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王的遐思裏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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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寧連忙拉住墨淩川衣袖:
"夫君莫急,許是有什麽誤會。不如...咱們去瞧瞧?"
墨淩川麵色鐵青,大步流星朝芙蓉院走去。
王淑寧緊隨其後,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芙蓉院外,阿水侍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院門緊閉,裏頭隱約傳來窸窣聲響。
墨淩川攥緊拳頭,指節發白。
王淑寧站在他身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砰!"墨淩川一腳踹開房門。
屋內榻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正是侍衛阿冰。
墨淩川瞳孔驟縮,環視四周:"柔兒呢?"
王淑寧也是一愣,轉頭看向院外的張嬤嬤,眼中帶著質問。
張嬤嬤慌亂搖頭,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般情形。
"柔兒!"
墨淩川衝出屋子,忽然聽見牆角傳來微弱的呻吟。
他循聲望去,隻見一隻素白的手從牆角伸出,指尖還沾著血跡。
"大人..."薑苡柔虛弱的聲音傳來。
墨淩川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隻見薑苡柔蜷縮在牆角,發髻散亂,衣衫染血。
旁邊昏迷著語嫣和月芽。
薑苡柔臉色蒼白如紙,額角還有一道血痕。
"柔兒!"墨淩川將她打橫抱起,觸手冰涼,"這是怎麽回事?"
薑苡柔虛弱地靠在他懷中:
"妾身...妾身昨夜用好晚膳,突然覺得頭暈,昏迷之際,看到幾個小廝抬著阿冰侍衛進屋子,放在妾身旁邊。
妾身是大人的女人,拚死也要護得清白,於是掙紮著下了軟榻,到外麵求救,沒想到昏倒在了牆角。”
墨淩川將她抱到院中搖椅上,命人取來披風為她蓋上。
王淑寧站在廊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明明安排好的局,怎麽會變成這樣?
薑苡柔靠在墨淩川肩頭,餘光瞥見王淑寧鐵青的臉色,唇角微微勾起。
"來人!"墨淩川厲聲喝道,
"把阿冰拖下去,嚴加審問!還有這個狗奴才,"
他指著方才報信的小廝,"一並關起來!"
語嫣和月芽被水潑醒,跪在旁邊。
墨淩川問道:“你們可看清拖著阿冰進屋子的下人模樣?”
語嫣和月芽怯恐的看了眼王淑寧,慌忙擺手道:“奴婢不敢說,不,奴婢們不知道。”
王淑寧罵道:“兩個小奴婢,休要胡說!”
薑苡柔虛弱道:“大人,妾身想也不會是夫人。”
墨淩川卻心中有數,狠厲道:“夫人,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王淑寧臉色煞白,強撐著笑容上前:"大人,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墨淩川冷冷看她一眼,"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薑苡柔適時地輕咳兩聲,墨淩川立刻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她靠在他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墨淩川道:“將荷貴院所有伺候的奴才全部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又恨恨看向王淑寧,“夫人這幾日閉門思過,不得出荷貴院。”
王淑寧一臉委屈,“夫君,你怎麽可以聽這個狐媚子的一麵之詞,冤枉我?”
王悅雪跑來,“是啊姐夫,你不能這樣對姐姐!分明是這個狐狸精冤枉姐姐!”
墨淩川嗬斥道:“你是王家人,不是墨家人,趕緊回去,我府中之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王家隨行的嬤嬤看墨淩川十分震怒,急忙拉著王悅雪走。
“三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畢竟是墨家家宅之事,咱們不能管。”
王淑寧滿臉恨意看向墨淩川懷中的女人,傷心自己的夫君居然如此疼惜一個小妾。
薑苡柔挑釁地邪笑,
王淑寧,你吃苦頭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報上一世我和孩子們一屍三命的仇。
待王淑寧被幾個婆子扶走後。
墨淩川看向屋內,那軟榻被別的男人睡過,實在晦氣。
抱起薑苡柔大跨步出芙蓉院。
“大人,你抱妾身去哪兒?”
