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霜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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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咒焚心·龍吟破妄
    林寒掌心"誅"字化作赤金流火,順著重劍銘文奔湧而上。劍鋒觸地刹那,九道龍形劍氣破土而出,竟將師兄周身的雨幕蒸成猩紅霧靄。那些霧氣凝成師父臨終前的臉——七竅流血,嘴唇翕動著我們青陽山秘傳的《清心訣》。
    "你當真以為這是普通咒紋?"師兄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赫然嵌著半枚青銅鈴鐺與林寒先前所見同源)。鈴身裂紋間滲出黑血,竟與鎮魔淵傳來的鬼哭產生共鳴:"三年前師父用三百六十根噬魂釘封住這「鎖心鈴」,今日該物歸原主了!"
    往生鏡碎·師徒斷腸
    重劍龍吟突然轉為悲鳴,劍脊映出駭人鏡像——
    三年前雨夜,師父並非坐化,而是被五道玄鐵鏈貫穿四肢吊在煉器鼎上!
    鼎中沸騰的竟是摻著金粉的童子血,師兄跪在鼎前,脖頸後被釘入青銅鈴的右手戴著天機閣的玄蛇扳指。
    鏡中師父突然轉頭對我嘶吼:"寒兒快走!玄霄早已是...!"畫麵戛然而止,重劍"錚"地斷成兩截,斷口處飛出十二顆帶血的星辰砂正是我昨夜煉器所用材料)。
    鬼門洞開·鈴噬雙生
    地麵轟然塌陷,露出下方血池翻湧的鎮魔淵。師兄頸後咒紋如活蛇般鑽入青銅鈴,那鈴鐺竟與我懷中玉佩同時浮空,拚合成完整法器。
    血脈暴走:左眼突然看見現世——萬鬼正撕扯護山大陣;
    右眼窺見虛妄:林昭在混沌黑蓮中睜開三隻魔瞳,他手中握著另半塊青銅鈴!
    "還不明白麽?"師兄在墮入深淵前慘笑,"我們三個,從來都是天機閣養的蠱!"
    墮淵抉斷·誅字燎天
    林寒抓住師兄手腕的刹那,掌心"誅"字突然烙在他心口。青銅鈴應聲炸裂,迸出的卻不是金屬碎片,而是無數寫著生辰八字的符紙——
    最上方那張赫然是林昭的庚帖,批命欄朱砂寫著:"甲子年七月十五,貪狼吞月,當戮至親以鎮之"
    林的生辰帖下壓著張泛黃婚書,女方姓名被血汙遮蓋,唯餘"天機閣主次女"字樣
    萬鬼哭嚎聲中,林寒抱著昏迷的師兄墜向血池。最後看見的,是師父殘魂在血月裏結出往生印,而池底睜開千隻金色瞳孔——它們與林昭的魔瞳一模一樣。
    劍陣絞殺·琉璃碎影
    玄霄劍指蒼穹,方圓十丈冰晶凝結成三千劍影,每道劍鋒都映出林寒不同時期的容貌——七歲初握劍柄的惶惑、十五歲誅殺妖狐的冷厲、昨夜窺見預言時的震顫。劍陣旋轉如星軌,割裂的不僅是空間,更是記憶錨點。
    "師弟可知,為何你煉器總要燃三炷安魂香?"玄霄踏著劍雨逼近,霜紋道袍下露出半截鎖骨,那裏嵌著與林昭相同的混沌黑蓮印記,"你每次熔鑄天材地寶,實則在獻祭自己的三魂七魄!"
    林寒暴退中捏碎腰間玉玨,血霧凝成九宮遁甲陣。隕鐵突然從鼎中飛射而出,竟將玄冥劍撞出裂痕——那鐵塊表麵星圖此刻化作活體經絡,正瘋狂吞噬劍陣靈氣。
    血脈暴走·時砂逆流
    玄霄瞳孔驟縮,劍鋒劃開腕脈,以精血催動本命劍靈:"你竟敢觸碰禁忌時序!"劍陣化作血色沙漏,林寒驚覺自己動作開始倒放——右手不受控製地抓向滾燙的隕鐵核心。
    劇痛中浮現走馬燈:
    十二歲生辰,玄霄手把手教他刻製第一道符篆,劍繭磨過他虎口:"煉器如煉心,容不得半分猶疑。"
    此刻師兄眼中卻翻湧著深淵:"你以為師父真死於走火入魔?那老東西發現林昭命格有異,被他親手剜出元嬰喂了鎮山獸!"
    隕鐵突然爆出紫黑色雷光,林寒右臂浮現與星圖同頻的脈動。時空亂流中,他窺見玄霄背後虛影——竟是天機閣主手持鎖鏈,末端沒入師兄後頸!
    器魂反噬·因果倒錯
    "哐當——"
    玄冥劍斷刃插入地麵,劍柄鑲嵌的留影石突然激活。全息影像中,青陽子正將昏迷的林昭放入青銅棺槨,棺內鋪滿噬魂釘。而執釘之人,赫然是年輕二十歲的玄霄!
    "現在明白了嗎?"玄霄抹去眼角血淚,斷劍抵住自己心口,"我們都被困在莫比烏斯環裏,殺我,便是斬斷你最後一線生機。"
    隕鐵此刻完全蘇醒,化作流體包裹林寒右臂。星圖紋路刺破皮膚鑽入經脈,劇痛中響起陌生女聲:「檢測到混沌容器適配者,啟動弑神協議。」
    遠處傳來鎮山獸的悲鳴,護山大陣開始崩塌——林昭的閉關洞府方向,正湧出滔天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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