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惡龍公園的尖塔在餘暉中投下猙獰的陰影。娜美攥著林恩的袖口，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肉。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林恩低聲說。
    “閉嘴。”娜美聲音發顫，卻死死盯著高塔上飄揚的鋸齒旗幟，“我做夢都想看它燒成灰。”
    林恩不再多言，邁步走向大門。兩個魚人守衛剛舉起長矛，眼前便驟然一黑——
    “砰！砰！”
    兩顆頭顱狠狠撞在一起，守衛翻著白眼栽倒。林恩踏過他們的身體，亢龍鐧在手中輕轉，鐧尾的海樓石晶屑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敵襲——！！！”
    警報聲響徹公園，魚人們從四麵八方湧來。林恩甚至沒有停下腳步，鐧身橫掃，衝在最前的魚人胸口塌陷，倒飛出去撞碎噴泉雕像。
    “人類！你找死！”克羅歐比怒吼著躍起，魚人空手道的劈掌撕裂空氣。
    林恩左手隨意一抬，武裝色硬化的小臂格住劈擊，右拳如炮彈般轟在對方腹部。克羅歐比雙眼暴突，嘔出大口鮮血，跪倒在地。
    “太弱。”林恩踩著他的背脊走過，“東海魚人就這點水平？”
    鋸齒長刀劈開假山，阿龍龐大的身軀從煙塵中顯現，鼻梁上的傷疤因憤怒而扭曲：“區區人類，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林恩甩了甩鐧上的血珠：“你的地盤？”他指了指娜美，“她肩膀上的刺青，是你刻的？”
    阿龍狂笑：“怎麽？你也想刻一個？”
    話音未落，林恩的身影驟然消失。阿龍瞳孔驟縮，本能地橫刀格擋——
    “鐺！！！”
    亢龍鐧與鋸齒刀相撞，火花四濺。阿龍驚駭地發現，自己足以劈開軍艦的臂力，竟被震得虎口開裂！
    “魚人的腕力是人類的十倍？”林恩的鐧刃順著刀身下滑，突然變招為八極拳的“頂心肘”，“那這招呢？”
    “轟！”
    阿龍如炮彈般倒飛，接連撞穿三堵牆壁。他掙紮著爬起，滿嘴是血：“該死的…武裝色霸氣？！”
    “答對了。”林恩的鐧尖點地，每一步都讓地麵龜裂，“可惜沒有獎勵，靠著甚平餘蔭苟活的垃圾，是誰給你勇氣在這作威作福的。”
    阿龍暴怒著發起衝鋒，鋸齒刀舞成銀色的颶風。林恩卻如鬼魅般穿行在刀光中，鐧身每次輕點，都會在阿龍身上留下凹陷的淤傷。
    “你這垃圾魚人不是自詡高等種族嗎？”林恩一鐧抽碎阿龍的膝蓋，“怎麽連站都站不穩？”
    阿龍跪倒在地，仍猙獰大笑：“低等生物！世界政府承認我們的特權！海軍都不敢動我！”
    “那是因為他們沒遇到我。”
    鐧影如暴雨傾瀉，阿龍的牙齒一顆接一顆崩飛。混著血的碎牙濺在娜美腳邊，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這一鐧，是為貝爾梅爾。”
    “砰！”顴骨碎裂。
    “這一鐧，是為可可亞西村。”
    “哢嚓！”肋骨斷裂。
    “這一鐧，是為了我可愛的部下娜美。”
    當最後一顆門牙飛出去時，阿龍已經像破布娃娃般癱在廢墟裏。林恩揪著他的頭發拖到娜美麵前：“你的了。”
    娜美舉起匕首，手卻在發抖。
    “猶豫了？”林恩問。
    “不。”她一刀割開阿龍的鰓，“隻是覺得…太便宜他了。”
    遠處突然傳來整齊的踏步聲。數十名海軍士兵包圍了惡龍公園，為首的正是老鼠上校，他搓著小胡子奸笑：“哎呀呀，海賊內訌？正好一網打盡！”
    娜美臉色煞白：“糟了！他肯定是來銷毀證據的！”
    林恩卻笑了。他踢了踢奄奄一息的阿龍：“聽見沒？你的‘合作夥伴’來滅口了。”
    老鼠的槍口已經對準眾人，卻沒注意到——青雉的軍艦正緩緩駛入港口，桅杆上的監視電話蟲紅光閃爍。
    惡龍公園的廢墟上，老鼠上校踩著阿龍的腦袋，尖細的嗓音裏滿是譏諷：“嘖嘖嘖，東海最凶惡的魚人海賊團？就這？”他用力碾了碾鞋底，阿龍破碎的牙齒又崩出幾顆，“連個不知從哪蹦出來的野小子都收拾不了，廢物！”
    娜美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膚。她認得這張臉——每年阿龍都會帶著沉甸甸的黃金去海軍第16支部“拜訪”，而老鼠永遠掛著那副貪婪的嘴臉，數著沾滿鮮血的貝利，笑嘻嘻地保證“海軍絕不會幹涉”。
