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那一下拍得很實

字數:9012   加入書籤

A+A-


    王天說著,伸手用力拍了拍鄭建國的肩膀,那一下拍得很實,仿佛要把自己的喜悅和力量都傳遞給鄭建國,語氣中滿是慶幸與激動。
    鄭建國用力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可這笑容僅僅維持了片刻,很快,他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層陰霾。“不過,城北那座新立交橋的檢測報告還沒出來。你也知道,那是老周最後拍攝的地點,我心裏一直有種強烈的預感,那裏藏著什麽關鍵線索,能讓我們徹底揭開整個案件的真相。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心裏實在不踏實。” 鄭建國輕輕歎了口氣,那聲歎息裏滿是焦慮,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打著,仿佛這樣就能催促檢測報告快點出現。
    王天微微頷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思索片刻後說道:“確實,老周在這個案子裏扮演的角色很關鍵。他之前的種種異常行為,還有那些頻繁傳輸的文件,都表明他知道很多秘密。他最後拍攝的地方肯定不簡單,說不定那裏就是整個案件的核心樞紐,能把所有零散的線索都串聯起來,讓我們看清整個腐敗網絡的全貌。” 王天一邊說著,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在腦海中勾勒著案件的全貌,試圖從一團亂麻中找到那條關鍵的主線。
    “我擔心那些腐敗勢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很可能會在檢測報告上動手腳,篡改數據,混淆視聽;或者幹脆直接破壞現場,銷毀那些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之前的努力可能又要付諸東流了。” 鄭建國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仿佛已經看到了腐敗勢力在暗中蠢蠢欲動。
    “別太擔心,紀委的同誌們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們經驗豐富,肯定會采取一係列嚴密的措施保護現場,確保檢測報告的真實性和準確性。說不定此刻他們已經在現場加強了警戒,安排了專業的人員進行檢測。” 王天安慰道,可他自己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心裏其實也有些沒底。
    “希望如此吧。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去現場看看,親自參與調查。
    隻有親眼看到那裏的情況,我心裏才能踏實。”
    鄭建國說著,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著床想要起身,動作間牽扯到傷口,讓他微微皺了下眉,但他似乎完全顧不上疼痛,一心隻想奔赴現場。
    “你現在受傷了,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安心養傷。現場的事就交給紀委和其他同誌吧,他們都是專業的,會處理好的。
    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地投入後續的戰鬥。要是你現在去了,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因為身體原因讓自己陷入危險。” 王天趕忙伸手按住鄭建國,勸說道。
    鄭建國無奈地靠回床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他看著王天,眼神裏滿是焦急與無奈。“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這個案子就像一團亂麻,每一個線索都牽著我的心。我害怕因為我的缺席,讓那些腐敗分子鑽了空子,讓真相再次被掩埋。”
    王天看了看時間,眉頭微微一皺,站起身來說道:“建國,我得先走了,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你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有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就安心等著。”
    鄭建國點了點頭,“好,你路上小心。有什麽新情況,咱們隨時聯係。不管是好是壞,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王天離開後,房間裏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滴敲打著窗戶玻璃,發出單調而沉悶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案件調查的艱難。
    鄭建國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城北新立交橋的畫麵,那座橋在他的想象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他心中默默祈禱著檢測報告能盡快出來,讓案件取得新的突破,
    三天後,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鄭建國的臉上。
    他緩緩從床上坐起,雙手撐著床邊,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身體的不適。
    他想要撐起身體,卻因牽扯到肋骨的傷口而悶哼出聲。冷汗瞬間布滿額頭,手指死死摳住床邊,
    這樣的疼痛早已成為他的日常,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尖銳的鋼針在胸腔攪動。但此刻,他眼中跳動的熾熱光芒,卻將痛苦盡數掩蓋 —— 這三天,他的大腦從未停歇,那些案件線索如同拚圖碎片,在他意識深處反複重組。
