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靈田詭霧-雙生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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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霄宗的靈田區在秋分後的第七日被詭霧籠罩,葉星河背著靈砂簍穿行在齊腰高的“天樞靈麥”間,靴底碾碎的麥芒發出細微的爆裂聲,每一聲都讓他腕間的星軌泛起漣漪——這是淬體訣第四重“星砂煉骨”帶來的新能力:能通過震動頻率感知靈脈走向。
    “丁級雜役葉星河,去戊字靈田查看毒藤侵蝕。”管事吳執事的聲音從霧中傳來,手中的傳訊玉簡泛著詭異的青綠色,“若再讓毒藤爬上靈麥莖稈,就把你丟進庚金火池煉作肥料。”
    戊字靈田的邊緣,兩株水桶粗的毒藤正順著靈脈蔓延,藤蔓表麵的星紋與他在藥廬見過的“雙生毒藤陣”完全一致,隻不過葉片中央多了個骷髏狀的黑斑——這是魔修用器修血液催生出的變異品種。葉星河蹲下身,指尖觸到藤蔓滲出的汁液,腕間星軌突然亮起,竟在視網膜上投出毒藤的記憶殘像:
    三日前,一名戴青玉冠的內門弟子將黑血滴在藤蔓根部,口中念念有詞:“九眼大人,靈霄宗的靈田馬上就會成為您的血祭場……”
    “是李雲霄的同門,王啟年的親傳弟子——陳墨。”葉星河低語,認出對方袖口的雙生毒藤刺繡。他摸出鍛鐵錘,錘頭與靈田的庚金靈脈產生共振,竟讓毒藤的藤蔓暫時僵立,“陸師兄說過,雙生毒藤的弱點在根莖交匯處的‘天璿眼’,但需要星砂引靈陣才能顯現。”
    詭霧突然濃重,遠處傳來靈麥倒伏的聲響。葉星河剛轉過身,就看見陳墨帶著兩名隨從從霧中走出,對方手中的鏈刀纏著活物般的毒藤,刀刃上的九眼符文與藤蔓的骷髏斑同步閃爍。
    “葉家餘孽,你果然來了。”陳墨的嘴角勾起冷笑,“我師父臨終前說,你的骨頭能讓雙生毒藤進化成‘九眼毒皇’——把血留下,我讓你死在靈麥田,也算葉落歸根。”
    鏈刀夾帶著腐蝕星力劈來,葉星河本能地側身,毒藤卻突然分叉,纏住他的腳踝。淬體訣第四重的星艦紋路在肋骨亮起,他清晰“看”見毒藤的靈脈走向,竟與自己的星軌產生詭異的同步——這是魔修新創的“血脈寄生術”。
    “陸師兄,靈田的霧不對勁!”他通過星螺通訊器大喊,同時甩出隕鐵碎渣,借靈麥根部的庚金靈脈組成臨時的“星火淨化陣”。碎渣在霧中爆發出強光,竟將毒藤的藤蔓灼出焦痕,露出底下的葉家鍛體手劄殘句——原來毒藤的根莖裏,竟刻著被魔修篡改的淬體訣。
    “你竟敢灼燒九眼大人的毒皇!”陳墨的隨從揮出鏈刀,刀刃上的毒藤突然膨脹,化作巨蟒般的形態。葉星河運轉劍典殘頁的“器魂共感術”,竟“看”見隨從的骨骼中嵌著海盜的九眼符文,與他在庚金鬼域見過的屍骸如出一轍。
    “他們的骨頭被煉成了毒藤容器。”他低語著握緊鍛鐵錘,錘頭的星河骨刀紋路首次完全顯現,“陸師兄,引動靈田的‘天樞靈泉’,毒藤遇水會暴露天璿眼!”
    陸明軒的回應混著水流聲傳來,靈田中央的泉眼突然噴發,天樞靈泉的淨水在霧中形成水幕。葉星河趁機將劍鞘殘片浸入水中,三瓣合一的星芒映在水幕上,竟顯露出毒藤根莖處的黑色瞳孔——正是雙生毒藤的核心“天璿眼”。
    “破!”
