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區塊鏈
    貧民窟的混凝土廢墟上，靈石雨砸在生鏽的合金板上發出密集的脆響。林燼蹲下身撿起一枚菱形靈石，指尖剛觸碰到表麵的防偽符文，石塊突然分裂成六瓣，每片晶麵上都流淌著《靈石貸》的全息條款："借款人需以脾髒作為抵押，逾期將啟動器官收割程序"。抬頭望去，搶到靈石的居民正抱著晶簇狂笑，他們的手臂和脖頸處浮現出半透明的數據晶簇，每個晶塊都在自動生成信用評分的綠色數字。
    "檢測到靈網集團生物鏈協議。" 墨九的機械音帶著罕見的顫音，"這些靈石內置納米機器人，正在將人類軀體改寫成分布式賬本 —— 每個晶簇都是記賬節點，呼吸產生的二氧化碳會被換算成利息。" 白小刀的符咒紋身突然亮起，他將金針刺入某個晶簇人的太陽穴，符咒上的二進製代碼如蛇般鑽進對方瞳孔："他們的海馬體被植入債務錨點... 見鬼！這些人的初始負債從三百萬靈石漲到了五百萬！"
    林燼的∞刺青驟然發燙，所有晶簇人同時轉頭，機械合成音在廢墟上空形成聲浪："病毒載體坐標鎖定，啟動清除協議。" 他看見那些晶簇表麵的條款突然泛紅，居民們的指甲正在變成數據切割刃，皮膚下的血管裏流淌著熒光色的數據流 —— 那是靈網集團的生物武器啟動標誌。
    逆向掠奪
    逃亡至廢棄星艦殘骸時，林燼的義眼突然被代碼洪流淹沒。逆向解析天賦如火山爆發，他 "看" 見每個晶簇人後頸都浮動著隱形的債務區塊鏈，鏈條末端連接著楚星河的信用賬戶。當指尖劃過虛空，那些由修士痛苦編織的債務符文竟自動重組，在他視網膜上拚出胖子的三維信用模型。
    "以眼還眼，以債抵債。" 林燼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量子共振的回音，右眼義眼的機械虹膜突然分裂成無數數據觸手，精準抓住每個晶簇人的債務鏈條。天空中，楚星河的浮空椅突然被金色數據流纏繞，胖子的信用額度欄以每秒十萬的速度暴跌，他的慘叫混著係統提示音炸開："信用評分  1000！啟動緊急資產凍結程序！"
    金色閃電劈開雲層的瞬間，林燼看見浮空椅的反重力裝置正在崩潰。楚星河抱著翡翠義手墜落時，後頸突然浮現出 d 級靈奴特有的刺青編碼 —— 那是他首次將逆向解析能力作用於階級逆轉。白小刀趁機將符咒拍在胖子後頸，符咒上的∞符號與林燼的刺青產生共鳴，胖子的皮膚下浮現出透明的債務轉移路徑："嚐嚐被算力反噬的滋味吧，寄生蟲！"
    數據器官黑市
    修真黑市的入口藏在廢棄靈脈礦洞裏，拱形石門上流動著 "器官永動，債務永生" 的全息標語。林燼掀開兜帽時，看見貨架上的玻璃罐裏漂浮著各種器官：跳動的心髒表麵刻著分期付款二維碼，腎髒浸泡在標有 "築基期專用" 的營養液裏，最深處的展櫃裏，一顆元嬰期修士的頭顱正在為顧客計算貸款利率。
    "d0001 號靈奴，稀客。" 商販掀開兜帽，機械義眼的虹膜上流轉著幽冥學院的校徽光影，"您的劍骨經鑒定為極品鍛造材料，現在抵押可享十八期零息分期 ——" 話未說完，墨九突然接管林燼的聲帶，發出蘇青生前特有的高頻顫音。商販的臉色驟變，貨架後的暗門自動開啟，露出裝滿營養液的培養艙矩陣。
    意識永佃農
    培養艙裏漂浮著上百具靈奴軀體，他們的太陽穴插著透明導管，導管末端連接著空中的巨型服務器。林燼的指尖剛觸碰某具艙體，無數碎片化的意識突然湧入腦海：他 "看" 見某個靈奴的意識被切割成七千三百塊，每塊碎片都在虛擬靈網中重複演練《九天劍典》第三式；另一個靈奴的記憶停留在簽署協議的瞬間，他的瞳孔裏倒映著自己後頸正在生成的 d 級刺青。
    "他們以為自己在閉關突破..." 白小刀扯斷導管時，營養液裏泛起血色漣漪，蘇醒的靈奴瞳孔中流轉的不再是數據亂碼，而是人類特有的迷茫，"其實靈網抽取了他們 99 的意識算力，用來給付費用戶加速修煉 —— 這就是‘意識永佃農’計劃。"
    閻無赦的機械臂突然從暗門伸出，掌心的廣告屏亮起猩紅警告："檢測到非法意識解放，已從 d0001 賬戶扣除 50 萬靈石！" 林燼的∞刺青如活物般遊動，數據觸須順著機械臂的電路逆向入侵，當他在院長的信用賬戶裏看到 "玄量天私人金庫" 的標識時，果斷將整個黑市的債務鏈全部轉移。
    深淵雛形
    玄量天的全息投影降臨的瞬間，整個黑市的燈光驟然熄滅。黑暗中，由《修真貸》合同編織的巨型身軀緩緩顯形，每張合同上都印著蘇青的簽名虛影。林燼的義眼捕捉到驚人細節：這些合同的簽署時間竟早於自己的出生年份，而甲方一欄赫然蓋著 "靈網集團胚胎管理部" 的公章。
    "你母親總以為能用母愛改寫協議。" 玄量天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合同組成的手掌緩緩合攏，露出核心處被數據鎖鏈禁錮的蘇青殘影，"但她忘了，每個生命從形成靈根的瞬間，就該是會行走的靈石礦。"
    林燼的逆向解析天賦在此刻突破極限，他 "看" 見蘇青的晶體化身體上布滿彈孔般的數據流缺口，那些缺口正將她的意識能量源源不斷輸送到自己的∞刺青。墨九的核心代碼突然失控，在虛空中刻出血色警告："第 37 次時間重啟的後遺症正在爆發！她的意識體撐不住下一次..."
    警報聲中，培養艙的營養液突然沸騰。林燼看見所有蘇醒的靈奴脖頸都浮現出淡淡的∞印記，他們的指尖凝聚著不再受靈網控製的靈氣 —— 那是母親用三十七年時間，在每個時間線種下的自由火種。當玄量天的投影發出數據崩潰的尖嘯時，林燼終於明白，母親反複劃寫的∞符號，從來不是循環的終點，而是每個生命都擁有無限可能的起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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