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盜火者
    地下私塾的熒光燈在生鏽的管道間投下冷冽的光，林燼站在由報廢靈網監控器改造的黑板前，指尖劃過全息投影的《周天采氣法》代碼。三十七張稚嫩的麵孔仰望著他，每個孩子後頸都貼著自製的∞形符紙 —— 那是用貧民窟拾荒得來的芯片邊角料製作的信號幹擾器。
    "注意看第三式的靈脈走向。" 林燼轉動右眼球，機械虹膜投射出功法代碼的三維模型，"靈網在 " 氣沉丹田 " 的節點植入了債務錨點，會把三成靈氣轉化為信用評分。" 他用金針刺破指尖，鮮血在黑板上畫出修正後的路線，那是從蘇青殘片裏提取的原始功法，"真正的采氣法，應該像這樣 ——"
    十五歲的阿芽突然舉手，她左眼的義眼閃爍著自學成才的微光："如果逆向解析這個錨點，是不是能把靈氣反哺給靈根？" 林燼點頭的瞬間，女孩掌心突然騰起淡青色火焰 —— 沒有靈網特供的紫色數據流，純粹得像貧民窟清晨的霧氣。
    滅殺無人機群
    警報聲由遠及近時，林燼正在給孩子們講解如何用賽博符咒偽裝信用評分。天花板的灰塵簌簌掉落，白小刀踹開通風管跳進來，符咒紋身亮如白晝："靈網的滅殺蜂群來了！三百架無人機，帶量子切割刃！"
    私塾的合金門在第一波攻擊中扭曲，林燼看見窗外的天空被機械昆蟲遮蔽，那些蜘蛛狀的無人機腹部閃爍著《修真貸》的 ogo，每條腿都裝備著能解析靈根的掃描儀。阿芽的青色火焰剛露頭，最近的無人機就發出刺耳的鎖定音。
    "幹擾它們的信用評級係統！" 白小刀甩出十二張符咒，每張都印著楚星河的信用代碼。林燼的∞刺青突然發燙，他 "看" 見無人機群的加密協議裏藏著熟悉的∞符號 —— 那是母親留在靈網底層的後門。
    當第一架無人機的炮口轉向同伴時，整個蜂群陷入數據混亂。金屬碰撞聲中，林燼看見無人機腹部的 ogo 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蘇青臨終前的晶體化麵容。阿芽的火焰趁機暴漲，將最近的滅殺蜂燒成零件雨："它們害怕真正的靈氣！"
    信用評分瘟疫
    靈網的反擊來得悄無聲息。最先出事的是貧民窟東口的老張，他在學會《基礎吐納法》破解版的第三日，後頸突然長出半透明晶簇，每個晶塊都在循環播放 "信用評分  100" 的警告。當林燼趕到時，老人的瞳孔已經變成二維碼，皮膚下的血管裏流淌著《靈石貸》的條款。
    "是生物病毒，通過功法代碼傳播。" 墨九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所有接觸過盜版功法的人都會被標記，晶體化是成為人形警示牌的前兆。" 白小刀的符咒在感染者身上失效，他盯著晶簇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發現每個受害者的刺青都在向∞符號轉化。
    意識空間裏，墨九的全息沙盤顯示病毒源頭直指幽冥學院中央服務器。林燼的逆向解析天賦自動啟動，從晶體化的阿芽掌心提取出蘇青的手寫代碼 —— 那是二十年前未被汙染的《本源修真法》，代碼末尾附著母親的量子簽名："以血為墨，以意為筆，寫自己的道。"
    肉身防火牆
    服務器核心的合金門後，漂浮著由修士意識體編織的量子矩陣。林燼的義眼剛掃描到楚星河的生命信號，胖子的身影就從矩陣中暴起，他的身體被改造成移動的債務清算器，每個毛孔都在噴射《違約懲罰條例》的全息文字："靈奴 d0001，您的逾期利息已達 120 萬靈石，現在償還可保留完整大腦 ——"
    "楚星河？" 林燼的逆向解析觸碰到對方的記憶碎片，看見蘇青跪在原型機前的畫麵，她的晶體化手臂正將自己的信用評分代碼注入玄量天的控製台，"用我替換他的抵押條款！他還隻是個孩子..."
    胖子突然抱住頭慘叫，數據導管從七竅噴出："他們把我的海馬體改造成債務計算器... 殺了我！" 林燼將《本源修真法》代碼注入對方眉心，楚星河後頸的 d 級刺青突然崩解，露出底下未被汙染的原生皮膚 —— 那是靈網集團最恐懼的，真正屬於人類的空白。
    靈根黑市
    中央服務器的核心艙像座倒置的金字塔，十萬枚靈根懸浮在血色營養液中，每枚都刻著修士的還款記錄。白小刀在第 179 號培養艙找到哥哥的劍靈根，它被切割成七塊，分別連接著七個富豪子女的丹田："他們把靈根當靈幣基金，每天產生的靈氣都是投資收益..."
    閻無赦的機械義眼從陰影中浮現，他的胸口嵌著靈網集團的核心處理器："d0001，你母親的靈根也在這裏，想要贖回？" 他調出蘇青的靈根檔案，還款期限欄寫著 "永久"，"首付是你三十年陽壽，分期利息按靈脈波動計算。"
    林燼的∞刺青突然化作實質刀刃，數據流光所過之處，靈根上的債務鎖鏈紛紛崩解。當白小鋒的劍靈根在空中重組時，所有靈根突然匯聚成蘇青的虛影，她的晶體化手掌拂過林燼的額頭："阿燼，靈網的最終陷阱是 ——"
    時間貸陷阱
    玄量天的降臨伴隨著時空扭曲，他的身體由《時間貸》合同編織而成，每一頁都蓋著林燼的胎印："從你在母體內吸收第一縷靈能開始，就簽下了這份永恒契約。" 他展開 "人生資產負債表"，出生時間欄標注著 "債務生成起點"，"你母親用三十七年時間重啟世界，隻為拖延債務到期日。"
    虛空裂開的巨口伸出合同觸手，林燼的逆向解析首次失效 —— 他看見自己的靈根被鎖在時間齒輪上，每一次跳動都在產生利息。白小刀的符咒紋身突然拚出 "本源" 二字，少年被觸手貫穿的瞬間，將最後的靈力注入林燼體內："去靈網誕生前的世界... 那裏沒有信用評分..."
    墨九的核心代碼在意識空間燃燒，化作蘇青當年哼唱的《歸墟引》旋律。當時間洪流撕開裂縫時，林燼看見裂縫另一端是純粹的靈氣世界，沒有廣告無人機，沒有靈奴刺青，隻有母親年輕時的笑容在靈氣中浮現。
    他墜入裂縫的瞬間，後頸的∞刺青突然分裂成兩個符號 —— 一個是代表循環的∞，另一個是母親在他出生時刻下的，真正的自由印記。而在幽冥學院的服務器深處，被解放的靈根們正在空中拚出巨大的標語："我們的呼吸，不是利息的容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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