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遝中屯田禦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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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屯田計穩固後方
泰始二年秋七月,遝中平原的青稞田在風中掀起碧浪,宛如一片流動的翡翠海洋。薑維蹲在田壟間,指尖捏碎一株泛黃的麥穗,粗糙的指腹碾過麥粒,感受著顆粒的飽滿度。
麥粒滾落在他磨損的皮靴邊,與腰間武侯劍的銅鏽混在一起,泛著陳舊的金黃。遠處,張虎正指揮士兵將新製的"連弩改良版"藏入草垛,弩臂上的桐油未幹,在陽光下映出他緊皺的眉頭。
"將軍,雍州刺史陳泰的探馬已到狄道。"張虎用袖口擦去額頭汗水,衣襟上"漢"字軍旗的補丁被磨得發白,露出底下褪色的蜀錦,"斥候報稱,晉軍步騎三萬,攜輜重車千輛,七日後抵達洮水。"
薑維望著田間穿梭的屯田兵——他們左手持耒耜,右腰懸短刀,青稞葉在甲胄間沙沙作響,恍若當年諸葛亮在漢中屯田的光景。士兵們的臉龐被高原的烈日曬得黝黑,眼神卻透著堅韌,仿佛每一道皺紋都刻著對蜀漢的忠誠。
"傳令下去,"薑維摘下鬥笠扇風,露出鬢角更深的霜色,鬥笠邊緣的犛牛毛流蘇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明日起,全軍分三隊:一隊加固洮水堤壩,二隊疏浚遝中河道,三隊...隨我去見迷當大王。"他指尖劃過田埂邊緣的石碣,上麵"克複中原"的刻字已被青苔覆蓋,卻在他掌心留下淡淡的朱砂印記,像道永不愈合的傷口。
石碣旁的野花在風中搖曳,那是諸葛亮當年親手種下的蜀葵,如今已在遝中紮根生長。
迷當大王的帳幕用犛牛皮縫製而成,帳頂的狼頭圖騰在風中獵獵作響。帳內,酥油茶的香氣混著羊皮膻味,銅壺在火塘上發出"咕嘟"聲。
老首領摩挲著薑維送來的蜀錦,上麵繡著的西羌少女騎射圖栩栩如生,連發辮上的銀飾都清晰可辨。"伯約果然記得阿萊娜的喜好。"他的喉間發出老牛般的低笑,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齒縫,目光落在薑維腰間的"漢羌同盟"符節上,那是五年前阿萊娜用自己的狼頭刀熔鑄而成,符節邊緣還留著鍛造時的火星痕跡。
"晉軍此次來勢洶洶,"薑維推開羊皮地圖,洮水支流在圖上蜿蜒如銀蛇,地圖邊緣用西羌文標注著各個部落的牧場位置,"若遝中失守,西羌牧場將無險可守。"
他取出一袋青稞種子,顆粒比尋常麥種大上一圈,在火塘光中泛著淡青色,"這是從南中運來的"雪狼麥",耐旱抗凍,畝產比中原粟米高三成。"迷當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遊牧部落首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糧食對部族存亡的意義。他伸手接過種子,粗糙的手掌搓動麥粒,仿佛在掂量整個部落的未來。
當晚,迷當的長子阿古力率五千羌騎護送糧車穿越白龍江。
薑維站在江畔,望著車隊上覆蓋的青稞秸稈,突然想起建興七年,丞相在斜穀屯田時說的話:"夫戰,勇氣也。然無糧無草,勇氣何附?"夜風帶來遠處的羌笛聲,那是阿萊娜在吹奏《思鄉曲》,曲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摸向懷中的密信,霍弋在南中的屯田捷報被汗水洇濕,"十萬斛糧草已備"的字跡力透紙背,仿佛能感受到霍弋書寫時的堅定。江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偶爾有魚躍出水麵,打破夜的寂靜。
第二折 洮水河畔布疑兵
陳泰的帥帳紮在洮水西岸,帳內陳設簡單,唯有案頭的《孫子兵法》被反複翻閱,書頁邊緣卷起毛邊。他用馬鞭敲擊著"安西將軍"的銅印,銅印上的蟠螭紋被磨得發亮,目光落在對岸隱約可見的漢軍旗幟上。
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漢"字大旗的邊角已有些破損,卻依然堅挺。"探馬回報,薑維親率主力駐守洮水渡口?"他的嘴角扯出冷笑,"當年諸葛亮六出祁山,也不過據險而守,如今薑維竟敢以少敵多?"帳外傳來戰馬嘶鳴,副將鄧艾的赤炭馬正在河邊飲水,馬蹄踏碎的冰塊隨波流向遠方,冰塊撞擊聲清脆如玉。
子時初刻,洮水上遊突然傳來轟鳴。陳泰衝出帳外,隻見無數火把順流而下,火光中"薑"字大旗時隱時現,竟似有千軍萬馬沿江殺來。
