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雙星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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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石城廢墟的晨光中,啟星朔玄)的指尖突然泛起微光,那縷被少女攥在掌心的發絲無風自動,在眾人腳下投出蛛網般的冰紋。青玄後頸的共生蠱印記突然灼痛,他握緊狼首劍望向迷霧深處——昨夜崩塌的青銅柱殘骸下,滲出的黑霧正凝結成渡鴉形態,喙間銜著半塊刻有星圖的青銅碎片。
"是夜梟的窺視之眼。"老丈踉蹌著按住胸口的奪舍蠱傷痕,藍焰草在他血管裏流動的光芒突然變暗,"影梟核心未滅......那孩子的血脈裏還鎖著陣眼殘片。"他顫抖著指向啟星繈褓上的鳳凰圖騰,那裏不知何時多出一道冰裂紋,正與廢墟深處的冰棺形成微妙共振。
望舒的金鈴發簪突然懸浮空中,鈴音裏混著冰川碎裂的異響。金寶翻開《星象紀要》,瞳孔驟縮:"天璣星回歸時產生的星軌亂流,把夜梟的意識碎片衝進了"永寂冰窟"!"他指向北方山脈的陰影處,那裏曾是老城主封存禁忌星術的禁地,"冰棺裏沉睡著的......可能是初代影梟的血脈容器!"
啟星突然啼哭,冰晶淚痕在地麵聚成箭頭,直指冰窟方向。拉雅按住他發燙的手腕,發現鳳凰紋路裏竟纏繞著冰藍色絲線——正是昨夜少女指尖的光澤。青玄的狼首劍自動出鞘三寸,劍刃上的雙星紋路映出幻象:冰棺中的少女睜開眼時,頸間閃過與啟星銀鐲殘片的鳳凰圖騰。
"她戴的是皇室禁紋。"老丈瞳孔劇震,從兵符中抽出一縷光絲注入啟星眉心,"這是當年老城主為阻止影梟轉生設下的"血脈枷鎖"......難道夜梟竟用百年時間,在冰棺裏培育出了能與朔玄皇子共振的"影之容器"?"
地麵突然震動,渡鴉形態的黑霧衝破廢墟,利爪直取啟星麵門。青玄揮劍劈出星軌劍氣,卻見黑霧在劍刃觸及的瞬間化作冰晶蝴蝶,每隻翅膀上都刻著相同的生辰八字——正是三陰潭底漂浮的木牌上的字跡。啟星伸手接住一隻蝴蝶,冰晶在他掌心融成血珠,滾落在狼首戒指上,竟顯現出"朔月"二字。
"是雙生血脈的標記。"望舒按住發簪閉眼神識,"冰棺少女的生辰應該是朔月之夜,與皇子的望日血脈形成陰陽對衝......夜梟想借她的身體完成影梟轉生!"她突然睜眼指向東方,那裏的啟明星正被烏雲吞噬,"子時的"逆命星陣"雖然破壞了青銅柱,但殘留的星軌裂縫還在吸收皇子的血脈之力!"
廢墟深處傳來冰棺開啟的轟鳴,少女的腳步聲混著鎖鏈拖地的輕響。啟星突然掙脫拉雅懷抱,踉蹌著向聲源爬去,繈褓上的冰裂紋發出藍光,與少女頸間的鳳凰紋形成光束連接。青玄想阻攔,卻被老丈拽住:"別衝動!他們的血脈本就是陣眼的一體兩麵......"
少女踏出陰影時,眾人倒吸冷氣——她的麵容竟與老丈珍藏的老城主夫人畫像別無二致,隻是左眼瞳仁呈冰藍色,流轉著夜梟特有的咒紋。她抬手輕揮,啟星立刻懸在半空,銀鐲殘片從廢墟中飛出,自動套上她纖細的手腕,殘片裂痕竟完美貼合她腕間的傷疤。
"影狼與明鳳的轉世啊......"她開口時聲音帶著冰川的幽冷,卻又有幾分孩童的天真,"爺爺用禁術把我困在冰棺裏當"影梟容器",可他不知道,我在冰層裏聽見了所有星軌的私語......"她指尖撫過啟星眉心的枷鎖光絲,那光絲竟如活物般鑽進啟星血脈,"比如,如何讓雙星真正歸位。"
青玄後頸的共生蠱突然暴走,他悶哼著單膝跪地,卻看見少女望向自己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痛楚。啟星突然不哭了,伸手握住少女指尖,兩人體內同時泛起光芒——鳳凰與狼首的紋路在他們相觸處融合,竟在虛空中拚出完整的影梟圖騰。老丈驚覺不妥,想阻止卻被金寶扶住:"看星象!"
