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籃球場邊的梧桐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劉培堂站在場邊，青灰色運動服被汗水浸濕了一片，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枚溫潤的玉墜——這是他築基成功後廖成警官所贈。
    望著場上奔跑的少年們，他想起自己初入紫雲仙宗時笨拙練習禦劍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的弧度。
    “劉老師！”伴隨著一聲興奮的呼喊，籃球隊長小李像一陣旋風般疾馳而來。他那矯健的步伐如行雲流水，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便來到了劉老師麵前。
    小李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這是長期在陽光下運動的結果。此刻，他的臉頰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泛著淡淡的紅暈，仿佛熟透的蘋果，透露出青春的活力與熱情。
    他的額頭上，濕漉漉的劉海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皮膚上。然而，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隨性。
    站在劉老師麵前的小李，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宛如一座挺拔的山峰。但此時的他，卻像一隻等待主人誇獎的大型犬，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亮晶晶的，讓人無法忽視。
    隻見小李微微彎下腰，雙手持球，然後迅速轉身，起跳，投籃。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落入籃筐。
    “您看我這招轉身跳投如何？”小李一臉得意地看向劉老師，眼中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仿佛這個漂亮的進球是他最值得驕傲的成就。
    他說話時喉結急促滾動，劇烈喘息讓胸前的23號球衣不住起伏。
    劉培堂從隨身布囊中取出一方素白絹帕遞過去，溫聲道："動作已臻完美，隻是..."
    他忽然並指在小梁後頸某處穴位輕輕一按，少年頓時感覺有股清泉自天靈蓋流淌而下，"記住這個靈力流轉的感覺，當對手貼身防守時，用三長兩短的呼吸節奏調動氣息。"
    訓練場上蒸騰的熱浪扭曲了空氣，劉培堂注意到替補席上瘦小的眼鏡男生。
    那是剛轉學來的周明，此刻正抱著記錄本蜷縮在角落，鏡片後的目光既渴望又畏縮。
    他想起昨夜打坐時感應到東南角有微弱靈力波動，原來應在此處。
    "周同學，"劉培堂蹲下身與男孩平視，瞥見他校服袖口磨損的線頭，"聽說你統計過所有隊員的投籃數據？"少年慌亂推眼鏡時，他敏銳捕捉到對方右手小指不自然的彎曲——這分明是長期結印留下的痕跡。
    決賽日清晨飄著細雨，劉培堂立在更衣室窗前，看著水珠順著玻璃蜿蜒而下。
    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深呼吸聲，像群不安的小獸。
    他轉身時，十八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緊繃的肌肉在深藍隊服下勾勒出青澀的輪廓。
    "還記得我教你們的"清心訣"嗎？"他指尖輕彈，十八枚銀杏葉精準落在每個隊員掌心，"上場前默念三遍。"小李將葉片貼在劇烈起伏的胸口，忽然發現葉脈竟泛著淡淡金光，如活物般微微顫動。
    當對方中鋒像座鐵塔般壓來時，小李感覺膝蓋傳來刺痛。
    記分牌7879的鮮紅數字灼燒著眼球，汗水滑進嘴角泛起鹹澀。
    忽然，貼身的銀杏葉傳來溫潤觸感，他想起暴雨夜劉老師帶他們觀星時說過的話："當星辰隱沒，就做自己的光。"
    少年喉間爆出低吼，在倒地瞬間將球拋向四十五度角——那裏早有道身影騰空而起。
    全場沸騰的聲浪中，劉培堂扶住踉蹌撲來的周明。
    男孩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卻死死抱著記錄本："老師，最後七秒的戰術和您三天前講的"七星連珠陣"完全吻合！"他泛紅的耳尖讓劉培堂想起山間初綻的杜鵑，原來這孩子早已參透數據背後的天機。
    足球場邊的銀杏開始泛黃時，足球隊長王浩正對著球門柱生悶氣。
    這個有著獵豹般矯健身姿的少年，此刻卻像困獸般來回踱步。
    劉培堂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目光掃過少年被繃帶包裹的腳踝——那裏縈繞著不祥的黑氣。
    "對方後衛的小動作讓你很困擾？"劉培堂從錦囊倒出些墨綠色藥粉，"今晚用這個泡腳。"王浩嗅到熟悉的艾草香，突然瞪大眼睛："這和上周食堂包子餡的味道..."話未說完就被輕敲額頭，"靈力淬煉過的艾草，可破陰邪之氣。"
    秋雨綿綿的訓練日，劉培堂立在雨中卻片衣不沾。
    他注視著在泥濘中翻滾的守門員趙銳，少年臉上濺滿泥點，卻固執地高喊"再來"。這讓他想起築基時在寒潭苦修的三晝夜，指尖不自覺凝結出冰晶。當趙銳再次撲救時，忽然發現雨滴懸停在球門前，構成清晰的水紋軌跡。
    決賽當天寒風凜冽，王浩將隊長袖標緊了又緊。
    對方前鋒陰鷙的眼神讓他想起暗巷裏的混混，但當開賽哨響，他驚覺四周氣流變得異常清晰。
    劉培堂站在教練席，墨色風衣下擺翻飛如鶴翼，沒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結著"天眼通"的法印。
    加時賽最後時刻，趙銳望著如炮彈般襲來的足球，忽然看見雨幕中浮現出北鬥七星的幻影。
    他本能地撲向天璿位，卻在觸球瞬間聽到細微的"哢噠"聲——那是劉老師晨練時踩斷枯枝的聲響。
    當他把染血的足球拋向前場時，王浩正踏著七星方位突進，每一步都在草皮上留下淺淺的靈力刻痕。
    慶功宴的彩帶飄落時，劉培堂獨自倚在走廊窗前。
    月光為他鍍上銀邊，掌心的傳訊玉符忽明忽暗——是廖成警官在詢問比賽進度。
    他望著禮堂裏追逐打鬧的少年們，周明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麽，王浩往小李頭上扣了個紙杯蛋糕。指尖靈力流轉，玉符上的字跡變成：“甚好。"
    晨霧未散的操場上，劉培堂指導跳高的身影被朝陽拉得很長。
    風輕揚和蠟筆晨晨靠在場邊老槐樹上，看著那個曾陰鬱消沉的劉老師如今眉目舒展，連白發都轉回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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