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動蕩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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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師兜手中的藥劑瓶突然滑落,玻璃碎裂的聲響在空蕩的走廊裏格外刺耳,一股沒來由的寒意瞬間順著脊背竄湧心頭。
    “大蛇丸大人…”他深吸口氣,一路小跑的加快步伐,在看到碎裂的木門後,半伏著跪在牆邊,小心翼翼探向房間內部。
    大蛇丸的蛇蛻像被抽空的皮囊,軟塌塌的堆在角落,佐助背對著站在中央,劍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麵敲出規律的聲響。
    為什麽佐助會在這裏?
    難道儀式已經結束了嗎?
    “現在的你…究竟是誰?”藥師兜起身咽了口口水,聲音帶著難以言表的緊張與顫抖,此刻的他簡直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你覺得呢?”
    佐助聞言輕笑出聲,三勾玉赫然緩緩流轉,等藥師兜回過神來,已置身於某個猩紅的意識空間,那是轉身儀式的記憶。
    這裏本該是大蛇丸的轉生領域,此刻卻爬滿宇智波佐助的咒印紋路,沙啞的慘叫與不甘,在眼前毫無保留的轟然炸開。
    “不可能!我是不死的大蛇丸!”
    “我是要解析這個世界的人!”
    “是要獲得一切的人,我怎麽能——”
    草薙劍貫穿頭顱的悶響打斷了一切。
    當現實重新拚合時,藥師兜的臉色難堪得駭人,渾身僵硬的杵在原地,他的世界觀,在顱內迸發出清晰的脆響與眩暈。
    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被?
    如果大蛇丸並非無所不能。
    那自己追隨的意義何在?
    “如你所見,我把他的一切,都奪走了。”
    佐助字字誅心,徑直掠過藥師兜,頭也不回的走向漆黑的盡頭,對於這種連自我都沒有的狂熱信徒,他向來不屑一顧。
    當腳步聲徹底消失後,走廊內突然響起陣癲狂的笑聲,藥師兜抓著自己的頭發又哭又笑,隨後又緊盯著蛇蛻陷入沉思。
    這一刻的沉默。
    交織著扭曲的崇拜,自我的懷疑。
    以及野心覺醒的複雜風暴。
    ……
    暮色如血,一顆流星悄然滑落。
    恍若桃源的小院裏,鬆本奈奈的指尖懸在宣紙上方,筆尖的墨汁將落未落,寧次站在她身後,胸膛幾乎貼著她的脊背。
    “曇花易逝,筆觸要更淡,像這樣…”寧次的聲音拂過奈奈耳畔,溫熱的手掌覆在其手背,引導著筆鋒勾勒出最後一瓣。
    他的手腕帶著她的手腕一轉,墨色在宣紙上暈開一抹轉瞬即逝的弧度,看著這幅佳作,奈奈莞爾一笑,喜悅轉身之際。
    突然,柵欄被輕輕推開。
    “寧次少爺,奈奈小姐…日向大人緊急來信。”日向夏一路小跑進來,顯然被驚到了,聲音也壓得極低,“大蛇丸…死了。”
    身後之人詫異不已,墨汁落在花瓣邊緣,暈出抹不易察覺的顫抖,鬆本奈奈同樣呼吸一滯,眼底迅速閃過幾絲暗芒。
    “知道了。”奈奈的聲音輕而鎮定,待日向夏離去,她緩緩放下筆墨,指尖在寧次寬大的掌心輕輕劃過,引人甘之若飴。
    這麽快嗎?事態的發展。
    似乎比自己預想的要快啊。
    自大蛇丸的短暫隕落,佐助的迅速成長,將使一切劇情都將進入加速狀態,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該早做行動了。
    “我要離開一會。”
    奈奈突然轉身,和服袖擺掃過未幹的曇花圖,墨汁在宣紙上拖出道淡淡的痕跡,指尖卻毫無征兆的輕撫上寧次的臉頰。
    拇指溫柔地摩挲著他額頭上的咒印,兩人距離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寧次甚至能看清她瞳孔中自己逐漸放大的倒影。
    伴隨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與墨香交織的氣息,寧次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微微低頭,就在唇瓣即將相觸的瞬間。
    懷中人卻向後撤了半步。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寧次的吻落了空,隻捕捉到一縷飄散的發絲,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
    “火影樓,例行匯報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奈奈隨手拿起邊上的鬥篷掛在身上,木屐踩在長廊的聲音清脆而孤獨。
    “這個時間?我陪你一起吧…”寧次想要挽留她即將抽離的手腕,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被巧勁鑽了空子,僅存留香於掌間。
    “寧次哥哥,曇花要開了。”奈奈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邊留下道若有若無的呼吸,“你要等著我,回來一起看曇花盛開啊。”
    一語成讖,讓寧次僵在原地,等再次抬眸時,隻看到鬥篷在轉角處翻飛的殘影,庭院裏的曇花,確實在暮色下緩緩舒展著花瓣。
    隻是寧次站在畫案前,看著那朵未完成的曇花,一滴墨正巧順著花瓣邊緣滑落,像遲來的眼淚砸在“瞬息萬變”的題詞上。
    曇花嗎?
