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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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漸近,竟是蒙石城舊部尋來。老丈將兵符舉過頭頂時,廢墟上空突然掠過十二隻渡鴉,每隻爪間都纏著冰藍色絲帶——正是夜梟用來標記"影梟容器"的咒印。啟星的銀鐲突然發燙,絲帶竟在半空化作冰蝶,繞著他手腕上的鳳凰紋旋轉,最終在掌心凝成一枚冰晶鑰匙。
"是冰窟的機關鑰匙。"望舒輕撫後頸的共生蠱印記,它此刻正與啟星掌心的冰晶產生共鳴,"當年姑母老城主夫人)用自己的血脈設下三重封印,隻有明鳳與影狼的混血......"她突然頓住,目光落在青玄滲血的後頸——那裏的共生蠱印記不知何時與啟星的鳳凰紋形成了血色鎖鏈。
拉雅注意到望舒的異樣,指尖撫過青玄傷口:"老丈說過,共生蠱能讓影狼與影梟宿主產生血脈聯結。難道......"她猛地抬頭看向啟星,後者正將冰晶鑰匙按在廢墟地磚的星圖凹槽裏,地磚應聲翻轉,露出直通冰窟的螺旋階梯,台階兩側竟嵌著數百具冰封的影梟容器,每具冰晶棺上都刻著與啟星相同的生辰八字。
"這些都是未被激活的"影之胚胎"。"金寶聲音發顫,《星象紀要》自動翻到最後一頁,空白處突然浮現血字:"當啟明星與長庚星在月食之夜連成直線,所有容器將吸收雙星之力覺醒。"他指著階梯盡頭的猩紅月光,"今晚就是百年一遇的"血月食"!"
青玄的狼首劍突然指向右側石壁,那裏的冰紋中嵌著半塊嬰兒肚兜,繡著的"望"字與啟星繈褓的"玄"字拚成"望玄"——正是望舒的本名。望舒指尖觸碰冰紋,竟浮現出姑母的臨終留言:"望玄,若你看到這段話,說明影梟意識已衝破第一層封印。記住,冰窟深處的"永寂祭壇"上,藏著能徹底銷毀影梟核心的"星隕匕首",但需要用明鳳之血與影狼之魂作為引。"
階梯突然震動,上方的渡鴉群俯衝而下,利爪竟化作冰錐。啟星揮動小手,冰晶淚痕凝成光盾護住眾人,盾麵上映出星軌亂流的畫麵——夜梟正通過血月食的力量,將分散在各地的影梟容器意識匯入冰窟。望舒的金鈴發簪飛旋著切開冰錐,鈴音中混著她壓抑的呻吟:"我的血脈在共鳴......那些容器裏,有我的碎片。"
眾人抵達祭壇時,血色月光正透過冰窟頂部的星軌裂縫灑落。中央石台上,初代影梟的心髒懸浮在十二根冰柱之間,每根冰柱裏都封著與望舒、啟星同齡的孩童,他們腕間的銀鐲殘片正在吸收月光,拚成完整的影梟圖騰。啟星突然掙紮著爬向石台,銀鐲與冰柱產生共振,石台中央緩緩升起刻滿星圖的青銅方鼎。
"是"煉魂鼎"。"老丈瞳孔驟縮,"夜梟想在月食時,用這些孩子的血脈為爐,將影梟意識煉進朔玄皇子體內!"他話音未落,冰柱中的孩童同時睜眼,眼底泛起與夜梟相同的冰藍咒紋,他們的銀鐲殘片化作鎖鏈,纏住啟星腳踝拖向鼎中。
青玄揮劍斬斷鎖鏈,卻見劍刃砍在冰柱上竟冒出青煙——冰柱裏封著的,是用藍焰草培育的影梟意識載體。望舒突然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金鈴發簪上,發簪化作鳳凰形態衝向星軌裂縫,試圖擋住血月光的注入:"拉雅!用你的皇室血脈啟動祭壇機關!青玄,帶皇子去找星隕匕首!"
