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東中學。
    黝黑的鐵柵欄的大門兩邊，是刷著白灰的磚牆。
    透過大門，是一片鋪著石渣的操場，西側是一棟兩層的辦公樓，東邊是兩排青色的教室。
    操場對麵，綠樹成蔭，隱隱約約看到還有更多的建築物。雖然看不清全貌，露出的部分還能看出房屋要破許多。
    鄭慶仁站在緊閉的大門朝裏看了好一會，門衛大叔觀察著鄭慶仁，弄不清楚鄭慶仁的身份。等一會還是通過小門走出來，謹慎的問：“你有事？”
    “我找你們學校的教導主任。”
    門衛立即警惕起來：“你是幹什麽的？”
    “我是學生的家人。”
    “哪個班，誰的家人？”
    鄭慶仁注視著門衛，好奇的問：“學校那麽多學生你都認識？”
    門衛不耐煩的說：“認識不了幾個，但我可以查名單。”
    鄭慶仁想了下，說：“她是高中畢業班，具體哪個班我不知道，叫林婉。”
    人名剛報出來，門衛嗖的一下回到了門內，給小門掛上了鎖。
    鄭慶仁以為門衛會去查名單，哪知道門衛並沒進入保安室，而是快速的跑向了辦公樓。
    應該是報的林婉名字的問題。
    也很快，兩三個人從辦公樓裏跑了出來。
    有點不對勁。
    這三個跑起來的人盡管把手裏的物品遮攔了起來，鄭慶仁還是發現了，是電警棍。
    很快人到了大門，其中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衝著鄭慶仁吼道：“告訴你們多少遍了，林婉不在學校，再來影響學校教學秩序，報警抓你們。”
    看到鄭慶仁不理會，而且發現鄭慶仁並不是曾經來過的人，在鄭慶仁臉上看了一會，又問道：“你是林婉什麽人？”
    幾人都是橄欖色的服裝，走路上也有過訓練的形態，應該是學校保衛部門的工作人員。
    保衛人員，攜帶武器……
    看樣子林婉的家人和學校的關係並不和諧。
    自然也不再冒用家人的身份，鄭慶仁說：“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林婉的家人。我是從廬州過來，一個酒廠的銷售負責人，前天和你們學校教務處的主任通過電話。”
    “老顧，去教務處一趟。”
    四五分鍾後，兩個人匆匆的走了過來。
    保衛員紛紛對著走在前邊白色襯衣，褐色褲子，黑色皮鞋，戴著眼鏡的人打招呼。
    “洪主任……”
    “洪主任……”
    五十左右的洪主任走到鄭慶仁麵前：“小同誌，前天是你和我通電話？你知道林婉在哪？”
    “打電話的是我同事，關於林婉的事，我們能不能進去說？”
    洪主任有些激動的說：“好，去我辦公室。”
    說完，帶著鄭慶仁到了辦公樓的二樓一間辦公室。
    客氣的請了鄭慶仁坐下，然後翻出了茶杯，放了點茶葉，拎上熱水瓶倒上了熱水。
    和剛才保衛人員的態度，一個天一個地。
    “小同誌，喝茶。林婉是我們學校高中畢業班的學生，從入學時候，學習一直名列前茅，屬於我們學校重點培養的對象。節後的高考預考，考了我們全校的理科第二名，幾個複讀了兩年的學生都沒有考過她。以她的成績，進入重點大學問題不大。
    但是，從高考預考之後，她就沒再回到學校，我們學校一直在找她。”
    洪主任說著，坐在了鄭慶仁的對麵：“前天你同事給我們打電話，並沒有說清楚你們廠的名字。昨天我就通過省教育廳的熟人，聯係了豪縣的教育局，讓豪縣教育局那邊幫忙打聽一下當地的哪個酒廠在省城設有銷售辦事處。
    今天早上豪縣那邊回來消息，豪縣的隻有老井酒廠在省城有辦事處，還給了老井酒廠省城辦事處的聯係電話。就在半個小時前，我剛和老井酒廠省城辦事處的聯係過，他們那裏沒有招人，更沒人知道林婉。
    我還以為打電話的人故意報錯了身份……林婉同學現在在省城，在你們單位？”
    好個教導主任，聊了這麽多話，鄭慶仁還以為人和善。
    囉囉嗦嗦一大堆，就是趁你不備，問出關鍵信息。
    林婉再三強調，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現在的情況，說明林婉有很深的顧忌。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鄭慶仁也不會泄露林婉的消息，抿了一口茶，才說：“洪主任，林婉同學前幾天到我們單位應聘，隻留下資料。我們也是覺得這個同學不錯，想留下她，但聯係不到她所以才找到咱們學校。”
    洪主任眉頭一皺：“你也是來找人？”
    鄭慶仁說：“算是。”
    洪主任不甘心的問：“林婉同學應聘的時候就沒留下聯係方式或者居住地址？”
    鄭慶仁搖頭。
    洪主任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你們廠能在省城設置辦事處，應該規模也不小。你們是全民所有製還是集體所有製，都應該知道大學生的稀缺。
    去年我們全縣高考收到錄取通知書的總共1174人，其中考入中專的574人，考入大學的600人，進入全國重點本科的，不到10人。所以，有望進入重點大學的林婉是我們幾萬裏挑一的人才。小同誌，你如果見到林婉同學，無論如何都要勸她回來參加高考。
    隻要她願意回來，她父親那邊的問題，我可以請我們校長直接找縣裏麵的領導介入，保證給她創造出不受影響的備考環境。”
    話剛說完。
    剛才守在大門的門衛匆匆敲響了辦公室門：“洪主任，那個林婉的爹，又來了。”
    洪主任一愣，今天事真巧，說到誰誰出現。
    臉上瞬間變得嚴寒：“她閨女又不在學校，還天天來學校找人，讓老周帶人趕走。”
    門衛一臉無奈：“洪主任，就是周科長讓我過來找您和盧校長。和林婉爹一塊來的，還有兩個人，周科長趕不了。”
    “怎麽趕不了？”
    “年輕的自稱是林婉的男人，年齡大的是年輕人的叔。周科長愛人就是大周鄉，年齡大的周科長認識，是大周鄉的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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