    終於,他咬著牙坐直身體,雙腿緩緩垂落床邊。當腳掌觸碰到冰冷的地麵時,仿佛千萬根細針同時刺入,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抗議。他深吸一口氣,扶著牆壁艱難起身,膝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一步,再一步……” 他在心中默念,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與自己的身體進行一場激烈的搏鬥。當終於走到窗前時,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卻仍強撐著望向窗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招待所院子裏,幾輛沒掛牌的黑色轎車如同蟄伏的黑豹,靜靜地停放著。陽光在車身表麵流淌,折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仿佛它們隨時都會睜開幽綠的眼睛,撲向獵物。車窗如同鏡麵般光滑,將車內的一切嚴密封鎖,隻偶爾閃過一絲人影的輪廓,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幾個便衣人員分散在院子各處,他們身著深色便服,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腰間微微隆起的配槍輪廓,在陽光下若隱若現,無聲地訴說著當前局勢的緊張與危險。
    夜幕如濃稠墨汁傾瀉而下,夕陽最後的餘暉將房間染成溫暖的橙紅色,卻無法驅散鄭建國心中的陰霾。他坐在床邊,手中的文件被反複翻閱,邊緣早已卷起毛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昏黃的燈光下仿佛跳動的字符,訴說著案件的複雜與曲折。突然,走廊裏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沉穩中帶著一絲急切。
    “請進!” 鄭建國立即回應,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期待。
    門緩緩推開,王天走了進來。他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領帶歪斜,頭發也有些淩亂,顯然是經過了連日奔波。手中提著的水果袋被勒出深深的紅痕,另一隻手拿著幾本雜誌,邊緣都被汗水浸濕。但他眼中閃爍的興奮光芒,卻如同暗夜中的星火,怎麽也藏不住。
    “建國,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王天強打精神,笑容卻難掩眼底的疲憊。他將水果放在桌上,又把雜誌遞給鄭建國。
    鄭建國隨手把雜誌擱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王天,眼中滿是急切:“瞧你這模樣,肯定有新消息,快說說!”
    王天拉過椅子坐下,笑容漸漸褪去,神情變得嚴肅而凝重:“確實有不少進展。市政工程局開始全麵排查李副市長分管過的所有項目。你清楚,他在位時,插手的項目多如牛毛,現在看來,每個項目背後都可能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掏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上麵是堆積如山的文件和密密麻麻的數據表格,“局裏的同誌們日夜奮戰,已經發現了不少可疑之處,正緊鑼密鼓地深入調查。有些項目的資金流向完全不合常理,很可能存在巨額貪汙。”
    鄭建國眉頭緊鎖,腦海中浮現出李副市長往日在公眾麵前道貌岸然的樣子,心中湧起強烈的厭惡:“李副市長管的項目,水太深了。希望他們能徹查到底,把那些腐敗的毒瘤都挖出來。”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不過,這些人肯定不會輕易束手就擒,說不定還會暗中阻撓。”
    王天點頭,繼續說道:“還有那個神秘的 1203 會議室,調查有了重大突破,證實那就是某些人進行密談的場所。你之前的推測完全正確,那裏發生過太多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壓低聲音,神色變得凝重,“更令人震驚的是,牆上還發現了竊聽裝置,型號極為先進,能清晰錄製方圓二十米內的所有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借此獲取了多少重要機密,說不定連紀委的行動計劃都被他們掌握了一部分。”
    “竊聽裝置?” 鄭建國猛地瞪大雙眼,憤怒瞬間湧上心頭,他握緊拳頭,關節發出 “哢哢” 的響聲,“這幫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掩蓋罪行,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肯定借此掌握了不少機密,好為他們的腐敗行為開脫!” 他起身來回踱步,胸口劇烈起伏,“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反製措施,絕不能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王天接著說:“工業園區的事情也有了新進展。你還記得那些金屬箱吧,裏麵裝的全是違規建材樣本。”
    他掏出一份檢測報告,上麵紅色的 “不合格” 字樣格外醒目,“他們原本計劃在深夜用特殊車輛銷毀這些證據,多虧咱們的人及時得到消息,提前設伏,搶先一步截獲。要是這些樣本沒了,給他們定罪可就難上加難了。”
    在聽完王天講述的案件進展後,鄭建國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王天的臉上。
    房間暖橙色的燈光下,王天眼下那兩道濃重的黑眼圈格外醒目,像是被人用墨筆重重塗抹過一般,皮膚也顯得蠟黃而鬆弛,原本清亮的雙眼此刻布滿血絲,眼角還掛著未消的疲憊。他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透著一股被連日奔波抽幹精力的憔悴。
    “你這幾天,怕是都沒好好睡過覺吧?” 鄭建國皺著眉頭,語氣裏滿是擔憂。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示意王天坐下休息會兒。
    王天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沒事,現在案子到了關鍵時候,大家都在爭分奪秒。
    再說,跟你受的苦比起來,我這點累算什麽。” 他嘴上這麽說著,卻還是順從地坐下,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雙手撐著膝蓋,像是連坐直的力氣都快沒了。
