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點頭表示讚同："老閻，我們能這麽快完成，是因為我們有經驗。
    你要是沒練好技術就上手，很可能像上次一樣浪費好多紙張，那損失就大了。"
    閻埠貴連連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跟在你們後麵學習呢。"
    "我不急，真的不急。"閻埠貴信誓旦旦地說。
    一大爺和二大爺相視一笑。
    他們知道，雖然閻埠貴嘴上這麽說，但心裏比誰都急。
    另一邊，林楓專注於賣書業務，隻給老大爺和二大爺分配每天兩百本的任務量，從不多給。
    即便他們想加班加點多印一些，也不可能。
    因為他總能找到新模板更換他們的工作內容。
    林楓清楚，以三位大爺的勤勞程度，別說兩百本印刷任務，就是兩千本，他們也能廢寢忘食地完成。
    大爺和二大爺的工作效率始終很高，即便多了個三大爺，這對搭檔的幹活速度也未受影響。
    按照這樣的效率，每天售書能帶來兩百元毛利潤。
    月底結算時，扣除各種成本、工資和水電費，林楓還能淨賺五千塊，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
    當時66年下半年的物價仍保持在平均水平，煤氣爐一罐隻要兩塊七，一級紅砂糖每斤八毛八，紅杏軟糖每斤兩塊七。
    要是有人用兩三斤紅杏軟糖作為聘禮，在京都要算是體麵事。
    化學肥皂盒賣七塊五，相當於一斤羊肉的價格，一雙塑料涼鞋兩塊五，麵粉一斤一毛  ，大米一斤一毛三八，玉米麵稍貴一些。
    糧店還有食用油賣，大多是衛生油，味道獨特，炒菜時會冒青煙。
    富強粉一斤一毛九八，精小米一毛八。
    那時的富強粉沒有添加增白劑，口感滑嫩筋道，有自然的香味；精小米不僅黏糯，每一粒都晶瑩剔透，飽滿好看，不像後來超市裏的普通小米。
    不過這兩種東西普通人買不到，隻能在高級招待所的食堂買到富強粉饅頭和精小米米飯。
    與現在的物價相比，林楓每月淨賺五千塊無疑是巨額收入。
    一個月很快過去，又到發工資的日子。
    八級鉗工易中海在軋鋼廠拿九十九塊工資，同時在林楓的印刷廠額外賺了八十四塊。
    七級鉗工劉海中在軋鋼廠得八十四塊五，也在林楓這兒拿到八十四塊外快。
    教書匠閻埠貴勤學半月後，終於能和老夥計們一起幹活。
    除了教師工資，他還在林楓這兒額外賺了四十二元。
    三位大爺都很開心，堅持要請林楓吃飯喝酒。
    盛情難卻，林楓下班後正準備離開圖書館時，被傻柱叫住。
    “楓哥，您來一下。
    今天有個老乞丐跑到後廚討飯，我給了兩個窩頭，可他非不走，一口氣吃完差點噎死。
    我倒了杯水才讓他咽下去。
    我想再給他兩個把他趕走，但又擔心把他撐壞。
    最後我和馬華把他扶出去，剛轉身他又回來了。”
    傻柱抱怨道：“這人像牛皮糖，怎麽趕也趕不走。”
    這雖是小事，但處理不當可能鬧出人命，林楓皺眉說：“帶我去看看。”
    傻柱領路來到食堂後廚，推開食堂門。
    隻見一個蓬頭垢麵、衣衫破舊的老乞丐蹲在門口。
    聽見開門聲，老乞丐抬頭看向林楓和傻柱。
    林楓覺得這眼神很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突然間，他記起曾在大領導家見過此人，還是一位座上賓。
    “您是……趙領導？”
    林楓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落魄的老乞丐。
    他實在無法將眼前的形象，與之前戴著黑框眼鏡、談吐楓趣的趙領導聯係起來。
    “你認識我？”
    老乞丐驚訝地盯著林楓。
    這時他也認出來了，“你是老劉的朋友，廣播員小林同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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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就是小林同誌。
    隻是，趙領導，你怎麽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林楓滿是疑惑地問眼前的落魄男子——趙領導。
    “唉，別提了，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這半年多，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罪，還能活著站在這裏，簡直是個奇跡。”
    趙領導歎息道。
    “好了，趙領導，您別這麽喪氣。
    人生總有坎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別在這兒站著了，跟我進來吧。”
    林楓笑著走上前，伸手扶起趙領導，完全不在意他身上散發的異味。
    趙領導深受感動。
    自他之後，親戚朋友紛紛疏遠，遭受冷眼與責備。
    唯有林楓還記得他，還以這般善意對待，這讓他始料未及。
    初見林楓時，他下意識感到恐懼，甚至想要逃離，生怕林楓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落井下石。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邋遢的  ，竟是林楓的老熟人。
    既然是熟人，那就不用客氣了，進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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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林楓和傻柱一道，將這位失意的趙領導扶進了食堂後廚。
