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扒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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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遞消息這件事就落在胖子身上,畢竟他對雲彩那股子藏不住的殷勤勁兒,這個任務落在他身上簡直是天作之合。
    他鞍前馬後地幫著雲彩忙活,一會兒幫忙提水,一會兒搭手做飯,嘴裏還絮絮叨叨地抱怨著盤馬老爹,順勢把話題牽了出來。
    其他人看在眼裏,心照不宣都沒點破。
    阿貴叔聽到他們要進羊角山有點擔憂:
    “哎呀,幾位老板,那羊角山裏可不好去,多少年沒人正經走過了,太危險了!”
    “要不……讓雲彩跟著你們一起去?她從小在山裏跑,路熟得很。”他提議道。
    盛葳的注意力卻時不時飄向阿貴家樓上那扇她曾瞥見詭異影子的窗戶,聞言婉拒:
    “不用了,阿貴叔,我們自己能應付,雲彩姑娘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安全。”
    第二天,一行人收拾好行裝向羊角山進發,先要越過當地一個叫水牛頭溝的地方。
    一進入山林深處,空氣立刻變得濕熱粘稠,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和泥土氣息。
    盛葳之前購置的獵槍派上用場,她給了胖子和無邪各一把,叮囑道:
    “拿著防身,這裏的人很喜歡打獵,說明老林子裏可能有什麽東西。”
    張九思走在最前引路,作為張家人,他自然知道古樓遺址入口形製其中的奧妙。
    或許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篤定,那個一直潛藏在暗處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果然,在他們途經一片異常茂密的灌木叢,意外遭遇一隻被驚擾而極具攻擊性的猞猁,那野獸動作快如閃電,體格似乎不小。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驟然從側後方的樹冠陰影中撲出,目標直指距離他最近,正慌忙應對猞猁的無邪,顯然是想一舉挾持人質。
    然而,張啟靈和張九思的動作更快。
    幾乎在他現身的同一瞬,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而至,張啟靈身法飄忽,精準格開他抓向無邪咽喉的手,另一手直擊其肋下要害。
    而另一側的張九思一招一式直取其關節和軟肋,旨在瞬間瓦解對方的行動能力。
    三人的動作快得眼花繚亂,拳腳相交發出一陣陣沉悶的碰撞聲。
    那塌肩膀雖身手詭異靈活,但在兩位正統張家人的聯手夾擊下,迅速落於下風。
    他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扭身就想憑借對地形的熟悉遁入密林。
    “你若是也姓張,就不要再跑了!”
    “我們不殺你!”
    盛葳清冷的聲音響起,手中的長刀還往下滴著血,旁邊是那隻被一刀封喉的猞猁。
    或許是因為某個字眼,讓那塌肩膀的身影頓滯一瞬,而對於張啟靈和張九思來說已經足夠。
    張啟靈瞬間扣住他的肩關節,力道狠辣得半身瞬間酸麻,一個擒拿將他按倒在地。
    張九思伸出手,隻聽“哢吧”一聲脆響,手法極其老辣地卸掉塌肩膀的下巴,這是為了防止他咬舌或食毒自盡的可能。
    這還不夠,他又掃向那人的腳,顯然下一步打算直接廢掉其行動能力,徹底杜絕任何逃跑的可能。
    張家人處理問題時那種深入骨髓的,狠厲果斷的作風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哎喲喂!”胖子在一旁看得咂舌,趕緊插話,“九兄弟腳下留情,下巴卸了夠他疼的了,再卸腿,咱還得抬著他走啊。”
    無邪也反應過來,掏出繩子就上前:
    “胖子說得對,先綁起來再說!”
    他迅速將繩子套上去開始五花大綁。
    盛葳走上前打量著他,他籠罩在破舊布袍裏,身形佝僂,確實像個“塌肩膀”。
    即便被卸掉下巴,那人露出的一雙眼睛卻依舊透著隱忍和頑固,死死地盯著地麵。
    盛葳麵無表情,一把扯下他臉上的蒙麵的破布,不出所料,是一張年輕的臉。
    雖然飽經風霜,帶著野性的粗糙,但眉宇間的年紀絕不會太大,隻是長期的煎熬和痛苦讓這張臉顯得格外陰鬱扭曲。
    “看來你的確姓張。”她語氣平靜,無視對方眼中翻湧的複雜情緒,微微側身看旁邊麵色冷峻的張九思,對他道:
    “你可知道你左邊這位,身上跟你有一樣的紋身,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麽吧?”
    她頓了頓,看著年輕人驟然收縮的瞳孔,步步緊逼:“所以,你最好老實點。我先問你,你跟盤馬老爹,是不是有聯係?”