    鄭建國看著王天這副模樣,心中湧起一陣酸澀。他太清楚這種滋味了,在追查線索的日子裏,自己也常常是這樣不眠不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樣硬撐著,遲早會垮的。” 鄭建國的語氣裏帶著責備,卻也藏不住心疼。
    王天擺了擺手,想要岔開話題:“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等案子結束了,睡個三天三夜也沒人管我。”
    他說著,站起身來,順手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領帶,“倒是你,別想太多,安心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鄭建國還想說些什麽,王天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轉動,身體微微僵在原地。
    鄭建國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開口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說?”
    王天緩緩轉過身,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鄭建國的肩膀。他的手掌帶著溫度,卻也傳遞出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你好好養傷,其他的別操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在斟酌著每一個字,“等你恢複了,咱們還有硬仗要打。”
    鄭建國看著王天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明白肯定還有隱情,但他也知道,王天不願說,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他點了點頭,伸手握住王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我等你的好消息,你自己也多保重。”
    王天勉強笑了笑,鬆開手,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隨著門緩緩合上,鄭建國望著緊閉的門板,心中泛起一陣不安。
    他躺在床上,肋骨處的繃帶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牽動都像有生鏽的鐵絲在皮肉間絞動。他數著天花板上吊燈投下的菱形陰影,時針在寂靜中發出齒輪轉動的細響,卻蓋不住腦海裏翻湧的疑問。
    王天臨走時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如同一根倒刺紮在他心間。當時王天的手指在門把手上反複摩挲,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化作的那聲歎息,比任何話語都更讓人心慌。還有案件裏那些懸而未決的謎團 —— 金屬箱裏的違規樣本是否足夠指證所有幕後黑手?1203 會議室的竊聽裝置又記錄了多少足以顛覆局麵的秘密?這些問題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網,將他困在黑暗的漩渦中。
    鄭建國煩躁地翻了個身,亞麻床單發出刺耳的沙沙聲,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窗外的梧桐樹影在月光下搖曳,斑駁的黑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扭曲成張牙舞爪的形狀,恰似案件裏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
    他盯著那些影子,思維不由自主地陷入更深的焦慮:“要是證據鏈存在漏洞怎麽辦?
    那些人會不會趁著檢測報告還未公開,再次銷毀罪證?”
    床頭的電子鍾突然閃爍,紅色數字跳轉為淩晨兩點十七分。鄭建國猛地坐起身,傷口的疼痛讓他眼前炸開一片金星,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他摸索著按下台燈開關,昏黃的光暈裏,王天帶來的水果袋蔫巴巴地癱在桌上,蘋果表皮已經出現褐色斑點,仿佛在無聲訴說著時間的緊迫。玻璃杯裏的水早已涼透,他仰頭一飲而盡,刺骨的涼意卻無法澆滅胸腔裏灼燒的焦躁。
    “這樣幹躺著也不是辦法。”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在空蕩的房間裏激起細微的回聲。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刃上,他卻渾然不覺。拉開窗簾的瞬間,潮濕的雨氣撲麵而來,路燈在雨幕中暈染成朦朧的光斑,幾個便衣的身影在陰影裏來回踱步,黑色轎車的輪廓在雨水中泛著冷硬的光澤,如同潛伏的鱷魚,隨時準備撕碎眼前的獵物。
    回到床邊時,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冷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輸入密碼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回車鍵按下的瞬間,等待界麵的進度條像是永遠走不到盡頭。
    當案件進展頁麵終於加載完成,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螞蟻般在屏幕上爬行,他的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個標題,直到一行紅字突然撞進眼簾 ——“城北立交橋結構安全檢測結果”。
    鼠標懸停的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點擊的瞬間,滿屏的紅色警示符號如血花般炸開。
    鄭建國的瞳孔驟然收縮,報告裏的文字像子彈般穿透心髒:“檢測發現,城北立交橋 3 號橋墩內部存在大量劣質填充物,主要為建築垃圾、廢棄塑料等,結構強度僅達設計標準的 35,遠不達標。” 那些文字在視網膜上不斷重影,與通車典禮上彩帶飄揚、領導剪彩的畫麵重疊,化作無數無辜百姓的哭喊聲。
    “上周才通車……”
    他顫抖的手指拿起手機,輸入紀委聯絡人號碼時,他數度輸錯數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像極了他此刻紊亂的心跳。
    此刻橋墩裏的建築垃圾與塑料殘渣是否正在承受超負荷的壓力?滿載乘客的公交車是否正駛向那座搖搖欲墜的 "死亡之橋"?
