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相互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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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腳用力一蹬,身體輕盈地翻出窗外。落地時,他膝蓋微微彎曲,巧妙地緩衝著衝擊力,隨後撒腿就往廠區的管道區跑去。管道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錯綜複雜的管道縱橫交錯,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巨蟒,相互纏繞,遮擋住了外界的視線。這裏光線昏暗,陰影重重,像是被黑暗的幽靈所籠罩,是躲避追蹤的絕佳之地。
    鄭建國在管道間穿梭,腳步飛快而輕盈,仿佛與這黑暗融為一體。他的呼吸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時間賽跑,每一口空氣都帶著緊張的味道。他不時回頭張望,像一隻警惕的小鹿,耳朵豎起,警惕地留意著身後的動靜,生怕那些追蹤者的身影突然出現,打破這短暫的寧靜。
    當他深入管道區後,憑借著對這裏地形的模糊記憶,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他藏身於生鏽管道交織的縫隙之間,大氣都不敢出,仿佛自己也變成了這管道的一部分。雙眼卻透過那狹小的空隙,緊緊盯著配電室裏的動靜,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幾個身著便衣的人在裏麵如狼似虎地搜查著,他們的動作粗魯而急切。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便衣,一腳踢翻了旁邊的舊箱子,箱子裏的雜物散落一地;另一個胖子,雙手像耙子一樣,將桌上的東西胡亂掃到地上。他們將室內本就雜亂的物品翻得更加狼藉,仿佛要把每一個角落都翻個底朝天。
    其中一個個子不高、身形精瘦的便衣,像是嗅覺敏銳的獵犬。他在那堆尚未完全冷卻的灰燼旁蹲下,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動作輕柔卻又充滿目的性。終於,他撿起了一片還沒完全燒盡的檔案殘頁。他把殘頁湊到鼻子前,仔細地聞了聞,眉頭瞬間緊皺成一個 “川” 字,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和興奮。鄭建國的心猛地一揪,仿佛那殘頁上的秘密被窺探就意味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藏在懷裏的手機,像是在尋求最後的力量。
    “頭兒,這裏有焚燒檔案的痕跡,應該剛燒不久,這殘頁還帶著餘溫,估計那小子跑不遠。” 精瘦便衣迅速掏出對講機,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緊張,仿佛生怕消息傳遞不及時。
    “給我加大搜索範圍,廠子裏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檔案要是丟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對講機裏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怒吼,充滿了威脅和憤怒。
    “是!保證完成任務!” 精瘦便衣大聲回應,隨後對著其他便衣揮了揮手,幾人立刻散開,朝著不同方向跑去,腳步匆匆,揚起一陣灰塵。那灰塵在空氣中彌漫,像是他們囂張氣焰的象征。
    鄭建國縮了縮身子,盡量讓自己隱藏得更深,仿佛要把自己縮進管道的縫隙裏。他的手心全是汗水,汗水順著手指滑落,浸濕了手機的外殼。他緊緊握住藏在懷裏的手機,那裏麵有他偷拍的檔案照片,是揭露真相的唯一希望。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斷裂,牙齒也不自覺地咬得咯咯作響。
    十分鍾,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漫長。
    終於,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廠區的寂靜。
    那聲音越來越響亮,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鄭建國透過管道縫隙向外張望,隻見三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車緩緩開進了廠區。
    眼看著那三輛黑色轎車穩穩地停定在廠區空地上。車門齊刷刷地打開,一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從車上魚貫而出。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腳步匆匆且沉穩,迅速在廠區展開搜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冷酷和決絕,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鄭建國藏身於管道的縫隙中,大氣都不敢出。他透過鏽跡斑斑的管道縫隙,緊張地注視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他心裏清楚得很,此地已如龍潭虎穴,片刻也不能多留。雖然他藏身的這個角落暫時安全,但隨著對方地毯式的搜查推進,就像一張逐漸收緊的大網,遲早會暴露自己的蹤跡。
    恐懼如冰冷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內心深處不斷翻湧,但他強忍著。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平靜下來。
    隨後,他開始順著管道小心翼翼地攀爬。管道因年久失修,表麵鏽跡斑斑,仿佛在歲月的侵蝕下苟延殘喘。不少地方的鐵鏽一抓就簌簌掉落,像下著一場紅色的小雨。鄭建國的雙手很快就被鐵鏽染得通紅,像是沾滿了鮮血。
    每挪動一步,他都要先用腳試探管道的牢固程度。他的動作輕緩而謹慎,生怕一腳踩空發出聲響,引來那些如惡狼般的追捕者。
    他的心跳如密集的鼓點,在寂靜的夜裏劇烈跳動,他甚至覺得這心跳聲仿佛都能傳到那些搜索者的耳中,暴露自己的位置。
    當艱難地爬到廠區另一側時,一道灰白色的圍牆出現在眼前。圍牆外,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月光輕柔地灑在河麵上,像是給河水披上了一層銀紗,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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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清冷的光澤卻讓人不寒而栗。鄭建國沒有絲毫猶豫,他深知這是逃脫的唯一機會。雙手一撐,他的身體騰空而起,像一隻受傷卻仍奮力飛翔的鳥。
