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麵？”
    “我這個幹爺爺做夢都經常夢見你啊。”
    這個孩子是楊廠長唯一的希望和動力。
    他失去了家庭的支持，妻子與他離婚，兒子因意外去世，他還能依靠什麽呢？隻有林楓這個“小兒子”
    ，他的幹孫子了。
    "廠長，您別擔心，您和林炎很快就能見麵了。"林楓拍拍楊廠長的肩膀，笑著安撫道。
    林楓處理完外麵的事，騎車回家。
    外麵寒冷刺骨，而家中卻溫暖如春。
    剛進屋，於嗨糖接過他的提包和軍大衣，順手接下棉帽。
    "是不是在外麵凍壞了？趕緊用熱水洗洗手。"
    嗨糖早在聽見林楓停車時，就已準備好熱水，專為他洗手用。
    "外麵真冷啊，寒楓刺骨。"
    林楓脫下手套搓了搓手，再用熱水暖了暖。
    "孩子們呢？又跑到老太太房裏去了？"
    "還能有別的地方去嗎？自從您買了台電視給她，孩子們就像住她那兒一樣。"嗨糖白了林楓一眼，雖嘴上埋怨但心裏卻高興。
    為何？
    還不是因為林  了錢買的電視，一直放在老太太房裏。
    小夫妻有自己的新房，早該把電視搬過去，可林楓總說在老太太那裏好。
    老太太一人孤單，家裏搬空後更顯冷清。
    有了電視，孩子們和老人都願意去她房裏看，這樣能陪她說話，她也不會寂寞。
    嗨糖覺得有道理，雖心中略有失落，但想到老太太獨自養大林楓也不易，也就釋然了。
    此刻，老太太房裏熱鬧非凡。
    三位大爺、三位大媽、劉成一家，還有十多個鄰居都在。
    加上林動、何曉、小當等十幾個小朋友，全都在看電視。
    老太太坐在床上，身邊圍著雨水以及三位大媽，還有傻柱媳婦蘿莉和劉成媳婦。
    雨水的兩個孩子何俊和何雄也在床上。
    幾位大爺坐在椅子上，而傻柱、劉成、閻解放則站在門內。
    雖然屋裏擠滿了人，但老太太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她感到非常高興。
    人老了最怕孤單，尤其是林楓一家搬走後，她晚上隻能和小林葉作伴。
    不過今天屋裏來了這麽多人，大家圍在一起看電視，讓她感覺不再孤單。
    老太太雖被滿屋的熱鬧包圍，但目光時不時看向門口，她在等待自己的孫子小楓回家。
    她知道孫子身為廠領導，即使工人們放假了，他還得去工廠處理一些收尾工作。
    雖然理解孫子的工作，但她依舊牽掛著他的安全。
    房間裏老少齊聚，但讓老太太掛念的唯有孫子一人。
    忽然，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
    “哎呀，咱們這屋子不大，來的人倒是不少。”
    林楓笑著走進房間，看到滿屋的人，也吃了一驚。
    屋子裏比電影院還擁擠。
    “楓哥回來了？”
    “小楓回來了？”
    “爸爸，您回來啦？”
    “幹爹，您回來啦？”
    大家紛紛起身向林楓問好。
    “我回來了。
    各位叔伯大爺們，我們早就說好了，你們可以在這兒看電視，但千萬別抽煙。”
    “屋裏有這麽多孩子、老人和女同誌，咱們得為他們想想吧？誰要抽煙的話，能不能去外麵抽？”
    林楓笑著提議道。
    “沒問題。”
    “楓哥的話誰敢不聽？”
    “要是有人敢在這兒抽煙，我就把那個人扔出去吹西北楓。”
    屋裏的男女老少一致支持林楓的提議，就連平時煙癮很大的幾位大叔也乖乖點頭同意。
    在別人家中看電視，自然要遵循對方的規矩。
    林楓與眾人閑聊幾句後便離開了房間。
    並非他想早早離去，而是屋內實在擁擠，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大院裏的鄰居們對看電視的熱情異常高漲，那台老舊的電視機前擠滿了人。
    即便隻是唱戲的小屏幕，他們也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轉睛。
    林楓作為現代過來的人，早已習慣了智能設備和豐富多彩的節目，自然不會被這種單調的戲曲吸引。
    他從老太太屋裏出來，站在光禿禿的嗨糖樹下，突然意識到房間裏少了兩個人——秦淮茹和她的兒子棒梗。
    難道又是棒梗惹事了？秦淮茹又去收拾殘局了嗎？林楓心中疑惑。
    他邁步走向中院，敲了敲秦淮茹家的門，卻無人回應。
    秦淮茹剛放完年假，還分到了不少豬肉，本打算包餃子改善夥食。
    然而街道辦的人來訪，說棒梗又闖禍了，傷人了，被送到醫院，對方家長已經找上門。
    街道辦的人正四處搜尋棒梗的蹤跡，但毫無頭緒。
    棒梗似乎人間蒸發了，秦淮茹急得團團轉。
    秦淮茹本能地想去後院找林楓幫忙，卻發現他的自行車不在，料定他還未歸。
    大院裏還有誰能求助？三位大爺正在老太太屋裏看電視，還是別打擾他們的好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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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火急火燎地騎上自行車，和街道辦的工作人員一起去尋找棒梗。
    寒冬臘月，不知那個淘氣鬼跑哪兒去了？
    林楓隨後趕到秦淮茹家，發現她不在，自行車也不在，知道一定有急事發生。
    林楓頂著寒意趕到街道辦，得知出了狀況，頓時火冒三丈。
    大過年的時候，那個混賬小子竟然惹事。
    他匆匆趕回家，穿上軍大衣，戴上手套和帽子，推著自行車出門了。"楓哥，你要去哪兒？”
    於嗨糖正在做菜，還給他溫了點酒，正準備一起吃，卻見他急急忙忙又要外出。
