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話音未落，已經一把抓住棒梗的肩膀。
    棒梗翅膀劇烈拍動，像隻被激怒的小獅子。
    但下一秒，這頭憤怒的小獅子就被扔了出去。
    林楓一把提起棒梗，隨手一甩，將他從煤堆上摔到地上，發出“砰”
    的一聲。
    棒梗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狼狽至極。
    “姓林的，你竟敢打我？”
    “老子跟你拚了！”
    棒梗掙紮著站起來，瘋狂地撲向林楓。
    林楓的笑容更加燦爛。
    “什麽都會啊，就是打架還沒學會。”
    “看來得給你補這一課。”
    林楓幾步跳下煤堆，迎著衝來的棒梗，微微一側身，肩膀正好撞在他的胸口，右腳向前一勾，絆住了他的小腿。
    “砰”
    的一聲，棒梗再次摔倒。
    秦淮茹在一旁驚呆了。
    “別打了……”
    她神情麻木，嘴唇抖動，喃喃地說著。
    但此刻的棒梗就像條瘋狗，完全聽不進去。
    林楓回頭看向秦淮茹，說：“秦姐，我以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上次棒梗偷了劉成家的雞，我打了他兩巴掌，踹了一腳，還罵他沒教養。”
    “結果呢？是不是應驗了？”
    “你們這些做娘的、奶奶的，一味寵著他、慣著他。”
    “到最後呢？他現在都這麽大了，對你有哪怕一點孝心嗎？”
    林楓說話間，棒梗又從地上爬起，像頭失控的犀牛般衝向他。
    麵對突襲，林楓毫不在意。
    他一閃身，一個側步，右手橫掃而出。
    “啪”
    的一聲，拳頭重重擊中棒梗的胸膛。
    腳下一記格擋。
    砰的一聲，棒梗重重摔倒在地，嘴唇磕破了。
    “棒梗，小子，知道這是什麽嗎？”
    “你這叫惡狗撲食，結果自找苦吃吧？”
    “站起來，再來。
    對，就這樣。”
    “今天，我得好好教你怎麽打架。”
    林楓笑著，眼神帶著玩味，看著因憤怒而雙眼通紅的棒梗，朝他揮了揮手。
    棒梗氣得直跳腳。
    他從旁邊抓起一把鐵鍁，瞪著林楓，狠狠地砸了過去。
    “棒梗！住手！”
    秦淮茹驚恐萬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真的敢動手。
    他居然拿著鐵鍁，朝著林楓砸去。
    林楓笑出了聲。
    “這才有點男子氣概。”
    “不過，你的砸人姿勢太隨意了，我得糾正一下你。”
    林楓不但不躲，反而向前逼近，迎著棒梗劈頭蓋臉砸來的鐵鍁，猛然伸出一隻手。
    啪！
    那鐵鍁被他一把抓住。
    緊接著，林楓飛起一腳。
    嘭！
    正中棒梗腹部。
    棒梗慘叫一聲，像沙包般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別打了……”
    “棒梗，小楓，求你們別打了……”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秦淮茹淚流滿麵，悲痛欲絕。
    一邊是她的兒子，一邊是她的男人，兩  腳相加，甚至動用了工具，這讓她心力交瘁。
    林楓手裏拿著鐵鍁，一步步走向棒梗。
    “你別過來……”
    噴出一口血，棒梗受傷嚴重。
    “你不讓我過去，那我不就沒麵子了嗎？”
    林楓隨手將鐵鍁扔開，走到棒梗麵前，低頭俯視著他。
    臉色突然陰沉下來。
    “棒梗，你知道男人最無能的表現是什麽嗎？”
    “是拿拳頭打養育自己的父母！”
    “是沒有一點感恩之心！”
    "明知自己做錯了事，卻不敢承認，像隻驚弓之鳥般四處躲藏，蜷縮成團。
    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都難有出息！"
    "男人的力量，應是為了守護父母家人，為了保護妻兒，為了那些需要他庇護的親朋好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錯不可怕，關鍵是要敢於承認，被打也要站直了。
    上次我怎麽教導你的？"林楓的聲音響亮有力，讓棒梗忍不住渾身發抖。
    林楓稍作停頓，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地看著棒梗，接著說："最後我問你一句，服不服？"
    "若服了，馬上去給你母親道歉。"
    "若服了，立刻向我認錯。"