    整個人如一塊巨石般 “撲通” 一聲掉進了小河裏。
    冰涼的河水瞬間將他包裹,像是無數根冰針同時刺向他的肌膚。那徹骨的寒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牙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上下打架,發出 “咯咯” 的聲響。
    但此時的他哪顧得上這麽多,那些窮凶極惡的追捕者隨時可能追來,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是致命的。
    他迅速調整呼吸,手腳並用,順著水流的方向奮力遊去。河水並不平靜,時而水流湍急,像一頭咆哮的野獸,使勁地拉扯著他的身體;時而水流平緩,卻又暗藏漩渦。
    不斷衝擊著他疲憊不堪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片在波濤中飄搖的樹葉,渺小而無助,隨時可能被洶湧的波濤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終於遊到了下遊的村莊。河水浸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寒意如毒蛇般順著肌膚鑽進骨髓,刺骨難耐。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的雙腳在泥濘的小路上留下一串濕滑的腳印,像是他逃亡的軌跡。
    他朝著村口那間亮著昏黃燈光的小賣部緩緩走去。
    此刻,他隻想著能找個暖和的地方歇歇腳,順便打聽些消息,好為下一步的行動做打算。
    剛一推開門,小賣部裏那暖烘烘的熱氣便撲麵而來,混合著煙草、零食和淡淡的陳舊氣息。這種熟悉而又溫暖的味道,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老板正坐在櫃台後麵,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打著瞌睡。電視裏聲音嘈雜,吸引了鄭建國的目光。原來,電視新聞正在播放某大型國企高管的專訪。
    鄭建國找了個角落坐下,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雙手下意識地搓著取暖。
    他的眼睛隨意地掃向電視屏幕,原本隻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緩解內心的緊張。然而,當鏡頭掃過辦公室背景時,他整個人瞬間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要把那畫麵深深烙印在眼中,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猶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兩道寒光。
    在牆上掛著的合影裏,那個右手有疤的男人赫然出現在後排。
    他深知,必須馬不停蹄地聯係上可靠之人,一同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否則真相將永沉黑暗,無數被腐敗侵蝕的靈魂也將永難安寧。
    可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他,自己的手機早在之前九死一生的逃亡過程中遺失,如今隻能無奈之下,抱著一絲僥幸去碰碰運氣。
    他拖著依舊濕漉漉且沉重的身子,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擔,朝著櫃台緩緩走去。那排擺放得雜亂無章的香煙映入眼簾,他隨意地從中挑了包最便宜的煙。
    煙盒皺皺巴巴,顏色黯淡得如同蒙塵的歲月,仿佛被時光遺棄在了這昏暗的角落。他緩緩掏出幾張皺皺巴巴、帶著河水潮氣的零錢,那錢濕漉漉的,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腥味。
    他將錢遞給正打著瞌睡的老板,動作遲緩而沉重。
    “老板,能借您手機用一下嗎?我就打個電話,很快的。” 鄭建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誠懇,臉上擠出一絲看似輕鬆的微笑。
    可他內心的緊張卻如同一根無形卻堅韌的繩索,緊緊勒住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的手心滿是冷汗,手指微微顫抖,生怕老板會拒絕他的請求。
    老板睡眼惺忪地抬起頭,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透著一絲警惕。他上下打量了鄭建國一番,目光在他那濕漉漉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
    那衣服還滴著水,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灘水漬。老板似乎有些猶豫,眉頭微微皺起,嘴巴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但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從櫃台下麵掏出了手機,隨手扔給了鄭建國,同時嘟囔著:“快點啊,別打太久。”
    鄭建國趕忙伸手接住手機,手指微微顫抖著按下那串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每按一個數字,他的心就猛地一緊,仿佛每一下按鍵都像是在敲響命運的警鍾。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心髒隨著電話接通的 “嘟嘟” 聲劇烈跳動,每一聲 “嘟嘟” 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他的心頭。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安靜得隻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那呼吸聲粗重而紊亂,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呼嘯。
    然而,電話接通後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那一刻,鄭建國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整個人墜入了無盡的冰窖,徹骨的寒冷瞬間席卷全身。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好的危險信號,意味著對方所處的環境極度危險,不能繼續通話。他的大腦瞬間飛速運轉,各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難道是對方已經暴露?
