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醫生給呂鳳處理傷口，又給林萬強檢查後背 —— 還好隻是軟組織挫傷，沒傷到骨頭。呂鳳醒了，看著林萬強後背的淤青，眼圈有點紅：“都怪我，不該讓你卷進來的。”
    “說什麽呢，” 林萬強笑了笑，“朋友不就是用來互相幫忙的嗎？”
    “朋友……” 呂鳳念叨著這兩個字，突然笑了，“對，我們是朋友。” 她從包裏拿出個小盒子，遞給林萬強，“這個給你。”
    林萬強打開一看，是塊巧克力，包裝上畫著小熊圖案，挺可愛的。“給我巧克力幹嘛？”
    “獎勵你的，” 呂鳳眨眨眼，“獎勵你今天表現勇敢。”
    林萬強把巧克力塞進口袋，心裏甜滋滋的，比吃了蜜還甜。他看著呂鳳胳膊上的繃帶，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曹森沒在倉庫，那他去哪了？”
    提到曹森，呂鳳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們審了抓到的混混，他們說曹森去了碼頭，好像要坐船跑。”
    “碼頭？” 林萬強皺了皺眉，“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嗎？”
    “已經讓水上警察去了，應該能攔住。” 呂鳳歎了口氣，“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們可能真的栽在那兒了。”
    林萬強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就是扔了幾個油桶而已。”
    “那也很重要，” 呂鳳看著他，眼神很認真，“有時候打破僵局，就需要這點意外。”
    護士進來換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林萬強看著呂鳳咬著牙忍疼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平時雷厲風行的女警官，也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換完藥，天已經蒙蒙亮了。呂鳳讓同事送林萬強回家，自己還要回警署處理後續。林萬強臨走前，把那塊巧克力放在呂鳳床頭：“吃點甜的，傷口能好得快點。”
    呂鳳看著巧克力，突然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嗯，謝謝你。”
    回到家，林萬強累得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下午了。後背還是有點疼，他煮了鍋粥，就著鹹菜喝，卻總覺得沒味 —— 還是想念呂鳳請他吃的雙拚飯。
    手機響了，是呂鳳發來的視頻通話。她已經回警署了，警服換了身新的，胳膊上的繃帶露在外麵，卻笑得很燦爛：“告訴你個好消息，曹森被水上警察抓住了！人贓並獲，這次他跑不了了！”
    “太好了！” 林萬強也笑了，“這家夥終於能受到懲罰了。”
    “是啊，” 呂鳳說，“對了，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謝你昨天救了我。”
    林萬強心裏咯噔一下，趕緊點頭：“有空有空！去哪吃？”
    “就去上次那家茶餐廳吧，” 呂鳳笑了，“我記得你喜歡他們家的燒鵝。”
    掛了電話，林萬強高興得差點蹦起來，趕緊去洗漱換衣服。他翻出件幹淨的襯衫，還特意梳了梳頭發 —— 雖然還是有點卷，但比平時整齊多了。
    晚上七點，林萬強準時到茶餐廳。呂鳳已經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沒穿警服，換了件白色連衣裙，頭發披在肩上，化了點淡妝，看起來比平時溫柔多了。
    “你來啦？” 呂鳳朝他招手，桌子上已經點好了菜，燒鵝叉燒雙拚，還有一份青菜，兩碗例湯。
    “點這麽多？” 林萬強坐下，鼻子差點碰到她的頭發，聞到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多吃點，” 呂鳳給他盛了碗湯，“昨天消耗那麽大，得補補。”
    林萬強喝著湯，心裏暖洋洋的。兩人邊吃邊聊，從案子聊到生活，呂鳳說她小時候特別調皮，總跟男生打架，呂鳳還說她其實不太會做飯，每次煮麵都能把鍋燒糊。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呂鳳驚訝地睜大眼睛，“上次在你家聞到牛腩香味，還以為是外賣呢。”
    “那是我拿手菜，” 林萬強得意地說，“下次有空做給你嚐嚐。”
    呂鳳的臉頰有點紅，低下頭小聲說：“好啊。”
    吃完飯，林萬強去結賬，被呂鳳攔住了：“說好我請的。” 她搶著付了錢，兩人走出茶餐廳。
    晚上的風有點涼，呂鳳下意識地裹了裹衣服。林萬強想把外套給她，又有點不好意思，猶豫了半天，還是沒開口。
    “我送你回家吧？” 呂鳳抬頭看他。
    “不用不用，我家離得近，” 林萬強趕緊說，“還是我送你吧，這麽晚了。”
    呂鳳笑了笑：“好吧。”
    兩人慢慢往呂鳳家走，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偶爾碰到一起，又趕緊分開，空氣裏都是甜甜的味道。快到呂鳳家樓下時，呂鳳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林萬強，” 她咬了咬嘴唇，“昨天…… 謝謝你。”