    "若不服，那也行，我會...將你打得心服口服！"
    這句話，林楓幾乎是咆哮而出。
    瞬間，氣勢全開！
    強烈的上位者威壓，讓棒梗幾乎喘不過氣來。
    秦淮茹也被這股壓力弄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
    第七更！
    為6280加更！
    棒梗徹底慌了。
    如果說先前惱羞成怒撲向林楓的棒梗，是一頭憤怒的小獅子。
    那麽此刻氣勢逼人的林楓，則宛如一頭不怒自威、氣勢磅礴的獅王！
    兩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服了……我服了，小楓叔，我錯了。"
    棒梗虛弱無力地向林楓道歉。
    "不必先向我道歉，先向你母親認錯。"
    林楓麵無表情，用手指向滿臉淚水的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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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對不起，我錯了。"
    棒梗聲音微弱地說。
    秦淮茹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棒梗居然主動向自己道歉？
    天啊！
    老天爺！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林楓真的把他打得服帖了？
    秦淮茹又一次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踉蹌著走到兒子麵前，伸出手想要扶他。
    "秦姐，別動。"
    "剛才你聽到他向你道歉了嗎？我沒聽見。"
    "小子，道歉的時候大聲點。"
    林楓站在高處，冷冷地看著棒梗。
    棒梗一臉無奈。
    盡管明白林楓是在故意刁難他，也隻能默默忍受。
    “媽，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那樣對你。”
    “小楓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認輸了，真的認輸了……”
    棒梗提高了音量，大聲喊道。
    但被打得渾身劇痛，尤其是胸口，每呼吸一次，就像撕裂一般疼痛。
    秦淮茹緊抿雙唇，語氣帶著責備：“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耍脾氣？要不是你小楓叔叔在這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對娘，我就叫小楓叔叔再教訓你，讓他好好收拾你。”
    母親的話讓棒梗深受打擊。
    你是我的親媽啊！
    我被打成這樣，你不但安慰我，反而說如果我不聽話，還讓我繼續挨打！
    棒梗幾乎哭了出來。
    “不錯，棒梗，知道認錯就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走吧，我和你媽帶你去醫院給人家道歉。”
    “打破別人的頭，就要賠醫藥費，你以為能一直逃避責任嗎？”
    林楓的話讓棒梗感到無比慚愧和羞恥。
    其實，棒梗膽子並不大，以前也沒怎麽打過架。
    這次之所以動手，是因他欺軟怕硬。
    為什麽要打人？
    為什麽把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隻因為對方多看了幾眼他喜歡的女同學唐豔玲。
    打了人後，他知道闖了大禍，索性一走了之。
    若不是林楓帶著秦淮茹找到鍋爐房，他可能早就躲上幾天，熬過春節後再偷偷溜回家。
    被林楓狠狠揍了一頓，又遭到嚴厲批評，棒梗隻能乖乖聽話，按照林楓的要求行事。
    他努力掙紮著想站起來，
    然而……
    試了好幾次，卻始終站不起來。
    林楓這次下手極重，棒梗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才能恢複。
    “怎麽了？棒梗，起不來了嗎？”
    “剛才那股要敲破我腦袋的狠勁兒去哪兒了？”
    林楓毫不留情地調侃棒梗，笑著說道。
    棒梗幾乎急得哭了。
    他從未受過如此委屈，也從未被打得這麽重。
    秦淮茹十分害怕。
