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梨，e級治愈係、e級雷係。”
    “顏寧，d級風係。”
    楊眉的目光轉向許未，等待她的介紹。
    許未從來不喜歡自我介紹，這個環節總讓她想到讓她仇恨的少年時代。
    但是話題已經來到她身上，所以她隻好無奈回答：“許未，a級造食係、a級火係。”
    許未頓了頓，突然想到楊眉剛才看見了她們隱身，而隻有a級隱身係異能者才能幫助自己以外的人隱身。
    她一邊為重生之後不能隨便殺人感到惋惜，一邊極不情願補充道：“a級隱身係。”
    “我的老天奶！”楊眉一把抓住許未的手，突然露出諂媚的笑容，但因為太過明顯，所以並不惹人討厭，“三……三……三a級大佬，幸會幸會幸會。”
    許未用力抽出手，問道：“你是哪個區的？”
    “1區。”
    周錦道：“1區。好陌生的字眼，你們那的人都很多異能嗎？”
    “當然不是了，”楊眉很是驕傲，“雖然大多數是f級，但我可是我們區唯一一個超過四個異能的人，而且其中包括那麽連貫的風雨雷電。我隻有一個睡袋，你們今天晚上住哪？”
    餘梨和許未對視，無奈笑笑。
    許未知道她是在感歎楊眉跳脫的思維。
    謝晏揶揄答道：“本來是要露宿街頭的，但是現在有神在身邊，應該不會這麽慘了吧。”
    “我帶你們問問吧，看有沒有人收留你們，”楊眉望向一座座房子，尋找微弱的燈光，“她們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能逼她們。不過你們可以跟我去住山洞。”
    楊眉的麵紗被扔在了地上，她看了一眼粘上土的麵紗，最後還是沒有撿起來。
    楊眉徑直朝第一間房子走過去，許未很想說她們就是從那出來的。
    楊眉輕輕敲了三下門，門內傳來輕快的腳步聲，然後一下子開了。
    楊眉看著女人，客氣道：“晚上好，沒有打擾你們吧。”
    女人忙擺擺手：“沒有沒有，您有什麽吩咐？”
    “請你幫個忙，”楊眉朝身後招招手，五人忙跟了上去，“她們和我是一個世界的，初來乍到沒有地方住。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能不能收留她們。”
    女人連忙點頭：“當然可以。”
    然後靠近楊眉，耳語道，“她們白天的時候來過，給了我們食物，還給發燒的小鈺治了病。”
    “是嗎？”楊眉揚了揚眉，看起來很是瀟灑。
    她看向身後的五人，說道：“太晚了，你們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準時來陪你們做任務。”
    說完她轉身離去，一把抓起地上的睡袋扛在寬大的肩膀上，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謝晏看著她離開村子所在的區域，忍不住問：“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要她陪嗎？”
    周錦搖搖頭：“好像沒有。”
    女人似乎很在意楊眉留下的任務，所以並沒有把她們幾個人分到鄰居家的意思。
    七個人躺在一鋪炕上，多少有一些擁擠。
    女人摟著孩子，緊挨著牆，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許未她們也人挨著人，感覺像回到了中午的烈日下。
    住在陌生人家裏，大家都很沉默，隻有餘梨坐在炕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女人聊著天。
    “阿姨，你叫什麽名字啊？”
    “李陽。”
    “哪兩個字啊？”
    “太陽的陽。”
    “李阿姨，你家房子為什麽最小啊？”
    “蓋房子的材料不多，我是村長。”
    餘梨“啊”了一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外麵那些血是楊眉的嗎？”
    李陽歎了口氣，回答道：“是，她幫我們殺妖獸太辛苦了，總是受傷。”
    “幫你們？”餘梨不動聲色的眼睛掃過顏寧緊閉的雙眼和嘴唇，冷下聲音，“你們知道這是她的任務嗎？如果不殺光妖獸她就不能離開這個世界。”
    “知道啊，她來的第一天就告訴我們了。”
    李陽的語氣淡淡的，很平靜：“可她給我們食物、給我們挖水井、陪我們種莊稼、教我們的孩子識字、還在村外設了結界保護我們。
    “這些都不是她的任務，而是她的善良。”
    許未在旁邊聽著，感覺到久違的來自別人的溫暖：“你們感激她，所以奉她為神？”
    “不，”李陽歎了口氣，“是我們太自私了。怕被她拋棄，所以硬生生用這樣的名頭綁架她。好像說得多了，她就真的有了管我們、幫我們的義務。”
    顏寧睜開眼睛，盯著落灰的天花板：“所以村口的那塊石頭，不是未知的語言，而是孩子刻的字。”
    “是我刻的，刻的是李家村三個字，”李鈺從李陽懷裏探出腦袋，“是楊眉姐姐教的。”
    說完，她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她們沒有問題了。
    許未靜靜地躺著，耳邊是一個又一個呼吸聲。
    有的輕有的重，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各自屬於誰。
    她們沒有蓋被子，一扇小小的窗戶開著卻帶不來一絲涼意。
    許未的第二異能是火，所以悶熱反倒帶給她一陣陣舒適。
    “媽媽，熱。”半夢半醒之間的李鈺輕聲呢喃。
    許未這才意識到應該給其他人降降溫，她的念頭剛剛出現，就感覺到一陣溫柔的風走過她的身體，向李鈺吹了過去。
    “謝謝姐姐。”
    稚嫩的童聲即使刻意壓低，也掩蓋不住清亮，原來她一直清醒著。
    一陣陣輕風在許未以外的每個人身邊纏繞。
    聽著微弱的風聲昏昏欲睡，許未覺得真該給餘梨頒個獎。
    第二天一大早，李陽打開房門，許未看見楊眉身前背著一個大鼓，雙手拎著兩根木頭站在原地。
    五人魚貫而出，站在晨光下。
    周錦看著楊眉問道：“你這是？”
    楊眉笑得很燦爛：“你們不是要助人為樂嗎？我來給你們助威呀！你們布施的時候，我在旁邊給你們加油打氣。”
    她小心翼翼觀察許未的臉，神情裏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遲疑道：“助人為樂應該包括食物吧？她們真的沒有糧食了。我太沒用了，最多隻能保證她們不被餓死，再多的就實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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