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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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陡然一寂。
連越瑤都側目看向她,眉頭微蹙。
她記得宋明棠要找的人,難道她要找的人就是這個第二層暴怒的場主祁燼?
女修盯著宋明棠看了半晌。
她看著這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忽然低笑出聲:
“倒是有趣。”
“我們場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素來最恨你們這些修仙的人修,偏生還有不怕死的想往他跟前湊?“
連她麵對祁燼的時候都感覺到恐怖壓抑。
正巧,晚上還得去給那場主送靈食。
去給他送靈食的修士,不論男女,若是湊巧趕上他壓不住暴怒的時候,死的也挺多的。
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燙手山芋總算有人接了。
“既然你這麽想找死...”女修道,“那我就成全你,給你個麵見場主的機會。”
“你...”越瑤道。
“不用擔心我。”宋明棠眨了眨眼。
祁燼垂眸,手中攥著半枚玉佩。
他最初在這鬼地方醒來的時候,身上就掛著這半枚玉佩。
但他隱隱約約總感覺這玉佩本該是一對的。
他今日恰好往這玉佩裏輸入了靈力,竟然能感知到另外半塊玉佩的位置。
那半塊玉佩在移動,極快,極急,像是被什麽人帶著倉皇逃竄。
而此刻——
它近了。
幾乎就在門外。
祁燼抬眼,眸底暗色翻湧。
下一瞬,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粉色身影踏了進來。
少女提著竹籃。
她唇瓣微啟,似乎想說什麽。
“哢。”
祁燼瞬間移動到她的麵前,掐住她的脖頸,將人狠狠抵在牆上。
竹籃翻倒,裏麵送來的辟穀丹散落一地。
他聲音低啞,一隻手的指腹按在少女頸側上,而另一隻手則攥著宋明棠用紅線穿起來的玉佩
“我那半塊玉佩怎麽會在你身上?”
可惡!剛見麵就掐人?
宋明棠“我是......你的妻子。”
宋明棠是特意將玉佩放在衣服外麵的,見到祁燼掐住她後,她也不慌,反而抬眸看著他。
祁燼必然認識這玉佩。
因為不論他記不記得這東西,這玉佩裏都留了一絲屬於祁燼本人的神念。
他自己能夠察覺。
祁燼“……?”
祁燼的手驀地一鬆。
他盯著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妻子的粉裙少女,眼神危險地眯起:
“你說什麽?”
妻子?
這是他聽過最荒誕無稽的言論。
宋明棠趁機掙脫他的鉗製,纖細的手指輕撫著泛紅的脖頸,眼中泛起盈盈水光:
“這枚玉佩......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在裏麵留了一絲神念,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垂下眼簾,長睫輕顫,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的哽咽:
“那日,你說你要與我進入萬宗仙門,你與我約定萬宗仙門門口相約,可你說想要給我買好看的珠子。”
“誰知這一去......就再沒回來。”
“後來我才知道......”
她抬起眼,直直望進他的眼睛:
“你被人拐賣到了這極樂之地。”
“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尋你,可你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了。真讓人難過啊。”
她垂眸時,一滴淚要落不落地懸在睫毛上。
在餘光看到祁燼錯愕的表情後,她在祁燼看不見的角度悄悄勾起唇角。
宋明棠知道進入極樂會讓人失去記憶,她也正是想通過這個bug,去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
“嗬!”他收回了手,眯著危險的眸,“你覺得我有那麽蠢,聽信你的一麵之言。”
“我剛說了,這玉佩有你的神念。”宋明棠將脖子處的玉佩取下,“我沒記錯的,這玉佩還能偽裝變臉的作用。”
“你是玉佩的主人,自然清楚我有沒有撒謊。”
祁燼似有懷疑地接過玉佩。
他的指腹撚過那條紅線。
紅線纏繞處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神識探入的刹那,一段熟悉的神念波動驟然浮現——那確確實實是他的氣息。
近些日子裏,他夢裏偶爾會出現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粉裙女子,他還以為記得那麽深刻的人,是他立誓要殺的仇人。
結果,竟然可能是妻子??
“可本君元陽未破。”
祁燼眸色幽深,仍然對宋明棠的話有些疑慮。
修真界誰人不知——
元陽乃修士根基,若與他真行過雙修之事,怎會......
“因為,你自己不會。”宋明棠輕笑,指尖輕點他心口,又緩緩下移,“你這裏、這裏......包括這裏,都有一顆黑痣哦。”
她的觸碰如羽毛拂過,卻讓他呼吸微滯。
宋明棠突地慶幸係統沒刪除她的記憶。
她的確對他這幾個地方的痣看得清清楚楚。
也正好證實了她的謊言。
真正來拐賣祁燼的人,不是她編造謊言裏的人,而是她,她的任務是要把祁燼拐入萬宗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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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祁燼嗓音冰冷。
他不能接受。
也絕不會承認。
自己竟會有一個“妻子”。
宋明棠卻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從儲物袋裏取出一盒靈食,掀開蓋子,甜糯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辟穀丹寡淡無味,不如換換口味?”
她將靈糕放在案上,笑意盈盈:“放心,沒下毒。”
祁燼的目光落到她拿出來的東西上,然後發現這女修一直盯著自己,他有些不滿地眯著眼睛:
“還不走?”
她微微仰頭,目光落在他臉上那道疤上。
疤痕很深,猙獰地盤踞在他原本完美的輪廓上,硬生生毀了她最喜歡的這張臉。
“祁燼。”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意。
——太遲了。
她忽然意識到,比起驚訝或恐懼,她更多的竟是心疼。
疼得喉嚨發澀,疼得她心頭微顫。
這該死的回溯境,為什麽不早點帶她回來。
若是再早一些的話,祁燼是不是就能少挨一刀?少受一道傷?
在這樣的地獄裏,他還能修補自己的丹田,一步步朝著上爬去,反擊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他得付出多少?
那女修的話言猶在耳:
“現在的場主,陰晴不定,暴虐無常。”
宋明棠站在他麵前,她隻覺得難過。
她下意識伸出手,卻在即將觸碰到他的一瞬,被祁燼狠狠扣住手腕。
“你要幹什麽?”他俯視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疼嗎?”
祁燼僵住了。
他在這屍山血海裏爬出來,人人懼他、恨他、咒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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