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知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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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聊得開心,雲母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粗糧粥走了過來,粥的熱氣在寒冷的牛棚裏氤氳升騰,帶來些許溫暖的氣息。“來,開飯了。”雲母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後的欣慰,放下粥後,又急匆匆地轉身走去端另外兩碗。
    雲父、雲母和張院長捧著粥碗,吃得津津有味。那粗糧粥雖然粗糙,可在他們看來,卻是難得的飽腹之物。雲意睻看著手中的粥,微微皺了皺眉頭,試著喝了一口,那粗糙的口感瞬間在口腔中散開,拉得嗓子生疼,她勉強又吃了幾口,實在是難以下咽。她默默地放下碗,看著三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心中滿是感慨。她雖知道七十年代貧窮,卻從未想過會窮到這般地步,這簡陋的飯菜,便是一家人的全部。
    告別父母後,雲意睻踏上了去往知青院的路。一路上,小道崎嶇,兩旁是荒蕪的田野和枯瘦的樹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未來的計劃。糧食她倒是不缺,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僅僅有糧食還遠遠不夠,得想個辦法賺錢才是正道。她清楚地記得書中所寫,現在是1976年的12月末,距離1977年9月恢複高考不到一年的時間,也是在恢複高考前,雲父雲母得到了平反,回到京市。
    在這之前,她必須確保他們一家三口吃飽穿暖,不被病痛折磨。原主現在18歲,高中畢業,她也得想辦法找些高中書回來看看,必須參加高考,為自己和家人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還有最重要的,她一身的醫術不能被埋沒,得找個用武之地。突然,雲意睻想到了原主的母親薑舒是位醫生,還有同在牛棚的張恒之張院長。她心中有了主意,拜師學藝是個絕佳的選擇,在一位母親和另一位醫術高深莫測的師父的教導下,她定能將醫術發揮得淋漓盡致,成為一名頂尖的醫生。
    不知不覺間,雲意睻已經來到了知青院外。眼前的知青院破舊不堪,大門搖搖欲墜,坑坑窪窪的土牆還沒有一人高,那極具70年代特色的房屋,顯得格外寒酸。她走進院子,看著滿是泥土的院子,心中一陣不適,暗自想著,真的要在這住一年嗎?
    她慢吞吞地走進女知青的屋子,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女知青包括雲意睻共六人,在這個沒有任何夜生活的年代,其他五位女知青早已早早睡下。在大炕的最右邊是雲意睻的鋪位,她爬上去,展開被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大補丁,被子還時不時地有幾處透光的地方,單薄得可憐。雲意睻歎了口氣,心想,這被子這麽薄,不被凍感冒才怪了。她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加快速度賺錢的想法,一定要給父母一個好的生活。想著想著,她便在這寒冷與思索中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雲意睻便被凍醒了,東北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她根本無法再入睡。其他女知青還在睡夢中,大東市的冬天不用農耕,大家都習慣在屋裏貓冬。雲意睻穿上那件補丁摞補丁的薄棉襖,簡單地洗漱後,便出了知青院。她看過原文,知道紅旗鎮魏家村大隊有一座大山,她打算去山上走一圈,看看有沒有好點的藥材,說不定能掙到第一桶金。她一邊走,一邊從空間裏拿出包子吃著,又喝了幾口牛奶,在這貧窮的年代,這些食物顯得格外珍貴。
    山上一片荒蕪,樹木大多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張牙舞爪。雲意睻在山上仔細地尋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快到中午時分,她終於找到了為數不多的牛膝。牛膝是一種常見的中草藥,其根部是藥用部位,適合在冬季采挖,有著活血止痛、通經脈、強筋骨等功效。
    看著馬上要到中午飯點了,雲意睻按了下耳後的桃花印記,從空間裏拿出一隻殺好的雞,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裝藥材的編織袋裏。她一路風風火火地往山下走,幸好大東北的冬天人們都在家裏貓冬,路上行人稀少。她左右看看沒有人,便偷偷地溜進牛棚。雲父雲母都在,雲意睻拿出雞遞給雲母,笑著說道:“媽,中午和野蘑菇燉了吃。”這一行為直接給雲父雲母嚇了一跳,他們滿臉驚訝地看著雲意睻,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
    “小意,你哪來的?”雲父輕聲問道,眼神裏滿是警惕與疑惑。雲意睻早就料到父母會有此一問,她一臉認真,鎮定自若地解釋道:“爸媽,放心吧,我去山上采草藥的時候,在一個坑裏撿到的,可能是那個獵人挖了個坑,打到的,讓我給撿了個漏。”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坑的大小和位置,仿佛真有其事一般。雲父雲母互相看了一眼,這才緩緩點點頭,但雲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小意,這事兒可別到處亂說,要是讓人知道了,說不定會惹出麻煩。”雲意睻乖巧地應下,心裏鬆了口氣。
    雲母滿心歡喜地把一隻雞剁成了兩半,一半小心地收起來,準備留著以後改善夥食,另一半則搭配著土豆和蘑菇,燉了一大鍋。柴火在灶膛裏劈裏啪啦地燃燒著,鍋裏的雞肉香氣逐漸彌漫開來,整個牛棚都被這誘人的香味填滿。趁著燉雞的功夫,雲母又蒸了一鍋粗糧饃饃,熱氣騰騰的饃饃出鍋,雖然粗糙,卻也散發著質樸的麥香。
    做好飯後,雲母端著一碗雞肉,小心翼翼地給張院長和李爺爺老兩口都偷偷送去。回來時,她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始享用這頓難得的美食。好久都沒有吃肉了,雲父雲母吃得很開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還不停地給雲意睻夾肉,“小意,多吃點,你病剛好,得補補身子。”“爸媽,你們吃,我的碗裏已經夠多了。再說我也吃飽了。”雲意睻又把肉都夾回父母碗裏。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回蕩在小小的牛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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