    “上……上校……”阿龍吐著血沫，獨眼怨毒地瞪著老鼠，“你……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收錢？”老鼠突然誇張地捂住胸口，轉頭對身後的海軍士兵們擠眉弄眼，“你們聽見了嗎？這海賊竟敢汙蔑正義的海軍！”士兵們配合地發出哄笑，槍口卻穩穩指著林恩和娜美。
    老鼠蹲下身，用槍管拍了拍阿龍血肉模糊的臉：“既然你這麽沒用——”他小胡子一翹，露出森白的牙齒，“從今天起，你們魚人族的‘特許經營費’，從五成漲到七成！”
    娜美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前浮現出貝爾梅爾中彈倒下的畫麵。當年老鼠也是這麽站在阿龍身邊，冷眼看著海軍製服的女人倒在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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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抖。”林恩突然按住她顫抖的肩膀，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看清楚，這些雜魚連讓我熱身的資格都沒有。”
    娜美抬頭，發現林恩的嘴角竟掛著譏誚的弧度，仿佛眼前不是荷槍實彈的海軍，而是一群揮著玩具槍的蠢貨。
    老鼠終於把注意力轉向他們。他眯起豆子眼打量著林恩：“小子，你倒是有點本事。可惜啊——”他突然掏出一張蓋著支部印章的通緝令，“現在你是襲擊海軍的重犯了！懸賞金三千萬貝利！”
    通緝令上赫然是林恩的畫像，落款日期卻是……昨天。
    “偽造通緝令？”林恩嗤笑出聲，“你們支部的創意比實力強多了。”
    老鼠被激怒了，他猛地一揮手：“開槍！打死算我的！”
    “砰砰砰——！”
    硝煙彌漫中，娜美下意識閉眼，卻聽見金屬碰撞的脆響。睜眼時，她看見此生難忘的畫麵——
    林恩的亢龍鐧在身前舞成黑色圓盾，所有子彈都被彈飛，鐧身甚至沒留下一絲劃痕。更可怕的是，他另一隻手還悠閑地插在兜裏。
    “就這？”林恩學著老鼠先前的語氣，“東海海軍支部的戰鬥力？連給我刮痧都不配。”
    老鼠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踉蹌後退，突然抓起通訊電話蟲：“快！呼叫本部支援！就說有懸賞過億的大海賊襲擊——”
    “不用麻煩了。”
    冰冷的聲音從海麵傳來。所有人轉頭望去，隻見一艘巨型軍艦不知何時已靠岸，甲板上站著披正義大衣的高大身影。青雉撓著亂發歎氣：“啊啦啦……偽造通緝令、勾結海賊、謀殺同僚——”他每說一個詞，老鼠的臉色就慘白一分，“這些罪名夠你蹲一輩子推進城了。”
    老鼠的槍“啪嗒”掉在地上。他撲通跪倒，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庫讚大將！您聽我解釋！這都是阿龍逼我的！”
    被士兵按住的阿龍發出含糊的怒吼，可惜滿嘴碎牙讓他的話誰也聽不懂。
    娜美突然衝上前，抓起地上帶血的鋸齒刀——
    “等等。”林恩攔住她，“現在殺他太便宜了。”他指了指青雉身後被押出來的囚犯，“看看那是誰？”
    一個戴著鐐銬的肥胖軍官被推出來，正是當年簽署“貝爾梅爾陣亡不予立案”的蒙卡。
    “他們會在軍事法庭上互相撕咬。”林恩輕聲道，“而你——”他掏出海軍本部的特批文件，“作為受害者家屬，有權旁聽整個審判過程。”
    文件在娜美手中簌簌作響。她看著上麵燙金的元帥印章，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老鼠還在哭嚎求饒，聲音活像被踩住尾巴的耗子。青雉不耐煩地揮揮手：“帶走。順便把阿龍治療一下，算了就這傷勢救活了也是半身不遂的植物人，哦不植物魚？還是給個痛快吧，就不浪費醫療物資了。”
    當海軍士兵拖走老鼠時，林恩突然彎腰撿起那張偽造的通緝令，慢條斯理地撕成碎片，撒在老鼠頭上：
    “下次造假前記得查查資料。”他露出惡魔般的微笑，“老子在本部的代號是——‘鐵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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