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佛氣……”
    方辰原來都打算放棄了，這縷金色佛氣對他來說。
    無疑是一個意外之喜！
    然而，當方辰循著方向轉過頭，目光落在那縷金色佛氣的主人身上時。
    以他的鎮定，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陛下，可是臣身上有何異常？”
    見方辰不語，隻是一味盯著自己。
    聯想到剛才方辰掃過這些佛門弟子時，那一言不發中。
    又帶著幾分令人心悸的威壓，仿佛心情不怎麽好的樣子。
    聶師道心裏，就不禁有些忐忑。
    難道說，自己有哪裏不小心觸到了陛下的黴頭？
    “你……”
    方辰皺了皺眉頭。
    如果情緒能夠具象化的話，那他現在頭頂一定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聶師道不是天衍宗宗主嗎？
    他所學的，應該是陰陽家學說才對。
    可為什麽，自己用天子望氣術觀察時，卻在聶師道的身上，發現了一縷佛氣？
    “你可曾接觸過佛學？”
    想了想，方辰問道。
    話音剛落，曹公公和祝淵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都知道，聶師道是天衍宗宗主。
    方辰問的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應該是和聶師道風馬牛不相及的。
    仿佛沒想到，方辰會問這個問題。
    又像是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竟然被方辰一語道破。
    聶師道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陛下慧眼如炬，臣從小時候起，就對百家之學感興趣。”
    “因此對儒釋道皆有涉獵。”
    “隻不過天衍宗以陰陽學說為基礎，所以臣也一直隻敢以陰陽家弟子自居。”
    說到這，聶師道也歎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臣的師父一直視臣為天衍宗五十年來，最有資質的弟子。”
    “可直到現在，臣對天道的領悟，依然有限。”
    如果不是李追風的出現，讓聶師道曆經百世人生，放下心中那份執念。
    他終其一生，或許都隻能止步於此。
    而自天極觀星台那一戰之後，聶師道感覺自己對天道的領悟，似乎更進了一步。
    假以時日，自己在宗師境界上，或許會有突破的可能。
    “原來如此。”
    聽完聶師道的話，方辰隻是稍加思考，便明白了。
    聶師道從小便對百家學說有興趣，隻不過，他從小就被天衍宗老宗主，視為接班人培養。
    而聶師道也一直以天衍宗弟子自居，不敢輕易表現出，對其他百家學說的興趣。
    但種子一旦種下，即便表麵上不發芽。
    暗地裏也會默默生根成長。
    而聶師道的天賦，其實並不比他的徒弟蕭夢慈差到哪去。
    隻不過因為學識過雜，導致聶師道的上限注定受到限製。
    除非他能夠嚐試，將百家之學融會貫通。
    開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
    但以聶師道端正死板的性格來說，他自己隻怕是壓根連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解決之法，更是無從談起。
    直到李追風的出現，百世輪回，點醒了聶師道。
    讓他不再拘泥於一宗一門，一家一法。
    這時的聶師道，才真正開始，將自己以前學過的百家學說糅合起來。
    而對儒釋道三家學說，尤其有興趣的聶師道。
    也憑借自身準宗師級的修為，竟然誤打誤撞，成功修出了一縷金色佛氣！
    這縷金色佛氣，看似稀薄。
    但對於方辰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看著聶師道說自己天賦有限時，那臉上一絲不加掩飾的遺憾。
    卻又仿佛極為坦然的表情。
    方辰突然微微一笑。
    “有一句話，叫做禍福相依。”
    “這件事，對天衍宗的宗主來說，或許的確稱得上一件禍事。”
    “但是對聶師道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方辰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愣。
    “臣愚鈍，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聶師道遲疑了一下，拱手向方辰行禮。
    誰知方辰擺擺手，不以為意的一笑。
    “行了，回承清殿再說吧。”
    誰能想到，一切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自己為了找到合適的佛門人選，才來到詔獄。
    可是最合適的人選，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看來朕平日裏，用天子望氣術還是少了。”
    想到自己見過聶師道兩麵，竟然都沒想到。
    用天子望氣術，看一看這天衍宗宗主的氣數。
    方辰也是好笑。
    “諾。”
    雖然不知道，方辰為何突然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但聽到他要擺駕回宮的命令，眾人即使心有疑惑。
    也都是毫不猶豫的遵照執行起來。
    而其中疑問最大，心裏最忐忑的。
    自然要屬聶師道了。
    一路上，他都不知道，陛下為何聽完自己的話之後。
    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
    原本聶師道以為，李追風以朝廷的名義，招攬天衍宗。
    是看中了天衍宗的推演之術。
    而自己作為的天衍宗宗主，卻對百家學說產生興趣。
    導致在陰陽學說的鑽研上，無法更進一步精進。
    陛下應該是對這一點，感到震怒的。
    可是從方辰的反應來看，卻一點也不像震怒的樣子。
    反而看起來，是有一點興致勃勃的意味。
    懷著這樣的疑問，聶師道忐忑的跟著方辰，回到了承清殿。
    “除了聶師道，你們其他人都退下吧。”
    一回到承清殿，方辰就屏退了包括曹公公在內的其他人。
    隻留下自己和聶師道在大殿上。
    “不知陛下有何事要吩咐臣？”
    聶師道掌心攥了一把汗水，強裝鎮定的看著方辰。
    雖然他自認為將情緒隱藏的很好，可方辰一眼就看出聶師道的緊張。
    這讓方辰頓時覺得有點好笑。
    自己還什麽都沒說，就把他給緊張成這樣了？
    既然如此，方辰也不打算直接在口頭上多做廢話。
    “既然你對百家學說有興趣，朕這裏正好有一本功法。”
    “你且看看。”
    說完，方辰就將手中的功法拋向還在發呆的聶師道。
    “臣，臣遵旨。”
    沒想到方辰竟然會這麽說，聶師道一愣，趕緊接住方辰拋來的功法。
    “不死印法……”
    看到封皮上的名字，聶師道渾身一震。
    隨著輕聲念出那四個字，他隻感覺一股神秘力量，仿佛充斥體內。
    而等到看過前幾頁的內容時，聶師道的雙手，更是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