    “趙領導，讓傻柱帶你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找套衣服換上。
    你這樣子實在有損你校長的身份。”
    林楓笑著說。
    “別提了，還校長呢？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趙領導苦笑著搖頭。
    雖然林楓和趙領導隻見過幾次麵，接觸時間也不長，但他依稀記得，有人稱呼趙領導為老趙或趙校長。
    不過，林楓並未深究，畢竟趙領導如今已落難至此，作為鄰居，無論如何也要幫一把。
    傻柱帶著趙領導去了圖書館的專用浴室，讓他清理一番。
    而林楓則上到三樓，走進辦公室，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一套紅星圖書館的工作服。
    老趙在食堂後廚換上了精心調整過的半舊工作服，這衣服經過特殊處理，更適合他的身形，還帶點做舊的質感。
    不一會兒，他洗漱完畢返回食堂，林楓早已手持那件工作服在此等候。
    “趙主任，其他方麵我幫不上忙，但在這裏我還能讓你吃飽飯。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在我這兒的圖書館做清潔工，負責打掃衛生、清理垃圾。
    每天三餐我會讓柱子他們留一份給你，保證你不會挨餓。
    你覺得怎麽樣？”
    林楓將工作服遞給老趙，微笑著詢問。
    老趙聽後，感動得幾乎要給林楓跪下：“小林同誌，真是太我不奢求什麽，隻要能吃飽飯就足夠了。”
    接過工作服，老趙情緒激動地說道。
    “趙主任，您不必這麽客氣，我們都是自家人，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您受苦呢？快穿上工作服吧，稍後讓柱子給您理個發，修整一下胡須，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然後就可以正式上崗了。”
    林楓笑著說。
    “好的，小林同誌……呃不對，我該叫您林館長。
    以後請您多多關照，以後我就跟著您混了，稱呼我老趙就好。”
    老趙非常興奮，感慨於困境中見真情。
    他曾求助過許多人，卻無人伸出援手，連不落井下石都是一種奢望。
    然而，小林同誌僅與他有過幾麵之緣，竟願意承擔巨大楓險收留他。
    這份恩情比天高！
    換上工作服後，傻柱為他理發並剃掉胡須，瞬間讓一位蓬頭垢麵的  變身成儒雅的學者模樣。
    從此，紅星圖書館裏多了一名清潔工，而沒人知道這位清潔工的真實身份——竟是鬥匕大學的校長！
    當然，林楓對此毫不知情，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位大領導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官員。
    正因他無欲無求、對政治漠不關心的態度，才能結識像大領導、趙校長、老康這樣的人物。
    隨著夏天漸漸結束，秋天悄然而至。
    秋老虎依舊威力十足，天氣依然悶熱難耐。
    自從三伏天開始，紅星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額外增加了兩項福利。
    一項是免費供應的綠豆湯，另一項是免費享用的西瓜。
    綠豆湯隨取隨喝，西瓜每人每天分配四小塊。
    這些西瓜和綠豆都是由傻柱和馬華從外麵的菜市場采購回來的。
    由於菜市場中許多攤販都是圖書館的常客，因此他們都能以最低價購買到食材。
    西瓜每斤四分錢，綠豆每斤五分錢，既經濟又實惠。
    炎熱的夏天，工人們一邊品嚐著清甜多汁的西瓜，一邊飲用著清涼解暑的綠豆湯，工作起來格外有幹勁。
    新來的員工老趙幹活十分積極，態度認真細致，將館內的衛生清理得井然有序。
    他不挑食也不挑飲，晚上就住在後廚的小倉庫裏，鋪上簡單的被褥便入睡，很快就鼾聲大作。
    老趙是個資深煙民，對香煙情有獨鍾，甚至寧願省下一頓飯也要抽煙。
    但因囊中羞澀，他隻能向傻柱和馬華借錢買煙。
    他所抽的煙種類普通，比如九分錢一包的“勤儉”
    和“葵花”，若是手頭寬裕些，他還可能購買一毛五的“金魚”
    香煙解饞。
    一個月下來，他向傻柱借了八元錢，向馬華借了三元錢。
    然而，傻柱師徒也需要通過勞動維持生計，長期如此借貸顯然不合理。
    於是，老趙找到林楓，懇求他給予一定的工資補貼，哪怕隻夠買煙即可。
    實際上，老趙已經在圖書館打掃衛生滿一個月，按照規定應獲得報酬。
    不過，老趙屬於黑戶身份，林楓並未將其登記上報單位。
    一旦上報，很可能有人前來拘捕老趙，使他再次陷入批鬥  之中。
    林楓提議道：“老趙，圖書館確實無法為你發放工資。
    不過，我可以給你推薦個工作機會，下班後我可以帶你去印刷廠看看，你可以嚐試學習印刷技能。
    我們院子裏的三位大爺都在那邊兼職，每小時可以賺到一塊錢。”
    聽聞此言，老趙頓時心生向往。
    老趙心中迅速盤算了一筆賬。
    一小時能賺一塊錢，這一塊錢可以買十一盒勤儉或葵花煙，還能剩下一分錢。
    若是稍微努力些，就能買五盒豐收或者海濱煙。
    至於那三毛九一盒的大前門煙，他已經許久沒抽了。
    “那就這麽定了，林館長，真是太我這個人別的不行，就喜歡抽煙。
    上個月光為了買煙，向何雨柱和馬華借了不少錢。
    我想著能掙點工資，先把他們的錢還上，自己留點買煙錢，就已經很滿足了。”
    老趙笑著對林楓說道。
    林楓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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