    他其實並不怎麽喜歡。
    因為花開就意味著凋零啊。
    ……
    深夜,偏遠小島。
    油燈搖曳著昏黃的火光,將香磷的影子投在堆積如山的卷軸上,淩亂的紅發散在肩頭,鏡片上反射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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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磷的手指一遍遍劃過泛黃的實驗記錄,上麵記錄著大蛇丸對寫輪眼細胞的研究,以及某些不為人知的柱間細胞實驗。
    突然,她瞳孔驟縮。
    手指停留在某一行的字跡上。
    “初代火影的細胞,具有極強的生命力和恢複能力,可以抵消寫輪眼的消耗…”她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旁的文件堆。
    就算顧忌排斥風險,這方法行不通,也可以去尋找古書上所記載的仙人之地,習得仙術,用自然能量重塑肉身體質啊。
    這樣的話。
    不就什麽絕症都能治好了嗎?
    “奈奈,我終於能幫到你了…”香磷緊緊抓住那張關鍵的紙頁,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實驗室裏回蕩,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
    自從奈奈回到木葉後,她毅然決然的接手了這項研究,實驗是她的強項,是能幫助鼬先生,以及回報救命之恩的關鍵。
    香磷手忙腳亂的將相關文件塞進防水皮袋,動作太急,導致眼鏡滑至鼻尖,幹脆一把摘下,用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是不是應該去告訴止水呢?不…不能告訴他,畢竟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應該直接去找奈奈才對。”香磷自言自語著。
    可她突然又意識到現在相隔萬裏,興奮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種急切的焦慮,她原地轉了幾圈,不知該如何是好。
    窗外,雨聲漸大。
    香磷站在二樓走廊盡頭的蟲洞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牆壁上的斑駁痕跡,夜雨狂風肆虐,涼意讓她稍微冷靜了些許。
    離開。
    意味著放棄這個安全的避風港。
    意味著將要獨自麵對。
    外麵那個充滿敵意的世界。
    “可是…”她低頭看著懷中那滿是份量的文件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些紙頁承載著太多的希望,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香磷咬著唇瓣,急得來回踱步,一個小時過去了,她仍在猶豫,其他人已早早睡下,隻有守夜的燈火在雨中朦朧如星。
    又過了兩個小時,大雨漸漸褪去,東方泛起魚肚白,香磷終於深吸口氣,像下定生死決心般,轉身快步走向上層的臥房。
    孤身闖蕩,沒有武器可不行。
    再不斬和白的房間門虛掩著,香磷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月光透過窗欞,在床上投下斑駁光影,美好而安定。
    高大的霧隱叛忍仰麵躺著,發出均勻的鼾聲,白像隻乖巧的小貓,依偎著蜷縮在他的頸肩。
    斬首大刀靠在牆邊,香磷踮著腳尖靠近,就在她剛觸碰到刀柄的瞬間,床上的再不斬突然翻了個身,嚇得她僵在原地。
    搞什麽啊?
