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鬆濤有點楞，不自覺的問：“你說的這個林婉，是那個瘦瘦的，圓臉，身高一米五八左右……”
    電話裏的聲音激動的說：“我們學校的林婉同學就是偏瘦，圓臉，差不多一米六。”
    “國家正需要人才的時候，這種優秀的苗子，應該進入高等學府學習，才能更好的發揮她的能力。現在就進入社會工作，是對人才的埋沒，你們不能招聘她！”
    “喂，喂……怎麽沒聲音了！”
    “同誌，你們是哪家單位來著？林婉同學什麽時候去應聘的？有沒有她的聯係地址？”
    “同誌，說話啊！”
    呱嗒！
    電話掛掉了。
    教務處主任聽著嘟嘟的聲音，茫然的放下電話。
    轉身對辦公室主任問道：“吳主任，來電話的這位同誌報的哪個單位？”
    “豪縣的酒廠在省城的銷售中心，酒廠名字……我也沒有記住。”
    吳主任想了下，實在沒記清酒廠的名字，對著教導主任說道：“林婉同學到底是怎麽想的，考上大學後，國家會給她安排一個工作，怎麽不比酒廠的銷售強。”
    教導主任拍了一下桌子：“不行，得找到林婉，讓她回來好好的備考。”
    吳主任忽然說道：“我記得林婉同學的爸爸來了學校幾次了吧，他也在找林婉。”
    教導主任臉色變愁了下些：“他們家的情況我知道一部分……哎，林婉這個爹愚昧無知……多好的孩子，要是能找回來，我會再和她家裏人談一談。”
    吳主任也跟著歎了一聲。
    在學校幹了二十多年，見多了因為家庭原因學習優異的學生輟學，慶幸的是，這兩年情況越來越少。
    電話裏後麵的詢問聲，閆鬆濤根本沒聽進耳朵裏，有一點，確定了林婉在應聘資料裏的學曆信息是對的，可是，林婉在麵試時候說了謊話。
    明明是一個學習優異，有能力考入大學的優秀學生，在應聘工作的時候故意說的很差，明顯有所隱瞞。
    不管林婉說謊的目的是什麽，閆鬆濤第一個念頭，招聘的人上又出了問題，會不會讓鄭慶仁失望。
    和劉庚蹬著三輪車匆匆趕回了中心辦公室。
    鄭慶仁和鄭小偉還沒回來，辦公室裏依舊是江瀾念和林婉兩人。
    中午豐慶酒樓賣了一箱酒，需要在下午補上，江瀾念正在等著閆鬆濤去給豐慶酒樓補貨。
    閆鬆濤見到林婉，隻是點頭打了下招呼，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喊上江瀾念去了倉庫。
    …………
    鄭慶仁到了徽苑樓，還不到兩點。在外麵等了四五分鍾，費經理蹬著一輛省城自行車廠產的永遠牌自行車過來了。
    招呼了一下鄭慶仁，看到了鄭慶仁的三輪車上隻放了三個箱子，有些驚詫。
    雖然沒直接說明，費經理昨天從譚紅旗的話裏也明白，鄭慶仁是托了關係，讓譚紅旗幫忙推銷酒。譚紅旗吃了喝了，自然要幫忙。費經理也過去喝了，並且收了禮，事也得辦。
    昨晚的菜單費經理看了，菜品不多，但硬菜也有幾個，花費應該超過四十塊，算上喝的酒、送的酒，就算不值一百塊，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三箱酒最多也就十八瓶，百來塊錢。
    花一百塊，就為了做一百塊的生意？
    當然，費經理也想到了，鄭慶仁是想和徽苑樓做長久的生意。但，憑譚紅旗的麵子，不夠！
    費經理最多也就能幫上一單。
    因為收了鄭慶仁四瓶酒的緣故，費經理提醒道：“小鄭經理，我們飯店的客流量還可以，單桌客人的消費能力也不弱。你們酒的品牌雖然不出名，但畢竟是新產品，我喝的口感也不錯，相信願意嚐鮮客人應該有，送個十來箱，我就可以簽字。”
    言外之意，鄭慶仁酒送來的少了。
    “費經理，昨晚您工作忙，我們沒說上幾句話，今天酒也不是給徽苑樓送的，是帶來品鑒的，要不，咱到您辦公室裏品鑒一下。”
    費經理瞥了一眼鄭慶仁，想了想畢竟是譚紅旗介紹的，點了頭，帶著鄭慶仁到了三樓的一間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費經理褪去了臉上的熱情，嚴肅的看著鄭小偉放下的酒，然後關上了門。
    “小鄭經理，剛才我也說了，你們這個酒喝著口感不錯，但畢竟你們是個小酒廠，也不是名優的品牌，客戶最多也就喝的稀奇，我能讓你們送來十箱酒，就已經擔著風險了。後期的銷售情況誰也不知道，所以，你們見好就收吧。”
    “費經理，可能昨天我沒說清。我們的酒不是賣給徽苑樓，是和徽苑樓合作銷售。我先介紹一下我們酒的合作模式……”
    費經理嚴肅的臉在鄭慶仁的介紹中，慢慢的變成了驚奇。
    等鄭慶仁說完，費經理又翻看了一下鄭慶仁放在桌麵上的合作介紹，差不多明白了這個合作模式。
    原本想著，鄭慶仁要簽一個長期采購的協議，就不再給譚紅旗麵子，直接拒絕掉。
    但這種不需要徽苑樓花一分錢采購，酒賣掉利潤直接到手的生意，不是不能合作。
    “你們這個模式倒是新奇，我個人覺得可以合作，不過，這種協議，需要經過我們徽苑樓的副總簽字。”
    費經理起身說：“你們帶上兩瓶酒，和我一起去見劉總。”
    實際上劉總根本不在意這種小合作，聽取了介紹後，就問了費經理意見，費經理說了可行，就簽了字。帶著副總簽字的協議到了辦公室裏蓋了章，合作算是達成。
    臨走時，鄭慶仁說道：“費經理，留在你辦公室裏三個箱子，其中一箱沒有字的，是我們豪縣酒廠的另外一種暫時不對外銷售的產品，還請你品鑒後，給我們提提意見。”
    費經理眼皮挑起，大笑說道：“好，對你們的酒我還是很期待的。 ”
    送鄭慶仁兩人下了樓，費經理回到辦公室，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沒有任何字樣的箱子，抽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像一個深沉古樸的大辭典。
    “旭日十年陳釀……還真是酒。”
    看著盒子上麵的字，費經理有少許的失落。
    眼睛又瞅到了箱底，一排長長的盒子，眉開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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