    “棒梗又  了，把人打傷了，頭都打破了。”
    “傷者已經被送去醫院，他父親還到街道辦告他。”
    “棒梗跑了，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秦淮茹出去找他了，我也得去看看。”
    林楓說完，推著自行車出了後院。
    “楓哥，我去幫你找吧？”
    於嗨糖披著外套，拿著圍巾追出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你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我很快回來。”
    林楓推著車出了院子，蹬上車鑽進小巷尋找。
    半小時後，他終於遇到了秦淮茹。
    隻有她一個人。
    原本和她一起出來的街道辦工作人員因為天冷、累，早就回去了。
    “小楓，出大事了！”
    “棒梗打人了！”
    秦淮茹見到林楓，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已經知道了。”
    “秦姐，別急，有我呢。”
    “我陪你找，一定能找到棒梗的。”
    林楓笑著安慰她。
    秦淮茹點點頭，擦掉眼淚，又搖搖頭。"十裏範圍內，每條街、每個巷子我都找過了，還是沒找到棒梗。”
    “楓哥，你覺得棒梗會不會想不開？”
    秦淮茹聲音帶著哭腔問道，話剛出口，眼淚再次滑落。
    “不會！”
    “秦姐，您放心。”
    “你家棒梗，我比你更了解。”
    “他跟婆婆一樣，都是那種硬骨頭。
    婆婆犯事兒坐牢都沒想不開，他就更不會了。”
    林楓猜測，那小子定是躲在某個暖和的地方不肯出來。
    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雖然秦淮茹不太情願聽，但出於無奈，隻能聽著。
    一方麵，秦淮茹需要林楓的幫助；另一方麵，她也明白林楓的話並無誇張，而是事實。
    “小楓，你覺得棒梗會躲在哪裏？”
    秦淮茹問道。
    “我已經把他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連他以前的同學家也沒放過，可他確實不在那裏。”
    秦淮茹一臉迷茫地說。
    “秦姐，跟我來。”
    林楓提議，“我猜他一定在那兒。”
    說完，林楓騎上自行車領路，秦淮茹緊隨其後，騎車追趕。
    令秦淮茹意外的是，林楓竟然帶她來到了紅星軋鋼廠。
    守門的錢大爺認出是林楓，立刻開門迎接。
    “林副主任，這麽冷的天還來廠裏檢查？”
    錢大爺問。
    “閑著也是閑著，隨便看看。”
    林楓打招呼後，騎車進了廠區。
    秦淮茹點頭示意後，也跟了上去。
    “今天怎麽回事？放寒假了，林副主任和秦淮茹怎麽又來了廠裏？”
    錢大爺嘀咕著回到門衛室避寒。
    林楓帶著秦淮茹來到鍋爐房，這裏全年無休，即便過年也照常運轉。
    夏天燒鍋爐苦不堪言，但冬天卻是一種享受。
    值班人員隻需白天添一次煤，晚上有人接班後再加一次煤即可安心休息。
    林楓推開鍋爐房厚重的鐵門，發出巨大的響聲，把秦淮茹嚇了一跳。
    “小楓，你是說棒梗會藏在這裏？他怎麽進來的？”
    秦淮茹依然不敢相信。
    不離十，怎麽進來的？進來唄。”
    林楓大步邁進鍋爐房。
    外麵寒楓凜冽，滴水成冰，但鍋爐房內卻暖意融融，越往裏走越覺得熱乎。
    剛一進門，煤堆旁的一個人影迅速躲到牆角。
    “棒梗，別藏了，我知道是你。”
    林楓提高嗓門喊道。
    “棒梗？真的是你？”
    秦淮茹也認出了那個身影，急忙上前幾步，“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你可把我嚇壞了！”
    她焦急地伸手想拉住兒子。
    不料，棒梗猛然起身，眼中閃過一絲凶狠，一把推開秦淮茹的手，怒氣衝衝地說：“你煩不煩？找我什麽事？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
    秦淮茹愣住了，完全沒料到兒子會以這種方式回應她。
    林楓臉色一沉，嗬斥道：“棒梗！你幹嘛對她這樣？她可是你媽啊！”
    “你媽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不容易吧？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然而，麵對林楓的指責，棒梗毫不退讓。
    他瞪大眼睛，惡狠狠地回望：“你憑什麽管我？你算什麽東西？有資格教訓我嗎？”
    秦淮茹震驚極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兒子，這是那個曾經乖巧聽話的孩子嗎？為什麽現在變得如此陌生？
    林楓皺眉看著這一幕，心中既生氣又無奈。
    “媽媽，對不起……”
    就在氣氛僵持時，棒梗突然低頭喃喃自語，眼神閃爍不定。
    秦淮茹愣了一下，隨即輕歎一口氣，拍拍兒子的肩膀說：“沒事，回家再說吧。”
    兩人默默走出鍋爐房，留下林楓獨自站在原地沉思。
    秦淮茹滿臉震驚，腦海一片混亂時，林楓笑了。
    那個曾經的老狐狸進了監獄，你這個小狐狸沒了依靠，終於開始拚命反擊了吧？
    “棒梗，你想知道我是什麽人？今天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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