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功法，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以聶師道的學識，草草讀了幾頁。
    立刻就看出這部不死印法中，不僅糅合佛道兩家之說。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學派思想。
    閱讀它，就像是突然踏進了一片遼闊的天地。
    哪怕經過了百世輪回的聶師道，也依然有種認知再度被刷新的感覺！
    在此之前，聶師道的觀念中，百家學說，涇渭分明。
    絕不可能有互通之處。
    可是在這部不死印法中，聶師道的觀念卻被顛覆了！
    佛道兩家的思想，在這部功法中，得到了充分的融合。
    隻是讀了幾句，就讓聶師道有種融會貫通的感覺。
    從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像是醍醐灌頂似的，豁然開朗。
    一時間，聶師道幾乎完全沉浸在閱讀不死印法中。
    等他猛的回神時，已經將不死印法的大半都快要閱讀完了。
    “臣罪該萬死！”
    雖然方辰沒有說話，但聶師道跪在地上，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陛下剛才隻是讓他稍微看一下，但他卻完全沉浸在這部功法的內容中。
    仿佛已經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更把陛下忘在一旁大半天！
    如此行為，說是罪該萬死，一點也不為過。
    “看的差不多了？”
    方辰的聲音平靜的從頭頂傳來，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
    聶師道遲疑一下，老實回答。
    “臣還沒看完，不過已經看了大半。”
    方辰放下手裏的奏折，看了一眼地上的聶師道。
    “你覺得，這本功法如何？”
    聶師道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聶師道沉浸於閱讀不死印法的時候，方辰自己也完全沒有閑著。
    而是批閱起桌案上的奏折。
    見方辰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聶師道鬆了一大口氣。
    “這不死印法高深奧妙，臣閱讀到現在，也隻是勉強理解其中一部分的含義。”
    “不過臣想，創造這部功法的人，一定是一位十分博學，而且天賦異稟之人。”
    “他的成就，一定不在天衍宗任何一位祖師之下！”
    聶師道的語氣中，有不加掩飾的欽佩。
    方辰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神秘微笑。
    “不錯，這本不死印法的創始者，名為邪王。”
    “他出身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門，憑一己之力，創立了兩大門派。”
    “更化用一個虛假的身份，出仕為官，亦曾偽裝成大德聖僧。”
    聶師道聚精會神聽著方辰講述邪王的生平，表情也不複往日的平靜。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人物……”
    換做以前，聽到邪王是魔門之人時，聶師道絕對會避之不及。
    但現在，他的觀念卻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尤其這邪王雖然出身魔門，卻對佛道二家學說，有著令聶師道都驚歎的深刻見解。
    更是與他刻板印象中的魔門中人截然不同。
    在聶師道看來，與其說這邪王是另一個自己。
    倒不如說，是一個他想要成為的自己！
    將聶師道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方辰末了微微一笑。
    “看來你對邪王的經曆很感興趣。”
    “這本不死印法，非你不可修煉。”
    “且拿回去，勤加修煉吧。”
    聽到方辰將不死印法賜給自己，聶師道大喜過望。
    “多謝陛下，臣一定好好參詳！”
    原本以為，自己的修煉生涯，已經算是到頭了。
    沒想到，方辰卻給了自己第二條可走的路。
    那一刻，聶師道心中的激動和感激，隻能說是無以複加。
    他如獲珍寶般將不死印法揣進懷裏，跪在地上，向方辰所在的方向。
    嘭嘭磕了幾個響頭。
    “臣有生之年，誓死效忠陛下！”
    如果說，之前聶師道隻是因為認清形勢，才選擇向方辰效忠。
    那麽，這一刻，他已經完全是被方辰個人所折服。
    聶師道相信，這樣的人，足以有讓世間任何一人折服的魄力！
    而自己這輩子，所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就是選擇了效忠方辰！
    “好了。”
    方辰也沒想到，隻是賞賜了一部功法。
    聶師道就激動的跟個什麽似的。
    跟當初突破先天的曹公公，簡直一模一樣。
    就像自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一樣。
    心裏吐槽，方辰表麵依然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好了，現在沒有別的事，你回去吧。”
    他倒不是擔心聶師道會把頭磕痛，堂堂宗師，一身筋骨早就跟銅牆鐵壁似的差不多。
    倒還不如擔心擔心承清殿的地板，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裂開。
    “臣遵旨。”
    聶師道恭敬的退出承清殿，然後就抱著不死印法，往欽天監趕去了。
    接下來，他會向李追風提出閉關的請求。
    至於什麽時候出關，就得看他何時將不死印法的精義領悟透徹了。
    而那個時候的聶師道，身上必定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聶師道離開後，方辰召來葵花常侍。
    “待會讓丹鼎院送一顆破宗丹到欽天監。”
    “指名是給聶師道的，國師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葵花常侍應下命令，立刻就去操辦了。
    而承清殿上，也再度隻剩下方辰一個人。
    少年帝王輕輕眯起雙眼，靠坐在龍椅中。
    無需刻意散發氣勢，一股森冷的威嚴，便讓大殿內的溫度一下降低了許多。
    如果此時，有第二個人站在大殿上。
    哪怕方辰沒有其他任何動作，單憑這股威壓。
    就足以讓對方被這股如山嶽般的壓力，壓的活生生跪在地上。
    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八大宗門……”
    說到這個名字時，方辰的語氣，比平時還要冰冷。
    終於還是等到這一天了。
    早在登基那天起，八大宗門，就是自己必須除掉的目標之一。
    隻不過，那個時候，別說八大宗門了。
    自己就連一個小小的承清殿，都無法完全掌控。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方辰，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要戰，那就戰吧！”
    現在的方辰，可不是什麽一無所有的傀儡皇帝。
    更不是落魄潦倒的亡國之君。
    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如今都不過在方辰的手掌翻覆之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也該是時候，讓世人看看，何為真正的鐵血帝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