    還是整個聯絡網絡都被敵人滲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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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可怕的可能性在他腦海中閃過,每一個都讓他不寒而栗。
    鄭建國強忍著內心如洶湧波濤般的恐慌,拚命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多年在生死邊緣的摸爬滾打,讓他學會了在危機中保持理智。
    他熟練地打開手機的通話記錄界麵,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每一次滑動都帶著決絕。毫不猶豫地刪除了剛才的通話記錄,每一次點擊刪除的動作都幹脆利落,仿佛在斬斷與危險的最後一絲聯係。
    他把手機輕輕放在櫃台上,推還給老板,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容背後卻是如臨深淵的警惕。“謝謝老板,打擾您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平靜的表象下,是一顆緊繃到極點的心。
    他朝小賣部的門口走去,腳步有些沉重。當視線掃向前方時,一輛收廢品的三輪車正靜靜地停在路邊。
    昏黃的路燈灑下微弱的光,那光線如同老人顫抖的手,在地上投下三輪車和騎車老頭模糊的影子,影影綽綽,仿佛隱藏著無數秘密。
    騎車的老頭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外套,那顏色就像褪色的記憶。外套上麵滿是汙漬和補丁,每一塊補丁、每一處汙漬都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外套敞開著,露出裏麵打著幾個補丁的灰色襯衫,那襯衫的布料已經磨得薄如蟬翼。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膝蓋處磨得發亮,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
    腳上蹬著一雙破舊不堪的解放鞋,鞋頭破了個洞,露出髒兮兮的腳趾頭。他頭戴一頂破舊的草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隻露出滿是胡茬的下巴,那胡茬雜亂而又堅硬。
    老頭看似漫不經心地坐在三輪車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把上,那隻手粗糙得像老樹皮,指甲縫裏滿是汙垢。
    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車座上的一根繩子,那繩子已經磨損得厲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裏麵的線芯。嘴裏還叼著一根旱煙,時不時地吸上一口,吐出一團團嗆人的煙霧,那煙霧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但鄭建國的目光卻像被磁鐵吸引一般,牢牢地落在了老頭的左手上。他敏銳地注意到,老頭左手小指少了半截。
    一瞬間,他的心猛地一緊,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這是王天曾經提到過的接頭人特征!