火把的光芒映紅了洮水,仿佛整條河都在燃燒。"放箭!"他怒吼著舉起令旗,臂上的護腕與令旗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卻見火把接近岸邊時突然散開,露出底下綁紮的羊皮筏——每個筏子上都綁著草人,草人胸前的銅鈴在夜風中叮當作響,宛如千軍萬馬的甲胄撞擊聲。
草人的服飾五花八門,有的穿著漢軍軍服,有的披著西羌毛皮,在火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中了疑兵計!"陳泰話音未落,西岸的糧草堆突然起火。鄧艾的赤炭馬驚得人立而起,前蹄騰空,鄧艾死死拉住韁繩,虎口被勒得生疼。他望見火光中奔來的"漢軍"竟是一群馱著硫磺包的犛牛。
犛牛群衝進糧堆的刹那,陳泰想起臨出發前賈充的警告:"薑維善用西羌異獸,不可不防。"硫磺包爆裂的巨響中,他看見自己精心準備的三萬石糧草正在燃燒,火苗舔舐著"晉"字糧旗,將"泰"字燒得隻剩殘邊。熱浪撲麵而來,烤得他臉頰生疼,濃煙嗆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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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東岸有動靜!"斥候的喊聲被火光吞沒。
陳泰轉頭望去,隻見薑維騎著汗血寶馬立在渡口,手中銀槍挑起一盞孔明燈。燈上"漢"字被火光照得透亮,緩緩升向夜空,宛如一顆墜落的星辰。鄧艾突然抓住陳泰的手臂:"快看!那些孔明燈的軌跡!"
三十盞孔明燈分成三隊,分別飄向臨洮、狄道、枹罕。孔明燈的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三道弧線,宛如天際的流星。陳泰的臉色瞬間慘白——那是他三路大軍的集結點。
當第一聲號角從臨洮方向傳來時,他終於明白:薑維根本不在洮水渡口,那些旗幟、草人、犛牛,不過是他布下的誘餌,真正的殺招,藏在更深遠的暗處。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悔恨自己竟如此輕易中了薑維的計。
第三折 遝中秘道通隴右
薑維牽著戰馬穿過白樺林,馬蹄踩過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響。白樺樹的樹皮剝落,露出白色的樹幹,仿佛一道道傷疤。
阿萊娜的羌笛聲從前方傳來,曲調是西羌古老的《獵狼曲》,卻在間奏處混入了《出師表》的韻律,熟悉的旋律讓薑維心中一動,仿佛回到了丞相身邊。他停在一塊巨石前,石麵上"丞相秘道"的刻字被藤蔓遮掩,藤蔓上開著紫色的小花,顯得格外幽靜。
撥開藤蔓,露出裏麵的八卦機關——那是諸葛亮當年為北伐準備的秘密通道,機關表麵布滿銅鏽,卻依然完好無損。
"伯約,"阿萊娜從樹影中走出,鹿皮靴上沾著新鮮的草汁,靴邊的銅鈴隨著步伐輕輕搖晃,"秘道盡頭的通風口已疏通,可直通狄道糧倉。"
她遞來一塊烤羊肉,肉香混著她身上的雪蓮花香,讓人食欲大增。"不過地道內的沼氣未散,需用這個。"她攤開手掌,露出幾顆鴿卵大小的牛黃丸,表麵用朱砂畫著驅邪符,符筆力蒼勁,竟是諸葛亮的筆跡。
地道內的石壁滲著水珠,青苔從石縫中鑽出,沿著牆壁蜿蜒生長。
薑維的火把照亮岩壁上的刻痕,那是當年馬謖失街亭後,諸葛亮秘密修建的退路。刻痕深淺不一,有些地方還殘留著當年工匠的斧鑿痕跡。
"當年丞相說,"他用劍鞘敲擊石壁,回聲沉悶如鼓,"若北伐失利,可經此道退守遝中,屯田養兵。"阿萊娜望著他泛白的後頸,突然想起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他的背已有些佝僂,像棵被狂風吹彎的鬆樹,卻依然堅挺。
醜時三刻,狄道糧倉的守衛正在打盹,手中的火把即將熄滅。突然,他們聽見地下傳來"隆隆"悶響,仿佛遠處的雷聲。還未及反應,地麵突然裂開,手持短刀的漢軍士兵如神兵天降。
薑維的銀槍挑飛糧倉大門的銅鎖,鎖芯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火光中,他看見糧囤上覆蓋的稻草裏藏著晉軍的"連弩改良版"——與他在遝中仿製的弩機一模一樣,弩機的扳機上還殘留著新鮮的油跡,顯然剛經過保養。
"原來如此。"他踢開一箱弩箭,箭頭的三棱倒刺閃著冷光,"陳泰想借糧草誘我來攻,實則埋伏精兵。"阿萊娜割斷糧囤的繩索,青稞如瀑布般傾瀉,在地上堆成小山。她突然指著糧囤底部:"伯約,看這個!"
