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的鏈接還在閃，劉邦盯著看了三秒，沒點開，也沒鎖屏，順手就塞進褲兜，轉身朝電梯走去。
    樊噲在後麵小跑著追上來“不看啊？”
    “看啥？”劉邦按下下行鍵，“真東西不怕看，假的才不敢點。”
    蕭何抱著平板從走廊另一頭快步走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監管係統剛發預警，暗網那筆錢四十八小時後啟動追蹤，咱們得提前動手了。”
    “動。”劉邦點頭，“但不是躲，是放大。”
    電梯門“叮”一聲關上，他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在上麵龍飛鳳擺地寫了幾筆“創業課，199一節，包吃狗肉。”
    樊噲差點被口水嗆住“你瘋了吧？這價格連炭火都燒不起！”
    “誰說賺炭火錢了？”劉邦咧嘴一笑，眼睛亮得像星子，“我賺的是‘原來大佬也這麽狼狽過’的共鳴。”
    陳平站在角落裏，忽然開口“有人會買的。”
    “當然。”劉邦笑出一口白牙，“肯花八百萬買段敲鍾視頻的人，不會嫌199貴。他們要的不是知識，是窺探感——看看我們這些所謂的成功人士，當年到底有多慘。”
    電梯“叮”一聲到了三樓會議室，四人魚貫而入。
    桌上還亂糟糟地擺著昨晚的殘局——幾杯冷茶、半盤瓜子殼，投影儀沒關，畫麵停在紐約場地的平麵圖上。
    劉邦一屁股坐下，把記事本往桌子中間一拍“從今天起，漢臨坊不止賣狗肉，還要賣‘怎麽活下來’。”
    蕭何皺眉“你是認真的？講融資靠忽悠、合夥人靠酒桌收編、財報靠狗肉換數據？這些也能公開講？”
    “為啥不能？”劉邦反問，“大家愛看英雄起步，不愛看神仙下凡。那我們就把神仙拉回飯桌，讓他們聞聞煙火氣。”
    他打開手機，調出那段上市敲鍾的視頻截圖，指著袖口飄出來的一縷白煙“看見沒？這才是真實。別人拍ppt講風口，咱直接架鍋炒料，邊吃邊說‘當年我是咋騙到第一筆刀幣的’。”
    樊噲撓頭“可這不像你風格啊，以前你不都藏著掖著嗎？”
    “以前怕被人抄。”劉邦聳聳肩，“現在不怕了。抄得了動作，抄不了胃。”
    陳平忽然笑了“要是對手故意放黑料呢？比如斷章取義，說你教人做假賬？”
    “那就更好了。”劉邦眼睛一亮，“咱們直接設個章節《我是怎麽用一頓飯換來五銖錢a輪》。”
    蕭何猛地抬頭“你要把負麵當課程內容？”
    “對。”劉邦一錘定音，“誰黑我，誰給我引流。我不刪帖，還把它做成下一期標題。”
    會議結束得比預想快。
    半小時後，宣傳組的海報就掛上了官微
    【劉邦親授創業課｜199元節｜附贈沛縣燒烤體驗券】
    文案寫著“聽大佬吹牛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敢當著你麵承認自己當初有多慫。”
    後台數據瞬間炸了。
    報名通道開放十分鍾，五千名額搶空；評論區全是“求加場”“能不能直播回放”“孩子說長大要跟你混”。
    可就在當晚，風向變了。
    一條熱搜衝上榜首劉邦創業課三大謊言
    第一條“自稱融資全靠忽悠投資人”；
    第二條“說核心團隊是酒桌上用狗肉收買的”；
    第三條“承認財務模型靠狗肉社交係統換資源協議”。
    配圖是課程大綱截圖，底下清一色質疑“這不是教人違法嗎？”“誤導青年！”“建議封殺！”
    蕭何連夜打電話“要不要發聲明澄清？”
    “澄清啥？”劉邦正蹲在廚房試新湯底，手裏攪著香料包，“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可公眾理解錯了！”
    “理解錯也是傳播。”劉邦舀起一勺湯嚐了口，“他們討論得越凶，說明越在意。這時候解釋，等於自己打臉。”
    他放下勺子，拿起手機撥通宣傳組“把這三條‘謊言’單獨拎出來，做成預告片。”
    “啊？還播？”
