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咽下最後一口冷狗肉，順手抓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一大口。茶水冰得他打了個激靈，但他不在乎，抬手就拍了下青銅傳訊鈕“張良、韓信，東閣見。”
    話音剛落不到兩分鍾，張良推門進來，手裏拎著塊閃著藍光的數據板，眉頭微皺。緊隨其後的是韓信，靴子上還沾著泥，一看就是從校場直接趕來的。
    “邊境有動靜了。”張良把數據板往桌上一放，“今早六點十七分，左賢王營地升起了咱們送過去的婚旗，儀式視頻也傳回來了——人到場，禮行了，聘金確認入庫。”
    韓信接過板子掃了一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但他們騎兵訓練頻率比上周高了百分之三十，新兵營夜裏燈火通明，三座烽燧進了戰備一級。”
    “意思是？”劉邦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著扶手。
    “表麵接和親，背地裏沒放鬆。”韓信用筆尖點了點地圖，“他們不是信你，是信錢。第二期嫁妝還沒到賬，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劉邦咧嘴一笑“挺好，說明這‘貸款和平’還能再撐幾天。”
    正說著，門外小太監捧著紅漆托盤進來“陛下，朝會上遞上來的捷報，百官都請您登殿宣讀，慶賀邊疆安寧呢。”
    劉邦瞥了那托盤一眼，沒伸手“讓他們先樂會兒？”
    “差不多。”張良冷笑一聲，“我查過原始密報，根本沒提‘和平達成’，隻說‘儀式完成，敵情未降級’。這份捷報是禮部牽頭美化過的，說是穩民心、提士氣。”
    “士氣？”韓信嗤笑，“他們是想把假消息當真事來信了吧？”
    劉邦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行啊，那就讓他們再熱鬧點。”
    他起身走到牆邊按下按鈕，全息屏唰地亮起，北境地形圖鋪滿整麵牆。他指著緩衝區一帶“傳令下去，第二期嫁妝追加黃金一千斤，五銖錢十萬貫，三日內啟運。”
    張良一愣“您真要加錢？”
    “不加錢怎麽釣魚？”劉邦眯起眼，“我倒要看看，誰臉上笑得最歡，心裏罵得最狠。”
    當天下午的朝會上，劉邦當眾宣布追加賞賜。果然，群臣山呼萬歲，幾個老臣雖然嘴角抽了抽，還是跪下磕頭，喊得比誰都響。
    可劉邦看得清楚——禦史中丞低頭時眼皮跳了一下，戶部侍郎接旨的手指微微發抖，還有那個新提拔的兵部主事，全程沒抬頭，死死盯著自己鞋尖。
    散會後他沒回寢宮，拐進禦書房，從袖子裏掏出個熱乎乎的油紙包。打開一看，醬香撲鼻，是剛出爐的狗肉。
    他咬了一口，閉上眼，腦海裏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音
    【狗肉社交係統激活】
    說服力+101novel.com0
    正在掃描近72小時官員言行數據……
    關聯分析中……
    生成《忠誠度波動名單》——
    七個名字跳出來，紅字標注高風險。
    劉邦一條條往下看。最上麵是禮部尚書，接著是禦史中丞，還有一個名字讓他頓了下——太常寺少卿，呂雉的遠房表弟。
    “嗬，連家裏人都開始晃了？”他低聲嘀咕。
    正想著，蕭何匆匆趕來，臉色不太好“陛下，剛查了禁軍新兵名錄，有兩個名字不對勁。一個是禦史中丞的侄子，另一個是戶部侍郎的外甥，三天前通過‘功勳子弟特招’進了宮衛隊。”
    “安排在哪？”
    “東華門輪值，今晚上崗。”
    劉邦點點頭，沒發火，也沒下令抓人“讓蕭大人去辦吧，別驚動。”
    蕭何懂了，轉身就走。
    半個時辰後，一道調令發到後勤司因糧倉人力緊缺，緊急抽調兩名新兵支援城南轉運工作，即刻報到。
    人被悄無聲息地調走了。
    但劉邦知道，這隻是開始。
    夜裏，他召來周勃和夏侯嬰。兩人都是老兄弟，一句話不用多說，進門就抱拳“您吩咐。”
    “從今晚起，沛縣出來的那批老弟兄，輪流進宮值宿。”劉邦指了指耳室，“床我都讓人鋪好了，餓了有飯，困了躺會兒，別回家。”
    周勃點頭“明白，貼身守著您。”
    “我不是怕死。”劉邦靠在榻上，手裏又捏著一塊狗肉，“我是怕有人趁我不在，把這江山改成別人的股份製公司。”
    三人笑出聲，氣氛鬆了些。
    臨走前，周勃低聲問“要不要查查那幾個大臣的賬？”
    “查。”劉邦咬了口肉，“但別打草驚蛇。讓他們繼續演，咱們在台下看戲。”
    第二天一早，劉邦在未央宮設宴，名義是“慶賀邊疆初安”，其實是想看看哪些人吃得最香。
    酒過三巡，禮部尚書端著杯湊過來“陛下英明！此番和親，四海升平，臣提議立碑紀功！”
    劉邦夾了塊狗肉塞嘴裏，含糊道“碑可以立，字得往後寫。現在寫‘天下太平’，回頭打起來，碑都得被人推了砸鍋。”
    旁邊幾個大臣訕笑著附和。
    韓信坐在角落，一口沒動，眼睛一直盯著門口進出的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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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良則默默調出後台數據，發現昨晚有三次異常登錄嚐試，試圖訪問“回家計劃”的預算模型，ip來源竟是戶部內網。
    他不動聲色，反向植入了個追蹤程序。
    宴到中途，劉邦舉起杯“這頓飯，不光是慶功，也是提醒。咱們現在喘口氣，不是終點，是跑馬拉鬆中間換氣。誰要是以為能躺平了，趁早換個活法。”
    這話一出，好幾個人筷子頓在半空。
    沒人敢接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名密探衝進來，單膝跪地“報！樊噲將軍醒了！”
    劉邦猛地站起來，椅子都被帶翻了。
    “醒了？說了什麽？”
    “他說……第一句話是‘狗肉呢’？”
    全場靜了半秒，隨即爆發出哄笑。
    劉邦也笑了，笑完，他低頭看了看袖子裏剩下的半塊狗肉，輕輕放回盤裏。
    “留著。”他說，“等他能下地，咱倆一人一半。”
    他轉身走向內殿，背影沉穩。
    身後宴席還在繼續，笑聲不斷，可他知道，有些人笑得再大聲，心也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他走進東閣，關上門，牆上戰略圖依舊亮著，紅點未消。
    狗肉的香味還在指尖縈繞。
    他坐回案前，打開係統界麵，七個人名仍在閃爍。
    他點開第一個，輸入指令
    【啟動長期監聽模式】
    【標記資金往來、通訊記錄、出入軌跡】
    【異常行為自動預警】
    屏幕藍光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門外傳來蕭何的聲音“陛下，那份貪腐線索整理好了，要不要現在看？”
    劉邦沒回頭，隻抬起一隻手，示意稍等。
    他的目光落在地圖最北端，那裏寫著三個字
    等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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