月光從天窗照入,糧囤底部的木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正是西羌部落的"狼圖騰密語"。符號刻痕較新,顯然是近期所為。
薑維蹲下身,指尖劃過"九月初九,血月當空"的刻痕,心髒突然狂跳——那是西羌傳說中"狼神降世"的凶日,也是陳泰預定的總攻日期。
刻痕旁邊還有一隻狼頭圖騰,狼眼處刻著一個"陳"字,仿佛在盯著他們,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第四折 狄道城內巧周旋
陳泰在狄道城頭來回踱步,鎧甲的鱗片相互摩擦,發出"沙沙"聲。他望著城下突然出現的"西羌商隊",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商隊規模不大,約有百餘人,駱駝和犛牛馱著沉重的皮袋,隊伍最前方的首領騎著一匹黑馬,氈帽壓得極低,卻露出耳畔的銀環——那是西羌貴族的標誌。
當商隊經過吊橋時,他看見駱駝背上的皮袋滲出暗紅液體,在青石板上畫出蜿蜒的痕跡,宛如一條血路。
"打開城門,例行檢查。"陳泰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右手不自覺地按上劍柄。商隊首領抬起頭,露出半邊臉,刀疤從眼角延伸至下頜,正是迷當帳下的勇士阿古力。
他的眼神犀利,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狼。"將軍請看,"他解開皮袋,裏麵裝的竟是風幹的犛牛肉,肉質緊實,散發著一股鹹香,"小人奉大王之命,為晉軍送來補給。"陳泰的目光落在阿古力腰間的皮囊上,那皮囊的形製與今日探馬回報的"漢軍斥候"所用一模一樣,心中的疑慮更甚。
正午時分,狄道府衙的宴席上,陳泰舉起酒盞,酒液在盞中輕輕晃動,映出他嚴肅的麵容:"久聞西羌勇士善騎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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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力的酒盞在唇邊頓了頓,酒液表麵映出廊下陰影裏的漢軍斥候——他們扮成歌姬,身著華麗的蜀錦長裙,袖口的"漢"字刺青若隱若現,發間插著西羌特有的銀飾,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精光。
"晉軍勢如破竹,"阿古力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刀疤流下,在脖頸處形成一道血痕般的痕跡,"小人此來,是想談筆大生意。"
他突然掀開衣襟,露出裏麵捆紮的羊皮地圖:"這是遝中屯田的布防圖。"陳泰的瞳孔驟縮,地圖上用朱砂標著漢軍的糧倉、弩機陣地、甚至薑維的中軍帳位置,每一個標記都精準得令人心驚。
"迷當大王說了,"阿古力壓低聲音,周圍的歌姬們依然在翩翩起舞,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隻要晉軍肯給西羌二十萬石粟米,他願助將軍直取遝中。"
窗外突然傳來戰馬嘶鳴,鄧艾的赤炭馬掙斷韁繩,衝向府衙後的草料場。赤炭馬的嘶鳴聲尖銳刺耳,馬蹄踏在石板上,濺出點點火星。
陳泰下意識轉頭望去,卻見阿古力的刀已抵住他咽喉,刀刃上的西羌咒文泛著幽藍——那是淬了蛇毒的殺人刀。
"陳將軍可知,"阿古力的呼吸噴在他耳邊,帶著一股濃烈的羊肉膻味,"真正的西羌商隊,此刻正在焚燒你的草料場?"陳泰心中大驚,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被刀刃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與此同時,薑維騎著汗血寶馬闖入狄道西門,手中銀槍挑飛"晉"字軍旗。
軍旗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城樓上的連弩突然轉動,卻射出一堆稻草——弩機早被阿萊娜的人破壞,弩槽裏塞滿了幹草,顯然是故意誤導晉軍。
他望見府衙方向升起的濃煙,知道阿古力的"詐降計"已成,於是揮動令旗,身後三千漢軍齊聲呐喊:"漢賊不兩立!"喊聲震天動地,仿佛要將狄道城的城牆震塌。
第五折 洮水決戰定乾坤
九月初九,血月爬上狄道城頭,月光如血,將整個城市染成暗紅色。陳泰望著城下的漢軍陣營,突然想起密道中的狼圖騰刻痕,心中湧起一陣寒意。
薑維的"漢"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下將士的甲胄映著血月,宛如從地獄爬出的修羅。士兵們手持改良連弩,弩機上的"元戎"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死神的鐮刀。