    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地上掙紮卻站不起來，她的心都揪緊了。
    “小楓，你是不是真的把棒梗打傷了？”
    秦淮茹又生氣又心疼。
    她小心地問林楓：“沒事的，打不壞，我有分寸。”
    林楓笑著回答，“最多斷條腿或胳膊，不會傷到大腦和內髒。”
    聽到這話，秦淮茹終於放心了。
    但看到棒梗臉腫的樣子，她又氣又笑。
    “棒梗，你自己起不來嗎？”
    秦淮茹說，“看來得我幫你了。”
    林楓轉身推出他的自行車，扶起棒梗讓他坐在地上。
    隨後，他用肩膀頂住棒梗的小腹，雙手一用力，竟將棒梗扛到了肩上。
    “哎呀，小楓，你要做什麽？”
    秦淮茹驚訝地看著丈夫扛起兒子。
    此刻棒梗毫無反抗能力，頭和上半身垂在林楓背後，臀部和雙腿掛在前麵。
    林楓像扛隻死狗般扛著他。
    “當然要去醫院給人家道歉。”
    林楓輕鬆笑道。
    “可是，軋鋼廠離醫院好幾裏路呢……”
    秦淮茹說。
    “沒關係，我就這樣扛著，你騎車跟著我。”
    林楓扛著棒梗，笑著對妻子說，“讓棒梗去道歉，順便住院休息幾天。”
    聽後，秦淮茹哭笑不得。
    好吧，她現在完全服了林楓。
    林楓就這樣扛著臉腫的棒梗走出鍋爐房。
    秦淮茹關上了鐵門。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軋鋼廠。
    門口的老錢看傻了眼。
    “林副主任，這是怎麽了？”
    “小孩子不聽話，教訓了一下，現在送去住院。”
    林楓笑著向老錢打招呼後，扛起棒梗便離開了軋鋼廠。
    秦淮茹推著自行車緊隨其後。
    老錢看著兩人匆忙離開的身影，還有林楓肩上的半大小子，不禁搖頭感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進去時是兩個，出來怎麽就變成三個了？”
    林楓扛著棒梗直奔醫院。
    秦淮茹看到這一幕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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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年的春節，棒梗在醫院度過。
    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秦淮茹又心疼又無奈地照顧著他。
    正如林楓所說，棒梗因打架被打得渾身淤青，幾乎動彈不得，隻能像粽子一樣裹著，僅露出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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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當和槐花第一次探望時，都沒認出這是她們的哥哥。"媽，誰把哥打成這樣？”
    小當心疼地看著哥哥問。
    秦淮茹解釋說：“你哥打架，把別人頭打破了，也被對方打傷，現在你們的哥哥和那個小朋友都在醫院。”
    她沒告訴女兒們，棒梗是被她們的幹套打傷的。
    棒梗也不辯解，隻保持沉默。
    他被林楓像死狗一樣扛到醫院，醫生護士都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在眾人注視下，他對受傷的少年道歉，他母親也承諾賠償醫藥費，對方才答應諒解。
    棒梗覺得這輩子的尊嚴全毀了。
    他怨恨林楓，怨恨母親。
    他恨不得立刻下鄉，可他連動都不能動。
    林楓下手很重，雖未傷及要害，卻讓他寸步難行。
    棒梗終於明白林楓的手段有多狠。
    他暗自發誓，以後見到林楓就繞道走。
    那個家夥簡直就是個惡魔！
    林楓狠狠教訓了棒梗，為秦淮茹出了一口氣，也為自己解了氣。
    以前小白眼狼總是護著棒梗，如今秦淮茹成了他的女人，他反而開始嚴厲管教棒梗。
    秦淮茹對林楓充滿感激，最重要的是，棒梗的行為深深傷害了她的心。
    在鍋爐房內，棒梗差點將秦淮茹推倒在煤堆裏。
    要不是林楓及時出手拉住她，她可能真的會摔倒，形象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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