    “當然。”劉邦笑，“標題就叫《下周課程預告我是怎麽靠忽悠拿下第一筆刀幣的》。”
    第二天，預告片上線。
    畫麵裏，劉邦坐在灶台前，麵前擺著三張大字報
    “謊言一我騙了投資人”
    “謊言二我用狗肉收買兄弟”
    “謊言三我拿狗肉換了五銖錢”
    他一本正經地說“很多人說我講的內容有毒。今天這節課，我就來證明——毒，才是解藥。”
    彈幕當場爆炸。
    “臥槽，反向營銷玩明白了！”
    “這坦誠度，比我老板年終總結真實多了。”
    “報名鏈接在哪？我想知道他是怎麽騙人的。”
    更絕的是第三天，監管部門來電問詢課程資質。
    蕭何立刻行動，提交備案材料，注明“商業紀實分享會”，避開教育培訓許可限製。
    同時，劉邦宣布首堂公開課全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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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就定在老廠區鍋爐房。
    鍋還在，火正旺，鏡頭一掃進去，滿屏都是翻滾的紅油和飛濺的辣椒段。
    他穿著一件嶄新的t恤，上麵印著大字“199創業課·隻講真話”。
    開場沒講ppt，也沒念稿，而是直接掀開鍋蓋，夾起一塊狗肉放進嘴裏。
    “今天不講課。”他說，“先吃飯。吃完你們就知道，為什麽我能活到最後。”
    鏡頭拉近，他咀嚼的動作清晰可見，嘴角沾著油星，眼神卻亮得嚇人。
    “有人說我教人作假。”他咽下肉，拿起筷子指向鏡頭，“那你告訴我，哪個創業者第一筆錢是幹淨來的？”
    彈幕刷成一片
    “真實了。”
    “我們公司賬也是兩套。”
    “聽君一席話，省下三年ba。”
    突然，後台提示報名人數突破十萬。
    蕭何低頭看合同，眉頭沒鬆“線下巡講場地還沒批。”
    “會批的。”劉邦擦了擦嘴，“熱度到了，政策就追著人走。”
    陳平站在攝像機後，盯著實時數據麵板，嘴角微微揚起。
    流量曲線像被火箭推著往上躥，輿情情緒從“質疑”一路翻紅到“追捧”。
    就在這時，直播間彈出一條特別留言
    “你說財務報表靠狗肉換數據，那你能現場演示一次嗎？”
    劉邦看了眼，笑了。
    他沒回答，而是轉頭對樊噲說“拿份空白報表來。”
    樊噲愣了“真演？”
    “演啥？”劉邦接過紙，順手撕下一角塞進嘴裏嚼了兩下，吐出來時已經濕透，“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把濕紙貼在鍋沿烘烤，幾分鍾後，紙上浮現出一行行細密數字，像是被熱氣逼出來的隱墨。
    “看見沒？”他舉起紙，“狗肉湯裏的堿性物質，能讓特製藥水顯現。這就是我們最早的‘加密協議’。”
    全場嘩然。
    “我的天，這是生化反應吧？”
    “這都能設計進來？”
    “難怪叫狗肉社交係統……”
    蕭何終於忍不住抬頭“這招你從沒說過。”
    “現在說了。”劉邦把紙揉成團扔進鍋裏，“舊秘密結束了，新課程開始了。”
    直播接近尾聲，背景板緩緩升起，寫著全國巡講啟動倒計時7天。
    工作人員正在調試投影，大屏預演畫麵一閃而過，出現幾個字
    沛縣f4周年慶·榮耀之夜
    樊噲蹲在角落啃骨頭，突然抬頭喊“下次加辣！”
    劉邦笑著點頭，抬手擦了把汗，鬢角濕透，t恤也貼在背上。
    他對著鏡頭最後說道“別指望聽完課就能發財。但至少，你知道該怎麽餓著肚子撐到發家那天。”
    攝像機還沒關，他轉身走向操作台，伸手去拿那份剛烘幹的報表。
    指尖剛觸到紙邊——
    投影突然跳幀，大屏畫麵卡在“周年慶”三個字上，閃爍兩下，變成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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