    三輪車慢悠悠地朝著鄭建國這邊駛來,車輪碾壓著路麵上的石子,發出 “咯吱咯吱” 的聲響,仿佛在講述著歲月的滄桑。
    騎車的老頭依舊保持著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嘴裏叼著的旱煙一明一滅,每一次閃爍都像是在黑暗中眨動的眼睛。時不時吐出幾個煙圈,那煙圈在空氣中緩緩消散,好似一個個無聲的歎息。
    鄭建國站在原地,雙腳微微岔開,雙手自然下垂,表麵上神色平靜得如同古井無波。可他的內心卻如同洶湧的波濤,暗潮湧動。
    他的手緊緊地攥著藏有資料的 u 盤,那 u 盤的棱角隔著衣服硌著掌心,每一下觸感都提醒著他這是與真相之間最後的紐帶。
    這個 u 盤裏的資料,是他曆經千難萬險、冒著生命危險收集來的。他曾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在黑暗的角落中躲避追殺,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
    一旦這些資料泄露,不僅之前的努力會付諸東流,那些腐敗勢力將會更加肆無忌憚,無數無辜的生命也將繼續遭受迫害,像是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當三輪車緩緩騎過他身邊時,鄭建國假裝不經意地低下頭,餘光卻敏銳地掃向車鬥裏那個破麻袋。
    麻袋破了好幾個洞,像一張張咧開的嘴,線頭耷拉著,仿佛是歲月留下的胡須,裏麵隱約能看到一些廢舊物品的輪廓,像是沉睡在黑暗中的秘密。
    他裝作係鞋帶,身體順勢蹲下,手自然地垂向地麵。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寂靜得能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每一下跳動都像是在敲響命運的警鍾,催促著他抓緊時間。
    他的手指靈活地解開鞋帶,眼睛卻始終像警惕的獵鷹,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路上偶爾有行人經過,他們腳步匆匆,神色漠然,都沒有過多留意他和這輛三輪車。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平凡夜色裏再普通不過的場景。
    鄭建國微微側過身子,用身體寬厚的輪廓擋住旁人的視線,右手迅速從口袋裏掏出 u 盤。
    那 u 盤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爍著微弱的光,像是一顆在黑暗中搖曳的希望火種,隻要妥善傳遞出去,就能照亮真相的道路。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那顫抖源於緊張,更源於對這份使命的敬畏,他將 u 盤輕輕塞進破麻袋裏,動作輕柔卻又果斷,仿佛生怕弄出一絲聲響,驚破這黑夜的寂靜。
    放好 u 盤後,他又故意擺弄了幾下鞋帶,像是在確認一切都已完美藏好。他慢慢站起身來,偷偷瞥了一眼騎車的老頭。老頭依舊麵無表情,頭也不回地蹬著三輪車,車輪在坑窪的路麵上顛簸前行,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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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脊背微微彎曲,像一張拉滿的弓,積蓄著力量,寬大的肩膀隨著蹬車的動作有規律地起伏,仿佛在和大地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那頂破舊的草帽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帽簷下的側臉始終保持著平靜,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日常中再普通不過的瞬間,可鄭建國知道,這平靜之下,是一場秘密任務的成功交接。
    三輪車漸漸靠近街角,就在即將拐彎的那一刻,老頭熟練地抬起手,那隻粗糙的、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按動了車把上的鈴鐺。“叮鈴鈴 —— 叮鈴鈴 —— 叮鈴鈴 ——” 清脆的鈴聲接連響起,在寂靜的夜色裏傳得很遠,像是黑暗中傳遞的神秘信號,穿透了夜色的幕布。
    這三下鈴聲,是他們之間確認收到的暗號。鄭建國站在原地,望著那逐漸遠去的三輪車,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就像一根拉得太久的琴弦終於有了片刻的舒緩。
    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在他眼底閃過,那是曆經艱難後任務成功的喜悅。他知道,承載著關鍵資料的 u 盤已經順利交到了可靠的人手中,接下來就看後續的安排了,而未來,依舊充滿了未知和挑戰。
    從白天到傍晚,鄭建國一直小心翼翼地在村莊周邊蟄伏。他像一隻警覺的狐狸,利用房屋的陰影巧妙地隱藏自己的身形,混入人群中時又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毫無痕跡。他時刻留意著是否有可疑的人跟蹤,每一個路過的身影、每一道異樣的目光,都能引起他的警覺。
    隨著夕陽漸漸西沉,天邊被染成了一片橙紅,像是大自然用畫筆勾勒出的壯美畫卷。
    鄭建國知道時機到了,省城,那個充滿機遇與危險的地方,是他揭開真相的下一站戰場。
    開往省城的貨運列車緩緩駛入了附近的小站,巨大的車輪發出沉悶的滾動聲,仿佛是大地在低吼,在宣告著一場遠行的開始。
    鄭建國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混在幾個搬運貨物的工人身後。那些工人汗流浹背,嘴裏嘟囔著工作的辛勞,腳步匆匆卻又盡量不引人注意。
    鄭建國學著他們的樣子,低著頭,腳步放得很輕,眼睛卻緊緊盯著那節裝滿化肥的車廂,心中盤算著如何能安全地躲進去,就像一個即將潛入敵營的戰士,思考著每一個可能的破綻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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