    “都說了不用謝……” 林萬強的心跳得飛快，感覺臉都在發燙。
    呂鳳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 —— 軟軟的，帶著點口紅的甜味，像羽毛拂過心尖。
    “這是謝禮。” 呂鳳說完，轉身跑上樓，跑了兩步還回頭朝他揮揮手，臉頰紅得像蘋果。
    林萬強站在原地，摸著被親過的地方，傻嗬嗬地笑了半天。晚風一吹，他打了個哆嗦，卻覺得心裏熱得厲害。
    他轉身往家走，腳步都飄乎乎的，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還停留在和呂鳳的聊天界麵。他傻笑著想，其實偶爾出門遇到點麻煩也挺好的，至少能遇到呂鳳這樣的人。
    回到家，林萬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想起呂鳳踮腳的樣子，還有她頭發上的香味。他摸出那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剝開包裝紙放進嘴裏 —— 甜絲絲的，比任何時候都好吃。
    窗外的月亮很圓，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地板上，像鋪了層銀霜。林萬強舔了舔嘴唇，好像還能嚐到口紅的甜味，他笑著想，明天要不要主動約呂鳳出來看電影呢？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林萬強皺了皺眉，接起來 ——“林萬強？別以為曹森被抓了就沒事了……” 電話裏的聲音陰森森的，像是用了變聲器，“你壞了我們這麽多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林萬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 麻煩，好像還沒結束。但他握緊手機，心裏卻一點都不怕 —— 有呂鳳在，有什麽好怕的？
    他掛了電話，走到窗邊，看著圓圓的月亮，握緊了拳頭。不管是誰，想找麻煩，他都接著！
    林萬強捏著手機站在窗邊，聽筒裏的忙音像針一樣紮耳朵。那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還在腦子裏打轉，又尖又冷，像用指甲刮玻璃 ——\"你壞了我們這麽多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對著月亮皺了皺眉，把手機揣回兜裏。月光灑在地板上，剛才被呂鳳親過的臉頰還發燙，現在卻有點涼颼颼的。\"嚇唬誰呢？\" 他摸出那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剝開包裝紙塞進嘴裏，甜膩的味道壓不住心裏的煩躁。
    剛轉身想喝口水，門鈴突然響了。這時候？林萬強躡手躡腳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出去 —— 外麵站著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戴著寬簷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手裏還拎著個黑色皮箱。
    \"誰啊？\" 他攥緊了門後的棒球棍，上次曹森的人就是這麽找上門的。
    \"林先生？\" 男人的聲音有點啞，\"我是來送東西的，唐先生讓我轉交的。\"
    唐先生？林萬強心裏一動 —— 唐國路？那家夥不是躲在國外嗎？他盯著皮箱看了看，箱子挺沉的樣子，邊角還有點磨損，不像裝著什麽好東西。\"我不認識什麽唐先生，你找錯人了。\"
    \"不會錯的，\" 男人往前湊了湊，帽簷下露出半張臉，皮膚很白，嘴唇薄得像刀片，\"他說你看到這個就知道了。\" 男人從風衣口袋裏掏出個東西，透過貓眼遞過來 —— 是枚青金石戒指，上麵刻著射手座的符號，跟唐國路送他的那枚一模一樣。
    林萬強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戒指是唐國路的沒錯，可那家夥怎麽突然派人送東西？他猶豫了一下，慢慢打開門，棒球棍藏在身後：\"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男人沒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唐先生說，必須親手交給你。\" 他拎著皮箱往屋裏闖，林萬強一棍子掄過去，卻被對方用胳膊架住 —— 那人力氣大得驚人，棒球棍震得他虎口發麻。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林萬強的手腕，另一隻手掏出把彈簧刀，寒光閃閃地抵在他脖子上。刀鋒很涼，貼著皮膚滑過，帶起一陣戰栗。
    \"你到底想幹嘛？\" 林萬強屏住呼吸，後背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襯衫。
    男人沒說話，推著他往客廳走，一腳踹上門。\"打開箱子。\" 他用刀指了指地上的皮箱。
    林萬強蹲下去，手指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才打開鎖扣。箱子裏鋪著黑色絲絨，上麵放著個牛皮筆記本，還有一把銀色的手槍，槍口閃著冷光。
    \"這是唐先生留給你的。\" 男人拿起筆記本，扔給林萬強，\"他說，看完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