    無數畫麵在他腦海中炸開,冷汗順著脊椎滑進早已汗濕的繃帶。
    當 "城北立交橋檢測結果嚴重不達標,結構強度僅 35,必須立即封橋!"
    的消息終於發送成功,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膚上留下月牙狀的血痕。手機靜置在積滿水痕的桌麵上,漆黑的屏幕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每一秒的沉默都化作無形的重錘,敲擊著他緊繃的神經。他開始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砸在地板上,震得肋骨處的傷口如同被撒了把鹽,可胸腔裏翻湧的恐懼遠比疼痛更令人窒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突然,手機的震動聲如驚雷劃破死寂。鄭建國幾乎是撲過去抓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冷汗順著後頸滑進繃帶。
    "已派三組人員攜帶路障連夜封鎖,禁止一切車輛通行。無人機已升空進行實時監測,施工圖紙與監理日誌正在調取,調查組正突擊審訊項目負責人。" 短短幾行字,卻讓他如墜冰窖又似浴火重生。
    暴雨在黎明前悄然停歇,潮濕的空氣裹挾著泥土與瀝青混合的氣息湧入房間。鄭建國守在電視機前,熬紅的雙眼布滿血絲,遙控器被攥出深深的汗漬。六點整,新聞台標誌性的開場音樂響起,當 "城北立交橋緊急封閉" 的紅字標題躍入眼簾時,他下意識地坐直身體,傷口的牽扯讓他悶哼一聲,卻死死咬住下唇,目光釘在屏幕上。
    鏡頭裏,灰蒙蒙的天空下,那座通車僅一周的立交橋如同一頭垂死的巨獸,橫亙在城市主幹道上。
    往日川流不息的車流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閃爍的警燈與身穿反光背心的工程人員。畫麵拉近,戴著安全帽的技術人員站在搖晃的腳手架上,手中的鑽孔機發出刺耳轟鳴。隨著鑽頭深入,灰白色的碎石簌簌落下,混著黑色的塑料殘渣和紅色的磚塊碎屑 —— 這些觸目驚心的畫麵,正是他用命換來的鐵證。
    橋的另一端,幾輛警車呈扇形排列,紅藍警燈在晨光中交替閃爍。
    數十名記者舉著話筒和攝像機試圖衝破警戒線,此起彼伏的提問聲被風雨撕碎:"是否存在質量問題?封橋是否與貪腐有關?
    "維持秩序的警員麵無表情地重複著" 無可奉告 ",可遠處橋墩上不斷掉落的劣質填充物,早已替他們回答了所有疑問。
    鄭建國倚著床頭,繃帶下的傷口仍隱隱作痛,卻抵不過眼底迸發的熾熱。王天推門而入時,手裏的牛皮紙袋還在往下滴水,顯然是冒雨趕來。
    “看看這個。” 王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將一遝剛打印的材料拍在床頭櫃上。紙張邊緣還帶著打印機的溫熱,油墨未幹的字跡在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喜歡侯亮平說我叛國?我爺代號叫風箏請大家收藏:()侯亮平說我叛國?我爺代號叫風箏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