    鍛鐵錘帶著庚金靈泉的水浪砸向瞳孔,毒藤發出尖嘯,藤蔓上的骷髏斑紛紛崩解。陳墨見勢不妙,甩出腰間的星隕殿令牌殘片,試圖啟動毒藤的自爆程序,卻發現令牌表麵的九眼符文已被淨化,反而顯露出葉家的族紋。
    “不可能……”陳墨驚恐後退,他不知道,葉星河在淨化骨刀時,早已將劍鞘的星芒融入靈霄宗的地脈,任何魔修的令牌都會被自動識別。就在此時,毒藤的根莖突然炸開,露出底下的青銅匣子,匣蓋上刻著與他腕間相同的星軌。
    “是葉家的聚靈陣核心!”葉星河認出匣子邊緣的隕鐵紋路,正是父親在青岩星老宅使用的款式。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裏麵躺著半卷染血的《星河劍典》殘頁,殘頁上的星紋與他肋骨的星艦紋路完美契合,顯露出被魔修隱藏的“器魂召喚術”:
    “以血為引,以骨為錨,召萬兵歸位,需先讓器魂看見凡人的傷痕。”
    詭霧突然消散,靈田區的陽光照亮了陳墨蒼白的臉,他後頸的九眼符文正在陽光下融化,顯露出底下的海盜刺青。葉星河這才注意到,對方的鎖骨處刻著“丙字七號”的雜役編號——正是陳三曾用過的,原來他早就被魔修奪舍,成為潛伏的棋子。
    “說,靈田的毒藤陣還有多少處?”他將鍛鐵錘抵在對方胸口,星河骨刀的星芒逼入其靈脈,“九眼魔尊到底想在靈霄宗培養多少毒皇?”
    陳墨的瞳孔中倒映著星芒,突然發出桀桀怪笑:“小崽子,你以為淨化一處毒藤就能阻止大局?靈田區的每株靈麥下,都埋著海盜的血魂幡,等到月圓之夜——”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化作黑血炸開,血霧中浮現出魔尊的虛影:“葉家小子,你淨化的毒皇越多,本座的骨刀陣就越強——記住,靈霄宗的內門,早就沒有幹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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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影消散後,葉星河在血霧中找到半塊星隕殿令牌,背麵刻著靈田區的地脈圖,七個紅點分別標注著七處毒藤陣眼,正是陸家先祖的埋骨地。他突然想起,陸明軒曾說過葉家直係的骨頭被煉成屍潮,而陳墨的話,暗示著魔修正在用同樣的手段汙染靈霄宗的地脈。
    “葉師弟,靈田的靈脈被淨化了。”陸明軒的身影從靈麥深處走出,手中捧著從毒藤根莖取出的隕鐵羅盤,“這是當年你祖父埋在靈田的分星盤,用來監測靈樞星的地脈異常——現在看來,九眼魔尊想把整個靈霄宗,變成第二個庚金鬼域。”
    葉星河望向靈田遠處的試練塔,塔尖的星紋碑正在陽光下閃爍,每一道光芒都映照著他腕間的星軌。他突然明白,魔修的陰謀不僅是追殺葉家血脈,更是要將靈霄宗的地脈煉化成魔淵界的通道,而他的骨頭,既是鑰匙,也是唯一能阻止這一切的法器。
    “陸師兄,我們需要更多的器魂共鳴。”他握緊劍典殘頁,星艦紋路在肋骨亮起,“你曾說過,靈霄宗的外門弟子中,還有未被汙染的器修胚子——是時候,讓他們看看葉家的劍典,到底是詛咒,還是傳承了。”
    子夜,葉星河躺在雜役寮的木床上,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劍典殘頁上,殘頁表麵的星紋突然流動,顯露出一段新的內容:“器魂召喚術的終極,不是召喚萬兵,而是讓萬兵自願歸位——就像凡人用傷痕贏得尊重,而非用力量強迫服從。”
    他摸向胸前的劍鞘印記,那裏正與靈田區的聚靈陣產生共振,仿佛有無數器魂在土壤中蘇醒。窗外,靈麥在夜風中沙沙作響,每一片葉子都映照著他腕間的星軌,就像整個靈霄宗的地脈,正在慢慢認同這個來自青岩星的凡人少年。
    靈田深處,被淨化的毒藤根部,陳墨的黑血滲入土壤,竟在月光下長出新的藤蔓,藤蔓的頂端開著一朵黑色的花,花瓣上刻著九眼魔尊的低語:“凡人的骨頭,終究是要埋進土裏的——而本座的毒皇,會在你們的墳上開花。”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毒藤下方的聚靈陣中,葉星河的精血早已與靈樞星的地脈融為一體,每一滴血都在告訴這片土地:凡人的血,不僅能滋養毒藤,更能喚醒沉睡的器魂,在星河中種下永不凋零的器修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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