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天之柱地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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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麽了,你的表情好難看。”
    阿玄問。
    墨夤歎了口氣,表情既無奈又苦澀。
    “這小子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從何說起,所以便由我來代他說吧。”
    同樣嚴肅臉的白越靈站了出來。
    他掃過神態各異的眾人,開口道:
    “墨夤之所以愁眉苦臉,無非就是憂心大荒的未來。如你們所見,這天柱即將崩塌。這個所謂天柱,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絕地天通。”
    “當年遠古大神聯合大荒英傑,集天地氣運共築了這道天人兩界的隔閡。自此,天神歸九天,凡人歸大荒。”
    “本來這天地之牆應該萬世永固,天人兩界也互不幹涉的。可現在,大廈將傾危機四伏啊。”
    “當絕地天通的規則之力消失,暗處垂涎大荒的勢力將會蜂擁而入。到那時,對此間萬靈而言會是一場浩劫。”
    白越靈說得沉重。
    龍濤:“你說的暗處勢力是?”
    白越靈:“魔界。”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魔獸會從天柱底下跑出來。”
    龍濤若有所思。
    “是的。絕地天通這東西說白了,就是支撐著大荒位麵的柱子。一旦天柱崩塌,後果不堪設想。”
    “大荒的空間晶壁如果消失,與其接壤的天地魔三界都會產生連鎖反應。天地兩界倒是無妨,畢竟之前這三界本就一體。”
    “可魔界不同。如果他們入侵這個位麵,人間將會變成煉獄。”
    白越靈搖頭歎氣。
    “魔界入侵嗎?這問題好像不大。現在大荒各處,都湧現出來許多神境大能。他們如雨後春筍,勢不可擋。”
    “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兩界開戰,優勢應該在我們。”
    龍濤說道。
    “優勢在我們?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的墨夤笑得有些無力。
    “這……有什麽問題嗎?”
    龍濤不解。
    “魔族功法獨特,同等級之下實力要比人族強悍許多。先不說人族妖族都會被魔氣感染,光力量咱們就輸人家一成了。”
    “而且,就現在這些神境,較之先前的臨神境並沒多大區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招就把太極劍門的人給料理掉。”
    墨夤垂眼。
    沅湘:“所以校場上的是……”
    “嗯,是我殺了太極劍門的人。順便把他們全部獻祭,讓這些人的靈力重新回歸天地了。”
    墨夤說得輕描淡寫。
    “為什麽?他們惹你了?”
    月蕭河問。
    “確實惹了。他們不僅對鹿蜀無禮,還差點要了蕭道長的命。不僅如此,這些畜生還想收編咱們,到他們門派裏為奴為仆。”
    “如此種種,我留著他們作甚?殺便殺了,無所謂。”
    墨夤擺擺手。
    “嗯,如此他們確實該死。那讓他們的靈力回歸,又有什麽說法嗎?”
    小老弟又問。
    “讓他們的靈力回歸天地的初衷,是想借此穩住絕地天通,以減緩規則崩塌之勢。絕地天通這東西,本質上是為了限製人妖兩族晉神特地設的。”
    “神境過多會加劇此方天地的靈力消耗。所以為了長久考慮,古代神明才會聯合大荒大能設置昆侖天柱,以此約束兩界。”
    “這麽做的目的既是保護,也是維穩。可魔獸逸逃,越來越多的神境冒頭表明,我殺人獻祭這件事收效甚微。甚至,可以說是無濟於事。”
    “絕地天通的規則式微則神境頻出,神境多了又會加劇規則崩潰之勢。這,是個無解死局。”
    墨夤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啊?那咱們該怎麽辦?”
    夜祈也跟著愁眉苦臉起來。
    “不慌。你們說過的,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這些事情就交給墨夤去愁吧,你們這些小孩子該吃吃該喝喝就行。”
    應龍笑了笑。
    “大神說得不對,這件事關乎我們每一個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自然要全力以赴!”
    夜祈攥緊拳頭,眼神堅定不移。
    “小祈說得對。我們的力量雖然渺小卻聊勝於無,能幫到墨夤一點是一點。人多力量大,眾誌成城是不是?”
    阿玄握住墨夤的手。
    柔潤的溫熱通過兩人掌心傳遞到墨夤心中,讓他的心緒稍安。
    “瞧瞧,瞧瞧!這才是一家人,說的話就是中聽。有了家人們的支撐,這點小事算什麽呀?”
    墨夤一掃臉上的陰霾,突然眉開眼笑起來。
    一旁的應龍隻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夜深,眾人各自休息去。偌大的堂屋裏隻剩下墨夤阿玄和應龍。
    看著眼前男人似有話要說,墨夤便把困得東倒西歪的某隻狐狸先打發去睡覺了。
    送走阿玄,墨夤看向笑得狡黠的應龍。
    “大神有話便說。”
    墨夤打了個哈欠。
    應龍:“剛剛聽你的話,你小子是打算大包大攬把這擔子全撂自己身上了?”
    墨夤:“嘖,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什麽都瞞不過你。”
    “不止瞞不過我,你那小狐狸估計也清楚你心裏的小九九。唉,也是苦了你了。”
    男人搖頭。
    “在其位者謀其事。我若不全力以赴,豈不辜負你們的期望?苦就苦點吧,至少大家都會好好的。”
    “行了,走一步看一步。閣樓上有客房,大神也早點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晚安。”
    墨夤伸著懶腰,和應龍道了一聲安後消失在原地。
    “墨夤啊墨夤,你心中所想究竟為何?”
    應龍搖搖頭,轉身上了樓。
    ……
    翌日一大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店鋪裏。
    “太好了阿玄兄也在,墨夤呢?”
    從西川歸來的李歌凡問道。
    “還睡著,要不要我去幫你叫起來?”
    阿玄給風塵仆仆的李二拿了些早點和茶水。
    “還在睡覺嗎?那算了。他起床氣大,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一直在趕路都來不及吃飯的李歌凡狼吞虎咽起來。
    “那要我去把蕭河叫起來嗎?”
    阿玄又問。
    “不了不了,我待會兒和墨夤說了就走。阿玄兄有機會就和他說一聲我回來過就行。”
    李歌凡說。
    “不行不行,看兄弟這架勢估摸事情很大。等著,我去把墨夤叫下來。”
    無視李二的阻攔,行動迅速的阿玄馬上將墨夤抱下樓來。
    被顛醒的某人氣急了,一口咬在罪魁禍首的胸肌上。
    “啊啊啊啊啊,寶寶住口!是歌凡找你有急事,所以我才把你抱下來的。”
    狐狸連忙解釋。
    “哦好吧,那就先放過你。”
    墨夤鬆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欲哭無淚的阿玄把墨夤放到凳子上,小聲啜泣著自己一個人轉身去處理“傷口”了。
    看著李歌凡吃飽喝足後,墨夤才問起眼前的青年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