我們敲個鍾。”
    他拍了拍陳平肩膀“下次再想搞事，提前吱一聲。至少讓我準備好狗肉。”
    “這次不提前，才有測試價值。”陳平淡淡道，“我要看的，是你麵對未知威脅時的第一反應。結果不錯，你沒慌，也沒追責，而是直接把它變成新項目。”
    劉邦咧嘴一笑“格局打開嘛。”
    夜深了，其他人陸續離開。
    劉邦獨自留在鍋爐房，手機還亮著，地圖上的三個紅點一閃一閃。
    他順手點開一段剪輯視頻——畫麵是敲鍾瞬間的慢動作，鍾聲響起時，鏡頭微微晃動，一縷白煙從袖口飄出，像是狗肉的熱氣。
    配的文字隻有八個字
    “真正的秘密，早已上桌。”
    他笑了笑，正要關掉視頻，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沒有號碼顯示，內容隻有一個鏈接。
    他盯著看了兩秒，手指懸在點擊位置，停住。
    窗外，風把晾在繩子上的半片幹辣椒吹得輕輕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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