    “點頭,或者搖頭,可別裝啞巴。”
    她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
    “我是說不殺人,但也沒說讓你好過,如果你不回應,我就把你渾身扒個精光,廢掉你的雙腿,綁著你的脖子從這爬回去。”
    “這村子就這麽大,總有人認識你,我們有的是時間,就這樣陪著你挨家挨戶問,反正我看你這樣應該也沒什麽可在乎的。”
    那人聽到“扒個精光”和“爬回去”時驀地抬頭,眼神裏竟閃過一絲詭異的驚恐。
    讓胖子和無邪聽得目瞪口呆,看向盛葳心道:這是什麽魔鬼威脅套路?不過……
    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沒有哪個男人能扛得住這種當眾“溜鳥”遊村的公開處刑,想想那場麵就讓人頭皮發麻,比死都還難受。
    連一向波瀾不驚的張啟靈,也朝她投去一瞥,心中暗忖,她這是跟誰學的……
    盛葳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腦中隻閃過某個流氓嬉皮笑臉傳授“經驗”的樣子。
    告訴她對付某些男人,尤其是看起來有點骨氣的,動手沒用,得攻心為上,隻要逼到絕境,天王老子也得死死勒緊褲腰帶。
    不過這套流氓邏輯對付張海樓那種沒臉沒皮的顯然沒用,說不定被扒了褲子還當眾表演轉輪之術呢。
    “想好了再回答我。”盛葳看著他。
    塌肩膀掙紮了足足十幾秒,最終像是被抽幹所有力氣,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他現在人在哪裏?”盛葳追問,“山裏?還是已經被你或其他人控製起來了?”
    年輕人猶豫一下,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但看到盛葳那平淡如水的眼神,他還是朝著山深處的方向,用力地抬了抬下巴。
    “在山裏?”盛葳確認。
    點頭。
    “具體位置你知道?”
    他再次點頭。
    盛葳直起身,對張九思道:“先把他下巴接上,這樣沒辦法問話,小心點。”
    張九思麵無表情,又是一聲輕響將對方的下巴複位,動作幹脆利落,顯得粗暴。
    那年輕人頓時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大口地喘著粗氣,但總算能勉強活動下頜。
    “你叫什麽名字?”盛葳問。
    年輕人沉默了幾秒,像是在積攢開口的力氣,片刻後沙啞地擠出三個字:
    “…張起靈。”
    “什麽?”“小哥?!” “我靠?!”
    幾人幾乎同時驚叫出聲,齊齊抬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張啟靈。
    無邪和胖子更是目瞪口呆,看看地上的塌肩膀,又看看小哥,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這人怎麽跟小哥的名字一模一樣?!
    連張啟靈自己也表現出一絲怔愣疑惑。
    盛葳也是心頭一震,但迅速壓下驚訝,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忙追問道:
    “這是你的本名?還是什麽代號?”
    塌肩膀眼神晦暗不明:“……本名。”
    盛葳的目光再次掃過他異常佝僂畸形的肩膀,“你這肩膀,是怎麽回事?看起來不像是什麽普通的傷或者天生的。”
    塌肩膀眼神一暗,似乎被觸及痛處,猛地別開臉,不願再看任何人,也不回應。
    一旁的張九思神色微動,似乎心中已有了猜測,但他隻是沉默地站著,並未出聲。
    “誰傷的?”盛葳不依不饒。
    他仍牙關緊咬,一副拒絕回答的姿態。
    盛葳也不強求,換了個話題:“你守在這裏是為了守著張家古樓,不讓外人靠近?這是張家的命令,還是你個人的決定?”
    “……是我要守好這裏。”
    話裏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決絕。
    “哪怕用盡各種手段,包括偷窺監視殺人放火?”
    “……”對方再次抿緊嘴唇,臉色更加難看,他本來隻是打算監視他們,也不是有意偷看她洗澡的……這辯解卻無法說出口。
    盛葳忽然換了個看似不相幹的話題:“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在守著這裏之前。”
    “……當兵的。”塌肩膀嘶啞坦誠道。
    “哦?”盛葳眉梢微挑,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麽關竅,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來,
    “巧了不是,我倒也認識一個當過兵的……我想,你們或許會很有話要聊。”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同樣出身行伍的的張大副官張日山。
    ——
    題外話:
    這幾天大大感冒很嚴重,所以沒來得及更新,抱歉。
    還有就是,我的另一本不知為什麽被下架了,所以裏麵的部分內容我可能會刪改了,後期不知道能不能再重新出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