拉雅點頭,將鳳首劍插入祭壇凹槽,暗紅色紋路瞬間爬滿地麵,顯現出老城主夫人的投影。投影揮手間,祭壇四角升起四座狼首燈台,燈芯竟是青玄的斷發。啟星突然指向燈台後的暗門,那裏的冰牆上刻著與狼首劍相同的星圖,門把手上纏繞著冰蠶絲,絲線上串著的不是瞳孔,而是......嬰兒的乳牙。
"是當年被夜梟奪走的影狼幼崽。"青玄聲音沙啞,狼首劍自動切開冰絲,門內寒氣撲麵而來,中央冰棺裏躺著的,正是與他後頸共生蠱匹配的"影狼本體"——一隻冰封的銀白色巨狼,胸前插著的正是星隕匕首,刀柄上刻著"斬魂"二字。
啟星觸碰冰棺的瞬間,巨狼睜開眼,瞳孔裏映出青玄的倒影。青玄突然想起老丈的記憶碎片:當年老城主為防止影梟奪舍皇子,將影狼之力分成兩份——一份封在青玄體內做誘餌,另一份封在冰棺裏做後手。巨狼突然張口,將青玄與啟星同時吞入體內,黑暗中響起老城主的聲音:"影狼與明鳳的融合,從來不是血脈相加,而是靈魂相契。"
與此同時,拉雅在祭壇與夜梟的意識分身激戰,她的焚心之術雖點燃了兩座燈台,卻見冰柱中的孩童數量不減反增——夜梟竟用渡鴉群的意識不斷填充容器。望舒的鳳凰發簪即將力竭,裂縫中的血月光卻越來越盛,她望向冰棺方向,突然露出決然的笑,縱身躍入煉魂鼎中:"用我的血脈做引子!啟動影狼封印!"
冰棺內,青玄與啟星在巨狼靈魂深處相遇。啟星伸手觸碰青玄眉心,後者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本是影狼轉世,幼年被老丈植入共生蠱後,誤以為自己是影梟容器,而真正的影狼之力,一直封存在巨狼體內。啟星的鳳凰紋與青玄的狼首紋在此刻徹底融合,化作陰陽魚圖案,巨狼突然長嘯,冰棺應聲炸裂,星隕匕首飛入青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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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個了斷了。"青玄將啟星護在身後,揮刀斬向煉魂鼎的鎖鏈。與此同時,望舒在鼎中釋放全部血脈力量,金鈴殘片與銀鐲共鳴,竟在鼎內形成微型星軌,將影梟意識碎片逐一碾碎。夜梟的怒吼從裂縫中傳來,血月光突然凝結成巨手,抓住啟星腳踝拖向天空。
千鈞一發之際,青玄擲出星隕匕首,刀刃精準刺入影梟心髒,同時啟星的冰晶淚痕化作鎖鏈纏住巨手。拉雅趁機點燃最後兩座燈台,狼首燈的藍光與鳳首劍的紅光交織,在祭壇上方形成"雙星滅影陣"。夜梟的意識碎片在陣法中發出尖嘯,最終化作萬千冰蝶,每隻蝶翼上都映出被解救孩童的笑臉。
血月食結束的瞬間,星軌裂縫閉合。望舒虛弱地靠在祭壇邊,她的銀鐲竟與啟星的鐲子融為一體,變成了一枚刻著"朔望"二字的雙魚玉佩。青玄扶起老丈,發現他鬢角突然斑白——奪舍蠱的反噬已傷及根本。老丈卻笑著指向冰窟外:"看,啟明星與長庚星之間,出現了代表希望的"新生星"。"
啟星將星隕匕首插入祭壇凹槽,匕首突然化作萬千光點,修複了所有冰封容器的生辰八字木牌。當眾人走出冰窟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啟星掌心,他腕間的銀鐲閃過微光,裏麵的冰藍色粉末竟化作一隻小狼虛影,親昵地蹭著他的手指。
然而,在他們未察覺的冰窟最深處,那具本該碎裂的煉魂鼎中,一滴混合著鳳凰血與影狼魂的精血悄然滲入地下,順著星軌裂縫的殘留痕跡,流向更遙遠的北方。某座被冰雪覆蓋的塔頂,渡鴉群突然集體振翅,它們喙間的冰藍色絲帶匯聚成鏡麵,映出啟星熟睡的麵容,鏡中傳來夜梟低沉的笑聲:"血脈融合的滋味如何?下一次月食,我們的遊戲......會更有趣。"
望舒輕撫腕間的雙魚玉佩,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波動——玉佩裏似乎藏著另一段記憶,關於一個叫"重黎"的神秘女子,以及她與影梟核心更深的羈絆。青玄握緊狼首劍,劍刃上的雙星紋路此刻多了一抹血色,仿佛預示著下一次挑戰的來臨。
啟星在拉雅懷中呢喃,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出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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