眾人抬頭,隻見啟明星與長庚星竟在白晝同時出現,兩顆星辰之間裂開金色縫隙,隱約可見青銅柱未完全崩塌的殘影。少女腕間的銀鐲殘片發出強光,與啟星的冰晶淚痕在空中凝成鎖鏈,直直刺入星軌裂縫——那裏竟懸浮著初代影梟的心髒,正隨著雙星的光芒跳動。
"原來影梟的核心藏在星軌裂縫裏......"拉雅握緊鳳首劍,卻發現劍刃無法靠近那片光芒,"老城主當年隻是把它封印在星辰之間,而夜梟想借這孩子的身體......"
"不是借,是融合。"少女突然露出苦澀的笑,冰藍色瞳孔裏閃過掙紮,"爺爺以為用我的血脈當容器就能控製影梟,可他不知道,我在冰棺裏早就和它的意識共生了......"她猛地將啟星推向眾人,自己卻被影梟虛影拽向裂縫,"帶他走!趁我還能控製這具身體......"
青玄突然福至心靈,揮劍斬向自己後頸的共生蠱印記,鮮血飛濺間,他將帶血的斷發拋向少女:"用共生蠱聯係!我們的血能擾亂影梟的融合!"拉雅立刻會意,割破掌心將血滴在啟星眉心,少年的鳳凰紋瞬間暴漲,與少女的冰藍紋路在虛空中擰成雙色光繩,纏住影梟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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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玄皇子,借你的血脈一用。"老丈咬牙將兵符按在啟星頭頂,鳳凰圖騰化作光箭射向星軌裂縫,"當年老城主用禁忌之術將影梟力量分成三份——血脈、意識、軀體。現在我們要搶在夜梟之前......"
話音未落,少女突然發出夜梟的尖嘯,冰藍色咒紋爬滿全身。啟星卻在此時睜開眼,稚嫩的聲音裏帶著不屬於孩童的威嚴:"歸位。"他抬手輕揮,雙星光芒化作鎖鏈纏住影梟心髒,青玄的狼首劍與拉雅的鳳首劍同時出鞘,在空中交叉成十字,斬向那團黑影。
劇烈的星芒爆炸中,眾人被氣浪掀飛。當塵埃落定,星軌裂縫已閉合,啟明星與長庚星各自歸位。少女躺在廢墟中,冰藍色咒紋退去,頸間的鳳凰紋恢複成正常膚色,腕間的銀鐲殘片變成了兩枚完整的鐲子,一枚套在啟星手腕,一枚留在她自己腕上。
"她......是誰?"金寶顫抖著問。
老丈歎了口氣,從少女衣領裏取出一塊玉佩,上麵刻著"望舒"二字:"這是老城主夫人的孿生妹妹,當年為了封印影梟意識,自願沉入永寂冰窟......看來夜梟趁老城主隕落,用禁術喚醒了她,想把她培養成影梟容器。"
啟星爬向少女,將冰晶淚痕抹在她眉心,少女睫毛顫動,緩緩睜眼。她望向啟星時,眼中閃過迷茫與溫柔,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小皇子......你長得真像姑母......"
青玄突然注意到,少女後頸有與自己相同的共生蠱印記,隻是顏色呈冰藍色。啟星突然將兩枚銀鐲碰在一起,鐲子發出清響,竟在兩人之間映出老城主夫人的虛影:"朔玄,望舒,你們是明鳳與影狼的轉世,唯有學會共存,才能真正終結影梟之亂......"
虛影消散時,北方山脈傳來冰裂巨響。望舒少女)掙紮著起身,指向冰窟方向:"影梟核心雖被擊退,但夜梟在冰窟裏還藏著更可怕的東西......那些生辰八字木牌,都是他為下一次轉生準備的容器。"
啟星突然舉起手,掌心浮現出全新的星圖——那是冰窟深處的地圖。青玄握緊狼首劍,劍刃上的雙星紋路比之前更加明亮:"看來我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拉雅將啟星抱進懷裏,望向逐漸西沉的長庚星。她不知道的是,啟星腕間的銀鐲裏,正悄悄流出一絲冰藍色粉末,混進他的血脈。而在遙遠的極北之地,某座被冰雪覆蓋的宮殿中,一隻渡鴉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映出啟星的麵容,喙間滑落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雙星已成,靜待月食。"
晨風吹過廢墟,帶來遠處的馬蹄聲。新的冒險,正在霧隱穀外的荒原上,悄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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