“你手破了,我抱你去紫竹院處理傷口。”
薑苡柔小貓般貼在男人懷中,嬌弱道:“大人對柔兒真好。”
紫竹院是府中最氣派奢華的院落,一應規格都是按照迎接帝王的標準設置。
墨淩川把薑苡柔抱到床榻上,她細嫩長指摸了一下床褥,冷笑看向墨淩川。
你一定不知道昨夜,在這張床上,我搶了王悅雪的臨幸機會,侍奉了焱淵帝。
墨淩川扶她躺下,府中大夫提著藥箱前來。
“我來吧,你退下。”
墨淩川悉心給薑苡柔處理傷口,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上一世,他也是如此溫柔。
她為此慶幸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的好男人。
其實他不過是為讓她生個兒子,繼承香火。
作為男人,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和孩子們慘死。
墨淩川轉頭間,看到美人攥著拳,眼角流下兩行珍珠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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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因為剛才的事薑苡柔難過了。
溫聲安撫,“柔兒,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薑苡柔知道王淑寧背後有王家,輕易墨淩川不會把她怎麽樣。
就比如今日之事,打了下人了事。
“川郎,妾身怎麽會委屈呢?妾身隻是有些害怕。”
墨淩川抱緊她,“你這麽懂事,又這麽柔弱,讓為夫更慚愧,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受一點傷害。”
“嗯。”薑苡柔溫順的貼在他懷裏。
皇宮。
養心殿。
燭火在鎏金蟠龍燭台上搖曳,沉水香從博山爐中嫋嫋升起。
焱淵帝擱下朱筆,敬事房太監跪捧著檀木托盤,三十餘枚綠頭牌在燭光下泛著幽冷的翠色。
"退下。"
年輕帝王揉了揉眉心,玄色常服上的金線團龍隨動作泛起漣漪。
他踱至殿外月台,望著宮牆外隱約可見的墨府飛簷:
"全福,你說那墨府的薑氏..."
"回萬歲爺,柔夫人原是禮部薑侍郎府上庶女。"
全公公捧著參茶趨近半步,
"生母是罪臣之女,二十年前被薑大人納入府做妾,生了一兒一女。
兒子留在京城,薑姨娘母女十年前被大夫人發賣到莊子上。
可不知道怎麽的,薑苡柔上月被薑家接回來,隔天就被墨大人納入府內做妾室。"
焱淵帝冷笑,這有何奇怪?一定是薑侍郎巴結墨淩川這個皇親國戚,把薑苡柔塞給他做小妾。
可憐了那女人,有個惡毒的主母。
白玉盞與青瓷托相碰,發出清脆的響。
焱淵帝腦海中浮現出美人抬眼時,眸中水霧比禦花園最珍貴的蘭花還要清透。
美人落淚時,仿佛一株浸濕的梨花,我見猶憐,他突覺得胸口有幾分隱隱異樣。
全公公道:“宮中薑貴人是柔夫人的嫡姐。”
焱淵帝指尖劃過盞沿凝結的水珠,
"嫡女在宮牆內錦衣玉食,庶女卻在後院做妾,薑侍郎倒是會教養女兒。"
全公公後背沁出冷汗。
鎏金漏刻滴答聲中,他聽見帝王突然道:"擺駕薑貴人處。”
焱淵也不知薑韻霧住在哪個宮殿,一炷香後,鑾駕停在了綴霞宮。
薑韻霧正對鏡卸妝,忽聞聖駕將至,驚得大喜所望。
綴霞宮內,鎏金蟠龍燭台上的紅燭爆了個燈花。
薑韻霧跪在宮毯上,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今日特意選了件月白色繡銀蝶的宮裝,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力求清純脫俗。
"抬起頭來。"帝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薑韻霧緩緩抬眸,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曾在禦花園遠遠望見過帝王,那時他正含笑與寧貴妃賞梅,眉眼溫柔。
可此刻,那雙眼睛裏隻有化不開的寒冰。
焱淵帝摩挲著手中的青玉扳指。
眼前這張臉雖也算得上清秀,卻與薑苡柔的容貌相差甚遠。
直到他注意到薑韻霧右眼角那顆淚痣,才恍然發現些許相似。
前夜,墨府紫竹院,臨幸之時,薑苡柔眼角的淚痣被泣淚打濕,像極了清晨沾露的桃花。
"你有個妹妹叫薑苡柔?"焱淵帝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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