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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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夏和許家兄妹騎著馬在林子裏慢慢走著,方才文景帝一高興,索性就將那匹雪花駒賞給了一下。許知禮笑道:“阿暖,這雪花駒可是去年大宛送來的馬,溫順聽話,很多王公貴女想要的,淑慧就是其中之一。”
宜夏疑惑道:“她不是說騎射粗鄙的嗎?怎麽又想要馬?”
“你不知道,每年將近端午時上京的世家大族會舉辦詩會,詩會不單單作詩,也有馬球、捶丸、投壺、下棋等各種活動,淑慧不喜歡騎射,但是馬球是挺厲害的,打馬球不僅要技術,馬也得好。去年她就輸給了慕言郡主,今年若是得了雪花駒,她定要贏回來。”
宜夏苦笑,這回她得罪的人越來越多,地位也越來越高的。
許知禮又誇讚道:“阿暖,你真是太厲害了!馬跳起來的那一下我還以為你要摔下來了,嚇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知禮,你的性子要適當收斂一下,淑慧郡主是榮親王之女,你不該當眾與她起爭執。”許知書語氣溫和地勸說道。
提起這個許知禮依舊憤憤不平,“她跟那個薛玉琅是一丘之貉,明明是個郡主,擺出的架子比公主還大,她詆毀阿暖我就要反駁她!”
許知書看了一眼宜夏,歎道:“知禮,你這樣會讓宜夏的日子過得更加辛苦。你明知薛家大小姐是什麽樣的人,在外頭她都明裏針對宜夏,如今宜夏還要住在侯府,你雖是為宜夏打抱不平給了她們氣受,回到府中薛大小姐豈會讓宜夏過安生日子?”
許知禮忽然醒悟過來,瞬間有些後悔,大哥是跟她提過阿暖的處境的。許知禮語氣裏平添了幾分自責,拉著宜夏的手道歉:“對不起阿暖,是我一時沒想到這些。”
“沒關係,我如今也過得挺好的,你們不必擔心。”宜夏微笑道,心底很感動,許知禮時時為她出頭,許知書也能細致入微地體察到她的不易。
“唉,你要是嫁到我們家來就好了,誰都不會再欺負……。”許知禮有些煩惱,說話便口無遮攔。
這還當著許知書的麵呢,宜夏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許知禮趕忙捂住嘴,結結巴巴地道:“阿,阿暖,你渴不渴?我記得前麵有個泉眼的,我去取一些水來。”
“別跑遠了。”許知書和宜夏同時叮囑道,許知書似不經意地看了宜夏一眼,方才知禮的話似乎沒讓她內心飄起任何的波瀾,但沒人注意到他的耳根已微微泛紅。
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許知書看向宜夏柔和地目光中帶著一點擔憂。“宜夏,你今日雖然得了陛下的讚賞,但對你而言隻怕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隻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會身不由己。”宜夏清淺的目光中有些微的迷茫。“世上最難把控的事就是中庸之道。”她嚐試過平庸,卻發現無法自保。侯府裏隻要薛濤還在一天,他就是宜夏最大的靠山,她隻有讓薛濤慢慢看到她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才能保全自己。
“啊!”前麵傳來許知禮的一聲驚叫,許知書和宜夏趕忙策馬過去,隻見一隻山豬突然從草叢裏竄了出來,低頭弓背,對著許知禮一副要進攻的模樣。
許知書和宜夏同時拿出弓箭,宜夏一箭射中了山豬的脖頸,而許知書一箭射入了山豬的心髒,山豬當場斃命!
兩人奔到許知禮身邊將她扶起,焦急地問:“傷到沒有?”
許知禮被山豬突然出現驚嚇了一瞬,崴了一下腳,宜夏握住她的腳踝細細地摸索檢查了一番,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沒傷到骨頭,但是扭傷了待會也會腫起來,你得回去敷一敷冰塊。”
許知禮是不能自己騎馬了,許知書對宜夏道:“我與知禮共乘一騎回去,麻煩你將知禮的馬帶回去。”
宜夏道:“好,我知道。”
許知書扶著許知禮上馬後又朝宜夏叮囑道:“林子裏有許多能傷人的猛獸,你一個人千萬小心。”
宜夏微笑著點了點頭。
許知書帶著許知禮走後,宜夏換騎了許知禮的馬,雪花駒非常靈性地跟在後邊,慢慢朝紮營處行去。
突然一支利劍從密林深處激射出來。宜夏反應不及眼看就要中箭,另一邊又是一聲弓弦聲響,一支雕翎箭準頭十足地射中那支箭的箭頭,兩支箭失力墜落。
兩道利箭驚了許知禮的馬,即便宜夏握緊韁繩夾緊馬腹,那馬兒瘋了一般就朝林子深處衝去。
宜夏騎術雖好,但力氣不夠,控製不了受驚的馬,隻好拚命握緊韁繩,保證自己不要被甩下去。
耳邊除了疾馳的風聲還伴隨著一串激烈的馬蹄聲,那人的馬極快,宜夏已無暇顧及是敵是友。那人追至身後,伸手攬住宜夏的腰,猛然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一手攬著她,一手勒緊韁繩,馬兒一聲長嘶,前蹄揚起停了下來。
許知禮的馬已經跑沒影了,宜夏驚魂未定,那人卻嘲笑道:“騎術這麽差也能出風頭,北齊真是不太行。”
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的人也就隻有南楚景王蕭燦了。
“多謝你。”宜夏努力平複著劇烈的心跳,想來方才射落那支羽箭的也是蕭燦。
蕭燦玩味地笑道:“昨晚你還說咱們之間兩清了,你看,這才幾個時辰,你又欠了我兩回。”
鼻尖聞到一絲血腥味,宜夏驀然想起了他後背的傷,回過身揪住他的衣襟急道:“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蕭燦身子微微後仰,拉開了跟宜夏的距離,調笑道:“光天化日公然調戲男子是要沉塘的。”
“蕭燦!”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宜夏眼神沉靜,“我都聞到血腥味了!”
此時少州趕來,也是一臉焦急,主子方才射出那一箭時傷口定然已經裂開了!他的馬沒有主子的馬快,沒看到後麵蕭燦將宜夏從馬上拉過來,如此大的動作會沒事才怪!
宜夏不顧其他,伸手環過蕭燦的腰身,摸上他的傷處,果不其然那裏濡濕了一片,宜夏的手掌沾上了鮮血。
“你還越發得寸進尺了。”宜夏這樣的姿勢如同投懷送抱一般,蕭燦勾唇笑道。
宜夏沒理他,現下手裏沒有帶治傷的藥,她想了片刻,對蕭燦道:“我有辦法讓你可以名正言順地接受行宮太醫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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