    既然在睡覺,就好好睡啊。
    汗…
    短暫的寂靜後,香磷汗流浹背的眯起眼,確認兩人仍在熟睡,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大刀。
    再不斬的斬首大刀鋒利而挺拔,比她想象中沉的多得多,幾次差點脫手,她咬著牙,將刀背到身後,用準備好的布條固定。
    “可真沉啊”
    香磷小聲嘀咕著,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相依的兩人,偷刀的行為,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愧疚之感。
    “再不斬桑…”
    “沒事,睡覺吧。”
    香磷累得大氣直喘,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兩道銳利的目光,像刀鋒般掃過她背上的大刀,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消失。
    臨走前,她又突然想起些什麽。
    “嘖,還有件重要事呢,那個病秧子,麻煩死了…”香磷站在君麻呂門前,單手叉腰,另一隻手不耐煩地轉動門把手。
    房間裏的藥味撲麵而來,她皺了皺鼻子,君麻呂蒼白的麵容像個幽靈一樣嵌在枕頭裏,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起伏。
    “整天就知道睡睡睡。”
    對於這個總是沉默寡言,每天恨不得把人拒之於千裏之外的家夥,香磷總是感到太陽穴突突直跳,多半是被氣出病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桌前,可很快就控製不住的,粗暴地把那些藥瓶排成一列,動作大得幾個瓶子,都被互相碰撞發出聲響。
    “一天三次,飯後服用,忌生冷…”香磷一邊機械地念著藥品用量,一邊用紅筆在便簽紙上潦草地寫下注意事項。
    正準備離開時。
    君麻呂的被子突然滑落了一半。
    好家夥!故意找茬是吧!?
    香磷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內心掙紮了三秒,最終還是大發慈悲,一臉嫌棄地走過去,用兩根手指捏著被角往上拽了拽。
    “感冒了又要多喝一種藥,要學會照顧自己啊!”她翻了個白眼,轉身時大刀不小心刮到床頭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香磷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跳著躲到門後,見君麻呂隻是微微皺眉翻了個身,這才長舒一口氣,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天邊已現曙光,香菱背著斬首大刀,胸前掛著裝滿文件的皮袋,站在蟲洞前,最後望了眼,這個她生活了數年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氣,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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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回頭。
    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那抹安靜的身影,止水雙臂交叉的靠在牆壁,寫輪眼在晨光中泛著微妙的紅光,卻沒有任何行動。
    沒有挽留,沒有質問,隻是沉默。
    止水微微抬眸,那神色裏有羨慕,亦有朋友間的擔憂,直至香磷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輕輕歎了口氣,望向漸亮的天空。
    他曾也想這般,毫無顧慮的踏進蟲洞。
    離開這安定之所,去尋找所愛之人。
    隻是他失敗了,沒有那充足的勇氣。
    也沒有合適的身份。
    如今看來,是時候該踏出這步了。
    ……
    不知走了多久,森林裏的光線越發昏暗,香磷的呼吸也變得粗重,雙腿疲憊不已,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
    背後的斬首大刀似有千斤之重,壓得她肩膀生疼,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胸前的皮袋。
    “可惡,怎麽還沒到木葉啊…”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前開始發黑,三天沒合眼的疲憊加上長途跋涉,使她的查克拉感知都變得遲鈍起來。
    就在她踉蹌著要跌倒時,突然一個激靈,三股陌生的查克拉出現在感知範圍內,香磷猛地睜大雙眼,心髒狂跳不已。
    好強的查克拉!是誰?
    不管是誰,先跑為上啊!
    香磷屏住呼吸,開啟神樂心眼,小心翼翼地隨著他們的動向,而改變自己的路徑,試圖繞開幾人,可就她轉身的瞬間。
    劈啪——!!
    一道刺眼的藍色電光突然穿透樹幹,精準的朝目標心口刺去,香磷尖叫著後退幾步,一個側身彎腰,用斬首大刀抵擋攻擊。
    金屬傳導的電流瞬間麻痹全身,好在並無生命危險,可也還是受了不小的衝擊,整個人被大力掀翻在地,狼狽不堪。
    濃煙散去後。
    香磷癱坐在地,劇烈的咳嗽幾聲,隨手扶正歪七八鈕的眼鏡,緊接著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三道居高臨下的身影。
    站在最前麵的少年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袖口隨風微微飄動,他的右手還纏繞著未散盡的雷光。
    僅僅是站在那裏,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他而凝固,香磷咽了口口水,扭頭望向其餘二人。
    “你看起來很疲憊,需要水嗎?”
    另一名橙發男人表情溫和,肩上還停留著幾隻小鳥,說著就想要掏出水壺,卻被先前那個冷酷少年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阿拉!這不是斬首大刀嗎,我沒眼花吧!?”突然,某張銳利的麵容,猛得閃於眼前,香磷被嚇了一跳,反手甩了一巴掌。
    “你你你!我我我!”
    “喂喂,你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水月的腦袋化作水流,依舊保持著舉著水壺的姿勢,“哪有人把巴掌當見麵禮甩的啊。”
    “不過啊,我隻是想問問,你這把大刀,是從哪來的啊?”他歪著頭,露出標誌性的鯊魚齒笑容,眼神卻是警惕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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