他摸向腰間的"雍州刺史"印,印上的蟠螭紋已被手汗磨得發亮,像極了昨夜噩夢中遊動的毒蛇。
"擊鼓!"他的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鼓聲如雷,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三萬晉軍踏過洮水河灘,鐵靴踩碎的冰塊飛濺,在血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晉軍陣型整齊,步騎協同,宛如一道鋼鐵長城。
薑維站在中軍旗下,望著晉軍陣型突然想起丞相的《八陣圖》——陳泰用的正是"錐形陣",妄圖以精銳突破中軍。他微微一笑,早已料到陳泰會使出這招。
"變陣!"薑維的令旗揮落,漢軍如流水般散開,露出中間的"連弩方陣"。三千張改良連弩同時抬起,弩臂上的"元戎"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當第一波弩箭破空時,陳泰終於看見弩箭尾部的銅鈴——那不是用來殺敵的,而是用來擾亂戰馬陣型的。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晉軍的戰馬受驚跳起,鐵蹄踩翻後排步兵,陣型瞬間大亂。
士兵們的驚叫聲此起彼伏,戰馬的嘶鳴聲、兵器的碰撞聲、銅鈴的叮當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曲混亂的樂章。
薑維抓住機會,揮動令旗,左右兩翼的西羌騎兵如潮水般湧出,馬蹄濺起的水花在血月下化作紅色霧靄。
西羌騎兵身著輕便的皮甲,手持彎刀,在月光下宛如一群飛馳的幽靈。
阿萊娜騎著白犛牛衝在最前,手中狼頭刀劈斷晉軍的"陳"字帥旗,斷旗飄落時,恰好蓋住陳泰驚恐的臉。帥旗上的"陳"字被鮮血染紅,顯得格外刺眼。
"伯約!"阿萊娜的呼喊穿過戰場,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血月將至!"薑維抬頭望去,隻見血月完全升起,將整個戰場染成暗紅。
他摸向懷中的武侯劍,劍鞘上的蝌蚪文突然發出微光,與血月形成呼應。
那微光仿佛是丞相在天之靈的指引,給予他無窮的力量。"殺!"他怒吼著衝向陳泰,銀槍在月光下劃出優美的弧光,刺穿了陳泰的護心鏡。
護心鏡破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陳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自己竟敗在薑維手中。
陳泰倒地的瞬間,望見薑維眼中的火焰,那火焰比血月更烈,比當年諸葛亮的目光更灼人。他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不是普通的將領,而是蜀漢最後的守護者,是用三十載光陰踐行"鞠躬盡瘁"的真英雄。
血月的陰影中,他聽見薑維的聲音穿透硝煙:"此身可滅,漢魂不熄!"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上,讓他感受到了薑維對蜀漢的忠誠和決心。
洮水河畔,鮮血匯入河流,將河水染成暗紅。薑維站在陳泰的屍體旁,望著遠處敗退的晉軍,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連日來的操勞和戰鬥讓他身心俱疲,傷口的疼痛也逐漸襲來。
阿萊娜扶住他,看見他胸前的甲胄已被鮮血浸透,而他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勝利的微笑。那微笑中既有對勝利的欣慰,也有對未來的擔憂。
"伯約,"阿萊娜輕聲說,"你累了。"薑維搖搖頭,望向南方的天空,那裏有一顆明亮的星,宛如丞相在天之靈。"不累,"他說,"隻要還有一寸土地未複,我便不能累。"
夜風帶來青稞的香氣,遝中的麥田在血月下輕輕搖曳,仿佛在為這場慘烈的勝利默哀。
薑維摸向腰間的陶哨,那是阿芒送給他的禮物,上麵刻著"必勝"二字。他輕輕吹響,聲音清越而堅定,驚起一群夜鳥,撲棱棱地飛向遠方。
那哨聲在夜空中回蕩,仿佛是對逝去將士的告慰,也是對未來戰鬥的誓言。他知道,這場戰役隻是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但隻要有信念在,蜀漢的火種就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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